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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财天有了主意:“你去抱住他,我来制造结界,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把他带走!”
大列巴点了点头:“你这倒是个主意,只是有一个问题——”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老实话啊,我总感觉英雄好像受过刺激,特别容易激动。他现在迷阿奢迷成这样儿,咱们要是硬把他带走了,他回去寻死觅活可咋办?”
施财天又深吸了一口气,气哼哼的开始发牢骚:“凡人太麻烦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太麻烦了!还总是变——我从来都不变,可你们总是变!”
“干我屁事!我啥时候变了?”
“太麻烦了,总是变!要阿奢不要我,大傻瓜!我是天神,阿奢是饿鬼!不要天神要饿鬼!大傻瓜!”
大列巴笑了:“那不一样儿,不能那么比。阿奢是个女的,英雄和她——反正这么说吧,阿奢能跟英雄嘿咻,你能吗?在这方面,阿奢那竞争力是杠杠的,咱俩加一块儿也比不了哇!”
施财天疑惑了:“嘿咻是什么?”
大列巴张了张嘴,随即一摆手:“算了,不说了,你们小动物听了也不懂。”
施财天略略一想,就全懂了。
大列巴这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在蜥蜴阵里险些尿了裤子,可是出了蜥蜴阵喝了一肚子水之后,他立刻就又恢复了自信,并且决定做个讲究人,拯救一下他那耽于初恋不能自拔的哥们儿。
他光着膀子穿着裤衩,领着施财天往回走。施财天闷闷不乐的向前扭了几扭,忽然仰头说道:“大列巴,你屁股真臭!”
大列巴听闻此言,恼羞成怒:“我这裤衩都穿多少天了?能不臭吗?我倒是想脱了洗洗,可阿奢在那儿蹲着呢,我身上总得留一件啊!不留也可以,我是不在乎,只要英雄和阿奢别介意就行!”
大列巴回到阿奢身边之后,就很识相的闭了嘴。等到众人都休息好了,便一同又上了路。
阿奢一路走得寻寻觅觅,想要找到流民们再勒索一番。可是未等他们看到流民的影子,阿浆的小队伍忽然出现了。
阿浆等人开着一辆土黄色的小战车,乍一看宛如一条钢铁大蜥蜴,在土黄色的沙漠上走得低调。凭着仪器,他能知道自己和阿奢之间的距离远近,但是方向很难确定,只能是东一头西一头的试着追踪。如今双方偶然相遇,阿浆的喜悦自不必提,连一贯严肃的阿奢都笑了。几个人络绎钻入战车,就这么太太平平的一路回边境去了。
55、杀阿奢(一)
阿奢回到边境;发现自己的阵线已经被联军轰炸成了四分五裂。本来士兵就少;军火的储备也不够;再一分裂;更落了下风;而在茫茫的荒漠上;也没有他们打游击战的余地。
无可奈何的,阿奢集合队伍;顶着炮火冲进了骸集团的地界——当然也没敢深入;只是靠边驻扎了下来,想要在这一片缓冲地带之内喘一口气。
大将军一回军营;就又变回了先前那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从早到晚的躲在他那间高级营房里;他似乎已经与世隔绝到了不吃不拉的程度。阿奢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心里有些来气,但是照例把怒火压到丹田,她平平静静的去找大将军,问大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果大将军想打,那她就打。打败了没的说,大家一起死;打胜了,她也不争功要赏,只要大将军肯拨给她一部分物资,让她能够和霍英雄吃饱喝足的浪迹天涯就好。
可如果大将军不想打的话,那她现在可就要另找退路了。
大将军,依着本意,已经认为自己和阿奢之流不是同类,甚至有点懒得理她;但是如果做不成大将军的话,他就没办法由着性子支配财富,自然也就不能够随心所欲的买花买草买兽人,更不能在他那豪华的地下宫殿中过好日子了。
大将军天生喜爱一切美丽的事物,如果衣服不是绸缎没有图案,他就不愿意穿;如果面前长时间的没有花草,他的眼睛就要不高兴;如果没有绝对安静的环境供他魂游天外,他就要心烦意乱的想杀人。
为了满足他这些癖好,他表示这仗一定要打到底。为了将阿奢这把好枪使得得心应手,他表现得一团和气,一口一个“阿奢表妹”,并且还许了几个大愿,想要笼络阿奢。
阿奢不是很相信他,他说十句话,阿奢至多信一句。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将军万岁”之类的口号也是从小喊到大,仿佛出于惯性一般,阿奢对他始终还是保有着几分忠诚。
在阿奢忙碌之时,霍英雄因为帮不上忙,所以反倒彻底得了闲。挑了一个不冷不热的时候,他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席地而坐,抱着施财天晒那行踪不明的太阳。
施财天伸长了蛇尾巴,半闭着眼睛打瞌睡。霍英雄欠身伸手量了量他那蛇身长度,忽然问道:“你是不是长个子了?”
