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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儿,这话挑明了,你就是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内定的太子妃,须说跟他断了来往,爹就会帮你当上大晋皇后,荣华富贵享不尽,到时要什么都有。”贾大人冷漠地看着韩寿,又道:“坊间谣言,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该有人出面顶罪。老夫给你下了最后通牒,若不与他断了来往,你一分也拿不到的。他也可能有性命之虞。”
那种威胁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悚。
贾午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爹,我与韩郎是真心相爱,请成全。”
“亏得你还有脸说。”贾大人脸色铁青。
贾午咬着唇角,忽然痛哭流涕。
—?————?————
“哭什么!”
啪的一声,贾大人额上青筋暴起,又摔了一个杯子。
T T,贾大人,你能不能把贵的留给我,然后换便宜些的杯子再砸?
晋朝文物是属于稀缺的,很难挖到的。
贾午挺着脖子,清澈的眼底泛起幽幽的水光,理直气壮地说:“此事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贾午只嫁痴情男子,而且怀有身孕。看爹怎么舍得让我给太子戴了绿帽子?”
这话一出,大家目瞪口呆,韩寿的脸上瞬间有了被奸的挣扎感。
贾午转身凝目看了看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轻道:“我与韩郎木已成舟,看来是当不成太子妃了,不过,我建议爹可以让大姐可以代替我去当太子妃,甚至贵为皇后。民间不就有一句话,说‘娶个丑妇,是看着堵心,想起来伤心,搁家里放心,撒在外边省心’……”
“够了。”
贾大人看我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便出声斥道。
可是,贾午依然在唧唧歪歪个不停:“再说,依大姐之貌,也很难找到如意夫君,没人肯要大姐,她跟白痴太子爷刚好是一对,一旦她成为太子妃,日后也会是皇后,也让我们鸡犬升天,沾一沾她的福气。”顿了顿,她眨着无辜的杏眼,神色哀怨,转头凝视着我,双眼亮晶晶,幽幽地道:“现在,你应该不会怪我这个妹妹……”
她……
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愣愣地盯着满脸满不在乎的贾午,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别扭了,好似结了一层寒冰,隐隐有些烦慌,而无以排遣。
贾午,你为了你的情郎,当众竟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入耳,还把我推入火坑里。
醍醐灌顶。
姐妹之情,原来输给了俊美少年郎。
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滋味,感到彻头彻尾的无力感。
还真是傻,竟白疼了这种妹妹。
“不行!”
郭夫人声色俱厉地拉下老脸,骂道:“午儿,在这
个时候,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个问题,就说,你私通外人,暗怀孽胎,不肯当太子妃,外加逼你的大姐当太子妃……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救人三命,胜造七级浮屠。”贾午委委屈屈地扁着小嘴,一脸恳求,示意我帮忙说情。
若是以前,听见这话,我会拿耳刮子扇过去,如今却没心情跟她计较。其实,不能全怪贾午,我该知道贾南风是要当西晋皇后的,只能怪自己糊里糊涂,没想到一切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我恍惚了一瞬间,突然淡定了:“你们尽管折腾下去,这事跟我没关系。”
反正哪一天说不定就回去了,我的身体也还给原来的贾南风,本来我就是穿越女,穿来穿去,下一刻可能会有奇迹,比如失踪好一些日子的龙凰项链,随遇而安本是应对危机的最好利器,于是,我心安了,转身回房睡觉。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沿路花香鸟语,枝繁叶茂,美得不可思议。
雾气与花香融在风里,渗进我的全身毛孔里,有说不出的清凉舒服。
我在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磕磕碰碰地走路。不知走了多久时间,终于到了一方碧绿湖畔,金鱼摇头摆尾地簇在一处,红得如同国旗般鲜艳,却见岸边坐着一袭淡杏色的背影,手执玉笛,空气中隐约传来那呜咽悲伤的曲调。
叶碧花浓,晨光和煦。
这般俊美男子,令我自惭形秽。
潘岳,我只能远远的看见你。
在那样美妙的情景下,一瞬间,我的鼻子发酸。
这个世界本来是我穿越女的一场梦,何必较真呢?
美男背后总有丑女痛,罢了,我还是别再胡思乱想,尽早走开,决定不见潘岳,不然徒生伤心事。
刚才一走神,竟没注意到地上有一颗石头。
“啊!”
我绊了一跤,竟把鞋上的屐齿碰断了,手掌被满地砂尘磨得血丝隐冒。之后,我的双肩被环在一个充满香气的怀抱里,只听潘岳温柔地哄道:“南风妹妹,不疼,不疼……”
我的脸色渐渐平静,道:“我……有话跟你说。”
彼时,潘岳的眼神清如泉水,“其实,我也有话跟你说,不过,还是你先讲罢。”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熬下一新章……痛苦打滚……然而,南北朝?兰陵王……星星眼……再等某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彼时,潘岳的眼神清如泉水,“其实,我也有话跟你说,不过,还是你先讲罢。”
“不……不……我说的只是芝麻小事,还是你先讲吧。”
我靠在他的胸口,依稀闻到一股如花般淡雅的味道,心里一荡,竟有一丝慌张,遂挣脱起身。
“好,檀奴就先说给你听。”
潘岳抬起浓密的睫毛,静静地看向我,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刻,他的眸子泛着温柔如水的光泽,轻声道:“陛下今日命檀奴启程,去河阳县任职,如今等到了你,不知何时再能与你相见?”
