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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志问:“皇后现在处境如何?”
奇圭道:“被父皇软禁于宫中。”
“你大哥呢?“
“太子殿下说是送去冷家学武了,可依我看,是被关在什么地方。”
“皇上有什么打算?”
“皇上在调兵。”
“北边只有五万,武器装备相差甚远。”
“不得已时,陛下会借兵,这也是惯例了。”
“兵贵神速,奇圭,你希望开战吗?”
以私心论,开战是对奇圭有利,这一仗下来,如果皇帝陛下赢了,皇储就一定是奇圭的了,可惜的是,这一仗输面太大,奇圭太知道鸟皇亲兵的厉害,即使赢了,奇圭面临可能也是一个可怕的烂摊子,奇圭摇摇头:“不,我不希望开战。”
安志道:“这一仗还没打起来,也许还有阻止的可能,不过,你也明白,兵贵神速,慢了,就可能败,你看,依我行军的速度你父亲只能弃城而逃,一旦失去京都,再去他国借兵,人家就会考虑,借你兵,你能不能赢?在他们考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占领全国了,是不是?”
安志叹息:‘可是鸟皇——就不知能不能保全了。但真要开战了,就顾不得那许多,并不是你们将鸟皇人头挂到城头上,我们就会一哄而散,不会的,我们会一直打下去,打到你们国破家亡,打到冷家人为了求和不得不将姓韦的人头送给我们。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私心,我都劝你留下来,如果你留下来,我走后,大军会在此停驻五天,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我去京城,还是立刻死在这里都是一个结果,看你们能不能阻止军队前进。”
冷雪琅束手,他可以将安大将军就地剥皮抽筋,可是他阻止不了军队前进,好在政治事件与他无关,他的目地只是带安志走。雪琅在一边冷眼看奇圭做何反应,十五岁的小孩子如何处理这件事?
奇圭沉默一会儿:“五天!”
安志点点头。
奇圭道:“我能不能再为自己提个条件?”
安志道:“请讲。”
奇圭道:“不论结果如何,不要伤害我母亲。”
安志默然。
奇圭道:“你没有能力留我在这里,留下来,是我自愿。”
安志问:“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提点条件?”
奇圭苦笑。
安志叹息:“好吧,可是,这件事并不由我做主。”
奇圭道:“请你替皇后答应这件事。”
安志沉默一会儿,他有没有足够的影响力答应这件事?有吧。安志点点头。然后道:“我有话同姚一鸣说。”
冷雪琅上前,一只手贴在姚一鸣头上,催动内力,姚一鸣慢慢醒转。
安志过去:“小姚,我跟冷大侠进京,二皇子留在这儿,记着让军队在此停驻五天,五天后若无消息,你知道该怎么办。二皇子是自愿留下来的,即使我死了,也不要伤他性命。小姚,我要你负责,保证二皇子的安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找你。”
姚一鸣看看奇圭,得知结果是这样,他倒是心里一松,点点头:“放心,交到我手里。”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安志被抓拿了,而是他们交换了人质,事实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能保全鸟皇母子的性命,他们失去一切,归守田园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对姚一鸣来说,做个豪富未尝不是乐事。
姚一鸣起身,参见:“臣代三军将士叩谢殿下。”
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管弦;弦管; 春草昭阳路断。
鸟皇手捻圆扇,忍不住记起这首调笑令。
做王上的妃子多么羞耻,等大老板召唤上床,高级应召。鸟皇理解依依为升做王妻所做的努力。妾与妃子都不好算做一个人,一种低等级生物,想修炼做人,似无大过,可是,他们要伤人性命,才能自己得道。
鸟皇叹息,很早以前,她喜欢依依的温婉与乖巧,且那女子有一点天真,现在看看,因着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位出了敏感的问题,这女子年轻时的一点天真与此时的一点愚蠢带来了多么可怕的后果。或者,这后果是必然的,缺少的,只是一个导火索。不是依依,自有他人。
也许错的是鸟皇,很久之前,她与小念尚在热恋中,她便已想到这种可怕的命运,她不相信小念,鸟皇经历太多,她不相信完美的童话结局,在对小念的感情付出中,总是略略带点保留。看在小念眼里多少就有点淡淡的,好象她的心并不完全在小念身上,一半在小念着,一半保留着,不知要给谁。
这也是自身实践预言的一种方式。
可是,要她完全信任小念这可能吗?小念从未表现出值得信任的品质,他对女人的方式,如同对待一个宠物,你非要做他的伙伴才能得到一点尊重,你要做他的女人,不如做一只狗。
可是,她的提防看在小念眼中,就是一种野心一种背叛吧?
你明知道那条蛇是有毒的,难道不要准备点蛇药吗?
拒绝成为皇帝陛下的依附,对皇帝来说也许就是一种背叛,可是等着他人决定她的命运,祈求施舍与仁慈,实在是一种可怕的经验,如果可以,鸟皇希望永不要,永不要再由他人来决定她的命运,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要受他人影响,但我们多少都有一点选择,与这个人合作还是与那个人合作,我们付出,我们收获。当我们工作,希望得到相应报酬,我们约束自己希望得到尊重,我们冒险,希望额外收益,鸟皇曾为韦家王朝付过血与汗,所以,她希望得到平等的权利。
不过对皇帝来说,是不可能给任何人平等的权利的,任何人一旦功高震主,唯一可能的结果只能是被诬以谋反,小念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是,他动手晚了,他会动手,一点不希奇。
那么,鸟皇坐在这里等什么呢?
