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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露出期待之色。
〃贵主人是练功不慎而致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二先生好像突然受了极大惊骇般虎地站起身来,栗声道:〃不可能!〃他的脸色变了,原先的镇静一扫而空。
宫燕秋瞪大眼望着对方,他不明白二先生听了病因之后,何以如此震惊,练武的人不慎而走岔,是常有的事,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这是为何?〃二先生刚刚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因为……〃二先生说了两个字便顿住了。
宫燕秋心头疑云大盛。
〃老弟已经治好了家主人的病?〃二先生不答反问。
〃是治好了!〃宫燕秋点点头,冷冷地道:〃二先生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二先生定定地望着空处,似乎在想什么重大的问题,久久,神色逐渐平复下来,转眼望向宫燕秋。
宫燕秋也在想问题,重大的问题。
昨晚,复仇使女不速而至,问的是同一问题,自己什么也没告诉她,现在二先生在听见谷老太爷是练功走岔之后,反应相当不寻常,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难道复仇使女想要知道的也就是这一点?复仇使女想探听这消息,不论动机何在,情有可原。
二先生是谷家的人,而且是有地位的人,他探听这消息便令人费解了。
难道问题出在谷老太爷身上,那是什么问题呢?境由心变,这店房里的空气似乎突然走了样。
紫薇的房间门仍关得很紧,没任何声息,再怎么贪睡也该醒了,何况她绝非懒散的女人,是故意不现身么?宫燕秋心里有些不安;但因为有二先生在旁,他不方便去叫门。
〃老弟!〃二先生又开了口,〃家主人的病情真的是完全根治了?〃又是原来的问题,他像是不太放心。
〃不错,完全根治了!〃〃不需要再诊治?〃这真是废话一句,既然根治,当然不必再诊视。
但听在宫燕秋耳里,却另有一种感受,他已可判断出二先生别有用心,不然他不会老钉住一个问题问。
与自己毫无干连的事,有必要淌这浑水么?他很后悔不该向二先生抖出谷老太爷练功走岔这档秘密;但出了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
二先生还在等待答覆。
〃是不需要再诊治了!〃宫燕秋淡淡回答。
〃噢!〃二先生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失望之色。
主人的病治好了他会失望,这是所谓的关心么?宫燕秋完全否定了二先生刚才的说词,他说的可能没一个字是真的,根本不足信。
〃二先生,贵主人的痼疾得治,你应该放心了!〃宫燕秋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当然!〃二先生深深点头,但心神不属。
〃二先生还有什么指教?〃宫燕秋有送客之意。
〃区区告辞!〃二先生微一拱手。
〃不送!〃〃好说!〃〃二先生离去,官燕秋迫不及待地走向紫薇的房门,曲食中二指轻轻一扣,口里道:〃紫薇,该起身了。〃门扇裂开成了一条缝,竟然是虚掩着的,没有上栓,宫燕秋心中不由一动,再次出声道:〃紫薇,你起身了?〃奇怪,没有反应。
宫燕秋推开门,一看房里没有人,床上的被子掀在一起,是睡过的样子,人到哪里去了呢?宫燕秋进入房中,除了不见人,并没什么异样,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结,这的确是怪事,昨晚复仇使女突然光临,紫薇这边毫无反应,莫非…想到神密的复仇使女,宫燕秋打了个冷噤,这可怕的女人,如果要打紫薇的主意,紫薇是无法与之对抗的。
〃郎中先生!〃外间传来小二的声音。
