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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找过她了,为什么她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考顿沿着海岸线走,范妮莎走在她旁边。几只矶鹞从沙滩上掠过,在细沙中搜寻猎物。
“我上午要飞拿骚,拍几套片子就回来。”范妮莎说,“这两天,我的公寓就是你的啦。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忘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冷静一下,看一本垃圾小说,晒晒太阳,和海滩上的小伙子们调调情,这里有不是同性恋的帅哥。可别假正经。”
考顿咯咯地笑起来。去年一整年,她只跟松顿上过床。她还从没跟谁搞过一夜情。她转头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这些事太荒谬了。什么太阳,还有那该死的黎明。”她踢了一脚海水,“让它们见鬼去吧。”
“这才像样子。”范妮莎拉起考顿的手,“我们弄点早点吃。”
考顿站在阳台上,看着范妮莎穿过马路到停车场取车。名模向考顿挥手道别,然后钻进宝马M3敞篷跑车,开上了A1A公路。考顿向海滩方向望去,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喜欢晒太阳的人,她转身进了屋。她还清晰地记得第一天上大学时与室友相遇的情景,那个来自迈阿密的女孩儿有倾国倾城的长相。考顿是新闻系的,而她是表演系的。
在相处的第一年中,考顿发现范妮莎有三个特点:对朋友忠心,胸怀大度,总能微笑着面对困境。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欣赏范妮莎的这些性格特点。范妮莎对她坦陈性取向时,考顿并没有在意。她俩曾发过誓,范妮莎的性观念永远不会影响到她俩的朋友关系。在大学里,她们简直比亲姐妹还亲,彼此信任,亲密无间,每当面临失恋、感情困惑或者失去信心时,她们总会彼此激励。
考顿一头栽在床上。上帝呀!这姑娘是怎么适应这种生活节奏的?星期六疯了一整夜,星期天一大早考顿已经筋疲力尽了,而范妮莎却精神百倍地去工作了,还要长途跋涉坐飞机去巴哈马。她可真是精力充沛。
考顿呻吟了一声,把一只枕头抱在胸前,打了个哈欠。她躺了十分钟,伊拉克、孩子的眼神、松顿的眼眸、约翰的双眼、蜡烛、女祭司的眼睛等画面轮番在她脑海里折腾。“别想了。”她翻了个身说。她想睡觉,但就是睡不着。最后,她坐了起来。
她从旅行袋里翻出工作笔记,翻到电话簿栏。她拿起话筒,拨通了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通了。
“卢比侦探所。”
“嗨,伽斯叔叔。”
“嘿,嘿。”伽斯·卢比说,“真没想到,都和教皇这样的大人物混那么熟了,我这可爱的侄女居然还认得我这下九流叔叔。”
“看你,伽斯叔叔。第一,我可没和教皇混得很熟,只是工作和教会有关;第二,我可从来没把你看成下九流。就算你是平民,那也是我眼里最高等的平民呀。”
“哦,我心情好多了。”
“嘿,为什么在家里接电话也说是卢比侦探所呢?”
“我把那狗屁留言服务报停了,周末时把办公室的电话办呼叫转移,接到家里来。周六、周日的生意特别多,因为周五和周六出去鬼混的人太多。给我讲讲,全国闻名的感觉怎么样?”
“当看到自己的照片与《蛆虫养大盲童》这样的社会奇闻一起出现在《国家调查者》的封面上时,我意识到,自己的确成了名人。”
伽斯·卢比大笑起来,深沉的嗓音把电话震得嘶嘶响。“我说小丫头儿,你太有幽默感啦!”
顿了一会儿,考顿说:“我知道您这一阵子很忙,但如果方便的话,我需要您帮个忙。”
“怎么啦?”
“听说过罗伯特·温盖特吗?”
“就是那个在《60分钟》节目和许多新闻刊物里夸夸其谈的总统候选人吗?”
“您很快就会听到有关他的更多消息,我保证。人们目前只知道温盖特是个很有钱,又想趟政治浑水的富商。他简直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和所有媒体一样,我们打算做一期关于他的专题。但我需要在这专题里加一些悬念,而您最擅长发掘这些东西。您能对温盖特做做深入的背景调查吗?查查他的财务状况、生意渠道、社会关系和业绩。有必要的话就跟踪他一段时间,看看他有什么把柄。您能举荐个人来干这事儿吗?SNN会照常付给您费用的。”
“这个温盖特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在家乡迈阿密,我正好南下度假,也在这儿。”
“迈阿密?纽约他妈正下雪。我亲自下去办这一票,查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你要在那儿呆多久?”
“整个星期都在这边。”
“又去你那个室友家啦?”
“是的。我在范妮莎家。”
“上帝呀,你那个室友性感得简直没法形容。”
“伽斯叔叔,我没和您说过范妮莎是同性恋吗?”
“丫头,你叔叔像你这么大时可是床上霸王龙。我一夜之间就能改变她的性取向。”
“我要不要提醒您恐龙早就绝种了呢?”
电话又被伽斯的笑声弄得嘶嘶响。“好吧,你转告她我这就过去,让她准备好。”
“我会叫她提防您的。”
一阵大笑过后,伽斯说:“没问题,我会搞定温盖特的。
我们安排一下,这周在那边见个面吧。见面前,我会收集到一些基本资料。再联系。”
“太好了。我爱您。再见。哦,等等,还有一件事。”考顿把那镶亮片的手袋拽过来,掏出那张名片。
沙滩包里传来电话铃声,躺在大浴巾上的考顿正穿着比基尼享受南加州的阳光。她放下手里的小说,从包里拿出手机。
“喂。”
“嘿,我在华盛顿。”电话里传来松顿低沉的声音,他好像在偷偷地打这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
“考顿,我们得谈谈。”
“这不正谈呢嘛。”
“我今晚就坐飞机去迈阿密。”
“不行。”
“为什么?”
