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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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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衡疫情,杯水车薪罢了。
    大夫们渐渐失望,病人一个个死去,他们无能为力。一些知晓情况的人不愿在此地陪葬,他们偷偷摸摸的离开避难,既有富商、官员,也有心寒的大夫们。他们拖家带口的逃了,逃得远远的,城里的百姓却浑然不觉的过着他们的生活,成了遭受苦难的主要人群。缺药,缺医,患病就等于死,整个西河郡都都被一层淡淡的、拨不开的愁云笼罩着。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灵枢也收到了整理行装的消息。传信的是老太太身边的连翘,告诉苏家决定暂时离开西河郡避难,路线和落脚点都安排好了,当夜启程。因为位置有限,整个墨灵苑只能走三个人,她、苏墨,另外一个他们最信任的人照顾。连翘嘱托她尽快整理行装,一个时辰后在府门集合。
    灵枢即将墨灵苑所有的人召集在露天的庭院里,通报了这一消息。
    所有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黑压压在灵枢面前跪了一片,这唯一的一个名额弥足珍贵,谁都想走。
    灵枢坐在庭院的凉亭里,有条不紊的喝茶,目光在锦娘和徐静身上反复徘徊:“现在疫病的事情也无需对你们隐瞒,如果可以,我想把你们都带走。不过名额有限,只能走一个,其他人留下来,也不必过多担心,这事情还没走到绝路。至于这个人选,你们也都能猜到吧,锦娘是少爷的亲姨,我决定把这个名额给她。”
    锦娘似乎愣了一下,缓缓跪下,而徐静似是松了口气,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其他人却是低声呜咽了起来,如临大敌。
    “锦娘,把这碗药端去给少爷喝了,打点行装,半个时辰后出发。”灵枢指了指手边凉下来的药。
    锦娘允了,端着药上楼去了。
    其他人还是低低的哭泣,都像是马上要死了,庭院里都是呜咽之声。
    灵枢用眼神示意徐静过来,徐静走到她跟前,她压低声音,小声道:“你也去整理行装。”
    徐静大吃一惊,惊愕:“小姐,你……”
    “我留下来照顾苏月,”灵枢十分平静,“我的名额给你。”
    徐静急了:“小姐,我不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怎么放心?!你还想救这个地方吗?不可能了!”
    “多话。”灵枢微微板起脸,似有不悦,“我的决断,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徐静气得跺脚,大声囔囔起来:“不行!你不走,少爷也不走!我也不走!”
    跪在地上的婢女们纷纷抬起脸来看着灵枢,满脸的惊愕和不解,她们想走想的要疯,灵枢居然不愿意走!
    “别乱叫!”灵枢有点生气的举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他的方向砸了下去。
    她故意砸偏了些,徐静也不躲,硬着脖子道:“小姐,你必须走。”
    “没错,必须走。”另一个粗厚的男声插了进来,“灵枢,我就知道你要出事!不要胡闹,跟义父走。”
    灵枢有点意外的看向正从门外走进来的苏云海,他带了两个侍从匆匆忙忙的走进庭院,脸色十分严肃。
    灵枢站起身,向着苏云海欠身,礼貌道:“多谢义父关照,到这个时候还记得我……可是我在苏府,一直都受月姐姐的关照,她和我结过金兰,情同亲姐妹。如今她重病在身,需要人照顾,却不能和大家一起撤离,我留下来照顾她,合情合理。但请义父将徐静带走,他略懂医术,留在车上,可以照顾大家。”
    她给的理由很充分,苏云海却不同意:“不可以!月儿留下来还有婢女们照顾她,而你不值得冒这个险。疫病一旦染上就是死,若你……我如何与你姑姑交代!”
    “无需与她交代,我和她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和她分开这么久,都快忘记她了。”灵枢极其冷静。
    苏云海沉着脸盯着灵枢,好似在确认她的决心。
    灵枢顿了顿,又道,“我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的决断。义父,请不要勉强我。”
    苏云海紧了紧拳头,眉头也深深蹙了起来,这个动作,倒是很像苏墨。
    “如若车上还有空位,顺道把白蝉带走吧,她一个人留下来也不安全。”灵枢再抛出一句。
    苏云海沉着嗓子道:“我会去带她走。”
    灵枢点头,声音更柔软几分:“苏墨在房里。我用药迷晕了他,至少能睡上两个时辰。把他带走吧。”
    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苏云海这才真正体会到她留下来的决心。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可是她的决定的确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苏云海望向灵枢的双眼里多了一丝钦佩,沉默片刻后才道:“既然你一心如此,我再勉强下去,倒是我这个长辈不明事理。后会有期,灵枢。事不宜迟,你们去把少爷带出来,马上走。”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灵枢轻轻吁了口气。
    徐静上前了一步,低声:“小姐……”
    “苏墨托付给你了。”灵枢打断他的话,盯住他,“他要有三长两短,我可饶不得你。”
    徐静愣了愣,终于是咬咬牙:“好。我明白小姐的用心。”
    昏迷的苏墨很快被侍从背出来,锦娘还一脸的惊慌,不明白为何苏墨喝了药就晕了过去。
    灵枢也来不及过多解释了,她快步走到苏墨身边,深深看了苏墨一眼,把他的模样刻入心底,道:“赶紧走吧。”
    锦娘和徐静一起对着灵枢鞠了个躬,灵枢大感汗颜,这是在送别仪式吗?她淡淡颔首:“去吧。”
    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去,婢女们又开始哭泣,互相抱着哭。
    灵枢被她们烦的直拍桌子:“喂喂喂,哭什么哭,哭什么哭,又不是留下来就会死。跟了我这么久,能不能学着淡定点?真不好意思拿出去说你们是我的婢女,丢人丢到家了,刚刚在义父面前也是一个劲的哭。”
    阿夏几人被她一吼,呆了,不再哭泣,只傻呆呆的看着她。
    震慑住了这几人,灵枢打了个呵欠,“有点累,睡觉去。真好,不用听锦娘的唠叨了。”
    说完,她慢悠悠的起身,哼着小曲进了阁楼。
    留下一干面面相觑的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夏喃喃,“小姐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怕的样子……真是看不懂她……莫非是疯了?”
