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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自己打自己,还会更精采一点!”
关山月的词锋从未像今天这么促狭过,得了便宜卖乖,换了一个暴躁的敌人,一定会因之气疯了,可是祁浩的阴沉却超出他的想象,双手一握,止住虎口上向外流溢的鲜血,冷冷地道:“姓关的!你少说俏皮话,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以为可以结束了,大家都是赤手空拳,打下去也没有意思!要是重拾武器,你双手又受了伤,一定占不到便宜!”
祁浩冷笑道:“你想怎么打都行,反正我脱手的武器是再也不愿拾回来了,明驼令与飞驼令的问题,今天一定要有个交代!”
关山月一笑道:“假如我把独脚金神捡起来,你也是用空手对敌吗?”
祁浩骠悍地道:“是的!今天你若不把我从驼上打落下去,我绝不取消飞驼令!而且我并不是赤手空拳,你应该看见我腰下还带着剑!”
说着呛然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映着日光,居然也有丽辉闪烁。
关山月明白他的意思是在逼着自己使用自虹剑!想了一下,蓦而催动乘下白驼,走到金神之畔,一弯腰拾了起来,横擎在手道:“好吧!我们继续下去!”
祁浩想不到他会有这一手,愕了一下道:“你真的如此不知羞耻?”
关山月坦然一笑道:“我们今天是令与令之事,我的明驼令主是以这柄金神打出声名的,因此我也决不以其他武器去保有它!”
祁浩不禁一呆,无言以对,若是以剑去对关山月的金神,在份量的轻重上,他吃亏定了,然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这件事……
他身后的谢灵运却冷笑一声道:“祁浩!回来吧!假如明驼令的盛名是靠着这种手段造成的,你实在不值得去争取它!”
话说得很难听,而祁浩的表现却更令他难堪,鄙夷地在身边掏出那方关山月交给他订约决斗的明驼令,对上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它刺在剑尖上甩了过来,道:“拿去吧!这是光照天下的明驼令,明驼令主曾以最光明的手段,维持了它的不朽光荣!”
关山月伸手接住令牌,脸上的神色透出无比的愤怒!
那是一种受屈辱的愤怒,使得每一个人都替他感到难过!
可是关山月的神态立刻就转为安详了,将令牌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收回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谢灵运!不管你怎么说,我的白虹剑只有在与你对敌时才会出鞘!”
谢灵运怔了一怔,然后才回头用眼色朝着旁边的北邙鬼使示意!
黑衣蒙面的北邙鬼使以幽灵一般的身法闪到场中,然后以枯涩的声音道:“关山月,假如我向你挑战的话,你用什么方法对敌!”
关山月扫他一眼,以斩钉截铁的声音道:“我拒绝!”
北邙鬼使似乎微震了一下,发出杰杰的怪笑道:“想不到黄鹤散人会教出你这样一个懦夫!”
关山月毫不在意,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不敢接受挑战?”
北邙鬼使道:“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关山月忽然朗声大笑道:“你不过是鬼榜上的领班,地位还在天齐魔君之下,对祁浩我都不在乎,怎么会不敢接受你的挑战呢!”
北邙鬼使怒道:“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关山月笑道:“理由很简单,这是身份的问题,我现在已经继承了家师的地位,凭他老人家在龙华会中的地位,你实在不配向我挑战!”
北邙鬼使怒喝道:“龙华会已经解散了,你还有个屁的身份!”
关山月微笑道:“这倒有理,可是关某乃堂堂正正之人,实在提不起兴趣跟你这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缠斗……”
北邙鬼使好似被他的话激怒了,厉叱一声,身形像鬼魅般地扑了上来,探出苍白如爪的手指,直抓关山月的眼珠。
关山月视若无睹,根本不作理会,他胯下的明驼不愧为灵骑,前蹄一掀,人立而起,带着关山月飞快地转了个方向。
北邙鬼使一击落空,却不肯罢体,依然追扑过来,斜里插出一道灰色人影,拦在他前面,却是苦海慈航,他大袖一展,封住北邙鬼使的去路道:“关公子不愿跟你胡闹,还不快滚回去!”
北邙鬼使怒叫道:“老秃驴!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苦海慈航正着脸色道:“你要耍无赖,便有老憎的事,你一定要找人打架,老僧倒可以奉陪!”
北邙鬼使怒转异声道:“老秃驴!我跟姓关的事,你的确管不了,叫他自己来跟我解决!”
苦海慈航沉着脸道:“为什么?”
北邙鬼使忽地扯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头长发与苍白的脸庞,厉声道:“你去问姓关的!”
苦海慈航不禁一怔,道:“咦!你不是北邙鬼使……”
鬼中之鬼西门无盐冷笑一声,在远处接腔道:“北邙不听指令,已经由我出手秘密处决了,指定由她代理,鬼榜上的事,我有权这样做……”
苦海慈航道:“话虽如此说,也应该知会大家一声……”
西门无盐冷笑道:“龙华会的规律若是还能生效的话,我这样做法也许不对,现在似乎没有这种必要了吧!”
苦海慈航不禁怔住了,关山月却在驼上跳了下来,道:“大师请走开,这件事的确需要我自己解决!”
苦海慈航仍在犹疑,关山月又道:“她叫孔玲玲,她的父亲孔文通死于在下之手,……”
苦海慈航神色一动道:“这个,老憎的确不便插手……”
说完只得退过一边,孔玲玲盯着关山月道:“现在你还拒绝我的挑战吗?”
关山月沉声道:“虽然你父亲确有取死之道,而且他的死不完全是我的责任,然而父仇重于一切,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孔玲玲哼了一声道:“假如我向你腰下的白虹剑挑战,你又作何表示?”
