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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有何求呢?
当我醒来时,已是深夜。睁开眼,就知道自己是在山洞中。
旁边不远处燃着柴火,这使原本阴暗潮湿的山洞,多了些光亮和温暖。
他是个细心的人那!
我身上批着他的外衣,看见他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睁开眼,道:“你醒来了。”
“嗯。”我心存感激,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把他的外衣理理平,还给他。
手里捏着的外衣,有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在跳跃的火光间,他有丝恍惚。
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很不好意思,想来这一天都没吃东西。
他回过神,拿出白天猎的一只野兔,清理后,放在火上烤。
于是野兔在火中渐渐熟透,显露金黄色的油汁,一滴一滴地掉下来落在火堆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看得我眼馋,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
终于烤好了,出于矜持,我没有伸手。
他撕下一条肥大的兔腿,递给我。
我刚接过,觉得好烫,手一松——
“小心!”他连忙接住,同时也握住了我的手。
相视无语,良久。
直到,一朵爆出的火花往我身上窜来,他飞身挡住,这才松了手。
我低下头吃着兔肉,过了一会手还是觉得很烫,是被他握过的地方。
他似乎失了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沉默。
山洞里寂静极了。
吃过后,我借着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出了洞。
顿时,眼界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外面生长着茂盛的野草,间或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穿插其中,有蛐蛐在鸣叫。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大片亮闪闪的小光点——萤火虫。
我发出赞叹,欣喜地跑过去。
吸引了山洞里的轩之文,也出来看。
哇!太美了,我站在萤火虫的包围圈里,陶醉不已。
手指也有萤火虫停着,这小东西真是太神奇了!
忍不住翩翩起舞……
月光下,一名如涤尘的仙子,在点点光亮里,跳起了优美的舞姿,他看得痴了。
这梦幻般的一夜,不知痴的是她?还是他?
就请时光暂停在这美好一刻吧……
正文 十四、中毒
三天后
派出来的皇家卫兵在山底岩石薄脆的地方,用火药炸开一个通道。
终于可以获救了。
但是,就在我为此兴奋,正准备走出山谷时,穿过一片乱草丛,不料……
“小心!”轩之文扑倒了我。
听见他一吃痛,转身看见一条赤红的小蛇在草丛游走,很快消失。
我大急,轩之文的右小腿上,果然有一个小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有毒!
他紧闭着眼,强忍蛇毒入侵的痛苦。
我连忙叫来卫兵……
“怎么样,太医?”我焦急地问。
“唉。”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
“恕老朽无能,右相中的毒,十分棘手,解不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他痛苦下去?
那条小蛇名为赤焰蛇,剧毒,是天下有名的毒蛇。
虽然,已及时服了皇家解毒丸,但是也拖不了多少时间。
闻讯赶来的轩氏夫妇,很是着急,却偏偏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突然,老太医想起什么似的,“当今,能解此毒的恐怕就只有江湖名医——莫无涯了。”
“那我现在就派人去请他来。”
“不过,听说,他性情古怪,不轻易出诊,只怕请他来为右相解毒不容易啊!”老太医微叹。
房间里一片沉默……
十天后
听完回来的仆人的报告,果然是被拒绝了。
可是,轩之文的毒已经不能拖下去了。
我打定主意。
“备马车。“
我决定亲自去请莫无涯,于是就这样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轻装前往无忧谷。
不过,“无忧谷”好象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
马车行了五天五夜,终于在薄雾蒙蒙的清早来到了无忧谷,面罩轻纱,小桃扶我下车。
对随行的护卫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方不远处的屋子走去,小桃跟在我后面,小孩子心性,好奇地东张西望。
在篱笆前停下,对着半掩的木门,喊了下:“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我思量了一会,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间很普通的水泥房,很难想象名满天下的神医莫无涯竟然住在里面。
门敞开着,看见一名灰衣男子蹲在地上,背对着,整理草药。
“请…问?”我迟疑了一下。
“今天,不看病,请回吧。”他头也没回,直接拒绝。
“哎,你怎么这么年礼貌,我家小姐和你说话呢!”小桃跳出来,不满地道。
他站起身,“谁家的小丫头,在这里大声说话。”
他终于转过身来。
“是你!”竟是那位在落英山遇到的奇怪男子。
原来他就是莫无涯。
他看清来人后,喜出望外。
“请坐。”他快速地清理有些凌乱的屋子,清出一张干净的椅子,请我坐下。
“你怎么来看我?”他惊喜道,本来以为落英山一别后,很难再遇见她,没想到她竟然来找他。
我思量着怎么和他说,虽有一面之缘,但是听说他性情古怪,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见我皱着眉,没有回答他。
他想到什么,大惊,连忙给我把脉,“该不会是你生病了?”
我摇头。
他很快就得出结论:“脉象平和,没什么大碍。不过,气血有些不顺,你是不是有时会感到头晕?”
