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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落在男子的银色面具上,折射出耀目却不显张扬的清辉。
如同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气质,耀眼却又低调,华丽却不张扬。
“哥哥,找到城主了!”女子特有的娇媚之音在还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里分外的突兀,却也让紧张了一夜的神经得到松懈,昭示着这一场战役以压倒性的胜利的结束。
片刻后,一袭红色戎装、同样戴着面具的姑娘几乎是雀跃着上了楼,边跑边道,“他躲在城西的一户百姓家中,被我们的人给搜了出来,现在正在鼓楼下方,可要将他带上来?”
男子目不斜视,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城主带上来!”
五花大绑的澜城城主被押解上楼,强硬的压在男子面前跪下,愤怒的仰起头。
他看向被面具笼罩的面容,嘴里不断骂咧:“你们到底是谁?一个个全戴着面具,见不得人吗?!有本事把脸露出来,让老夫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我输也输的明白!”
除了为首的男子戴着银色面具,那个姑娘、其他人也清一色戴着黑色的面具。
“是静王吧?”城主嘿嘿冷笑起来,“静王心狠手辣,谋略无双,最擅长用兵打仗,我算是见识了!你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澜城?我澜城看守如此森严,怎么可能对你们的进入毫无察觉?你还提前知道埋在行宫下面的炸药是吧?你到底是怎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男子冷冰冰的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提问。
“你……声音这么年轻……你不是静王……你到底是谁?!”城主讶然。
城主这才真的怕了,老脸上挂满惊惧。
他一直以为今晚的来者是静王!如果来者是静王,他可以和静王谈条件,因为他们还有点交情,也很了解静王的秉性!而眼前这个,如此年轻的声音,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不到三十岁的年龄,能有调度这么多兵马的权力,操控全局的能力,暗中布局的本事,大周国除了白司还有其他人吗!
可是这个人不可能是白司,那么,他……到底是谁?
“难道你是……”城主突然像是看到了某个怪物,声音变得凄厉起来。
男子抬起纤长秀美的左手,他的手那样纤细,因为消瘦,腕骨高高的凸起,完全不像是一双拿兵器的手,只像是舞文弄墨的文生,手指抚上冰冷的面具,轻轻摘下,露出完美无瑕的面容。这张曾经以美丽而惊艳世人的面容,因为岁月的磨砺平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拂去青涩,变的英俊、沉稳。
城主只用了一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你是苏……墨?!”
女子大笑道:“你倒有几分眼力!我哥哥的样貌可是数一数二的!”
城主哪有闲工夫开玩笑,他确认对方是苏墨的一瞬间面如死灰,惊慌的伏跪在地拼命求饶:“苏大将军!你饶了我!我也只是受皇上的要挟,倘若我不散布假消息,他就要……”
“我不喜欢听废话。”苏墨的袖中悄然划下一柄雪白的短剑,“我需要将你的首级献给白家,以助他们逃过此劫。对不起了。”
城主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苏墨的手腕稍稍一抬,寒光现世,一颗头颅咕噜噜飞出去好远。
血溅三尺。
“阿兰,皇上找到了吗。”苏墨复又戴上面具,再次遮掩住绝色的面容。
“还没有。”被称作阿兰的女子主动去收拾场面,招呼人把头颅包起来,“我继续带人去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苏墨平静的凝望着远方渐渐升起的骄阳,声音却多了一丝冷意,“欠我母亲的,我会让他百倍的偿还……”
阿兰早便直到苏墨和皇上之间的仇怨,望着苏墨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疼惜:“哥哥,这次攻打澜城,是为了替你娘亲报仇吗?”
“不……”苏墨缓缓启齿,“是我的计划之一,也是为了偿还一个人的情。”
攻打澜城的计划早就在他心中萌芽,尤其是当他听闻这次将由白司亲自护送帝王的消息,就猜到白家会有异动,这是天赐良机。早在帝王的队伍进入澜城之前,他的人马早就分批次的悄无声息潜入澜城,从内至外将澜城牢牢包裹,整个澜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是灵枢的到来,他原以为凭静王那个宠女儿宠的无法无天的性子,铁定不会让灵枢来冒险,没想到灵枢居然就这么来了。若不是白羽告知她灵枢的到来,让他得以去通知白家人,恐怕现在灵枢和白司当真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阿兰的声音多了一丝俏皮:“情债……哼哼,哥哥,你是不是到处招蜂引蝶?”
苏墨沉默了会,淡淡道:“哪会有人喜欢我。”
“鬼才信……”阿兰撅嘴,在他身边这几年,哪怕是在极少有女性生物出没的军队,她都见过好几个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有将士的女儿、城主的女儿、郡长的女儿、还有营救的战场孤女……倘若把他丢到帝都那种花花世界,那还得了?他非要被那些女人吃了不可!她一定要看好他!
“将军,找到皇上了!”副将许天送来了好消息。
“很好……”苏墨微微勾起冷峭如刀的唇角,“将皇上和城主的首级,打包送给白司。他会喜欢这份礼物。”
*
白司睁开眼睛时,马车已驶出澜城老远。
身边只有容翦依着车壁在小憩,他动弹身子,脚下一阵剧痛,忍不住失声。
“王爷!”容翦从浅眠中惊醒,慌忙按住白司,“不要动弹,伤筋动骨。”
白司看着自己裹着厚厚纱布,还夹着板子的腿有点烦:“她人呢。”
就和他隔着一幕珠帘的苏格撩开珠帘,朗朗笑道:“弟媳刚去隔壁车厢给你熬药,怕烟味呛着你。一清醒来就只关心她!”
