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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绝几人都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甫一照面,那几人便如遭雷击,动弹不得。为首者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勉强迸出一句话道:“阁下深夜擅闯民宅,难道不知道朝廷律法么?”
“律法?若是你等遵守律法,应当不会不知道京畿重地,私藏兵器该当何罪!”风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鄙夷不屑的笑容,“朝廷早有明令,似你等这般手持军用兵器者,需得兵部认可,你居然还敢质问本官!”
风绝既然已露出官腔,他身后的诸人顿时神气起来,个个挺起了胸膛。身为密探者,少有能在人前表露身份的时候,时有被人看轻的,因此他们此时都感扬眉吐气,少数几人甚至还在想着如何摆摆官威。
屋内出来的几个汉子闻言更多了几分惊恐,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为首的那人拱手为礼道:“大人,我等在京城乃是为了经营生意,一向小心谨慎,不敢妄为。况且我等并非天朝子民,不懂法令处尚乞见谅。大人深夜率人来此,不知用意何在?”
他这话已是说得极为低声下气,若非自忖在京城的地头上不好和朝廷中人争斗,他怎都不会如此行事。虑起行前主公的殷切嘱咐,他不得不陪了十二分小心。无奈风绝本就是来找茬的,哪会轻易放过他们?
“只要是在京城居住,不管是否我朝子民,便须遵守朝廷律例。不敢妄为?各位未免太菲薄自己了吧?”风绝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道,“当街刺杀皇子,就这一条罪名已是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几人闻言大惊,正要出口争辩,只听风绝一声唿哨,身后的手下便都如狼似虎般地扑了上去,顿时斗作了一团。风绝却并未加入战圈,只是负手而立,见部属占了完全的上风后,方才悠闲地往房内走去。
本就应付得颇为吃力的几人顿时大惊失色,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朝廷爪牙居然比他们更高明,这是事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无论是招式还是身法,眼前的对手均是以狠毒诡异见长,时不时抽冷子来一下子,因此短短几十招的功夫,有几人的身上已是挂彩。此时见风绝弃了他们想要进屋,便都焦急了起来。
那首领一连发出一长串奇怪的音节,房门口顿时又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这两人赤手空拳,却有比先前诸人更为强大的气势。他们恨恨地盯着风绝犹如闲庭信步的身影,大吼一声,齐齐扑了上来。
风绝只是微微一笑,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那扑面而来的拳风,仍然满不在乎地朝前行去。直到两个拳头几乎擦到他的鬓角,他方才开始动作。身形如同水蛇一般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瞧得出来这两个大汉只不过是徒具大力的鲁莽人,空有一身力气而已,若是旁人遇到他俩,说不定会吃亏,但绝不是自己!
风绝眼中爆出精芒,叱喝一声便出现在了其中一人的身后,一掌悄无声息地向他背心印去。眼看就要击个正着,谁料那大汉居然有如未卜先知一般急速朝前冲了十几步,巨大的冲力让他直接撞上一棵大树,却硬生生地逃过了一劫。另一个大汉则是狡黠地一笑,飞起一脚朝风绝踢去,若是让他踢实了,性命至少得去掉一半。
居然能高明地深藏不露,风绝瞬间得出了结论,自己还是太轻敌了。然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毕竟仍是不可逾越的,既然试出了两人的底线,风绝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堪堪侧身避过那一脚后一个旋身,伸手在腰间一抹,只见寒光一闪,那大汉便连退三步,不可置信地瞧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拳头。
“仗着一身横练功夫,也想在本官面前逞能?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风绝丢下一句讽刺的话,揉身再上,又与那人斗了起来,由于有利刃相助,那大汉自是难以匹敌,加之又受伤在前,因此只得节节败退。
风绝突然横剑向后一挥,人却斜斜地飘出几步,只见剑尖上一片鲜红,一个大汉眼神怨毒地盯着那张可恶的冷脸,颓然倒地,却是他偷袭不成反丢了性命。这是争斗至今第一个倒地身亡的人,那伙人震惊之余,反击便更凌厉了,谁都知道今夜之事无法善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首领更是心焦屋内保存的东西,眼睛不停地朝里边瞟去。
得已幸存的另一大汉见同伴身亡,悲凄之色溢于言表,怒吼一声便冲上前来,似乎毫不在意风绝的实力。风绝皱着眉头躲避着他状若疯虎的攻击,轻轻嘟哝了一声:“不自量力的家伙!”边说边发动了最后一波猛烈的攻势。
那种华丽而血腥的景象将永远映在风绝那一干手下脑海中,一片冷冽的剑光中,风绝的身形如若毫不着力般地飞舞在空中,带起的却是满天的血肉和如同夜枭般凄厉的惨叫。那个本来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子就在这残酷而冰冷的剑雨中一点点被蚕食干净,恐怖的景象甚至让几个胆小的人跪地呕吐起来。风绝的那些心腹胆战心惊地瞥了上司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连忙趁此机会大肆屠杀,只留下那个首领。
风绝趁着属下收拾残局的当口,急速冲进房查探了一阵,果然发觉一个幽深的地道。房中一片凌乱无章的样子,显然那人离开得极为匆忙。若是没弄错,应该是趁着两个大汉缠住自己时溜走的。若不是自己早料到了,此时彷徨无措的恐怕就要换作自己了。
“大人仗着一点权势滥杀无辜,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么?”首领见风绝两手空空地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屋内仅剩的一人已经溜走,“只看大人手段如此残忍,便知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指证我等刺杀皇子,难道你想构陷我们一个罪名?”
