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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伤痊愈,当即运起九阳神功,给杨逍、韦一笑、杨不悔及五散人逼出体内一阴指的寒毒,三日之间,众大高手内伤尽去,无不意气风发,便要冲出秘道,尽歼来攻的敌人。张无忌道:“各位伤势已愈,内力未纯,既已忍耐多日,索性便再等几天。”
这数日中,人人加紧磨练,武功较浅的磨刀砺剑,武功深的则练气运劲,自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以来,明教始终挨打受辱,这口怨气可实在别得狠了。这天晚间,杨逍坐在张无忌身旁,将教中历来的规矩、明教在各地支坛的势力、教中重要人物的才能性格,一一详细禀告。只听得铁炼叮当响,小昭托了一茶盘,送上两碗茶来。张无忌想起一事,说道:“杨左使,这个小姑娘近来无甚过犯,请你打开铁锁,放了她吧!”杨逍道:“教主有令,敢不遵从。”当下叫杨不悔进来,说道:“不悔,教主替小昭说情,你给她开了锁吧。”杨不悔道:“那钥匙放在我房里的抽屉之中,没带下来。”张无忌道:“那也不妨,这钥匙想来也烧不烂。”
杨逍等女儿和小昭退出,对张无忌道:“教主,小昭这小ㄚ头年纪虽小,却是极为古怪,对她不可不加提防。”张无忌道:“这小姑娘来历如何?”杨逍道:“半年之前,我和不悔下山游玩,见到她一人在沙漠之中,抚着两具尸首哭泣。我们上前一问,她说死的二人是她爹娘,她爹爹在中原得罪了官府,一家三口,全被充军来到西域,前几日因不堪蒙古官兵的凌辱,逃了出来,终于她爹娘伤发力竭,双双毙命。我见她小小一个女孩,孤苦伶仃,虽然容貌奇丑,说语倒也不蠢,于是给她葬了父母,收留了她,叫她服侍不悔。”
张无忌点了头,心想:“原来小昭父母双亡,身世极是可怜,跟我竟是一般。”杨逍又道:“我们带了小昭回到光明顶上之后,有一日我教不悔武艺,小昭在旁听着,那也罢了,怎知我解释到六十四卦方位之时,不悔尚未领悟,小昭的眼光已射到了正确的方位之上。”张无忌道:“想是她天资聪颖,悟性比不悔妹子快了一点。”杨逍道:“初时我也这么想,倒很高兴,但转念一想,起了疑心。故意说了几句极难的口诀,那是我从未教过不悔的,其时日光西照,地火明夷,火水未济,故意说错了方位,只见她眉头微蹙,竟然发觉了我的错处。从此我便留上了心,知道这小姑娘曾得高人传授,身怀上乘武功,到光明顶上非比寻常,乃是有所为而来。”
张无忌道:“或者她父亲精通易理,那是家传之学,亦未可知。”杨逍道:“教主明鉴,文士所学的易经,和武功中的易理颇有不同。倘若小昭所学竟是她父母所传,那么她父母当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我其时不动声色,过了几日,才闲闲问起她父母的姓名身世。她推得干干净净,竟是不露丝毫痕迹。当时我也不发作,只叮瞩不悔暗中留神,那一日我说个笑话,不悔哈哈大笑,小昭在旁听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其时她站在我和不悔的背后,只道我父女瞧不见她的笑容,岂知不悔手中正在把玩一柄匕首,那匕首明净如镜。将她的笑容清清楚楚的映了出来。她却那里是个丑丫头?容颜之美,比之不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待我转过头来,她立时又变成了挤眼歪咀的怪相。”张无忌微笑道:“整日价装这怪样,当真是着实不易。”心想:“杨左使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小昭这小丫头到他面前去耍枪花,自然要露出破绽来了。”
