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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物却挂着佛家的**珠,说来有些不可思议,却真实出现在眼前,牛二也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却突然想起大佛横在胸前却空空如也的左手,心里一惊。
“呜呜……”没等牛二多想,冷风飕飕,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衣袂飘飘间,一只衣袖突然射出,直奔牛二腰间卷来。
“你到底是何人,竟带着**珠,想来生前也不是大恶之人,死后却不肯坠入轮回,甘愿化作鬼物逗留阳间?”牛二并未还手,乌衣镇内,业魔的两滴泪水清晰的告诉他,鬼物也并非无情,一切自有因果,尤其是这带着佛家**珠的白衣,想必更有一段孽缘。闪身让开大喝道。
“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千千饱受音波攻击,怒从心起,一道红光亮起,拦腰斩向衣袖。
“呜。”白衣抖动,衣袖突然横扫,和千千长剑‘砰’的撞在一起,衣袖突然伸长转了个弯儿又拦腰扫向千千。
“醉舞轻纱。”千千临危不惧,轻喝一声粉红色光芒猛然暴涨,长剑一闪竟然也如飘带一般绕身旋转,如轻纱曼舞,落英缤纷。
砰砰砰……
连续的碰撞声中,衣袖竟然没有被斩断,倒卷而回,白衣一纵闪电般扑向千千。
“单凤朝阳。”千千长剑一顿,漫天剑影化为虚无,身形飘起和地面平行,笔直射向白衣。
“回来。”牛二面色一变,大叫一声左掌拍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狂涌而出,奔着白衣压去。
“呜呜……”眼看要碰在一起,白衣突然‘呜呜’一声。千千凌厉的气息一滞,剑光也黯淡许多,和白衣撞在一起。
轰轰……
两声闷响,千千折身落地,面色苍白,一丝鲜血流出嘴角。白衣倒卷而回,飘出老远,直到临近大佛才止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呜呜……”白衣盯着牛二,再次出‘呜呜’的响动似乎诉说着什么,却没人能听懂。
“鬼物逗留阳间,本就有违天道,还望你知晓,这里并不是你的归宿,如果你不自散阴气,堕入轮回,今日,我就要送你一程了。”牛二盯着白衣,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对面的白衣不是鬼物,却是一个冤屈而死的修真者一般。
“呜呜……”白衣突然气势大盛,似乎不愿堕入轮回,衣袖一挥,再次扫向牛二。
“你退后。”千千无法抵御音波攻击,牛二大喝一声欺身冲上去,单掌直劈,迎上衣袖。
轰轰轰……
剧烈的爆破声响起,破庙屋顶泥土簌簌,周围土墙也震动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般。
下定决心的牛二一往无前,双掌或砍或拍,挡开衣袖,直奔白衣本体而去。
白衣也不躲闪,一对衣袖挥舞间,布下层层防御,翻转不息,将牛二围在中央。
白衣围困,衣袖纵横。牛二顿时压力大增,心底也升起一丝疑惑。自己可以掌断金石,劈碎虚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撕裂衣袖。一旦接触,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纵有万钧之力,也都被化解开,并没造成半分实质性伤害。如此看来,只怕这白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却不知原本何人所穿,又被谁洞穿胸膛。
“开。”如此下去,直到力竭也无法撕碎衣袖。牛二大喝一声左掌黑芒闪现,直直拍向正面衣袖。
砰……
一声闷响,漫天衣袖仿佛受到莫大打击一般疯狂倒卷,潮水般退却,露出近在咫尺的白衣本体。
“天苍左手。”白衣实力之强大大出牛二预料,即或对上业魔也稳赢不输,如果狂冲入城镇,又将血流成河,无数百姓遭殃。大喝声中,牛二再不保留,决心除去白衣。左掌黑光大盛,呼的拍出,将白衣笼罩在内。
嗡……轰……
低沉悠扬的嗡鸣声中,轰的一声巨响,破庙终于承受不住潮水般狂涌的力量,分崩离析。
破庙坍塌的瞬间,一道白光冲天而起,躲开牛二的攻击,而身后的大佛,则被击中,四分五裂。
大佛中央,一块金黄色的牌子缓缓旋转,悬浮空中。
卷二古武0092呼噜
牛二一掌震碎大佛,乱世纷飞,烟尘四起,破庙也无法承受那股爆裂的力量分崩离析,却不想大佛中别有玄机,一块散着淡淡金光的牌子虚浮空中缓缓旋转。
牌子约巴掌长,四指宽,一指余厚,上平下尖,散着淡淡的金光。旋转间,牛二隐约看到,正面刻着一个‘佛’字,背面则刻着被他打碎的大佛像。淡淡的金光中,纯正的佛门气息如清风拂面,散开来。
更让牛二惊讶的是牌子的不远处,还飘着一把玄青色扇子。从外表看去,扇子就是大佛像右手中巨大蒲扇的缩小版。和牌子一起静静悬浮,散着淡淡青光。
“呜呜……”白光闪过,白衣飘然落下,两只衣袖一卷,将牌子和扇子卷入怀中,同时,衣领处的紫色佛珠也光芒大作,飘然落到左侧衣袖上,而牌子则飞到衣领处倏忽间没入白衣内消失不见。
牌子没入白衣,骤然间金光大作,佛家特有的气息浩荡开来,白衣惨淡的阴风被一扫而空,转而佛光湛湛,转为金黄色。
朦胧的金光中,一个佛影缓缓凝成。佛影身披金色外衣,赤脚坐在蒲团上,左手持**珠,右手握蒲扇,笑看尘世。
金光收敛,黯淡下去,白衣却化为金色,左侧衣袖上,玄青色蒲扇缓缓旋转,右侧衣袖则套着**珠。只是胸口处被破开的空洞还在,四周依旧残留暗红色血迹。
“今日之恩,来日必报。”一个浩大的声音突兀响起,在夜空下回荡。
话音落点,金衣突然黯淡,慢慢朦胧,透明,消失在原地。四野,只剩下猎猎冷风,破庙废墟。
牛二和千千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白衣为鬼,却可以执掌佛家之物,古庙破败,却镇着两**宝。金色牌子,紫色佛珠,玄青蒲扇,金衣袈裟,胸前血洞,一切都透着无尽诡异。尤其是最后那个浩大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如果不是身具**力大神通者,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可如此一个绝顶之人,竟被镇在这荒山野岭破庙之中,简直不可想象是何人手笔。