等一个结果。
你是要兄弟,还是要丈夫?
无法取舍。所以,鸟皇只是慢慢地摊开手,把手里的牌亮给小念看。你看吧,你能赢吗?现在我同意和局,你是占了便宜的。
如果小念知道,即使鸟皇手里拿着同花顺也不会用来砸死他,他会做何选择?
是的,鸟皇不会杀掉小念,她或者曾被迫硬着心肠,杀掉无辜的幼儿,而且杀人之后,她不会哭,但是,她不打算杀掉一个曾与她同床共枕的人,他救过她的命,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是他造就了她这样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命,那么好吧,拿去吧。不过拿去之后的事,鸟皇无法控制。
他,毕竟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朋友是朋友,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他们哪个更重要?鸟皇不知道。共同生活几十年了,他见过她最私隐的一面,他们也象所有恋人一样说过海誓山盟,不管结果如何,在当时,在说的时候,他们都是真心的,那些曾让他们幸福的话,鸟皇还记得,小念呢?小念还记得吗?
女人就是记性好,八百年前的事,也忘不了,曾经爱过的人,即使爱已成往事,却依旧不能忘记,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地,看在已经忘了一切的男人眼里,就是贱与蠢吧?
如果小念真的要下杀手,鸟皇希望她的兄弟们能逃脱。她自己已经很累很累,挣扎了这些年,也过过平静日子,不想再回到挣扎中去。
小念进来鸟皇的牢房,小念还算念旧,只将鸟皇的宫殿做了她牢房,没有真的把她投入监牢。他没开口,鸟皇先问:“玉玺呢?”
小念道:“我不会放他到你身边的。”
鸟皇道:“怕我逃走吗?”
小念摇摇头:“只不过听说许多母亲在自杀前会先杀死孩子。”
鸟皇骇笑:“你怕我伤害他?”
小念点点头。
鸟皇只得苦笑,什么叫反咬一口,如今知道了。
小念说:“我带来一个人。”
安志从外走进来。
鸟皇站起来。
安志怎么来的?
有一瞬间,鸟皇又惊又怒,几乎想过去掴他一巴掌。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任人宰割!可是,鸟皇也明白,安志来到这里,全是为了她。一个人一辈子,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可以死而无憾了。
安志受没受伤?她能不能保全安志的性命?
安志跪下:“臣,安志,拜见皇后陛下。”安志声音坚定有力,态度从容;不象有伤在身,又一派胸有成竹,气定神闲,鸟皇心放宽。
鸟皇叹息:“起来吧,你倒底还是来了。”
安志抬起头:“我来,是想知道皇后对这件事打算如何解决?”
鸟皇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安志回答:“我让军队停驻五天,五天后,我不回去,军队会继续前进。”
鸟皇苦笑。五天,可以发生许多事,实在太冒险了,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京都,颠覆韦家王朝并不是她的愿望。
安志欠欠身:“小王子留在军中同旧部聚两天,过个三五日当会回来,请皇上皇后不必担心。“
鸟皇一愣,被安志一本正经的口气逗得微笑,她点点头,放下心来,安志人虽善良些,但办事稳妥,让人放心。即然玉玺已成阶下囚,小念又别无所出,奇圭这个人质的份量当然是相当重的。
鸟皇终于放下一颗心,现在彼此手中都有重筹,这一仗或者可以不打,只要不打,细节好商量。
鸟皇侧过头去看小念。
小小念道:“鸟皇,我待你不薄,就算这次我是冤枉了你,我亦没打算伤你,你准备下的这些,可算是久怀异心了吧?”
鸟皇淡淡地:“我的准备?我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如果皇上指的是我兄弟的位置,他们做到今天这个位子,都付出过血汗心智,是他们应得的,并不是我拿国家的官职送人情。这一点,皇上应该明白。”
小念道:“他们反了。”
鸟皇道:“为陛下所逼!”
小念道:“他们不肯回京述职,已是反了!”
鸟皇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小念道:“有事固然可以从权,他们不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鸟皇道:“陛下召他们回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小念苦笑,半晌道:“有句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鸟皇笑了:“陛下,若是忠臣,君主不该令他去死,若不是忠臣,你要杀他,他当然要反抗,所以陛下不该用这种事来试探臣子,徒然伤了忠臣的一颗忠心,也白白逼反了不够忠的臣子。”
小念沉默,他反应不是不快,只是鸟皇的兄弟早有准备,是的,他们早怀异心,或者说,他们的心从来不属于他,而且对他一直有戒心。
小念道:“事到如今,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想怎么样?”
鸟皇沉默一会儿:“陛下,一切如同没发生过,可好?”
小念问:“怎么才能做到让一切象没有发生过呢?”
鸟皇沉默,怎么才能让一面镜子象从未破过一样?怎么才能从记忆中删除对方曾经背叛与伤害自己的片段?删除文件,还是格式化硬盘?怎么才能让那些心痛不再?
鸟皇有五秒钟的失神,在这样的急难中,需要全神贯注字斟句酌据理力争,寸土不让时,鸟皇为破碎的心沉默五秒钟。
小念明白,他总是明白的,只不过人性就是人性,人不为已,如何能活到那么大占有那么多。小念退一步道:“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细节。我在书房等你们的消息。”
尹军道:“奇圭,如果安志不回来,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死了,这十万大军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奇圭道:“安将军不会回来的。我父亲不会放虎归山。”
尹军半晌问:“你呢?”
奇圭问:“我?我可以在军营多玩几日。”
尹军微笑:“你胆子很大,我可不是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