这话犹似重磅炸弹,往我头上砸去。
潘岳就要离开了京城?
他幽幽地叹道:“南风妹妹,檀奴真的舍不得你。”
听潘岳的口气中隐隐有不舍之意,我的心中竟泛起无限的酸楚,同时有一些开心。
开心的就是他舍不得我,难过的就是我即将当太子妃,与他从此一生难见。
民间有俗话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只觉一阵茫然,心里隐隐作痛,半响才道:“你就忘了我吧,我这般丑陋之貌,恐是配不上你这般有才华的士族弟子。”
“傻丫头,你说的是什么傻话?”潘岳突然将我揽入怀中,仔细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耳畔如此轻声温语:“别哭了,要是被人知道,会误会檀奴在欺负你,那句话怎么说……”他顿了顿,用一贯温柔迷人的嗓音缓缓道:“其实,你在檀奴眼里永远是最温柔的南风妹妹。”
我呆住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浓烈的蛊惑,风轻轻地吹过,花瓣纷扬。
金色曙光中,潘岳一头乌发散落两肩,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身上像中了咒语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不由得闭上了双眼,依稀闻到他身上有种月季般的幽幽淡香,若隐若现地渗入我的鼻中。
他的唇如此冰凉而糯湿。
我凝望着潘岳,疑心这只是一个非常不现实的幻觉。
“南风妹妹……”
我吸了吸鼻子,露出勉强的笑容:“我……可能要当太子妃……”
“你当真是这么想?”潘岳的眼眸一黯。
我默不发言,因为,我想知道潘岳的答案是什么。
“当太子妃其实挺好的,将来母仪天下的就是你。”潘岳的嗓音依然娇柔婉转,却有一种令我无法抗拒的魔力。
死一般寂静。
心里残存的一点期望,被刀似的冷风一下子掠走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潘岳,淡淡地道:“明白了,我送你离开。”
“檀奴在河阳县可能要待了很长时间,此生若回不到这里,檀奴愿作桃花
,飞到这里,落在你的手掌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落魄。
“嗯。”我有些心酸。
“时候不早了。”侍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提醒道。
“再等一会。”
“你就走吧,陛下知道的话就不太妙了。”
“如果你愿意,檀奴将来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到这里。”潘岳说着,合起扇子,步行渐远,忧伤的曲调若隐若现地飘荡在耳畔。
奈何缘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很久很久,我慢慢地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哗啦啦流下,手指怎么擦也擦不干的,内心难受得无以言表。
潘岳,你将来肯定会回到这里,只是那时,我可能不是原来的贾南风。同时想到他的结局,潘安多年后会重新回到京城里,因帮贾南风废了太子而被处以极刑,九族被尽数诛戮,又留下不好的名声,被天下文人一致当成反面教材,一代又传一代,延绵不绝。
绽放在春天里的桃花,刹那间的绚烂。
地上竟发出一团金光。
凝视一看,又是失踪很多天的“龙凰项链”?
难道这是天意?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再见!
—?————?————
回府之后,我病倒了。
听着雨打在纸窗上的声音,我难以成眠。
贾午端着盛着黑糊糊的银碗,放在桌上,走到我的面前,轻道:“大姐,喝药吧。”
我冷冷出言:“你还有孕在身。”这语气显然是跟她在保持距离。
贾午一颤,眼中含泪,轻声道:“大姐,请原谅我,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你其实很疼我,不会生妹妹的气,对不对?”
“好了……”我觉得贾午的无辜实在让人很暴躁。
聒噪!聒噪!
只有贾午才能标榜出自己的厚颜无耻,把任性当成唯一的通行证。
贾午显然没想到我如此不耐烦,她有些委屈地咬唇,不敢再说下去,正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自作自受”的典型。
“请你离开,我有话跟旹儿说,别忘关上门。”话到这里,门外出现一抹浅棕影子,正是郭夫人,她迈进门,向贾午那里使了个眼色。
“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先告辞了。”她瞧见了,却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对郭夫人伸了伸舌头,摆弄自己的发髻,然后退出。
我心知肚明,便道:“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说吧。”
“旹儿,午儿年少荒唐,她糊里糊涂的怀孕,还连累无辜的你。皇后娘娘已知晓此事,只能成全她与韩寿,打算另觅新的太子妃,而太子妃的位置也不能白白让给外人,于是,
这个重担只能交给你,只有和太子联姻,才能保证你的位置稳固。午儿只能等你成亲之后才能嫁给韩寿,别人才不会如此对我们横眉白眼。还希望你能够委曲求全,忍受下那个痴傻太子……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该对不起你!”终于,郭夫人捂面哽咽道。
“哦?知道了。”我疲倦地谈了口气。
郭夫人老脸微颤,望着我的目光有些莫测,道:“既然如此,我先进宫禀报皇后娘娘,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过些时日,太子会迎娶你为妃。你且将心放宽,我们会暗中帮你做手脚。”
我不客气地挥手道:“我累了,麻烦你先出去。我要好好想。”
静了片刻后,郭夫人叹气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对着蜡烛沉默。
这事让我明白,原来古代家人其实不太靠谱,他们整日活在计算中,把儿女当做争权夺利的礼物,很少真情对待,让我觉得很累,好在我很早就有了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