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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哭的厉害,抱着苏墨就是不肯放手。苏墨只有把她抱到一边哄她。
白羽和灵枢在城门口说话,他忧心忡忡的望着苏墨的背影:“灵枢,我这一去至少得大半个月,苏墨年纪还小,说不了话,性格又是个冲动的,处理事物也没经验,还请你多多上心。”
灵枢微微笑道:“真难得有人这么关心他。白羽,这次回来好好跟我说说你和墨的事情呗?”
白羽哈哈大笑道:“能有什么事情!朋友罢了。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除了那张冰块脸让人讨厌,其他都还不错,出手也大方,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还是钱啦。”
灵枢笑而不语,她能感觉到苏墨和白羽之间那微妙的气场,绝不仅仅是利益关系。
“有人来找你了,我先上车。”白羽潇洒的转身而去。
灵枢回头看去,见苏月缓缓的走来,泠泠的月光落在她美丽面上,让她看起来分外的圣洁。
她走到灵枢跟前,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灵枢。”
灵枢并不看她:“我没什么救你的想法,这是你娘的名额。”
苏月幽幽道:“你的嘴总是比你的心硬。”
灵枢不做声,她无话可说。
“我也算还过你一个人情,上回要不是我,你早跟白司走了,哪有和苏墨同舟共济的机会?”苏月好似有很多话要说,“看你们举案齐眉,风雨同舟,还真是羡煞旁人。”
灵枢却不大想搭理她:“那可真得谢谢你。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苏月轻声:“从柳城回西河郡有一段距离,你小心些吧。”
灵枢停了步子,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继续迈开步子走了。
回城的马车变得空空荡荡,灵枢趴在苏墨肩上小憩。
苏墨紧紧的握着他的佩剑,眸色发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突然一拳砸向车壁,巨大的声响吓得车外的徐静赶紧勒马:“怎么了,少爷?”
灵枢坐直身子,疑惑的望着他:“墨?”
苏墨咬牙,眼里杀气腾腾:“我不放心。”
灵枢以为他是担心阿雅几人的安全:“送出城门,外面有人接应,你有什么不放心?”
苏墨脸上的戾气更盛,手指也不由紧紧握紧灵枢的手:“我思前想后,总觉得白羽不太可靠。帝都距离西河郡至少一个月的脚程,就算飞鸽传书也要半个月,也就意味着帝都过来的消息至少要迟缓半个月,其中还不包括查清情况耗费的时间。可是他的信息从来都是最及时、第一时间就能传来。要么,他在帝都有消息灵通的眼线,要么,他自己就是帝都的人!”
灵枢心里咯噔一跳,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人心难测。”苏墨的眼神分外冰冷,“一会你回府,我去一趟月亮湾。”
灵枢还是觉得是他想太多,刚才白羽还嘱托她照看他呢!怎么也不像是坏人啊。而且她懂得看面,白羽那人面相非常好,正气凛然,绝对不是恶人。
她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撅嘴:“你去找紫灵?不会是想她了吧?”
苏墨低下头看她一眼,有点无语。
灵枢抱着他撒起娇来:“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许你单独去见她……”
苏墨的神情松懈不少,眼里多了一丝宠溺,低首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甜蜜的吻。
灵枢顺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与他亲吻,两人愈吻愈缠绵。
苏墨总算将无端端的猜测暂时抛之脑后。
车外徐静还在问:“少爷?小姐?没事吧?”
灵枢被吻的几乎要软陈了一滩水,吃力的挂在他身上,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灵枢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
苏墨对她使了个眼神,身子稍稍移动,侧耳到侧壁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眉头微蹙。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苏墨听了数秒钟:“有人在跟我们。你呆着别出去。”
灵枢没来得及问清情况,苏墨已经利落的抓着佩剑飞身而出,矫健的身影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绚烂的银线。他落地,拔剑,一声惨叫划破夜色,今晚的第一滴血喷涌而出。
灵枢撩开车帘:“小静静,进来躲躲!”
徐静钻进车厢,慌张:“怎么了,小姐?”
“有人在跟我们,不知道多少人。”灵枢谨慎的拉开一条帘缝,外面是一片幽深黑暗的灌木丛,高高的灌木长及腰深,最是方便缠人。这是从柳城回西河郡的必经之路,定是有人收到风声,埋伏于此,“我们的行程这么隐蔽,居然也被人知晓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徐静担忧道:“埋伏?那得有多少人?”
灵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苏墨正与一个黑衣人缠斗,月光的照应下,可以看见黑衣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金铁交错的声音时不时破空传来,两人互相攻击,苏墨的剑称得上是快如闪电,可是几个回合下来,居然占不到优势,一时之间,二人分不出胜负。
这么高的功夫……会是谁?灵枢目光一转,又发现隐匿在黑暗中的数到寒光闪闪。
一个、两个、三个……至少有十几个人!
“糟了……”灵枢喃喃,真是死到临头,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趴着别动!”灵枢担心苏墨招架不住这么多人,叮嘱徐静一声后飞身而出。
她手中多了一条黑色的九节鞭,伏着身子偷偷向隐匿在灌木丛中的黑衣人冲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就是一刀捅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黑衣人呜咽一声就没了声息。
躲在一边的黑衣人发现暴露行踪,也终于齐齐现身,十几人向着灵枢飞扑而来!
灵枢面无惧色,黑色长鞭在夜色中肆意飞舞,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啪!”
