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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北见他说出这种话来,便不好再说,只是拱手道:“杨兄言重了,只是杜四不好对付,杨兄务必小心!”
两个更次后,众人才见杨虹赶着一辆马车过来。就见他得意洋洋地跳下马背,大家一起围了上来。
苏无咎问:“四爷答应化敌为友了?”杨虹道:“我现在有王牌在手,还怕杜四不乖乖听话?”唐北听得这话不对:“杨兄,你干了什么?”
杨虹得意地掀开车帘,就见车里正坐着个娇艳如画的玉宁宁,正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全速潜回杜四家中,那黄小子果然不在家,当真是天意!他这心肝宝贝半夜三更还在和今天煮萝卜的厨子聊做菜聊得无比开心。我趴窗外听了半天,好不容易等那黑小子走了,才把这丫头抓来。”
大家顿时面色大变,苏无咎是他长辈,直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道:“你,你……”就连宋玉山这好好先生,此刻也发起怒来:“杨虹,你居然做下这等下流事,真是丢了武林正道的脸!”宫北路更加张口便骂:“他奶奶的,你快给我把这小姑娘送回去!要不,可就不要怪老子不给杨剑声大哥面子,立马拆了你这兔崽子!”
杨虹的面子万分地挂不住了,辩道:“对付个流氓还讲什么道义?关伯伯你们到底还救不救?只会对我发火,那你们有什么办法?”
苏无咎就想一巴掌打过去,唐北却突然拦住:“别!杨兄弟说的也对,此刻救关爷最要紧。也许一眨眼的工夫都可能有剧变,把人送回去我们耽误不起这时间。杜四爷这么看中玉姑娘,留下她也好,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给我们添麻烦。将来救下关爷,我们再想法儿赔罪。”此刻唐北已成了无形的领导者,他的话大家也听得进去。只有宫北路还在嘟囔,而宋玉山看杨虹时已明显露出厌恶。
唐北又道:“车下的兄弟,麻烦你回去给四爷带个信,就说得罪之处还请他看在玉姑娘安危的份儿上,暂时别追究。”
此言一出,大家都吓了一跳。宋玉山一支袖箭飞下车底,一个人闷哼一声跌了下来,身上无数擦伤。那人生得黑黑瘦瘦,正是李俊。
小玉惊呼:“你怎么来的?”李俊苦笑道:“是我不自量力,想寻个机会救出玉姑娘。”
这李俊是穷苦人出身,好多名菜都没见过。今晚玉姑娘没有半点架子,和他谈了半夜的厨艺,听得他当真如饮琼浆,连自己犯了事都忘了。只是天色实在太晚,只能先回去,但他心中恋恋不舍,在窗外徘徊许久,结果就看到了杨虹穿窗而入捉了玉姑娘。他存了报恩之心,当下藏在马车底下,准备伺机营救。但他不会武功,车底又没有夹层,只能靠手脚撑住,又不时被地上的沙石擦伤,能躲这半夜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听他们不肯放了玉姑娘,不由呼吸重了点。唐北精明,终于被他发现了。
小玉摇摇头:“他们都是高手,你哪里打得过?”李俊道:“我不敢说能护得你周全,只能誓死保护姑娘。就是要死,也一定死在姑娘前面!”玉宁宁感动道:“谢谢。”
看的这里,唐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酸意。从一看见玉宁宁,他心里就怪怪的。杜四那样难看也罢了,此刻她居然又对这黑瘦小子假以辞色!
他重重咳了一声,道:“李爷,你现在留在这儿什么用也没有。不如去给四爷报个信,让他到时接应我们一下。在下保证不伤玉姑娘分毫。”李俊想了想,终于点头。
唐北又道:“玉姑娘,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他的话又顿住。那小玉本是准备睡觉的,钗环尽去,连鞋子都没穿,能有什么信物?小玉听他这样说,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交给李俊。她只穿了件贴身小衣,却一副凛然的样子。李俊下死劲地看了唐北一眼,回头走了。
众人不敢停留,一路上小心谨慎了很多,尽抄小路走。可走出没多远大家就叫了声苦——原来通扬州盐城的大小要道全部设满了关卡,连这山岭小路也没放过。远远的,就见一队兵马把守在宽阔的道口。
他们停下来互看一眼。唐北道:“没时间了,先混混看。”然后他钻进车内,一只手罩在玉宁宁背心的死穴上:“玉姑娘是聪明人,该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不用在下多说了吧?”玉宁宁十分冷静,点了点头。唐北碰到她的背心,虽说隔着内衣,手也有点颤抖。玉宁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唐北一时倒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这时到了城门,唐北听得外面唐渡阡的声音:“军爷,我们是路过的商人……”谁知守门的一个兵丁道:“知道知道,几位客人这边走。”一边挥手止住排在他们前面的人,让他们先过。
唐北大感惊异,外面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听玉宁宁冷笑道:“这车是大哥的,车头有海龙标记。你们驾着它走遍南四省都不会有人查。”
原来,杨虹随手盗走的马车竟是孙陆停在杜四家门口的。孙陆以前做的生意多有些不能让人看的货,所以早已将大小关节打通。最近虽不再干那些勾当,但守兵给海龙车放行已经变成习惯。所以让他们无意中占了这样一个大便宜!