施财天睡眼朦胧的轻声答道:“我前些天蜕皮了嘛!”
霍英雄笑了:“可别长了,再长就抱不动了。”
然后他想了想,又一摇头:“等咱们分开了你再长,到时候哪怕你长成水缸粗的大蟒蛇,也累不着我了。”
施财天睁开了眼睛去看他——这些天大列巴明里暗里的对他百般劝诱开解,然而他立场坚定,是死了心的要留在饿鬼道,甚至还四处的找笔找纸,要给三姑写一封长长的告别信,让大列巴回到人间之后邮寄给他三姑。
抬手摸了摸霍英雄的头发,施财天突发奇想,想要杀掉阿奢。饿鬼道没了阿奢,霍英雄也就失去了留下来的必要。
这个念头堪称全新,大列巴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一招。施财天颇为得意,想要去找大列巴细细的商议一番,可未等他爬下霍英雄的大腿,大列巴忽然端着一只钢碗走了过来,碗里盛着一块块半透明的固体,软颤颤的类似凉粉。
把这么一碗东西送到霍英雄和施财天面前,大列巴蹲下来笑道:“你们猜这是什么玩意儿?”不等二人回答,他自己一拍大腿,又惊又笑:“仙人掌!”
霍英雄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没看出这东西和仙人掌有关系;而大列巴继续眉飞色舞的说道:“他们在那边沙漠上找到的,那仙人掌都特别高,不对,不应该叫仙人掌,该叫仙人柱,都有大树那么高。把外面那层皮和刺削掉,里面就是这玩意儿。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霍英雄伸手拈起一块咬了一口,发现这东西水分充足,并且带着一点清甜,便将咬过的一口送到了施财天嘴里:“张嘴,这东西好吃,肯定也有营养,咱们都多少天没吃过水果了?大列巴,你也吃啊!”
这碗不小,大列巴一口一口的吃,霍英雄也一口一口的喂给施财天。施财天弯着腰仰着脸,雏鸟一般张大嘴巴,乖乖等着霍英雄给他喂食。而大列巴吃过半碗之后,终于觉出了不对劲:“英雄,你咋不吃呢?”
霍英雄望着施财天说道:“我以后要在这儿过一辈子,吃它的机会多着呢!你俩吃,我现在不渴不饿,不想吃。”
大列巴听了这话,哑然片刻,然后往嘴里又塞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咕哝道:“纯傻×!”