    灵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到床上,难得的摆了个“大”字。
    一个人睡,想翻身就翻身,多宽敞!
    一个人睡,不用呼吸别人的二氧化碳,多健康!
    灵枢睡到半夜,无缘无故醒了,睁着漆黑的眼睛望着窗外,毫无睡意。
    她辗转反侧了老半天也睡不着,终于叹了口气。苏墨不在,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轻轻伸出手,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挪动,慢慢放到苏墨常在的位置上,虽然没有他的体温,仍觉得安心了些。
    但愿苏家人这一路别出变故,西河郡有疫情,外头也同样兵荒马乱,这个世道,哪儿都危险。
    “砰砰砰!”
    局促的敲门声把灵枢从胡乱的思绪中扯出,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月光落在门板上,透出一个消瘦高挑的身影,还有几声低低的咳嗽声。
    她心中一动,心跳蓦然加快,迅速起身,扯过一件衣物披上肩膀,动身去开门。
    门打开,苏墨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他俊美的脸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扶着门廊几乎站立不稳。
    灵枢呆了一下,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只听见心跳清晰如鼓。
    苏墨这架势,绝对是逃回来的!她为了送他走,连迷药都使出来了,他倒好,还一个人跑回来!
    灵枢懊恼的跺脚:“该死,你怎么回来了!”
    苏墨冷着脸盯着她,汗水滴答答顺着脸颊滑落,一颗颗滴落在地上,充满着野性的性感。
    灵枢心里一边生气一边算计着时间,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苏墨若是跑回来,至少跑一个时辰!外头夜色极深,霜寒露重,难怪他一个劲的咳嗽!她脸上的怒意一扫而空,反而心疼起他来,拿手巾给他擦汗,又牵他入屋,“我拿你半点办法也没有,你绝对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
    苏墨不声不响的跟着她入了屋子,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温茶水一饮而尽。
    灵枢看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长发也有些凌乱,这一路回来恐怕也累坏了,便道:“浴室里有热水,我去让阿夏来伺候你沐浴,好不好?”
    苏墨想也不想,直接摇头。
    “我知道一直都是锦娘伺候你,可是现在锦娘不在呀。”灵枢眨眨眼,坏笑,“我来?”
    他愣了一下,木讷的点头。
    灵枢本是玩笑,没想象苏墨真的答应,心里一个劲的偷笑。终于有机会明目张胆的揩油了!虽然夜里她都和苏墨睡一张床,可是两人都是和衣而眠,恪守礼数,完全没机会上下其手。她老早就想丈量他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完美的黄金比例,再顺便摸上几把,嗯哼,美色当前,还是小正太,若不揩油,岂不辜负良辰美景。
    “你先去,我给你找几件干净的衣物。”灵枢掩住喜色,殷勤的做起婢女的活儿来。
    寻了一件宽松的青色睡袍和里衣,灵枢深呼吸几口,将衣物捧在手里,推开了浴室的大门。
    浴室很大,被一幕牡丹屏风隔成两个部分,外间是伺候的地方,里间是沐浴的地方。
    灵枢方关上门,苏墨突然飞速窜了过来,双手大力把她压在门板上。
    “苏墨!”
    这一下太突然了,灵枢一个激灵,不及有所反应,手中的衣物尽数洒落在地。
    “你发疯啊?!”
    衣服都掉在地上,灵枢生气的抬起脸瞪着他,正对上苏墨漆黑深邃的眸子,这一望便是一愣,他的眼睛实在太漂亮,像两颗黑色的、会发光的猫眼石,明亮而澄澈,晶莹剔透,瞬间把她满口的怨言都给堵了下去。
    苏墨低首凑到她跟前,迷人的双目紧紧的凝视着她,温热的呼吸呼出来,遇上肌肤便化成冰凉的水雾,让人又害怕喜欢。灵枢被他盯的渐渐没了底气,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怒意,他是在责怪她今夜的自作主张。因为她的自作主张,他费尽心力的赶回来,累的都快去了半条命,怎么会不生气呢?
    灵枢心中有愧,却倔强的仰着脸不愿承认。
    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孩子,就连救她,也凭的是一股冲劲。割掉苏朗耳朵的那一刻,他有考虑过后果么?若非那天恰好是她给苏老太太看病的日子,恰好苏夫人没有亲自督促着官府拿人,他就只有老老实实被送交官府查办,面临着死刑,或者流放边地的惩罚。她虽然感动,却也认为他不够成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情绪。而她,不过是在尽心尽力的护他周全,拼尽全力保护着他。
    苏墨察觉了她眼底的这份轻薄之意,她终究没有将他视为伴侣,而只是作为一个被保护的对象。
    他轻叹一声,清眸多了些无奈,放开她,转身进了屏风后。
    灵枢的身子贴在门板上,背脊一阵阵发凉。刚才苏墨说了一句话,他问她:“是否将来你会不辞而别?”
    她有点心虚,仿佛心事被人一览无余。
    她曾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要走,她肯定会选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告诉任何人,就像人间蒸发。她最厌恶的就是生离死别,朋友分离,平白添堵,宁可不声不响的走掉。这种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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