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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令郎年纪轻轻,怎么会有道门的法宝?难道是与生俱来的?”老道说着跑题了,全然不顾边上李天镜焦急的目光,直到李天镜差不多要出声提醒,才接着说“只要能唤醒令郎自己的神志,再辅以外力,挣脱禁制应该不难的。”
“那要怎么办,还请仙长指教。”一听有戏,李天镜眼前一亮,称呼马上升级。
“贫道刚才硬撼禁制不成,便试图唤醒令郎的灵识。令郎虽似有所感应,可惜我与令郎不甚熟悉,无法将之唤醒。若得至亲之人意识牵引,应该可以唤醒令郎的灵识的。”老道赶紧解释。
“那请仙长快快施法!”李天镜心急,马上拉着老道便要开始。
“这个……”老道面有难色,倒是让李天镜误会了:“仙长有何要求,天镜无有不从!而且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呵呵,施主误会了,这里并非施法之地啊!”老道看见李天镜快要急傻了,不得不提醒他。
“哦?对,对,您看,我都急糊涂了。仙长,这边请。”李天镜也明白自己太急了,哪有在人家道观门口施法的?赶紧引着老道回家。
“在下一时心急,还没有请教道长仙讳?现在何处修行?”宾主落座之后,李天镜也明白过来了,发现这么久了还没有问过老道叫什么,暗责自己失礼,边吩咐下人上茶,边问道。
“贫道道号天玑,闲云野鹤惯了,四海为家,倒是让施主见笑了。”老道打了个稽首。
“哪里哪里,仙长非尘世之人,自不受尘缘羁绊。”客套归客套,到底还是儿子重要:“仙长您看,小儿这事什么时候能开始?”
天玑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问:“施主身体颇弱,是否幼时一直多病?”
“是啊,我一直到现在,我都经常生病,而且病了就不容易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两百多天是在吃药。”虽然不知道老道问这个干什么,李天镜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施主福缘本就不厚,命中注定无子,意外得一子已是大大折福之事,而贫道此法乃以人力对抗天地之力,参与施法之人所受损伤颇大,最少要损失二十年寿元。以施主的福缘,再要折这二十年的寿,怕是大大的不妥啊!”老道皱着眉头说。
李天镜一听不由得有些踌躇,沉吟一阵,终究还是觉得儿子重要,一咬牙,一狠心:“二十年九二十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老这么浑浑沌沌下去,我活的再久也没有意思!”
老道忙说:“不行啊,实不相瞒,施主福缘已经不满二十年了,再加上施法时所耗过多,就是想损寿二十年也不可得啊!”
“那怎么办?”李天镜傻眼了。一是儿子没得救,二是自己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寿元了。“要不,我把内子叫出来看看?我们夫妻两个各损十年阳寿,如何?”
“这倒是个办法。”老道点头了,“如此,就请李夫人出来一见。”
李天镜走到内堂,与夫人一说,想不到李夫人比他还急:“那还等什么?为了儿子,别说十年阳寿,就是马上要我的命,我也愿意!”说罢也不理李天镜,转身就奔客厅来了。到了一见老道,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天玑仙长,请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吧!”
“李夫人快快请起!”天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李夫人就身不由己地站起来了,“令郎的事情,贫道一定负责到底!”
看着李家夫妇,天玑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想不到贵伉俪都是福薄之人,皆已不满二十年阳寿。此法一施,可能两位十年之内就会西归。且此法与天地为敌,对两位福缘都大有损碍,将来注定不得善终,死时不得儿孙相送。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李夫人忍不住又想跪下来,被天玑的禁制托住了:“仙长,只要能够治好我儿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吧,既然如此,贫道就拼得削掉几十年的修行,和这天地斗上一斗!”老道豪气起来了。
当下天玑要李天镜把正在院中玩耍的李乘风叫过来坐下。李家夫妇各坐一边,一个握住儿子一只手,静心澄志,只听老道猛一声“咄!”,如一道炸雷想起,李家三人当即被震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天镜悠悠醒转,睁开眼一看,自己与夫人手牵着手躺在地上,但身处之处已经不是自己家的客厅了,而是在一个奇妙的空间中。此地四处昏昏沉沉,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遮天蔽地,极目望去,竟然没有尽头。
正打量着,只觉得手中一紧,却是夫人也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李夫人看到这个景色吓了一跳。
“这儿就是令郎的识海了。”天玑的声音在两人心底响起,“此法过于耗费精神,贫道无法支撑太久,还请赶快唤醒令郎的灵识为是。”
“可这里这么大,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该如何查找啊?”李天镜极目四望,就是找不到不是灰色的地方。
“你可以留意一下,有一处地方隐隐透着青光的,就是令郎的灵识所在了。至于大小,识海中并不要考虑这些,你想去哪你就能去哪。”老道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疲惫。
李天镜细细望去,还是没有找到,正准备再问一次,李夫人已经在叫了:“我找到了,天镜你看,那边那个小山包不是透出青色吗?”
