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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眼看长剑点向丹田穴,也不禁暗吃一惊,但他现在的武功已远超乎一般江湖高手之上,有意再露一手,于是微一闪身,左手已疾快地施出一招“饿鬼夹鸡腿”,只听一声闷哼,陶振武的右手脉门已被他紧紧扣住,“当“的一声,那柄长剑已滑落地上。
他这一招出手不但快,而且灵巧轻松,出入意料。
石磊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心中十分钦佩。
沈丽贞从指缝中一看,不觉“啊”了一声,这面临的奇迹,确是出乎她的想象。
林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姓陶的,可惜你身为侠义门徒,做事却是这等卑鄙阴险,不过,你虽然是一派小人行径,我却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可以再拿一把剑,我们再比!”
他扣着陶振武的手腕,向前一送,随着手一松,陶振武“噔噔登”
向后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反而愣住了。
儒侠沈其昌瞪了陶振武一眼,心中暗惊林斌的武功高强,含笑说道:“林少侠果然武艺超群,但为了取回我北剑派的师门至宝,只有先领教阁下的精湛剑术了!”
林斌心想今天的事,既不能善罢,反不如速战速决,来得痛快。
他艺高人胆大,于是笑道:“好!我看六位就一起上吧!”
沈其昌皱皱眉头,心说:“好狂的小子!”
石磊笑道:“林小侠既然如此吩咐,我们只好遵命了!”
他说着,一挥手中剑,已点向林斌。
沈其昌向沈丽贞等递了一个眼色,陶振武首先响应,一式“举火烧天”,也向林斌攻去。
霎时间,六柄寒芒闪闪的利剑,分六个方位,把林斌团团围住。
林斌眼看六柄剑分上中下三路急攻而来,仍然气定神闲,并不还手,展开归藏步中的六合步法,身形连闪,已纵出圈外,沈其昌等六人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去林斌的影子。
六个人一齐扑空,宝剑相互击撞,几乎伤了自己人,六人不由大惊,各自急忙撤剑,云霞仙子沈丽贞更吓得惊叫一声,急忙后纵。
沈丽贞倏然暴退,去势奇快,但她脚还未着地,突觉一股劲风由背后袭来,她是身悬半空,脚不着力,要想躲闪,哪儿还来得及?不觉花容失色,心头一阵狂跳,倏然身子一顿,劲风之力霍然消失,斜落在五尺之外的地上。
林斌望着她,微微一笑。 沈丽贞惊惧而迷惆他说道:“你?你……”林斌笑道:“姑娘你受惊了。”
沈丽贞想到刚才那股劲风似刚还柔,心中知道他是无意伤害自己,但又想不出他是何居心,想了一想,说道:“你婚皮笑脸的是何居心?”。
林斌脸一整,正色说道:“你问我是何居心吗?因为我知道武林中人好名之心比性命还要看得重,各位成名不易,何必落个断剑丧名呢?我的心意是不想跟你们比剑了。”
中原剑客石磊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几句话,意存轻视,这也是你对前辈的态度吗?似乎也太过狂妄了吧?”
林斌心想:“哼,若论起师门渊源,我是你们师叔祖的寄名弟子,你们还晚我一辈呢!但是,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反而替你们惹麻烦,既然不跟你们辩自,就算我倒运好了。”
他皱皱眉头,向他们深深一揖,说道:“就算我说话不小心,开罪各位,现在向你们赔罪,比剑总可以免了吧?”
儒侠沈其昌眼见林斌连断陶振武两剑,凭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居然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再想到凭自己中原剑客、无双女同北剑恒山的一流好手,再加上三个孩子,纵然六人合力获胜,将来传扬到江湖上,也是丢人的事,既见林斌委曲求全,也就趁机收场,笑道:“少侠!剑不比也罢,但请你将本门一剑一匕首赐还,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林斌摇摇头道:“前辈,刚才我已说过,关于天罡剑和玄机匕首,今天尚不能奉还,请你原谅。”
周靖怒喝道:“呸!小子,你今天不把乾罡剑、玄机匕首献出,就先尝小爷一剑。”他说着一剑直向林斌小腹刺去。
林斌一滑步,闪过一旁道:“你们是不是非要比剑不可?”