白司可不管兄长的奚落,他只惦记灵枢的安危:“大哥,她还好吧?”
他模糊的记得那日灵枢伤的够呛,他在昏迷的时候都担心的要命。
“她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你,被横梁砸碎腿骨,至少要三个月才能下地,否则以后就是个跛子!”白逸道。
“她没事就好……”白司安心了,确定她无恙,他开始关心现在的局面:“到底那天什么情况?”
白逸挪进车厢里,在他身边坐下:“其实当天的状况我到现在也不是太明白,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那天我们按照你的安排,在城内城外做了两手准备,我负责城外,容翦负责城内,互相保持联络,准备抓住机会进攻。一切都进展非常顺利,但是入夜之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来到我们的营地,找到我,让我暂缓进攻,说城中有诈。”
面具男?白司自然是什么也不晓得。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当然不理会他,那个人却出示了你的免死金牌!那不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吗?看到那东西,我才稍稍相信他。”白逸并不知道好几年前白司就将那枚金牌给了灵枢,灵枢又转而送给苏墨,所以才会出现在苏墨手中,“随后弟媳也让容翦送来消息,同样说城中有诈,让我们不要进攻。两个消息送来都是一个意思,我心里有点没谱,就暂且没有发起进攻,只在城门外守着。”
“谁想到这一缓还真出了状况!焰火晚会一开始,城中就是炮火轰鸣,整个澜城都被大火给包围了!没多久就传来消息,好家伙,皇上在城中的行宫底下埋了数量惊人的炸药!我们安排在城里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城里两方势力恶斗,我这才知道在澜城里的不仅仅是皇上的人马和咱们的人马,还偷偷隐藏着另一股势力,他们早就埋伏在城中伺机而动。好在他们对咱们友善,不然这次我们恐怕也在劫难逃啊!”白逸还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一场战役,他们赢了,占据了澜城。”
“赢了吗……”白司若有所思,“能攻下澜城,不是简单人物。是什么人,打探到了吗?”
“不清楚!但是,赢了之后,戴面具的男人还给你送来了三样东西。昏迷的皇上,澜城城主的头颅,还有这封信。”白逸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四弟,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厉害的朋友啊?”
白司拿来信封,拆开,扯出信纸。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漂亮而大气的字体龙飞凤舞:“欠蝉儿的人情我还清了。”
“苏墨……”白司心口一紧,微露讶色。
居然是苏墨?!难道前不久收到的消息是真的?苏墨一直就在军队?
白逸不解道:“四弟,我还没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他将皇上和城主一同交给我们?”
白司压下心头的震惊,淡淡道:“将皇上和城主一起交给我们,是要我们将错就错,将澜城的‘假造反’变成‘真造反’。白家诛杀谋反的城主,救下皇上,这就是大功。太子和群臣都是这么认为,皇上再如何算计,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我们家这次的危机,算是平稳度过了。他救了白家。”
“苏什么?”白逸茫然,“姓苏的……我想起了,是不是逃婚的那小子!”
白蝉只是白司的义女,但因白司一直没有子嗣,所以白蝉在白家地位也不低。她要和苏墨成婚的事情遭到白家人的一致反对,苏家落败至此,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白家?!但是天高皇帝远,白蝉要在西河郡成婚,谁也拦不住她,只有接受了这一事实,自觉得吃了大亏。
熟料反而是苏墨逃婚,白蝉被抛弃。
白家在西河郡落了笑柄,而在帝都,白家人则百般隐瞒此事,老王爷出面,坚决不许白司将被退婚的白蝉接入帝都。白司眼见白蝉受委屈,当然不肯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西河郡,执意要接她回京,因为这事和老王爷起了冲突,闹的家中鸡飞狗跳。最后双方各退一步,白蝉被白司接入帝都,但是消息被隐瞒下来,她没有入白府,而是放在普陀寺内修养,直到现在也未嫁。
苏墨欠她,如今救了整个白家,作为补偿。
“不是那个人。这事你别和别人说,给我们家又惹麻烦。经过这件事,帝都的局势会更复杂……僵持了四年的局面,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吧……他的到来……会是一个契机……”
白司的声音愈说愈低,默默将信笺收起,神色复杂而迷蒙。
苏墨用面具隐藏起面容,必然有他的用意,还是不要透露他的身份为好。
白逸从来对白司的话深信不疑,点头:“知道了!”
皇上被苏墨灌了迷药,回宫后几日才悠悠转醒,这时白家已被太子举为功臣,受到奖赏。
皇上苦心策划的一出局被毁,他满心怨恨,奈何“被困”之事是他亲口说言,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更加加倍的赏赐白家。出事那天他一直躲在地宫里,其实对外面发生了什么病不是很清楚,回宫后就开始查那天晚上的境况,却半点消息也查不到。
白司的腿受伤,灵枢破天荒的搬去睿王府小住,专心照顾他。安平公主对她的到来非常不满,变着法儿找她麻烦,好在白司因为腿伤而一直在府上修养,随时都护着灵枢,安平也不敢太造次。
灵枢在厨房给白司熬药,安平就在边上一边溜达一边嘀咕:“这府里的一点一滴就是本公主打理,某些人真是厚颜无耻,仗着夫君宠爱,对这个家是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灵枢听着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