长鞭只是碰到人,立即就躺了下去。
这支长鞭被她浸泡过毒药,见血封喉,绝对是杀人利器,她一般不用。
倒了三四个人后黑衣人意识到她的厉害之处,不再横冲直撞,聚拢起来将她围了个圈。
灵枢被围在人群中,圈子一点点缩小,她紧了紧手中的长鞭,另一只手摸向耳环,取下珍珠耳环。
苏墨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灵枢的危险,他身形一闪想抽身而出,面具人哪会容他走,横空就是一刀砍下来,苏墨不得不以剑相挡,刀刀逼的他不得不迎战,稍作松懈即会死于刃下。
……他们的目标是灵枢!
苏墨不再犹豫,抓住一个空挡转身即逃,背后的空门大大敞开。
面具人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出,掌中一记飞镖射出,正中苏墨后心。
苏墨踉跄一步,同时回手一记银针破空射出。
“啊!”面具人全然没想到苏墨还有回手之力,痛呼一声捂住胸口,站立不稳摔了下去。
苏墨飞奔至灵枢身边,利落的解决了她身边几人,抓起她的手奔逃出包围圈。
这一队人中只有面具人的武功最好,其他人都和苏墨相距甚远,压根追不上他的步子。
徐静驾着马车追了过来,“小姐、少爷,上车!”
两人跳上马车,快马飞奔起来,将那一堆人远远甩在身后。
确认甩掉了追兵后,灵枢舒了口气,闻到一股血腥味,才发现苏墨背后都被血染透了,像是穿一件大红的衣裳。她捂住苏墨背后的伤口,手忙脚乱的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取止血药,手直哆嗦。
苏墨伏在她怀里,轻声的喘息着,全身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正当灵枢以为脱离危险,全神贯注的给苏墨进行救治之时,一个人影像幽灵一般窜进了马车。
那动作实在太快了,长刃直直刺入,直接抵向灵枢的喉咙。
苏墨本是意识迷离,却突然抬起脸,单手伸出,以血肉之躯抓住了剑刃。
血哗哗的顺着他的手滑下来,苏墨已是虚弱之极,仅凭一口气勉力支撑,剧烈的喘息着。
灵枢愕然的望着那无情的银色面具,长剑就抵着她的咽喉,她完全不敢任何动作。
苏墨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抓住那支剑刃,同样再无任何反手的力气。
能掌握他们行程,并且具有这样武功,对苏墨的剑路了如指掌的人,只有一个……
灵枢突然叫了一声:“白羽,是你!”
面具人明显手一松,乘此机会,灵枢手中的珍珠耳环破空而出,正从面具的眼眶里射入。
“唔!”面具人惨叫,声音明显就是白羽,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面具也摔落了下来。
露出白羽的脸。
苏墨盯着他,眼中一抹绝望,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果然是你……”
灵枢的耳环李含着剧毒,触到肌肤就会毒性蔓延,白羽跪在地上失声惨叫。
“滚!”愤怒的灵枢一脚把他踹下马车,“小静静,别停车,继续走!”
马车扬长而去,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一片灌木丛,走上官道,入城。
“少爷还好吗?”徐静焦急的问道。
“嗯!血止住了。”灵枢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射中他的飞镖上无毒……快回府吧。”
有惊无险,苏墨后背刺伤,失血过多,只能卧床静养。
这件事给他的打击绝不仅仅是肉体而已——苏墨当夜刚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派出杀手前去追杀受伤的白羽,下达“悬赏首级一万两”的死令,一心一意要将白羽置于死地。
尽管他极力掩饰,灵枢还是看出了他这份愤怒之后的伤痛。原本苏家就境况堪忧,他身上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再加上这一件事,她真担心苏墨撑不下去……灵枢去查了被白羽护送出城的几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已经顺利的被安置,看来白羽仇恨的对象不是苏家人,而是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白羽,她可没得罪过什么人啊!真是扑朔迷离。
苏墨很快查出结果,那十几个杀手都是帝都潜伏过来的人。
静王的人吗……
随着白羽的叛变,之前给出的消息真实性也成了谜。
正当苏墨为父亲和大哥的下落头疼不已时,事情有了定论。
那日下着雪,屋外天地连城雪白的一片,说不出的萧索冷清,像极了老太太出殡那日。
大清早,锦娘就敲开了卧房的门。锦娘看着苏墨,支支吾吾:“老爷……回来了。大少爷也回来了,小姐和少爷要不要去看一眼……”
苏墨起身就往外走,灵枢却不动身,继续问道:“锦娘,是不是出事了?”
锦娘点点头,待到苏墨走远,才叹气道:“听说是雪崩被压了。老爷去了。大少爷,断了腿……外面都哭成一团了!”
灵枢脑子里嗡的一声,多日来的期盼化为泡影,居然和白羽说的一致!
她突然有些六神无主。这样的局面,还要怎么扭转?苏世伯死了,苏丞相进监牢,老太太死了,连大哥也……苏家的顶梁柱一夕之间全部垮塌。如今外界都还在观望,无非是指望着苏云海能扭转乾坤,这个消息传出去,苏家尚在进行的商业定会受到巨大冲击,苏家真的要毁了吗?
她去往大厅时,白已经挂起来了。短短数月,两次丧事,苏府彻底被阴云笼罩。
先去看了苏世伯最后一面,然后去探望苏格。
苏格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躺着,曾经的意气风华随着他永远失去的两条腿一同悄然而逝,他闭着眼睛,对外人的关切毫无反应,包括失声痛哭的苏夫人。
苏墨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