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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瘪瘪嘴。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走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听说过京都里有什么人在找自己,或者有什么人想要拿了自己回去,原来是老爹根本没有放出消息说她已经离家出走,而只是在暗里偷偷寻着她。
虽然也是有找她,林微微听着却总有几分不舒服。为了头顶乌纱的稳当,他便对外宣称着林微微重病在身,一边暗暗寻找,一边婉拒了那些有意上门提亲之人。
京都里的人一直以为,林微微病得奄奄一息。一如她那英年早逝的母亲一样,拖着拖着便一朝香魂尽熄,却惶惶然查不出病根来。
于是有意上门提亲之人便也都散了。
虽然是暗地里寻找,却也拜托下了不少人。可这一年来都没有得到多少与林微微又关的消息。
那么此刻,又是谁知道林微微根本没有重病,也根本不在京都,并且准确知道着她的行踪是在曦宜城的弦和庄呢?
这个问题,一路上困扰了林微微好些天。她细细想着自己接触的那些人。
梁峰?应该不是。
颜子轩?应该也不是。
苏老大?更不是了。她要走的时候,苏老大还提议要劫车呢。
陈景跃?也没可能。
那究竟是谁呢?
一路颠簸,百无聊赖的林微微昏昏欲睡,刚一阖眼便因为路面不平,马车一颠之下将林微微又震了醒来。
看看那一路上都坐得笔直却在闭目养神的林老爹,林微微相当无奈地再度努力入睡,却又被颠醒了。
愤懑中鼓鼓眼,林微微嘟起嘴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张良笑了笑,小声道:“昨夜睡得不好?”
林微微摸摸刘海,“不是。是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便想着睡一觉打发时间。”
张良定定笑道:“这路况怕是睡不成了。若是想打发时间,要不说说这一年来你做了什么?”
林微微眼神闪烁,吐吐舌头沉默下去。
这个,好似不能说吧。
颜子轩本并不想要别人知道他偷画这事,之前不知道颜子轩的静王世子身份,让苏洛河他们知道了好些事情,林微微可是费了许多口齿才让他们三人答应下来保守这个秘密。
如今若是将这事情如实告诉张良,顺便给那假装在睡觉的林大人也听到了,会不会由此搅出一场大风浪?
虽然仍不知道颜子轩拿了那么多画究竟要做什么,可是林微微的直觉告诉她,他要做的事情大约并不简单。
更何况,这一年来风餐露宿的跟着那人厮混,说出来也并不好听吧。
仔细盘算了一下,林微微决定吃力编起瞎话来,“这个嘛,这一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走走逛逛的……”
语毕,林微微颇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张良斜了她一眼,明明满脸的不信,却不再问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3
还好能赶在今天发了
菇凉们的评论明天或后天我有空的时候再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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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回京2
从小到大;林微微很少对张良说过谎。现下见到他这副明明知道自己在撒谎却并不拆穿的神色;让林微微如坐针毡,很是忐忑。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窗帘落进马车中来,张良起身,隐隐掀起车帘一角向外看了看,问:“大人,快到冉城了,今夜宿在这里吗?”
林老爹点点头;应了一声,却仍是闭着眼睛的。
林微微吐吐舌头,朝张良做了个鬼脸,指指老爹;比划着口型问:他眼睛受伤了?
张良抱剑走来,坐到林微微身边,笑着摇摇头。
林微微又比划道:那干什么一路上都爱闭着眼睛?
张良见她表情口型比得夸张,模样甚为好笑,一时间眉眼浅浅一弯,淡淡笑起来,也学着她的模样比划道:日夜兼程过来抓你,现下应是比较困了吧。
林微微干瞪眼:日夜兼程?要不要这么赶?
张良指指林微微,摊手道:怕你跑了。
林微微默了默,然后指指张良比了个熟睡的姿势问:那你呢?你跟着我爹一起来的,为什么你一副完全不困的样子?
张良眼神一滞,顿了片刻,也不比划了,只张张嘴比了个口型道:想要看着你。
林微微丧气地垂了垂头:看着我啊。怕我途中逃跑?
张良见她这么说,愣了片刻,恍然明白了林微微的意思,面上的笑容便有几分勉强:也是有这个可能吧。
林微微耸耸肩:你那么厉害,我怎么有可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你太高估我了。
张良却苦苦一笑,摸摸她的头,不再与她说话了。
林微微静静看着几抹夕照落在地板上,随着马车的前行拉得越来越长。贴着窗帘往外边瞧了瞧,这日暮色似火,烧得整片天空霞光漫天。
刚刚张良是说,今天要宿在哪来着?
方才张良说话的时候,林微微并没有用心听。毕竟刚刚那话是张良说给老爹,问他要意见的。
可是现在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林微微猛地觉着不对了。
用手肘推了推张良,林微微比着口型问:你刚刚说今夜是宿在哪来着?
张良见她神色有异,忙道:冉城。
“什么?哪里?冉城?!”林微微腾地跳起来,“不要啊!”
千万不要啊!这城里有位许将军,曾追了她几条街,又追了她无数个房顶,说是要领着她去见宣王世子来着。
张良见她突然反应如此之大,也不跟自己比口型了,哇哇嚷着直抗议说一定不要在这里歇,便露出几分怀疑的神色问:“怎么?”