杨逍又道:“当下我仍是隐忍不言,这日晚间,夜静人定之后,我悄悄到女儿房中,来窥探小昭动静。只见这丫头正从不悔房中出来。她迳往东边房舍,不知找寻什么,每一间房间?每一处隐僻之所,无不细细寻到。我再也忍不住了,现身而出,问她找寻什么,是谁派她到光明顶来卧底。她倒也镇静,竟是毫不惊慌,说无人派她,只是喜欢到处玩玩,乃是好奇之心所致。我诸般恐吓劝诱,她始于不露半句口风,我关着她饿了七天七夜,饿得她奄奄一息,她仍是不说。于是我造了这副玄铁铐镣来,将她铐住,令她行动之时,发出叮当声响,那便不能暗中加害不悔。教主,这小ㄚ头是敌人派来卧底,那是决计无疑的,以她精通八卦方位这一节看来,只怕不是武当,是峨嵋派的了。只是谅这小小丫头,碍得甚事?念她服侍教主一场,教主慈悲饶她,那也是她的造化。”
张无忌站起身来,笑道:“咱们在地牢中关了这么多日,也该出去散散心了?”杨逍大喜,问道:“这就出去?”张无忌道:“伤势未愈的,无论如何不可动手。洪水、巨木两位掌旗使暂且在旁观战,便要立功,也不忙在一时,其余的便都出去吧。”杨逍出去一传号令,秘道中登时欢声雷动。张无忌推开阻门巨石,当先出去、待众人走尽,又将巨石推上。那厚土旗的掌旗使颜垣是明教中第一的神力之士,他试着运劲一推那块小山般的巨石,竟如蜻蜒撼石柱,纹风不动,不禁伸出了舌头,缩不回去,心中对这位青年教主更是佩服无已。
众人出得秘道,生怕惊动了敌人,连咳嗽之声也是半点全无。张无忌站在一块大石之上,天上月光泻将下来,只是白眉教人聚排在西首宾位,天微、紫微、天吊三堂、神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五坛,各有统率,整整齐齐的排着——。。
东首是明教五旗: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各旗正副掌旗使率领本旗弟兄,分五行方位站定。中间是杨逍属下天、地、风、雷四门门主所统的光明顶教众。那天字门所属的是中原男性教众,地宇门所属乃女子教众。由杨不悔担任门主;风字门乃释家道家等出家人;雷字门则是西域番邦人氏的教众,虽然连日激战,各旗四门无不伤残甚众,但此刻人人精神振奋。青翼蝠王韦一笑及冷谦等五散人站在张无忌身后,卫护教主,人人肃静,只候张无忌令下。
张无忌缓缓说道:“敌人来攻本教重地,咱们虽然善罢,亦已不得。但本人若非迫不得已,不愿多所杀伤,务希各位体念此意,白眉教各位由殷教主率领,自西攻击。五行旗由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总领,自东攻击。杨左使率领天、地、风、雷四门,自北攻击。五散人自南攻击。韦蝠王与本人居中策应。”众人一齐躬身应命,却无半点声响发出。张无忌左手一挥,低声道:“去吧!”各人分成四队,分从东南西北四方包围光明顶。张无忌向韦一笑道:“蝠王!咱两个从秘道中出去,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韦一笑大喜,说道:“此计妙极!”两人重行回入秘道,从杨不悔闺房的入口处钻了出来。其时上面堆满了瓦烁,一走出来,满鼻便是焦臭之气。敌人之中却也不乏好手,其时明教人众距离尚远,但光明顶上留着的敌人已然发觉,大呼小叫,相互警告。张无忌和韦一笑相视一笑,心中均想:“这批家伙大惊小怪,不必相斗,胜败已分。”两人隐身在倒塌了的半堵砖墙之后,月光下但见黑影来回奔走。片刻之间,说不得和周颠两人并肩先至,已从南方攻到,冲入人群之中,砍瓜切菜杀般杀了起来。
跟着殷天正,杨逍、五行旗人众齐到,众人勇气百倍,大呼酣斗,犹似虎入羊群一般。夺得光明顶的本有丐帮、三江帮、巫山帮、海沙派等十余个大小帮会,但眼见光明顶烧成一片白地,明教人众没一个漏网,只道已然大获全胜,丐帮、巨鲸帮等一大半帮会这几日都已纷纷下山,光明顶上只剩下神拳门、三江帮、巫山帮、五凤刀四个帮会门派。明教教众突然间杀将出来,这四个门派中虽然也拥有若干好手,却那里是杨逍、殷天正这些一流名家的对手,不到一顿饭功夫,已是死伤大半。
