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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的灯亮了。另外两个躲在钢板后面的人端着枪突然站了出来。格雷身后的铁门“砰”的一声关闭了。
更糟糕的是,格雷感到冰冷的枪管正对着他的脑门儿。
“金钥匙在他的脖子上挂着。”赛科安说道。
拉乌尔大步走向格雷。“在选择合伙人时,你应该把眼睛擦亮点儿。”
在格雷开口说话前,一记有力的拳头朝他的腹部挥去。
格雷大声咳了起来,跪在地上。
拉乌尔抓住他的喉咙,攫住他的项链,“吧嗒”一声从格雷的脖子上抢过链子,把它高举在灯下。
“谢谢你把它送过来给我们。”拉乌尔叫道,“还有你自己。在我们动身去阿维尼翁之前,还得请教你几个问题。”
格雷抬头怒视着拉乌尔的脸,掩饰不住诧异的表情。龙庭怎么会知道阿维尼翁的?
他明白了。
“雷切尔……”他喃喃自语道。
“哦,别担心,她还活着,还很好。现在这会儿正跟家人团聚呢。”
格雷不解。
“不要忘了他躺在医院的同伴,”赛科安开口说道,“我们可不想留下任何隐患。”
拉乌尔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关照过了。”
凌晨三点零七分
瑞士,日内瓦
因为睡不着觉,蒙克打开电视,里面说的全是他听不懂的法语。
电视里传出嗡嗡声。
门外的一阵骚乱引起他的注意。有争吵的声音,大声喧哗。蒙克从床上直起身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一个身影经过保安大步走来,蒙克瞪大了眼睛,诧异不已。
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斯佩拉大主教?”
凌晨三点零四分
瑞士,洛桑
雷切尔回到了她的房间,但不是单独一人。一名警卫守在防弹玻璃外面。
在密室里,外婆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也许现在你不明白,但将来你会的。我父亲是萨尔茨堡的政党领导,跟奥地利的龙庭也有联系,是一个相当有权势的人。正是通过那个团体和索瓦热男爵的协助我们才得以秘密逃离瑞士。而索瓦热男爵就是拉乌尔的祖父。”
雷切尔越听越觉得恐怖,她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愿承认听到的一切。
“但要安全逃离得付出代价,我的父亲允诺把我的初夜……给男爵,像你一样,我宁死不从,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第一次是父亲硬逼着我去的,说是为了我好。但那之后我们在城堡又待了四个月。男爵跟我发生了好几次关系,直到我怀上了他的私生子。”
雷切尔再也站不住了,一头靠在冰冷的墙上。
“不管是不是私生子,这是一桩好交易。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血统与瑞士伯尔尼血统的交汇。当胎儿在我腹中孕育成长时,我开始明白,这是龙庭强化血统纯正度的一种手段。父亲逼我这么做,我也渐渐知道,我身上流着皇族的血。”
“父亲把我带到意大利的冈道尔夫城堡,那是教皇的夏宫。在那儿你母亲出世了。真是耻辱,我也因此挨了打。他们期待的是一个男孩。”
雷切尔的外婆痛苦地摇摇头,继续诉说家族的历史。她后来是如何嫁给另一个龙庭成员的,那人与冈道尔夫城堡的教会有着密切联系。那是桩有预谋的欺骗婚姻。他们家的子孙后代被指派去教会做间谍,内奸。为了严守秘密,他们让雷切尔的妈妈和舅舅维戈尔对自己该死的身世毫不知情。
“但你担负的责任更重。”外婆用骄傲的语气说道,“你证实了你龙的血统。你被注意到并被选上重回龙庭。你的血液太珍贵了。主教亲自选择你,让我们的家族链重回索瓦热一脉。你的孩子将会成为王中之王。”外婆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龙庭的国王。”
她突然有一个担忧,惊恐地问道:“那……那……那维戈尔舅舅呢?您的儿子?”
外婆叹了口气:“他在教会任职,独身生活终断了他的血脉。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我们家族的兴衰荣辱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一阵喊叫声把雷切尔的注意引到门口。有人过来了。雷切尔起身,外婆也做出了一样的反应,如此地相像……
下面的大厅里,一组警卫正走过。雷切尔绝望地看到在第二排,格雷双手捆在背后,正吃力地朝这边走来。他朝她这边的密室看了一眼,发现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绊倒了楼梯上。
“雷切尔……”
拉乌尔一把将格雷推向前。他朝雷切尔这边瞟了一眼,举起一条坠着什么东西的链子。
是金钥匙。
雷切尔彻底地绝望了。
凌晨三点三十六分
瑞士,洛桑
格雷被推搡进了一间石室。里面装着防弹玻璃,足有一英寸厚。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他看见了雷切尔和她外婆被囚的密室。
拉乌尔对他的警卫吼道:“把卡米拉女士送上卡车,召集所有人马,几分钟后我们去机场。”
格雷听到另一间房门打开的声音。
又是拉乌尔的声音。“如果时间再多点就好了,”他冷冷地轻声说道,“但命令终归是命令。到了阿维尼翁,一切都会有个了断。主教会跟我一起回来,他想看到我俩的‘第一次’。在那以后,在你的余生里,就只有我俩。”
“去你妈的。”雷切尔回了他这么一句。
格雷听着拉乌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他迫不及待地用力用靴子的前部踢坚硬的石墙,一块三英寸长的刀片从脚后跟中弹出。他弯下身子,用刀片切断腕上的绳子,行动异常迅速。时间就是一切。
格雷又等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朝着大厅下面的警卫大喊:“嗨,伙计,这儿出了点儿问题。”
一阵上楼的声音。
格雷从门口退回来。
警卫一步步走来。
那警卫走到门那儿,皱着眉头。
太好了!