“还是那个原因,我都对你说了一百遍了。松顿,如果你没什么公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你有什么急事?非挂电话不可?”
“我在想怎么阻止太阳升起来。”
“什么?”
“说来话长。”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真得挂电话了,代我向雪莉问好。”
“别挂,好吗?我们这就谈公事。”
考顿把手指从“结束”键上拿开。“说吧。”她说。考顿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人,公事一定要公办。她也想把温盖特的情况向松顿反馈一下,松顿的新闻敏锐度是一流的。
“泰德对我说你去参加了温盖特的酒会对吗?怎么样?”
“很有趣。这家伙很油滑,也很有钱。他包的场地是迈阿密最阔绰的场地之一,晚餐也是最高规格的。”
“他说了些什么?”
“他在讲演中谈到了家庭观念,保护儿童,加强道德建设等等等等,都是套话。”
“就这些?”
“我说要约他做专访,现在正等消息。”
“看来你这趟算白跑了。”
“我不是冲温盖特来的,松顿,我是来度假的。”她把手机挪到另一只耳朵上,“还有一个细节。温盖特在讲话前,密会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当晚的嘉宾。据我判断,那人只不过是个送信儿的。他和温盖特聊了几句,递上一张名片,就把这完美的竞选人惹火了,看样子温盖特确实很生气,用手指着那人的脸。然后把名片扔了过去。”
“你知道那捎口信的人是谁吗?”
“不。但他们离开后,我捡到了那张名片。那是张空白名片,上面只有个人名,还潦草地写着:‘马上回电话。’”
“写着谁的名字?”
“本·吉尔哈特。”
第十六章 克兰顿公园
两个半大小子坐在水泥野餐桌上喝着罐装饮料,他们的收录机里震耳欲聋地传出痞子阿姆那特立独行的饶舌歌曲。音乐声在棕榈树和海葡萄树问回响,两个小子合着拍子摇头晃脑。
伽斯·卢比的视线离开了他们,他举起双筒望远镜,心想,这俩小崽子小小年纪就喝啤酒,不用问,一定是逃学跑出来的。
他把租来的大侯爵轿车隐蔽在一排椰子树后面,透过前风挡玻璃向外看去。基比斯坎的克兰顿公园在理肯贝克桥道对面,距迈阿密市区四英里,公园的停车场上停着十几辆车。海风从几百码外的海面上吹过来,夹杂着浪花和饶舌乐的声音。
湿热的空气让肥胖的卢比痛苦不堪,他已经浑身是汗。他从副驾驶座位上的纸巾卷上扯下一张纸,擦着额头上的汗。他已经开始怀念纽约的寒风了。卢比冉次坚定了不向南佛罗里达移居的决心,他的大块头儿受不了这湿热的气候。一月份尚且如此,夏天就甭提了。
卢比用绳索把一台DV固定在仪表盘上,把外接监视屏放在了副驾驶位置的地面上,不时观察着监视屏上的动静。他已经偷拍罗伯特·温盖特十分钟了,温盖特独自坐在离那两个小子二十码以外的另一张水泥餐桌旁,顶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戴着一副墨镜,还把上衣的领子立得老高。餐桌上放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温盖特眺望着碧蓝的大西洋。
温盖特开着保时捷911跑车刚一出星岛的私人住宅,就被卢比给跟上了。从比斯坎大道南侧的麦克阿瑟桥道开始,一路跟着他穿过理肯贝克桥道,最后到了基比斯坎。二十三年的国际刑警生涯过后,又开了十年的私人侦探公司,伽斯·卢比可是跟踪追击的老手。虽然需要型号稍大些的汽车来承载庞大的身体,但他总是老练地租用白色车子。尽管他一看白色就心烦,但盯梢时,白色却是最不起眼儿的颜色。他租了这辆带茶色玻璃窗的大侯爵轿车,因为这种车在南佛罗里达很常见,深受退休人士青睐。
卢比刚要点上一支骆驼烟,突然发现那两个小子中的一个关掉了收录机,跳下餐桌,朝温盖特走去,另一个小子跟了过去。
妈的,标准的烂仔,卢比心中暗骂。那两个小子的布袋裤的裤腰已经掉到了胯骨下面,内裤边在外面露着;两人每人至少在脖子上挂了三磅重的金色饰物;紧身T恤的前胸上印着“打老婆俱乐部”。看到他们那张扬的造型和五马长枪的德行,卢比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领头那小子脑袋上裹了块黑色的头巾,与苍白的面孔和稀疏的胡须形成鲜明对比。卢比心里嘀咕着,妈的胡子还没长齐呢。另一个小子肤色黑得像可乐,扎了满脑袋小辫,嘴唇和眉毛都很厚。两人走起路来都是头摇尾巴晃。
卢比的格洛克手枪就放在副驾驶座椅上。由于温盖特还没有正式声明参加竞选,所以他现在没配保镖。像他这种开着十二万美元的跑车独自出来逛的人,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那两个小子在温盖特面前停下,卢比把手枪放到了大腿上,以防万一。如果他俩只是想打劫或斗殴,卢比是不会出手的,为此暴露自己太不值得,但他不想让更严重的事情在温盖特身上发生。
卢比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里看,并打开录音麦克风的开关。他早把外接扩音器接到了车外的天线上,耳朵里戴了个耳塞。
“你们干什么?”温盖特问。
“我们要的东西带来了吗?”黑头巾问。
“什么东西?”
“给我们的捐款。”小辫子边说话,边像街头嘻哈歌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