“你很聪明,只不过比本官聪明的向来活不了多久!”风绝饶有兴味地用脚踢着地下的一具具尸体,“你以为本官能直接找到这儿,还会不知道那条秘道的存在?有一句话说得好,守株待兔你懂不懂?只凭你们这几年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本官一报上去,皇上震怒之下,也是全部斩首的结局。如今你们既然大胆地负隅顽抗,下令格杀也是理所当然的。”
首领只听了一半便觉浑身发冷,想想也是,他们藏身与此本就是隐秘至极的是,这个人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显然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想到孤身从地道逃走的表兄,他的脸色顿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究竟想拿我们怎样!”他怒吼道,声音也不由提高了起来。
“不怎么样,无非是杀人灭口而已!你也用不着考虑外面会有官兵进来,我们办事向来有规矩,没人敢随意打扰。”风绝犹如提及一件风花雪月的事情般自然,手中的软剑上还残留着适才亡者的鲜血。“本官问你最后一次,你们搜罗的东西到底在哪里?是被刚才那个人带走了还是在屋内?当然,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本官也可以考虑让你生不如死,就像刚刚那人一样。
诸人都露出了恐惧之色,毕竟那种场面没人想看第二次。谁知那首领却是一个硬气的汉子,冷冷一笑后便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发一言。风绝眼中厉芒一闪,正想动手之际,他忽见远处一条人影飞速掠来,立刻骈指连点,封了此人的所有大穴。其余人也握紧了手中兵刃,凝神注意着那不断接近的身影。
待到来人近了,一干人方才松了口气,那人正是风绝预先伏下的接应之一。“龙泉,人抓着了?”风绝淡淡地问道,只有紧握的拳头昭显了他内心的紧张。毕竟今天的事情风险极大,若非身边几个全是干过这等事的老手,他也不敢如此妄为。
“启禀大人,人赃俱获!”龙泉是一个瘦长的中年人,此时的脸上也兴奋不已,“那些东西属下稍微翻检了一下,俱是些重要的朝廷公文。只是那个人极为死硬,属下只得制住他的穴道,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斜眼瞟了瞟上司的神情,知道十有八九是那个答案。
“自然是灭口,留下他们也是祸害,你赶紧去办!”风绝不假思索地答道,诸人都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龙泉应了一声,立即匆匆离去。风绝这才重新会过头来看着那个周身大穴被制的首领,眼中的讥诮之意愈来愈浓。
首领在听得龙泉禀报时便失去了最后一丁点企盼,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狠了,丝毫不留一点余地,竟是完全地赶尽杀绝。然而,身为部族勇士的最后一点尊严让他不甘心地抬起头来,愤怒地盯着风绝,眼中尽是浓浓的怨恨。
风绝一声轻笑,手中软剑又开始如梦似幻般地挥动起来,残酷地从那首领身上削下一片片血肉。身后的部属见此惨状,纷纷转过头去。即使跟着风绝那么久,他们仍然不能接受他如此狠毒的手段,真不知道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究竟背负了什么?
尽管哑穴被制,但首领仍然发出了骇人的呜咽声,此时此刻,他只想速死,但面前这个好似来自黄泉的男人是不会放过自己这个泄愤对象的,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无痕篇 第五卷 党争 第十二章 圆谎
风绝找到了替罪羊,不过他并不想独吞这份功劳。原顺天府尹杨桐既已下狱,剩下的几个衙门无不心惊胆战,手下的差役兵卒更是满街乱跑,就是为了能寻出刺客或可能的蛛丝马迹。这种犹如大海捞针的举动,风绝自然不屑一顾,更何况他心中隐约察觉到这次刺杀别有内情,因此才将那枚许久未曾动过的棋子摆上了台面。
刚才捕杀的那些人俱是割据西南的缅阳一族派驻京城的探子,他们在京城扎根多年,平日都是经营些绸缎生意,和江南的不少富商都有联系。通过这些巨贾,探子们也和不少不知就里的朝官搭上了交情,时时馈赠些礼物。由于他们行事格外小心,也很少有什么异动,因此京城的各处衙门压根没注意这些动向。风绝也是在一次例行的巡视时发现了这个据点,出于某种考虑,他虽然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一直隐瞒未报,就是为了将来能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若非自己手下可靠的人太少,加之秘密人手不能露风,风绝也不会使用身边这几个。匆匆按照之前的经验重新布置了现场,又将劫回的文书等物放回原处,然后将地道安排成不及使用的模样,风绝这才开始了下一步操作。
“太阿,派人去请张乾张大人和杨臻杨大人到此地来。”他吩咐道,眼睛却打量着那几个受到惊吓的部属,“待会管住你们的嘴,今次的事不同以往,万一有个疏漏,别说性命,能否留个全尸尚且难说。”
太阿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剩余的人躬身应道:“唯大人之命是从!”他们作为风绝的亲信,在风正的手底下本就是被闲置的人,如今重掌权势,怎会和上司过不去?何况这位大人的手段阴险毒辣,他们全都见识过厉害,那仅存的背叛之心也在为他办过许多不合规例的事后,打消得干干净净。用风绝的话说,身为密探,拘泥于规矩章法,便什么事都做不好。
张乾统管着步军统领衙门的几万人马,正式的官职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也就是俗称的九门提督,在文官众多的京城也算是数得上的武官。由于朝中朋党林立,因此皇帝特意选了他这么一个不偏不倚的人统领京城军权,既是为了确保宫中的安全,也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叵测的臣子。不过,在他的地头上出了这么一件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