“嗯。”我点点头。
“我来给你开几方药,调理一下。”他俯案开药方。
我不是来让他帮我看病的,有些着急。
“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我的一位朋友为了救我被赤焰蛇咬了,希望你能去救他。”我诚恳地请求。
他执着毛笔的手,顿了顿,抬起头,“你是让我去给他解毒?”
“嗯。前些日子,我派人来请你被拒绝了,所以今天特地登门拜访。”
“可是,我这段时间不想出谷。”他拒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想到,上次他给我的竹牌,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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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上次的那个竹牌,你还带在身边吧?”
“带着。”因为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所以就随身带着。
没想到今次就派上用场了。
我自信满满地拿出竹牌,“如果我没猜错是话在,这是可以要求你看病的信物吧?怎么样可以出诊了吗?”
呃……他无语,默认了。
其实他不想那么快答应,是想她多待一会儿。
“好吧。给我三天时间,配制出解毒丸。”他答应。
“我在这里等。”我和小桃相视而笑。
于是,接下来我就看着他配制解药,偶然也帮下小忙。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们起程回王府,算算时间,皇家解毒丸压制毒性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就让马夫日夜兼程赶回去。
房外
一群人在焦急等待,莫无涯在里面为轩之文解毒。
我这一行颇感疲倦,憔悴了不少,硬撑着身体,等候消息。
三个时辰后
莫无涯汗留满面地走出了房门,对我点了点头,“毒已解,不过病人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一阵欢呼。
是吗?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的,我晕了过去。
被黑暗笼罩前,听见众人惊呼,莫无涯飞奔过来……
正文 十五、休养
我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那轻纱床幔,这是我熟悉的房间,油然生起久违的温馨……
“小姐,你醒了!”惊喜。
小桃见我醒来,连忙跑过来,一路上踢倒了一张凳子,二把椅子,还是跌跌撞撞的。
“慢点。”我都替她疼。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三天,吓坏了小桃。”小丫头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哭过。
刚想说,我没事了。三天?
连忙问:“轩之文怎么样?”
“右相醒了已经被接回相府了。”小桃擦擦眼泪。
“他还说谢谢小姐呢。”小桃转述。
谢我干吗,如果不是他,该中毒的人是我,该谢的人是莫无涯!
一想到此,我又问:“莫无涯呢?”
“莫神医已经走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小姐。”又是那块竹牌。
我诧异,上次在‘无忧谷’不是已经交还给他了,也因此要求他给轩之文解毒,怎么又给我?
“莫神医说‘等哪天小姐找他看病时,再拿着它来无忧谷。’”经过这次事情以后,小桃对莫无涯似乎很崇拜。
我沉思。
可是,莫无涯做梦也没想到直在最后一刻,他也没能……
于是,我的生活又回复到以前,平淡而又简单。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
听说,王爷要回来了。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
我也被小桃叫起来,一大早,就摆弄发式,衣服,梳妆打扮。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抱怨道,不喜欢这么麻烦。
“因为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王爷一回来,就高兴啊!”小桃答道。
我干吗要他高兴,而且以前都这样穿。印象中只有寿宴那天才这样盛装打扮,一段不好的回忆……
回来后,也询问过那刺客的事情,但是他们各各守口如瓶,只说:等王爷回来再说。让我径自担心,千万别杀了他,他可是……在心中暗暗祈祷。
突然,房门被大力地推开。
我和小桃都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竟是——
只见他风尘仆仆,一脸焦急,见到坐在梳妆台前的我,大步上前,紧紧地搂住我,小桃见是王爷悄悄退了出去,掩上门。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把他的满腔相思传给我。
我被动地任他抱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贴着他的胸口,听见熟悉的心跳声。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坠崖时,恨不得立刻赶回来,所以我把预定的日期大大缩短了。”他的声音有丝哽咽。
我应该感动吗,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为我而哭。我不知道,心里一片迷蒙……
“为什么每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呢?”他自责。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陪你在身边,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心有丝悸动。
下巴被轻轻地抬起,他深情地望着我。
我双眼朦胧,一切在预知的情况下发生了……
他吻了我。
温柔而专注。
有什么正在改变。
爱呀……
“小姐,小姐!”小桃又在唤我了。
“怎么了?”我回过神。
“你又在发呆了。”
“是吗?”我默然,自从那天后,我就经常发呆,理不清这些情感,不知道该怎样回复王爷的爱意。
有点烦心,老实说,我不想改变目前的状况,更不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这几天闭门休息,就是希望他能能冷静一下。
不过,被来探望我的娘打破了。一见到我就抱头痛哭,再三解释我已经没事了,她才收了眼泪。又和我说了半天的话,多半是让我保重身体,注意安全等等……并嘱咐我,过两天回家看她。
小桃打断了我的沉思,“王爷来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
我也要问他那件事……
正文 十六、表妹
只见他一身白衣,潇潇洒洒地走在廊子上,后面跟着捧着礼物盒的仆人。
“莲妃身体好些了吗?”他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问。
我点点头,未答。
却觉得他有狐狸的气质,表面无害,但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就拿那件事来说,我几次问他,都被他打太极似的混了过去。不过,今天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