盐城大牢
再说杜四躲进铁门,钉了那张白纸,随后进了一间屋子——原来这里就是孙陆开的祥瑞园客栈的后门。
屋子里苏侠已经等了他一阵,见他一个人进来的,奇怪地问:“老大,你不是说今天招待宋玉山他们住这儿吗?”杜四摆摆手,心里很烦,苏侠也就不问了。
杜四靠在枕头上休息一会儿才问:“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苏侠道:“萨木多罗真够狡猾的。他那二十万大军不过是个幌子,关飞渡已经由富源镖局的李开山秘密送往京城,昨天就已经出了江苏地界。”
杜四不睁眼道:“我就说不对劲。有二十万兵马却放在盐城不动,不是等着人去劫狱吗?不过李开山那两下子可不是关飞渡的对手,萨木多罗怎么会放心这么个人呢?”苏侠低声道:“关飞渡的手脚经脉都已被截断,倒是跑不了的。”杜四吸了口凉气:“好狠,可惜了这山西雁一世的英雄!”
苏侠道:“不过,李开山怕关大侠露了外伤不好隐藏,只是用阴劲截断的经脉,崽儿说应该还可以救回来。”杜四道:“经脉断了也能救回来?看来崽儿的医术又大进了。”苏侠道:“我已经让老九带人去拦截了。老九够机灵;李开山不是他的对手,这事一定没问题!”
杜四睁开了眼,皱眉道:“这事别让老九露面,再让二哥带人去。如果李开山的人见着了老九,全都封了口。”苏侠也皱眉道:“现在局势乱,让二哥留下来照应你,我去吧!”杜四道:“你也别露面,这事办不好别赔了你进去。”
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看到杜四喜道:“老大在,真是太好了!玉姑娘出事了!”杜四认得他是苏侠的得力小兄弟张平,忙让他坐下来:“怎么回事,喘口气慢慢讲。”
张平递上小玉的衣裳:“李俊刚刚来过。他拿了这件衣服,说杨虹抓走了玉姑娘,带往盐城了,请老大定夺。”杜四道:“那李俊人呢?”张平道:“李俊说不放心玉姑娘,上了一匹马往城外追去了!”杜四瞪眼:“嘿!他妈的,这小子居然比我还急!”
突然他一惊:“盐城!不好,唐北那笨蛋去劫狱了!二十万大军都守株待他们几只兔子呢,这下还不死定了?靠!老五你好好看家,救回关飞渡后立刻送崽儿那里,看见你们的人杀无赦!”说完跳起来冲出门。
苏侠大惊,一把揪住他:“老大你上哪儿?”杜四甩开他跳上马,远远地传来声音:“你们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五天不回来,就让老九接我的位置吧……”
苏侠急得跳脚,立刻跳上另一匹马,可才追了几步就冷静下来,回身对张平道:“快到大哥那儿去,叫浩然气和快哉风到盐城西北翡翠崖接应!通知六爷,让他带弟兄在盐城官道装作打猎的样子来回走动,等我命令;叫二爷替九爷去救关飞渡,老九去找萨木多罗,就说有礼物让他顺便带回京城给东亲王!你他妈地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啊!”苏侠平时一向和声细气,张平见他此刻额头青筋暴起,知道事情真的严重了,忙答应着跑了。
再说另一边。有了这车,唐北一行人走得当真快,天才擦黑就快到军营了。他们把马车安置在客栈,唐北、苏无咎、唐渡阡和宫北路一起去,花、刘两个堂主武功太弱,留在客栈看住玉宁宁。宋玉山年纪大了,杨虹脾气暴躁,容易惹事,他们两个伪装成乞丐在附近接应。因为事关重大,如此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
唐北四人穿上花逢春一早准备好的军士衣服,小心地靠近军营。入夜以后,军营的守卫更加森严,不时有巡逻的小队经过,令人眼都花了。四人就这样白白守了一个更次也未见死角,正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就见一个军官快马而出,临门的时候被拦住,守兵低声喝道:“威镇——”军官接口:“威镇天下。”
守兵道:“蓝统领,这么晚还出门啊?”蓝统领咧嘴大笑道:“刚听说俺老婆给俺添了个小子,回去看看”四周立刻响起一片恭喜声。
只见蓝统领一人一马在树林拐角只一闪,就不见了。一个守兵奇道:“咦?我都没看清,这蓝统领就跑没影了。他的马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另一个道:“这就叫归心似箭,等你也有了老婆,生了儿子就明白了。”
这军营驻扎在高地,上面的话在树林中听得清清楚楚。那蓝统领苦笑出来。其实他才一出门就被一人从马上提了下来,之后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马儿被定住不动了。蓝统领是识货的,所以也乖乖地不动了。
一个年轻人问:“蓝统领是吧?听说刚添了公子,那可要恭喜你了。”蓝统领道:“废话少说,你要怎么样?”唐北道:“够胆识!我就直说了,你只要领我们几个办趟差事,保证你那小公子还可以叫到爹,如何?”
蓝统领道:“什么差事?”唐北道:“你们将军抓了个叫关飞渡的汉子,知道他被关在哪里吗?”蓝统领道:“当然是大牢里,不然还能在哪儿。你们不是想凭四个人就去劫狱吧?”唐北道:“那你就别管了。只要带我们去牢里走一趟就行了。”蓝统领道:“不行!那我一样得死,还落个叛国的罪名。除非你们到中军附近就放了我。”唐北道:“一言为定!走!”
蓝统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这四人回了军营。守门的道:“威镇——啊?蓝统领,怎么又回来了?”蓝统领道:“他妈的本来给我假了,可肖统领又特意叫他们四个叫我回来,说今晚要增加一班岗哨,人手不够。娘的,就是看不得别人休息。”守兵说:“这几天是辛苦些,过几天就有赏银下来了。到时候给小公子买花衣裳穿。”
他们敷衍几句,就接着往里走。过了几个营盘便又有人把守,守兵道:“威镇——”蓝统领道:“威镇四海!”
再过几个营盘,有人从暗中出来,道:“威镇——”蓝统领回:“威镇千秋!”那人道:“咦?蓝威,你不是告假了吗?这是要去哪里?”蓝威站住了,行了个礼道:“肖统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