沈丽贞这才看清楚,林斌在危急之时,使出一种古怪的步法,别人无可逃避的危险,他却可轻轻易易地闪开,不觉“啊”了一声!陶振武心恨林斌,极希望合六人之力收拾他一番,怒吼道:“小子,你敢把我北剑派的镇山之宝,掠为已有,你胆子可真不小!”
林斌冷哼一声道:“各位既不怕威名有损,你们就索性一齐上吧!”
杨秀英叱道:“小辈,你可真是目中无人,蔑视我北剑派无人了!”
她说着,挺剑刺向林斌前胸。
嗖嗖嗖,人影连闪,陶振武、沈丽贞、周靖已纵了过去,又将林斌围在核心。沈其昌和石磊心里有数,深知林斌武功高强,但自己是奉命追寻镇山之宝,也只有加入战团,但见剑影如山,将林斌罩在里面。
林斌不慌不忙使出归藏步在剑幕中飘来飘去,朗声说道:“你们注意,我在三招之内震断你们的宝剑,我现在发招了!”
沈丽贞娇喝道:“哼!你少吹大气。”
林斌哈哈大笑道:“不信你就等着吧,一招!两招!。三招!断剑。”
话声未落,只见人影一晃,林斌已凌空而起,半空中一翻身头下脚上,斜扑下来,滴溜溜一转,“骼常”数声,六人只觉持剑手臂陡然一震,眼前一花,林斌又已再次腾身升起,落在丈外。
林斌悠闲地站着,微笑道:“各位!请看看你们—自己的剑吧!”
沈其昌等一看自己手中的长剑,果然都短了一截,一时惊呆在当地,不知所措了。
林斌干咳一声,举起手中剑,当胸斜斜向上,手臂微震,只听“挣挣。”数声,一支钢剑从剑尖起,寸寸折断,落在坟地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响声。
这是何等的功力?震断宝剑已是不易,何况他还能一寸一寸地震断,而且长短如一,这种功力何曾听人说过?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沈其昌等人看了林斌这神奇的功力,都惊得愣住了。
林斌缓缓说道:“我手中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刃,我说在三招之内震断你们的剑不是大言不惭吧!但是,你们也别难过,这种毁剑手法,并不是别门别派的剑术,正是恒山派的乾罡剑法的一招,‘春回大地’……”沈其昌、石磊、杨秀英三人不由同声惊叫道:“春回大地?”
“是的‘春回大地’,请你们转告贵掌门人,我林斌今天凭这一招震断你们六柄剑,也凭这一招,将玄机匕首与乾罡剑暂留身边,将来我会将这两件宝刃送上恒山,物归原主!”
”
沈其昌上前一步说道:“还请林少侠明告与本门的渊源!”
林斌接道:“现在尚非说明之时,为恐对恒山北剑派有所不利。
我奉劝周陶二位兄台行走江湖应谨记满招损谦受益这两句古训。否则,虽不至招致杀身之祸,也难免处处荆棘。”
陶振武和周靖两人心中仍是愤愤不已,鼻子里都轻哼一声。
林斌瞥了他们一眼,说道:“各位,请恕在下少陪了!”
他说罢,一声轻啸,身如飞燕,冲霄而起,在空中几个旋身,已飘落五六丈外,消失在树林暗影之中。
儒侠沈其昌等六人,被林斌这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惊得楞在当地,仿佛六个木头人一般。
沈丽贞道:“瞧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能有多大,竟然教训起人家来了。”
周靖、陶振武同声道:“这小子自以为了不起,我可不服气。”
杨秀英怀疑地道:“春回大地’是不是本门剑法中失传的绝招之一?”
沈其昌似是自语道:“是的!”