关山月沉吟片刻,才回头对着谢灵运道:“修罗尊者!你的确有办法,终于把我的白虹剑逼出来了!”
谢灵运得意地笑了一下,祁浩抱着剑再度进场,而孔玲玲也从肩头拔出一柄长剑,色泽光辉,与祁浩手中的那一柄完全相似!
关山月怒声对祁浩道:“你怎么也来了!”
祁浩阴笑一声道:“她是我的妻子,夫妇情深,自然也有我一份,再说女婿谊属半子,为老岳丈报仇,你似乎也没有理由不让我参加!”
关山月的神色颇为激动,可只是冷笑一声道:“好吧!你们夫妇一起上好了!”
说完退后几步,将手中的金神插在明驼的鞍上,然后手按剑簧,在一声响亮的龙吟声中,他撒出了豪光四射,慑人心神的白虹剑!
四下立刻发出一片惊叹声,连祁浩与孔玲玲都身不由主地退了几步,他们手中的长剑是一对,从剑上的光芒看来,也相当珍贵锋利,然而与白虹剑相较,则又黯然失色多矣……
祁浩朝孔玲玲比了个手势,两人各自采取了一个位置,脚踩七星,看来正是修罗七式的起手式,倒使得关山月心中一怔,神色立刻凝重起来了。
谢灵运的手段的确太厉害了,他不但逼得关山月无法不用白虹剑,甚至于不惜将修罗七式传人,逼得他非以大罗四式迎敌不可!
大罗剑式变化奇奥,关山月赢得这一场倒是不成问题,可是再用来对付谢灵运,却不敢说有十成把握……
双方凝视片刻,形将搭上手交锋了,忽而后面响起一声清喝:“慢!等一下!”
接着人影一闪,柳依幻轻俏的身形已移到关山月身畔,手中也挺着一枝长剑,目中闪着光彩道:“以两对一太不公平了,我也参加一份,刚好可以扯平!”
柳依幻的这个突然举动,使得谢灵运大惊失色,连忙叫道:“师妹!你这算是什么?”
柳依幻微微一笑道:“我采凑一份热闹,使得大罗剑式的变化稍稍保留一点,以便等你出手时,我们多一分成功的机会!”
谢灵运讷然地道:“人家是夫妇联手,你夹在里面算什么名堂!”
柳依幻脸上泛起一阵微红,轻轻地道:“我也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参加的,大师姊把我许配给他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指身旁,使得关山月也是一惊,连忙道:“柳仙子!这……
可不能开玩笑!”
柳依幻神色一变,寒着喉咙道:“什么开玩笑!难道大师姊没有跟你说过吗?”
关山月正要否认,苦海慈航已赶了过来,轻轻一拉他的手臂道:“关世兄!云亭仙子已经告诉老僧,并托老衲为媒,说是你亲口答应的,怎么又不好意思承认呢……”
关山月急得几乎想跳脚,苦海慈航却附在他耳旁低声道:“世兄!一切等以后再说,目前千百人的生命都寄托在你身上,盼以大局为重,勿再旁生枝节!”
关山月只得将冲到口边的否认也吞了下去。
苦海慈航向他挤挤眼睛,然后大声地宣布道:“这是云亭仙子与黄鹤共同所作的决定,原来是托老僧代为宣布的,皆因日来变事迭生,老僧一直没机会告诉大家这个喜讯,……”
谢灵运神色大变,独自不信道:“这简直是荒唐……”
苦海慈航一笑道:“依幻仙子与关世兄年貌相当,何谓之荒唐,若说辈份上不符,这也不成为理由,关世兄艺出黄鹤,与柳仙子并无丝毫渊源,尤其是关世兄新得一位异人授技,这位异人与龙华会创始人法华圣者更是同门同辈,算起来他们也可以属于同门同列……”
柳依幻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红晕,扬声对谢灵运道:“你还有什么盾说吗?”
谢灵运没有表示,可是祁浩的眼中却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那里面所包含的意义只有谢灵运一个人能明白,因此他立刻喝道:“祁浩!尽力而为!一切由我负责……”
如何负责?负什么责?当然也只有他们两人明白,可是祁浩在得到这句保证后,精神又振作了起来,脸上重新现出那种骠悍之态,将剑一摆叫道:“二对二也不算什么!快开始吧!”
苦海慈航再度退后,孔玲玲却不像先前那么有劲了,祁浩横了她一眼,怒声道:“别发呆!有了我的,就少不了你的!”
孔玲玲才惕然而警悟,全神贯注,以待出手。
关山月只觉得一对夫妇的态度都很奇怪,他们都是以替孔文通报仇的名义来向自己挑战的,可是他们的用意却并不在此!
那倒是很明显可以看出来的,他们都是受了谢灵运的指示。
要套出大罗剑式的奥秘,然而从他们的谈话中,却好象另还有别的企图……
祁浩与孔玲玲已经取好姿势,准备作第一次的攻击了,柳依幻也紧握长剑,如临大敌,他自然不能心生旁骛,专神一志地准备接受战斗!
紧张的气氛扣住每一个人的心,在片刻难堪的沉寂后,祁浩与孔玲玲暴喝一声,双双发动,攻出了第一招!
那是不折不扣的修罗剑式起招……“云惨雾愁”,尤其是双剑联手并发,使那威力大得惊人!
青濛濛的剑气中,蕴蓄着如山的压力,凄凄的剑风呼啸声如地狱中厉鬼呼号……
柳依幻虽然技属仙中之仙,对于这种凌厉的剑招也不敢小视,手中的长剑舞成一片银光,将自己裹得密密的,同时她的方向是孔玲玲,想是也看出这一边的攻势较弱,把较强的祁浩留给关山月去对付。
这倒不是她取巧,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