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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是这么说的,”陈景跃义愤填膺道,“让大哥我带你长长见识去。”说着,豪迈揽住林微微的肩膀便往前走,林微微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陈景跃登时呲牙咧嘴着倒抽冷气。
“君子动口不动手。”林微微将陈景跃一把推远开去。
陈景跃揉脚边一跳一跳凑过来:“我又不是君子。”
“那你是什么?”
陈景跃洋洋得意,甩头道:“我是江湖豪杰。”
林微微冷眼看他,为了一路上顺利平安,憋了一句话:你是江湖奇葩吧。
在陈景跃孜孜不倦的好说歹说之下,两人走到了城门口。
“真的要出去?”林微微问。
“当然真的,都走到这来了还不出去?”陈景跃愤愤。
林微微伸手,“交钱。”
陈景跃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只钱袋,扒开拿出二两银子不满道:“还没出城呢,就要收费?”
林微微说:“当然,明码标价,说好了的。”
这便是林微微与陈景跃达成的最终协议,以四两银子的价格,高价收买林微微的陪同。此措施由林微微提出,由林微微润色,并由林微微和陈景跃最终拍板,出城前支付二两,回城后再支付余下的二两。
在弦和庄的后山上,一路唧唧歪歪的争执后,林微微意识到自己回不去的同时,决定应该为自己争取些权益。
林微微始终记得自己欠着苏洛河人情以及银两。欠人东西,对于记性很好的林微微而言,实在是件令她惴惴不安的事情。
本来还指望着找到师父之后,让他帮着还上,毕竟林微微拱手将三幅肖沉水的画作送给她过,足够林微微坑他颜子轩一辈子了。
只不过事情发生了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逆转,颜子轩怎么竟然就成了静王世子了呢?
看着他那副疏离陌生的模样,实话来说,林微微心里有些凉凉的,更多的当然还是不爽。原本以为,朝夕相处的一年多时间,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师徒情分,但怎么样也能勉强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吧,可是那副扑面而来的距离感,令林微微瞬间决定,还了他那螭头玉佩,便自己一个人到处晃荡去吧。
拿着这陈景跃的四两,应该足够偿还欠苏洛河的钱,她林微微便无债一身轻了。
只是接下来,她一个人,该去哪里,又该怎么生活呢?
林微微想着未来的叵测,不禁眉头紧蹙。
陈景跃咂巴着嘴说:“不用那么焦心,真的没事情,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放心,我顶着。”
林微微默默瞧了他一眼。陈景跃,你看起来真的不靠谱。比苏老大看起来不靠谱多了。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林微微去南疆。难得的赚钱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林微微忐忑着为自己打气,跟着陈景跃的脚步走了不多远,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林微微匪夷道:“不对啊,你都愿意花四两银子把我拽出来,这价码给得有点高了不是?”
陈景跃摸摸鼻子,斜了林微微一眼并不出声,态度与之前那一路哄骗截然不同。“那又怎样?”
林微微被银子、还钱、债务等等词汇充斥得转动缓慢的脑筋逐渐恢复,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你不叫陈姗姗,不叫苏洛河,不叫庄子里的别人,更不花钱在路上随便拽个人,而是愿意用四两银子拉我出来,这证明!这证明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跟你出来吧!!陈景跃!!!”
陈景跃听罢,一脸坏笑堂堂浮在脸上,“那又怎样?”
林微微怒发冲冠,“那又怎么样?本姑娘不干了!”
只听身后城门一声关闭的轰隆声,陈景跃不知是指着西沉的夕阳,还是指着林微微身后的城门,笑容满满道:“可是,城门关了哦,你回不去了。”
林微微痛哭流涕捶着厚实的城门,捶累了便开始用脚踹,最后,抽着干气坐在城门旁,沮丧万分。
陈景跃在林微微身后不断踱步来去,一扫方才那一路的好赔笑哄骗的好脾气,盛气凌人道:“再数一百下,你跟不跟我去那南疆咸城啊。”
林微微一额头磕在城门上,奄奄一息道:“我重复了一百次了,不去不去。”被骗的心情,真是各种不开心啊。
陈景跃又踱了好些步子后,再次盛气凌人问道:“再数一百下,咸城里有好吃的蔬果小食,各色美味佳肴。你肚子饿得都不叫唤了,真的不去吗?城门明天才开哦。”
叹了一口气,林微微虚弱道:“你请客?”
陈景跃挺胸,洋洋得意:“当然。”
“那,那还是去吧。”
真的,好饿啊……
39咸城
南疆,咸城,与曦宜城离得并不远,走不多久便到了。
与曦宜城的城门紧闭不同,即便现在红霞漫天,日头西沉欲落,咸城城门依然是大打开的,守城的卫士肃穆而立,一侧一人,完全没有要紧闭城门的迹象。
林微微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不满道:“曦宜城的城门是我见过关得最早的城门了。”
陈景跃道:“太祖规制,凡边关城门,均需在酉时前关闭,这个你不知道么?”