看准时机,格雷纵身一跃,猛地关上门,朝着铰链开了一枪。整块坚固的玻璃压在警卫的身上。他使劲儿地推开,试着探出脑袋拔出手枪。
格雷弯下腰从警卫的枪套中拔出枪,还取了一串钥匙,飞奔到雷切尔那间密室。
他用力拉开门,雷切尔扑进她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嘴唇贴在他耳朵上,在他颈间喘息着。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赛科安站在通往城堡主楼的台阶上。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五辆SUV正在装货。
拉乌尔告诉赛科安:“我认为我们不再需要行会的服务了。”
赛科安听后耸耸肩:“那我得跟你一块离开,然后走自己的路。”她朝银色的SUV点点头。院墙边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门开了,她发现是格雷,手里拿着枪,太好了!
拉乌尔手中拿着无线电,穿过院子。赛科安再也等不及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士兵身上,那人肩上仍挎着格雷的背包。不幸的是,包的内衬里面缝着二百五十克的C4。赛科安按下了口袋里的引爆装置,立刻闪到前楼梯间的栏杆边。
炸弹在车队中间引爆了。
人仰马翻,两辆车的油箱着火了。火球冲天,燃着的残骸洒满了整个院子。
赛科安迅速撤离。她朝格雷挥挥手,指了指银色的SUV。挡风玻璃被炸碎了,但车却完好无损。格雷和她一个箭步冲上去。
两个士兵想要拦住他们。格雷和赛科安一人推开一个。他们到了SUV旁边。
引擎声把赛科安的视线引向城堡大门。领头的那辆车向前冲出。拉乌尔正在逃离。士兵们仓皇间上了第二辆卡车,朝他们连续开火。
“下车!”赛科安喊道,从车上跳下来。
枪声听起来像大炮声。她听到一阵挡风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后面的玻璃也碎了。车子重重地挨了一击。她滚向后方。卡车仍在她与拉乌尔之间。
另一边又传来枪声。格雷趴在地上,处在一个更好的射击角度。当拉乌尔的车向出口拐去时,他朝他开了一枪。第二辆卡车紧随其后。
拉乌尔不停开枪,对大火没有丝毫的畏惧。
SUV的窗框重重地挨了一击。
妈的!
那帮混蛋下了卡车。
车的前灯炸碎了,赛科安看了看地面,汽油正从发动机里漏出来,流到石头上。
格雷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了出去。
赛科安匍匐着接近他,但是为时已晚。
卡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出大门。拉乌尔的笑声回荡在他们身边。大门的吊闸在最后一辆车子开出后落下了,“砰”的一声,合得密不透风。
一阵发动机的噪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赛科安蹲了起来。一层钢板罩在了城堡里所有窗户和房门外面。这是一种现代化的城堡防御系统。龙庭对于安全工作考虑得相当周密。他们被困在城堡里了。
又传来一阵动静,门被扣上了沉重的大锁。
凌晨三点四十八分
法国,阿维尼翁
“也许这儿根本就没有带磁性的标识。”她举起指南针,以此吸引维戈尔的目光,想让他全身心地投入。
“那又怎么样呢?”
“想想我们之前谈过的那些,这座城市和这个地方的哥特式历史。”
“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呢?”维戈尔反问道。
凯瑟琳看了看窗外,慢慢地转向维戈尔。突然间,她领悟到了什么。“磁性打开了圣彼得墓,”她一边说一边走回到维戈尔跟前,“也是磁性把我们带到了亚历山大的坟墓,但是在那儿,是电点燃了金字塔。也许它同样会领我们找到这儿的宝藏。”她指着暴风雨中夹杂的炫目强光,“是闪电。这座宫殿建在最大的山顶上,罗歇得多姆。”
“吸引电击,照亮黑暗的一阵光芒。”
“有什么关于闪电的描述被我们落下了吗?”
“我想不起来,”维戈尔搓着下巴回答说,“但我觉得你的推断很有道理,光是知识的象征,也象征着启蒙。这也正是诺斯替信念最重要的目标,寻找《创世纪》中所提到的最原始的光,寻找古老的圣杯。”
维戈尔激动地伸出手指数着,“电、闪电、光芒、知识、能量,它们相互关联。这座宫殿里肯定有这些的象征物,就体现在它的设计中。”
凯瑟琳摇了摇头,茫然若失。
维戈尔突然间怔住了。
“怎么了?”凯瑟琳走近了一步。
维戈尔迅速地跪下,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画起东西来。“亚历山大的坟墓在埃及,我们从前也说过,一个谜到另一个谜。在埃及,光的符号是一个圈,中间加个点,代表的是太阳。”
“但有时候它又扁成一个椭圆形,形成一个眼睛的形状,不仅代表太阳和光芒,还代表知识。一只有洞察力的炽眼。共济会和圣殿骑士眼观六路的眼。”
凯瑟琳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上的画,她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好吧,那我们从哪儿开始找呢?”
“不是找,而是形成。”维戈尔站起身回答道,“为什么之前我没想到这些呢?哥特式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光与影的巧妙运用。圣殿骑士建筑师正是这种建筑的熟练掌握者。”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