仔细一瞧,那个山就是一个小丘,隐隐偷漏出淡淡的青色。那青色实在是太淡了,如果不是李夫人细心,李天镜怕是要忽略过去了。
“过去看看。”念头刚起,眼前一花,人已经到了土丘前面。看着前面的土丘,李天镜终于明白天玑那句“不要考虑距离”是什么意思了。
远看看不出来,但是近看,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个土丘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此处竟盘绕着密密麻麻的灰藤,藤蔓左牵右绊,长得极为茂盛,整个小丘都被藤蔓包得严严实实,几乎和周围环境化为一体了。藤蔓中隐隐透着青光,从轮廓上来看,便是个人形。
李夫人心急,伸手就去扯。不料一扯之下,那藤蔓纹丝不动。李天镜赶紧去一起帮忙扯,那藤蔓好像是在石头上刻出来的一般,一点变化都没有。正着急呢,天玑的声音传过来了:“此乃天地灵气所化,扯是不成的。两位不要着急,只须静下心来,想着令郎,他的神念自然就会和你们接触了。”
李家夫妇忙坐下来,在内心里不停的呼唤着儿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两人的心里响起:“你们是谁啊,是在叫我吗?”
李天镜心头狂喜,连声音都打颤了:“我们是你的爹娘啊!你不认识我们吗?”
“爹,娘?真的吗?我被困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所以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让我觉得很亲切,你们真的是我的爹娘?”那个怯生生的神识似乎不太相信。
“是啊,孩子,我们真的是你的爹娘啊!你在这里受苦了!”李夫人心疼儿子,几乎又要哭出来了,“孩子,我和你爹这就把你救出来!”
“娘,不行的。我天天都在想冲出这些讨厌的藤蔓,可就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前一回有个很强大的神识进来想把藤蔓去掉都没有成功,您和爹就不要白费力气啦!”
“呵呵,这次可不同了哦,我要是能把你放出来,你想不想出来啊?”天玑又说话了。
“当然想了!”李乘风突然觉得不对:“咦?你就是上次那个人!这次你有什么方法啊?”
“孩子,这次有你父母和你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只是你要记住,为了放你出来,你的父母可吃了不少苦头,你以后要好好孝敬他们啊!”天玑说,“好了,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首先,把你爹和你娘的神识引入你的灵识里,三人的力量合一,然后全力往外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一定要挣脱出来为止!记住,绝对不要放弃!”
“好啊!爹,娘,你们跟我来!”一转眼,李家夫妇便来到了藤蔓之下,只见一个人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来不及细看,只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时只见眼前尽是藤蔓,已是到了乘风的灵识之中。
“准备好了,开始!”天玑一声厉咤,只见一道电光直劈而下,正中藤蔓纠结之处,受此打击,藤蔓之间顿时出现了一丝松动。机不可失,三人开始全力往上挣脱。随着闪电不断劈下,藤蔓越来越松,终于,只听得一阵“噼啪”之声,李乘风的灵识一跃而起,四周藤蔓俱已断绝。李天镜夫妇又觉得眼前一黑,待再看得到时,却已经分离出来了。
李乘风心里一阵奇怪,脱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怎么天玑说得那么严重?其实,这是天玑估计错误。他前次施法对虽然失败,但是并不是没有效果,藤蔓已经被他震松了一次,而且李家夫妇爱儿心切,怕是什么潜力都使出来了,效果自然是不同。当然,这样对夫妇两人的损伤也就更大,但这时候当然什么都顾不得了。
至此,李家夫妇才有空好好打量一下儿子的灵识,只见他和现实中差不多,也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身上闪动着一层淡淡的青光,正在那里手舞足蹈:“哈哈,自由啦,终于自由啦!”
正疯着呢,一抬头,看见两个大人正在旁边笑呢,赶紧跑上前:“谢谢爹,谢谢娘!”
李天镜夫妇胸怀大慰,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懂事过?连忙抱起来,笑得合不拢嘴:“乖,真乖!”
一再人正在其乐融融,天玑撑不住了:“施主出来再享天伦吧,贫道要收工了!”声音刚落,李天镜夫妇只觉得一阵晕眩,再一看,已经到了自家大堂中了。
李天镜一睁眼,首先就望向自己的儿子。却只见李乘风慢慢的睁开眼睛,首先甜甜的叫了声“爹,娘!”转身投入了李夫人的怀里。目光流动,光彩四溢,哪里还有平日那般蠢笨木讷之态?
李天镜大喜,赶忙站起,想抱着儿子乐呵乐呵。谁料刚刚站起,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又咚的一声坐了下去。李天镜一惊,再看自己夫人也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这才想起天玑来,想问问怎么回事。不料一见天玑,更是吓了一跳。只见天玑面色死灰,静静地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赶紧挣扎着站起来,勉力把天玑扶到椅子上,迭声问道:“仙长,您怎么样了?”
老半天之后天玑脸上才出现了一丝血色,睁开眼来长嘘了一口气:“恭喜施主,令郎禁制已除,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哪里,这一切都是拜仙长所赐啊!”李天镜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为了自己儿子把人家累成这样,而且看这个样子,老道怕是吃了很大的亏,“小儿今后有任何成就,都是仙长的功德啊!仙长慈悲为怀,为小儿竟累成这样,天镜心中着实不安啊!风儿,快过来给仙长磕头!“
“不必了!贫道不过损失一些道行而已,对我修真之人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反倒是你们夫妇二人……”老道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李天镜给自己递了个眼色,知道他不想让李乘风知道他们自损十年阳寿之事,遂转口道:“贫道也实在是乏了,能否借住一宿?”
“您太客气了!”李天镜叫来下人,让他把老道领到客房去:“仙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无法亲自送你过去,怠慢了!”
“无妨,施主今天损耗过多,也请好好歇息吧!”老道乐呵呵地走了。
第二章 拜师
说是要好好休息,可是初见儿子这么聪明伶俐,李家夫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