宫燕秋步出房门。〃小二哥,什么事?〃〃先生今天看病么?外面不少病家在候……〃〃今天我有事,不看了!〃〃这……〃〃小二哥,烦你好言回了吧!〃〃先生,有的病家从远乡下赶来,已来过二次…〃〃没办法,我有要紧的事要办!〃宫燕秋歉意地笑了笑,〃〃对了,小二哥,看到紫薇姑娘麽?〃〃紫薇姑娘一早便出去了!〃〃一清早出去?〃宫燕秋大感意外。
〃是的,她还到柜上借纸笔写了张条子,叫小的在过午之后交给先生。〃〃拿来我看!〃〃先生,此刻时辰……〃〃快给我看!〃小二十分勉强地从衣襟里取出一个折叠得很整齐的纸条递给宫燕秋,口里道:〃小的不该说出来,紫薇姑娘一再叮咛。。。〃宫燕秋根本不理会小二说些什么,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为之大变,上面写的是:〃浪子,恕我不告而别,如我午时不回,请到普慈庵为我收尸。紫薇〃小二伸着脖子道:〃先生,上面说些什么?〃宫燕秋片言不发,转身进房取了剑,匆匆离去。
小二愣在当场。
收尸,这问题相当严重。
宫燕秋以最快的速度赶向普慈庵,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在祷念看到的是活人。
双方之间还谈不上情,可是在意识里已经有了某种默契;默契已足以使他惶急,足以使内心发出由衷的关切。
满头星火,好不容易赶到了普慈庵。
庵门在望,宫燕秋的心开始急剧地跳荡,看日色堪堪过午,他希望能赶得上。
几天前谷家的一名管事在这里遇害,死于推元反戕,如果紫薇来此会的是推元反戕的主人,那她真是飞蛾扑火,只有收尸了。
神秘妇人的影子在脑海里一晃,可是另一意念却又升起,如果那妇人是推元反戕的主人,何以当初会任由紫薇杀人?庵门半掩。
宫燕秋来到门边,努力按捺往激动,他不敢想象即将进入眼帘的会是一幅什么的景象,但现实是无法逃避的,他把眼睛凑向门隙。
绷紧的心弦倏地松驰下来,他所看到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紫薇没有死,她站在院角的一簇花树下,手里拈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用指头捻着打转,这不像生死交关的情况,简直可以说近乎安详。
接着升起的是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他正要推门进去,准备质问她为什么玩这噱头,心意一转,缩回了手,紫薇慧黠而野辣,但绝不是喜欢开玩笑的那一类女人。
看样子她在等人,或是等某一件事发生,可能时辰还未到,如果照她留字相约的时间,自己该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应该赶到,如果自己此刻现身,说不定会使情况发生变化。
深深一想,他悄然绕到后面,越墙而入。
他曾经在庵里搜索过守庵的妇人,对这庵堂的格局有印像,他很快地找到了一个十分稳妥而恰当的藏身所。
这是佛堂边连接静室的一间杂储室,有扇窗开朝院子,他可以了然外间的一切动静而不虞被人发现,必要时支援紫薇也最利便。
藏好身形,从窗口外望。紫薇还在玩弄那朵小白花,花娇人艳,如果不是因为未知的情况影响了心里,他实在很欣赏这幅美人拈花图,尤其紫薇不是娇柔的女子,更显得别有风味。
空气静极了,连一丝丝的风声都没有。
紫薇现在变得很有耐性,她的姿势半天不改,唯一的动作,是偶而把花凑到鼻子前嗅嗅。
半个时辰,在寂静中过去。
宫燕秋开始不耐,她到底在等什么?半掩的庵门被推开,人影出现,出现的竟然是二先生。
宫燕秋大感意外,紫薇留字要自己来替她收尸,而对手是二先生,难道以紫薇的身手还对付不了二先生么?这约会是紫薇约二先生,还是二先生约紫薇?紫薇抬头,花掉在地上。
〃紫薇姑娘!〃二先生慢步走近,〃想不到会是你。〃相隔八尺左右停住。
〃二先生,我也想不到会是你,我约的不是你。〃〃咱们大公子没空,由区区代表他赴约。〃暗中的宫燕秋心中一动,紫薇约会的是谷大公子,这可是怪事;她为什么会约谷大公子?她曾杀过谷家的人,而帐都记到复仇使女头上,人家不找她已算幸运,她反而约会人家,而对象竟然是谷家的掌权者谷大公子。