霍英雄听了这话,不以为意。最近大列巴每到劝他劝到山穷水尽之时,就会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一场。他知道大列巴其实是好意,所以骂不还口。他想自己永远都会记得骂骂咧咧的大列巴和半人半蛇的施财天,一直记到死。
纵算他们一个回了人间,一个回了须弥山,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见,他也会把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存在心里,一直存到死。
一手喂着施财天,一手上下摩挲着施财天的后背,他像个无师自通的小父亲,怕施财天噎着。施财天有个细细的嗓子眼,又不大会咀嚼,所以每次吃东西都像是在痛苦的狼吞虎咽。
吃完这一碗仙人掌之后,大列巴拉着霍英雄往远走,想要向那些砍伐仙人掌的小军官们再要一碗。结果到了那边和人交谈几句过后,大列巴才得知原来那看起来和仙人掌一模一样的高大植物,在此地不叫仙人掌,叫果冻树,本来肉质是又涩又苦的,非得长到一定的高度了,才能吃得。
而在霍英雄和大列巴端碗觅食之时,施财天独自游入军营,开始着手准备杀阿奢。
杀阿奢,对于施财天来讲,并不算难事,他一尾巴就能勒断阿奢身上的细骨头,问题是他只能暗杀不能明杀,而阿奢机灵得像要成精一般,也绝不会乖乖的由着他勒。
他在简易营房之间来回穿梭,状似无意的靠近了阿奢的指挥所。指挥所房门大开,阿奢和阿浆站在房内,正在研究一台通讯仪器。施财天双手扶了一侧门框,悄悄的探进头看了看。
他自认为动作已经很轻,可阿奢还是立刻就有了察觉。见来者是施财天,阿奢迈步走向了他,同时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块糖。饿鬼道中存在着许多名不副实的糖果,它们成分不明,唯一的相似性是有甜味,但阿奢手中这块糖,是真正的糖。
剥开表层的塑料纸,她面无表情的把糖块塞进了施财天的口中,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去玩吧。”
转身走回阿浆身边,她继续指挥阿浆调试仪器。
施财天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块糖。含着那块糖愣了一会儿,他悻悻的转身爬走了。
午夜时分,在霍英雄和大列巴已经挤作一团呼呼大睡之时,施财天轻轻的爬下床,又想去杀阿奢。
他没想到阿奢夜里也不睡觉。在指挥所门前的小电灯下,阿奢和几名高级军官站成一圈,面无表情的一起吃夹了荷包蛋的面饼。见施财天孤零零的扭过来了,阿奢把吃剩的半个荷包蛋从面饼中抽出来,不由分说的往他嘴里一喂,然后低声问道:“还不睡?”
施财天一言不发,叼着荷包蛋就逃了。
一路逃回营房,他把荷包蛋塞进了霍英雄的嘴里。霍英雄睡得正酣,在梦里吧嗒着嘴吃了荷包蛋。而施财天在他身边蜷缩着趴了,越想越是发愁,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成功的杀掉阿奢。
在愁到失眠之时,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阿修罗王。天人没有敢招惹阿修罗的,阿修罗王就更是连碰都不能碰。而他因为在须弥山顶常年受歧视,所以立下壮志,要娶就娶吉祥天——就是不娶吉祥天,也不要坏脾气的阿修罗王。
他自认为不喜欢阿修罗王,可是又忍不住的要去想念阿修罗王。不知不觉的入了睡,他梦见了阿修罗王。
梦中的阿修罗王背对着他跪坐在一片海滩上。他屏住呼吸缓缓逼近,骤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浓密的长发。而在他手指合拢的一瞬间,阿修罗王闪电一般转过身来,也对他出了手。两人立刻滚成了一团,他用蛇尾巴去缠阿修罗王的腿,可是阿修罗王乱踢乱蹬,硬是不肯就范。
十分钟后,他还睡着,但是霍英雄和大列巴统一的都醒了。双双欠身抬了头,大列巴先开了口:“英雄,你别睡了,起来给我洗裤子吧!我一条裤腿都湿了。”
霍英雄竖着一脑袋短头发,愣眉愣眼的答道:“是得洗,我裤子也湿了一片。”
然后他坐起身,对着在两人腿上乱拱乱蹭的施财天狠拍一掌:“你给我醒醒!”
凌晨时分,霍英雄蹲在黑黢黢的营房里,守着一盆凉水洗裤子。施财天醒了之后毫不羞惭,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