林微微愣了愣,“不知道哦。”
陈景跃更得意了些,教训她道:“这都不知道,忒没见识了些。”
林微微砸咂嘴,懒得狡辩,白了他一眼。
做为一个在京都长大对于边关琐事了无兴致的孩子来说,太祖时期留下的这条规制实在是没有人与她提起过。
林微微想,即便是有人曾对她提起过,对于一年前从未想过离家出走的林微微而言,大约也是一个左耳进右耳出的话题。
“你可知为何太祖要将边关城门定下酉时关闭的规制?”难得碰上这么个常识空白的人,陈景跃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精神焕发,拿出极大的耐心教育起林微微来。
林微微见他愈发得意,自己却偏偏什么也不知道,很不想满足陈景跃膨胀的虚荣心,兴趣缺缺瞄了陈景跃一眼。
于陈景跃而言,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林微微并不清楚这条规制的来历,更肯定了需要他细细讲解的现实。
陈景跃挺挺胸,摆出少有的正经语气道:“当年太祖起兵反抗前朝□,一路所向披靡,北边的大宛国见我国内乱,发兵攻打,想要趁乱夺了我北方一列城池。好在太祖料事如神,早派了宣王殿下伏击,以一敌百,一举将那大宛国的大军杀回老巢……”
一统江山后,太祖取国号为恒。
大宛国此战败绩元气大伤,迁都西陵,以避恒朝锋芒。
太祖二年,恒朝重整大军攻打大宛国,一举夺回前朝所失数十城池,更占领了大宛的三座城池。
此后,太祖便下达了数条规制,其中一条便是对边关城门的开闭时间做出了规定,晚开早闭,以令守关将士紧戒邻国来犯。
虽然天下已太平了好几十年,期间太祖薨逝,新皇继位,但太祖年间定下的那些规制却从未改变过,直至如今,天奉三年。
陈景跃侃侃讲完,眉飞色舞间瞥眼林微微,却见她一脸兴趣缺缺的走神样,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你有听吗?”陈景跃语气十分失望。
林微微斜眼望他,说:“我快饿死了,完全没有精力听你说话。”
陈景跃无力道:“先带你吃点东西。”
林微微虚弱要求道:“要很多。”
两人说话间,走到一家围了几个人的摊位前,陈景跃兴奋搓手道:“这个我想吃很久了。”
林微微脸色发青,一手扶住他的肩,问:“这是油炸各种昆虫?”
陈景跃摩拳擦掌:“是啊,你想吃哪些?”
林微微挂了一额头的黑线:“我想吐。”
陈景跃不管她的意见,撩袖子便开始选那被竹签串得笔挺挺的各种早已死透了的昆虫。
“真的不尝尝?反正你都饿了不是?”陈景跃锲而不舍怂恿道。
林微微绷着张青白青白的脸道:“不要,好恶心。”
一旁大嚼着一串串油炸昆虫的几个南疆人停了动作,为首那人脸色一沉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才恶心。”
林微微尴尬咬住下唇。她知道自己这事情做得不地道,指着人家正吃着的饭食说恶心,确实是失礼了。
缕缕浏海,林微微正准备为自己的行为陪个不是道个歉,却听见耳边咔嚓咔擦几声响,陈景跃大嚼几口油炸昆虫,突地脸色一变,涨得青紫青紫的面堂一波一波的流着冷汗,“哇”地一声哗啦啦呕了出来。
林微微一跃跳开,拍着胸口顺气道:“干嘛呀?吓死人了!”
陈景跃眼泪潸潸道:“吾靠,味道真的很恶心!”
林微微的脸色一绿,便见那几个先前已不悦的南疆人摆出了拔刀欲砍人的姿势。
从早到晚只进食了一颗苹果的林微微头昏脑胀起来。
“陈景跃,”林微微退后半步问了句,“要逃跑吗?”
陈景跃呸了一声,“逃跑这么没骨气的事情,我才不做!”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林微微觉得,陈景跃要不是能以一敌百,就是嫌自己寿命太长了。
若是惹恼南疆人,先不说他们民风是否和传闻一般野蛮且未开化,若是咸城父老们一哄而上,再一人抡一拳头,也够陈景跃和林微微变成渣渣了。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啊。
比起骨气来,小命其实很重要。林微微想,若是某一年的某一天,夏涟漪知道她林微微因为嫌弃油炸甲虫恶心而命丧南疆,非得笑破肚皮不可。
为了不成为夏涟漪口中永远的笑话,林微微决定强撑住满脑子的眩晕,逃跑吧!
陈景跃若无其事地拔剑而出,那边几个南疆人也在同一时刻拔出半月形的弯刀,林微微很不仗义转身要逃,却蓦然发现他们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目露凶光的南疆人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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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景跃甩甩长剑,气焰嚣张对那几个正面而对的南疆人道:“尽管放马过来。”
林微微戳戳他的后背,提醒道:“呃……你不要太嚣张。”
听出林微微语气中的不对劲,陈景跃这才抬头环顾起四周来,眼见一排排的南疆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陈景跃的嘴角抖了抖,方才寻人挑衅的跋扈之色逐渐褪了下去。
“怎么办?”林微微小声与陈景跃商量。
强烈感受到势单力弱的危险,陈景跃艰难咽了咽口水,眼珠骨碌一转,抱拳向林微微一躬,态度恭谨有礼,仿佛是在向自己的主子报告一般:“小姐,我们还是道歉算了吧,别打了。”
林微微目瞪口呆,看陈景跃以一副陈恳无比的面色规劝她道:“炸虫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它恶心呢?还让我跟别人打一架,”陈景跃的脑袋摇成了波浪鼓,“这样不好,不好。”
人民群众的凶狠目光瞬间统一挪腾到了林微微的身上。
妈呀,陈景跃真是阴险狡诈透了!想将所有责任推到她林微微一个人头上?!
林微微欲哭无泪:“你也太不仗义了。”
陈景跃微动双唇,用轻得不能再轻得声音说:“刚看你想逃来着,你不仗义在先,我只能算以牙还牙。”
“……”
瞬间无比怀念苏妖孽,起码人家有担当有傲骨,不管事情好坏,是他做的从不推卸,也不寻人做人肉箭靶,最重要的是,苏老大还有两个杀伤值强大的小弟啊!
正当林微微泪流满面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