〃二先生!〃紫薇满脸懊丧之色,〃这约会除了谷大公子本人,别人无法代劳,大公子不敢来么?〃〃不敢?那可是笑话了,咱们大公子还没什么不敢的事,只是这种没来由的小约会,他不太想理会。〃二先生神色露出了不屑。
〃意思是我份量不够?〃紫薇的眼光变成了刀。
〃在大公子的身份而言,也许是如此。〃'哼!〃紫薇笑了笑,很可怕的笑,〃照这么说,二先生也是份量不够所以才代赴这不够份量的约会?〃〃哈!紫薇姑娘,你口齿很怜俐,不过话却不尽言。区区在谷府是大公子一人之下,代大公子赴约,对你应该是很不错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区区可以作八分主!〃二先生双眼发亮。
〃死可以代替么?〃紫薇的声音也变成了刀,像锋利的刀,直刺人的心脏。
〃死?〃二先生相当惊愕。
〃不错,死!这是死亡的约会,所以我说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因为人的命是属于他自己,而且只能死一次。〃〃这我懂,倒是说不定,死有时也可以代的,区区只是不明白,你跟咱们大公子间有什么严重的过节,而要谈到生死二字?〃〃我不说,你永远无法知道!〃〃啊哈!紫薇姑娘,倒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应该不是夸海口吧?〃二先生撇了撇嘴,轻蔑神色溢于言表。
宫燕秋心念急转,要是紫薇与二先生动上了手,自己该不该现身?紫薇与谷大公子究竟是什么过节?照她留字要自己代她收尸这点看来,她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有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先生,烦你传话,我会在此地等,即使等上三天三夜;甚或一辈子,我一定要等到谷大公子。〃〃那区区怎么回话?〃〃话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不够清楚,至少你该说出约会的原因。〃〃我说过不会告诉你。〃〃区区也说过一定要知道。〃双方的话已经说僵,接下来应该就是行动,空气随之骤呈无比的紧张。
宫燕秋的心也随之抽紧,他还没拿定主意是否插手这当事;因为他不明白事实的真象,盲目插手便没了是非。
他也联想到;二先生在一个时辰前到客店追问他老主人的病因,一个谜未解,现在又是一个谜。
〃二先生,你准备怎样知道?〃紫薇的眸子里射出可怕的光芒,野中带着残恨,如果你看过母豹,便可领略出她此刻的眸光。
〃要你自动说出来!〃二先生的声音转冷。
〃那就是说要动手了?〃〃完全正确!〃〃很好,这也是一条路,留下二先生你,谷大公子便非出面不可!〃紫薇已开始挪步。
二先生手按剑柄。。。。。。宫燕秋的心抽得更紧,他想到紫薇那把杀人的利剪,二先生用的是长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剪刀虽利,能抵得过长剑么?二先生并非泛泛之辈,自己能坐视紫薇被毁在长剑之下么?话又说回头,如果紫薇没有三分三,便不敢上瓦岗,她敢约会谷大公子,必有所恃。
双方突然闪电般碰触在一起,寒芒乍闪中隐有金铁碰声之击;双方出手都极快,快得使人没转念的余地。
宫燕秋呼吸一窒,如果这一击是生死立判,现在已经判明了;他没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双方一触即分,分开得跟碰触一样快。
没有人倒下,但两人身上都见了红,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二先生伤在侧背,紫薇伤在左肩。
二先生栗声道:〃你用的是剪刀!〃紫薇双目圆睁,像要瞪出血来,脸皮子在抽动。
〃这剪刀下一步就会刺进你的心脏。〃〃区区的剑同样会刺进你的心脏。〃一条人影从庵门出现,缓步人场,是一个鬓发半灰的老头,手持拐杖,一袭既脏且皱的蓝布衫;像是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