张无忌现身而出,朗声说道:“明教高手此刻聚会光明顶。诸大帮会门派听了,再斗无益,一齐抛下兵刃投降,饶你们不死,好好送你们下山。”突然间一个身材极为矮小的番僧越众而出,说着一口清脆的中原口音,喝道:“你这小贼是谁?”杨逍喝道:“番僧无礼!这位是本教新任教主张教主!”那番僧叫道:“什么张教主,李教主,吃我一剑!”猛地里手腕一翻,这一下来得好快,寒光闪闪,一柄长剑刺到张无忌身前,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峨嵋派的倚天宝剑。
张无忌侧身避过,说道:“此剑乃峨嵋派之物,何以到了大师手中?”那番僧刷刷刷连攻三剑,剑光闪烁,招数极尽变幻。张无忌知道宝剑厉害,连连闪避,突然间左手一长,倏地一拿,已抓住那番僧的右腕。那番僧手臂酸麻,当的一声,倚天剑跌在地下。岂知这番僧的武功真了得,左手犹似闪电般击出,一拳打在张无忌胸口。张无忌神功护体,这一拳的劲力反弹出去。那番僧身子一晃,扑地跌倒,跟着几个翻身,便像一个大冬瓜般滚了开去。他跃起身来时,又已将那倚天剑抓在手中。彭莹玉挥剑拦阻,那僧番长剑一闪,彭和尚手中剑只剩下了一个剑柄。那番僧更不恋战,急冲下山去了。
张无忌心中挂念着周芷若,不知她手中的倚天剑何以会给那番僧夺去,决意要将那番僧擒住。问个明白,当下纵身跃起,疾追而下,忽听得左首山坳中“啊”一声尖叫,似是杨不悔的声音,跟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飞而上,显是被人击落了兵刃。张无忌救人要紧,急向声音来处奔去。那山坳中长满了浓密的小树,无法瞧得见树枝树叶后面的情形,张无忌更不理会,一跃而入,猛地里劲风扑面,一柄钢刀迎面破将过来。张无忌身形略侧,抓住那人手臀,将那人摔出数丈之外。只听得树丛中有喝骂斗殴之声,当即抢步进去,但见一条大汉直上直下的挥着两柄板斧,风声呼呼,砍得枝叶纷飞。杨不悔空着双手,只有闪跃而避。
张无忌身形一晃,已站在这条大汉身前,喝道:“住手!”那大汉给他威严所慑,为之一怔,随即双斧猛劈过去。张无忌左手一拂,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将他斧头的去势拂得偏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火光飞溅,双斧一齐斫在山石之上,石屑崩舞,斧头的刃口都卷了起来。那大汉双臂酸麻,无力再行举斧。杨不悔一拳打中他的太阳穴,那大汉眼珠突出,登时毙命。张无忌道:“不悔妹子,没受伤么?”杨不悔道:“没有。多谢你来救我。”张无忌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这么一耽搁,料知那番僧已无法追上,两人刚回到山顶,忽听得远处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尖厉异常的叫道:“有谁贪生怕死,下手决不容情!有谁贪生怕死,下手决不容情。”巫山帮等人众本已一败涂地,正自逃窜躲避,听到这鬼哭一般的声音一叫,突然间精神大振,转身死斗,顷刻之间,倒将明教教众杀伤了多人。但一来技不如人,二来寡不敌众,纵然拚死恶斗,总是一个个的倒毙下去。
张无忌朗声说道:“再斗更有何益,一齐投降吧!”诸帮众红了眼睛,竟不罢手,月光下瞧他们的险色时,却个个有恐惧之情,便似每个人身后跟着一个恶鬼,督促他们非战斗至死不可。张无忌起了不忍之心,身形晃动,犹如一阵风般转过每个帮众身边,手指连伸,人人都给点中了穴道,一一抛去兵刃,摔倒在地。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