林微微憋了老半天,说出一句:“我对这城的印象不好。”
张良眉头一松,好笑起来。
林老爹张开眼睛,瞪了她一眼:“胡闹。”
最终结果,林微微抗议无效。
马车缓缓驶入冉城,便在城郊一家不大的客栈停了下来。
林微微心情忐忑,探了个头出来张望了好半天,这才放心走下来。
客栈的掌柜相当热情的亲自接待了他们,一行人便先跟着那掌柜去往房间,准备把东西收一收再下来吃饭。
林微微推开门,深深吐了一口气,正准备关门,却见张良抱着剑站在门外,默默打量着她。
“张……张良哥哥,有什么事情吗?”林微微被打量得心头直虚,结结巴巴问道。
“当然有事情。”张良也不等她邀请,径直走了进来,见她仍傻愣愣呆在门口,便提醒她,“先关门。”
林微微忙点头,合了门硬着头皮问:“有什么事情啊?”
张良沉沉看了她一眼,“一听要进城,你便慌慌张张的,莫不是在这里犯了什么事情吧?”
林微微结结巴巴,“没……没有啊,呵呵,没有哦。”
张良将手中的剑轻放在桌上,走到林微微跟前,面色不悦语气低沉道:“微微,过去你从来不骗我的。”
林微微垂下头来。
张良两手搭在她的肩头,对她说:“你不想说的,我可以不问。但你惹的麻烦,你从来不骗我。”
林微微窘迫难安地拧着双手。
从小到大,林微微鲜少在张良面前说过谎。好多好多事情,尤其是惹下的麻烦事,她在无措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良。
于她而言,张良是那林家大宅里最温暖安全的存在,不管犯了什么错,只要他能搞定的,他便会二话不说的扛下来。
见她仍是不答,张良有些失落道:“真的不愿同我说?”
林微微仔细考量了一下,撇去不能说的部分,她其实还有一小部分是可以说的。
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将要说的内容后,林微微吸吸气,缓缓道:“嗯,确实惹了些麻烦。之前在这冉城里得罪了宣王世子身边一个叫许将军的,那人总想着要将我逮回去。所以,我这不是怕嘛。”
“那你又是为什么得罪了他呢?”
林微微吐了口气,“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保持沉默?”
张良的神色黯了黯:“可以。”
这“可以”两字,说得忧伤怅惘,没来由的令林微微的心揪了一下。
张良说:“过了一年,微微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可以罢。”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林微微,惘然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微微的头,一如从前那般,即便他又要为她扛些什么麻烦,即便那次他为了帮她从树上下来跌伤了手,见着她一副不安忐忑的内疚样,便即刻消散了心头所有的阴霾。
夜深人静之时,林微微走到院子里,抬头望了望那屋顶上有个朦胧人影,便手脚并用飞快地攀了上去。
蹑手蹑脚朝那人身后走去,本想吓他一跳,还未近身便见张良缓缓回过头来,似是早发现了她,一点也不吃惊,柔声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林微微吐吐舌头,“你不也没睡嘛。”
话说,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就这么点不好,一点人生惊喜都没有。
“我一直都是这么晚睡的,你知道。”说罢,张良抬头,仰望着头顶星辰。
林微微抱膝而坐,一手撑着下巴歪头望他,“哪有。若是刮风下雨的烂天气,你便不会来看星星,很早就睡了的。”
说着,林微微也仰起头来,“张良哥哥,看了这么多年,你不闷吗?”
每个夜晚,每个星空,在林微微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那些闪烁地一眨一眨的光亮,对林微微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张良却转头望着她,说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说:“有些东西,看得越久只会越喜欢。”
隐隐觉得他是在回答方才自己问的那个闷与不闷的问题,却又奇怪地觉得他在暗指什么。
张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像,瘦了很多。”
林微微登时来了精神,大吐苦水道:“是吗?我也觉得!我跟你说,我这一年过得可苦拉,天天都是吃包子,几乎每顿都是!”
“活该。”
明明放在谁的嘴里都会变成讥讽、责怪的两个字,被张良说出来却是满满的温柔。
他按按林微微的头说:“傻丫头。”声音清远浅淡,正有一阵夜风吹来,这几个字便仿若出自梦中的呢喃。
林微微缩缩脖子道:“别老这么说我。我一直觉得我本来应该挺聪明的,就是因为你从小到大这么叫我,我便变得真有些傻气了。”
张良一笑道:“太钝了是不好。”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切菜的刀子,别用这么个钝字来形容我。”
两人拌着嘴皮,聊着聊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月朗风清,星辰璀璨。
同一方天际下的宣王王府书房内,幽幽亮着一盏烛灯。
宣王世子坐在桌案前,右手两指轻轻叩着桌面,一声一声,令原本幽静的房间气氛更为凝重了些。
“许将军,”长时间的静谧中,宣王世子突然开口,唤那半跪在地的大汉道,“京都禁城内传来的消息,圣上有意削藩。”
宣王世子起身,一身烟青绸袍在昏暗烛灯的映衬下幽幽闪光。他缓步走到灯烛前,拿起灯罩,将那信一角引上火头,直到火苗险些烧到捻着信的手指,他才放心的将那灰烬扔到烛灯下的一个鎏金圆形小篓内。
悠悠拍着手中的灰烬,宣王世子转身,那双狐狸般的细长凤眸微微向上一挑,“既然圣上已经有了削藩的意思,那我们便将他这个意思传得天下皆知。”
顿了顿,宣王世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