“他……他是佛?”千千兀自还在震惊中,白衣突变,化为金衣,惨淡阴风化为普渡佛光。鬼物成佛,闻所未闻,即便是真佛陨落,也绝不可能。
牛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细细回想起来,自从遇到古武印记开始,他就有一种身处漩涡中心的感觉,尤其是这几天,这种感觉愈明显,似乎有一张巨大的天网,网住整个修真界,慢慢收拢。
“那三件东西都是佛家至宝,被那白衣收走,想来他生前一定是一尊佛。”牛二说着,找了一片干净的空地,拾些枯枝再次架起火堆点燃。
“真不敢想象,一尊佛竟然也陨落了。”千千挨着牛二坐下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密宗和心禅寺摩擦不断,彼此也更加了解,八千年来,心禅寺也有八十左右人飞升仙界,平均每百年就有一人飞升。因而,仙界也不断有消息传回来。最近一次就是在百年之前,传闻心禅寺开派祖宗心禅佛终于悟透玄机,修成正果,化身为佛。
心禅佛飞升八千年,却才修成正果,时间如此久远,但传言这在仙界还是获得莫大机缘,得到佛祖指点,历经重重劫难方才化身。否则若靠自身一味苦修,怕是十万年都无法修成。
如今,却亲眼看到一尊陨落的佛,感觉难以置信。
“千千,我和李战魂对战时,你看到了什么?”仅仅今日,就有太多不解,一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浓。
闻言,千千也想起那时光景,眉头轻皱:“李战魂刺向你的长剑突然定住,没有任何征兆,我隐约看到一丝光芒射入他的身体,度太快,看不清到底有还是没有,然后天空就飞下一个大葫芦,轰在他身上,将他打飞出去。”
“一点光芒却定住大乘期高手,如此手段,怕是只有天上的人才能做到。”牛二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那人于危难之间出手救下牛二却不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千千并未震惊,显然早已想到。能如此轻易轰飞大乘期高手却不现身的,也只有天上的人,看向牛二的目光却更加深邃:“那方才出现的奇怪老人呢?”
牛二摇了摇头。那个奇怪葫芦的气息他也感觉到了,饱含一股沧桑博大,而奇怪老人的气息则如利剑加身,两者截然不同。或许仙界中人有改变自身气息的办法,但却完全没有必要,即便那人想强行夺取古武印记传承给牛二的那方空间不不是没有可能,何必多此一举。
“你怎么知道方才白衣的天魔音是神识攻击?”千千似乎猜到牛二的想法,也不深究,转而道。
牛二怔怔盯着火光道:“那攻击无色无形,却威力巨大,让人神识晃动,精神之海波澜滔天,不是神识攻击又是什么?”
千千闻言苦笑一声,和牛二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自卑。论功夫,牛二要高于她,论见识,牛二虽然对修真界很多门派人物不了解,却同时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落下风;论悟性,牛二参悟的神奇功法连白怪人都要称赞。到头来,长久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密宗第一弟子在牛二面前却什么都不是,不仅心生一丝无力感。
“修真之人,切忌心浮气躁。”牛二两世为人,一看千千的目光就猜到她的想法,开口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无数光环的背后,往往是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但无论如何,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不曾放弃!”
“不曾放弃!”有些话,无需太多却振聋聩,犹如醍醐灌顶让人茅塞顿开。千千心神一震目光渐渐清澈,看向牛二,“人言修真乃逆天而为,逆天倒施,自然坎坷,若非心志坚定者,难有大成……”
“谁言修真逆天?”千千话未说完,牛二便出言打断,目光如深邃的宝石般看向千千。
“古来皆如此,难道不是?”千千转向牛二,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又有些渴望,想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逆天倒施,何须再悟天道?”牛二说着目光落向遥远星空,“人类,是太高看自己了。天地**则,岂容违背?想以区区一人之力逆天而行?简直笑话,天罚之雷,蜿蜒蟠曲,谁人能挡?只是那些狂妄之人,妄自尊大的自以为是而已。”
“若不逆天,飞升之时何来劫云?又为何实力不济之人被打的形神俱灭?”千千立即反诘。
“一切自有因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宛如方才,白衣非阳间之物,却逗留阳间,天雷未下,天道依旧,何也?自有一段因由揭开隐秘,**则下,一切无所遁形,昭昭天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牛二似乎亘古而来的智者,凝视苍天道。
“一切都空口无凭罢了。”千千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气呼呼道。
“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牛二突然感悟,不自觉**出天苍诀第四句话,缓缓闭上眼睛。
“嗯?你在说什么?”千千转过头看着牛二,火光映照下,脸庞微微红。
“天性者,天赋之性,即真如之性,所谓真心,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而人得以为人者是也;人心者,气质之性,即知识之性,所谓机心,见景生情,随风扬波,而人因之有生有死者是也。天性者,天机,即是天道;人心者,人机,即是人道。守天机者存,顺人机者亡。惟大圣人观天道,执天行,中立不倚,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修真性而化气性,守天道而定人心,不使有一毫客气杂於方寸之内也。”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