杨秀英又问道:“这一招,不是连掌门师尊都不会吗?他怎么会的?”
石磊接口道:“所以我才说他是谜一样的人,此番不仅与我们结下怨仇,与师门还不知是恩是怨呢。”
沈其昌提醒道:“如今已管不了这么多,还是先回山禀明恩师要紧!”
他们走后,月光下出现了一个年轻叫花,原来林斌并未远离,刚才躲在林中,暗自忖道:“今夜的措施,是否能将这场恩怨暂时缓和,抑或使误会更深呢?”
数天后,林斌带蓝立、管振锋等二十余人来找恒山北剑掌门古宗儒。
进得门来,林斌对管振锋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至门外候令。”
管震锋应声“是!”转身向带来的人一摆手,二十多人立即退到厅外。
云霞仙子沈丽贞不屑地道:“好威风的盟主,还不是个强盗头。”
古宗儒虽己功参造化,不将管震锋等人放在眼里,但也不愿以北剑一派去和北五省黑白两道为敌,和颜向林斌道:“你既是什么盟主,姑且不再追究你的门派来历,按武林规矩,我以北剑派掌门身份,向武林盟主了断一事。”
林斌不亢不卑的道:“请问贵掌门要与林某了断何事?”
古宗儒道:“听说林盟主获得本派玄机匕首、乾罡宝剑二般兵刃,不知是否实情?”林斌答道:“不错,林某确曾获得两利刃,但不知是贵派之物。”
古宗儒道:“这二刃确是本门遗失之物,林盟主可否见赐归还,北剑派门下弟子,无不铭感盟主大德。”
林斌摇头道:“不行,我还须凭这两把宝刃斗杀二毒,掌门所请,恕难从命。”
古宗儒见好说不行,羞怒地向朱剑夫道:“替我将这狂徒擒下。”
朱剑夫为难地拔剑上前,道:“林盟主,请亮兵刃。“林斌抱拳道:“斌儿不敢与伯伯动手。”
朱剑夫也迟疑地立着不动,他何尝愿与林斌动武。
古宗儒不耐地喝道:“剑夫,你还不动手,难道敢违抗掌门令谕不成?”
朱剑夫心知林斌处境困难,非借重二宝刃不足以应付周围的强敌,所以他始终不说一句要林斌交出宝刃的话,但为师命所迫,无可奈何地长剑虚划,在林斌的身前身后乱比一阵,虽也招招凌厉,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虚应了事。
林斌更无向朱剑夫出手之意,一见朱剑夫被迫挺剑上来,始终施展归藏步左闪右躲,不还一招。
他们这种打法哪瞒得过抱月居士古宗儒,重重地哼了一声,脸孔一板道:“剑夫回来。”
朱剑夫依言退到古宗儒身边,只听古宗会儒斥道:“你竟敢询私抗命,只此一点,已该逐出门墙,现着敏儿代为出手,如再拿不下这狂徒,定予严惩不贷。敏儿,给我动手。”
朱敏听得全身一震,楚楚可怜地慢慢走到林斌面前道:“斌弟弟,你就把匕首和剑留下吧!”
说时,眼泪已顺腮而下。
林斌把心一横,决绝地道:“不行!”
忙又暗以传音人密对朱敏道:“敏姐姐,你别慌,掌门人是吓唬你们的,你只管全力施为,注意我的招式,我教你乾罡剑法失传的最后三招。”
朱敏听得明白,心下一宽,故意大声道:“忘恩负义之徒,姑娘和你拼了。”
说着,手中剑一挺,乾罡剑法如江水滚滚,骇浪千层,刹那间已将林斌裹在层层剑影之中。
林斌叫声“来得好“,在朱敏剑影中滑步拧腰,身形微闪之际,白光陡现,耀眼生花。
北剑派诸人,自古宗儒以下,同时惊呼“乾罡剑!”
朱敏知道功力比斌弟弟差得太远,纵然用上全力也伤不了他,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