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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恐二位姑娘力薄,在意下欲相助一臂之力。”
陶珊珊道:“少侠告知足感盛情,小妹两人尽可应付匪徒,不劳少侠费心了。”
罗少英微微一愕,忖道:“这两上丫头也太忒托大了,不料她竟会拒绝我相助。遂摇首正色道:“你我师门谊同手足兄妹,在下怎可置身事外。”
陶珊珊盈盈一笑道:“务请少侠放心,我俩虽是女流之辈,但罗刹门下并非易与,今晚他们不来还好,否则定流血七步,尸横院中,无人幸免。”
罗少英暗中皱眉,强笑一声道:“姑娘既然如此说,在下只有告辞了,望二位小心。”抱拳一拱,转身离去。
他急步跨至金刀四煞门前,忽地门内窜出一人,几乎撞了个满怀,似那人收势绝快,猛然刹住,只见是一身穿簇新发亮黑缀长衫,身背金刀的面目森冷少年,不禁眼中泛出一抹杀机,冷笑道:“尊驾没长眼睛?”
那人正是严晓星,毫无惧色,反唇相讥道:“阁下三更半夜来到我等所住房外为何。”
陶氏二女听出是严晓星语声,不禁芳心大喜,相偕进入房内关上房门。
罗少英冷冷一笑,道:“在下来此访友,不愿无事生非,奉劝尊驾稍自敛束,莫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严晓星鼻中冷哼一声,道:“阁下请睁开眼来说话,如有不忿,错开今晚不说,我金刀四煞随时倏教。”言毕昂首阔步迈出院外而去。
罗少英怔了怔神,强自忍着一腔怒气,倏地一跃冲天而起,疾如飞鸟般翻墙越过两重屋脊,往一条狭窄暗巷落下。
暗影中相继现出数条魅影,与罗少英相商,只听罗少英道:“罗刹二女如此托大必胸有成竹,我等不可不防。”
高雨辰道:“二女不让罗少侠进入房内,恐我等无法得逞。
只听陶胜三道:“老朽命五鬼弟兄强行破门而入,再老朽等人蒙面联臂合攻二女,少侠趁机相助使二女分心,那时史老师暗中发出‘冷焰迷阳针’将二女制住。”
罗少英道:“此计虽是万无闪失,但恐半途横生枝节。”
陶胜三道:“少侠心惧何人?”
罗少英道:“那院中与罗刹二女比邻而居的有‘金刀四煞’,诸位可曾闻听过江湖中‘金刀四煞’其人来历么?”
高雨辰冷笑道:“小弟只闻‘崆峒七煞’之名,但是那些不自量力,意欲寻事生非趁机扬名立万,史老师可先施展神针制住四人,免得碍事。”
罗少英道:“好,就是如此办!”
暗巷中忽冲起两条人影,捷逾飞鸟往正街上落下。
街上寂寥无人,只有数盏昏黄的街灯,似有若无,朦胧似雾,西风卷起阵阵落叶灰尘,更显得凄凉萧瑟。
两条身影甫一落地,迎面忽阻住一身背金刀黑影人,冷冷一笑道:“来的是史桂老师么?”
那两条身形正是天郎星史桂与绿衣汉子两人。
史桂只见迎面现身的正是“金刀四煞”性情火爆的严晓星,不禁心神大骇,冷冷一笑道:“尊驾可是还记住方才言语误会之怨。”
严晓星道:“不是,在下四人金刀四煞之名不彰,欲在两位身上扬名立万。”说着手出如风,虚空疾扬。
绿衣汉子与史桂只觉心头一麻,立时冷噤不语。
史桂面色修变,这滋味分明是他那“冷焰迷阳针”,无疑迷阳针已失去,正要开口之际,严晓星两臂疾伸,拾指如爪,抓起两人冲天而起,刺空疾杳。
客栈内沉寂如水,秋风如吟,下弦月高悬苍穹,凄迷若雾。
金刀四煞在院内徘徊于秋菊织锦间,不时伸拳踢腿,似是洒后烦热,夜不成寐般在院内舒展身心。
蓦地,院墙之后冒起五条魅影,悄无声息飘下落地。
只听孟逸雷阴恻恻冷笑道:“五位来意不善,欲找我‘金刀四煞’麻烦么?”
来人系黑道中声名狼籍的滇西五鬼,桑氏昆仲,以龙虎豹彪熊排行,桑龙狞笑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四位最好回房,免兹误会。”
孟逸雷冷笑道:“既然互不相犯,速速退出院外,不然我金刀四煞刀下无情。”
滇西五鬼心中大急,暗忖怎么史桂不依原定之计行事,致节外生枝,不禁楞住。
严晓星霍地金刀出鞘,一道金霞在月夜之下眩目生辉,铮铮震鸣不绝,冷喝道:“在下数得三字,五位如不走时,莫怨在下金刀无情。”
一言激起滇西五鬼怒火,桑彪大喝一声,右臂疾抡,芒邪锤逼起悸耳啸风,泰山压顶向严晓星击下。
严晓星轻笑一声,金霞疾闪,只听一声惨嗥,桑彪身形震飞出丈外,两只断臂连同一柄芒牙锤飞起半空,洒下一片血雨。
但见桑彪倒在花丛中,两臂齐肘截除,血涌如注,面色惨厉。
其余四鬼见状惊怒交集,桑龙大喝道:“杀!”
四鬼一涌而上,严晓星右腕疾振,金霞飙飚爆涌而出,带出嗤嗤刺耳锐啸。
只听闷哼声起,四鬼纷纷倒退,手中兵刃脱手落地,两臂软垂而下,面色惨白如纸目露惊悸之色,额角豆大汗珠涔涔滴落。
姜大年低声向严晓星道:“你将他们怎么了?”
严晓星答道:“我只废除四鬼一身武功,此皆他们作恶多端之报,我等金刀四煞只是黑道凶邪煞星,并非嗜杀好斗行侠仗义,一样也可扬威大江南北!”
忽阅一声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气!”
院墙外如风飘叶般疾落下七条身影,均黑巾蒙面,同声杰杰狞笑,一霎那间院中平添了阴森气氛。
严晓星认出为首黑衣老者系陶胜三,佯装不知,冷冷一笑道:“阁下等可是为滇西五鬼复仇?”
陶胜三手掌一摆,沉声道:“老朽与滇西五鬼并无渊源,路经偶过,闻听尊驾大言炎炎,自命不凡,故此信身意欲向四位领教高明。”
严晓星哈哈朗笑道:“我金刀四煞虽然初出江湖,挟技行侠,扬名立万但也要会一会武林高人,似阁下等藏首露尾,无名之辈,在下不屑印证。”
陶胜三鼻中怒哼一声,双掌呼的一掌推出。
严晓星一式“顺水推舟”硬接了出去。
“轰”的一声,陶胜三双肩撼摇,猛的翻身,大喝一声:
“走!”
一鹤冲天拔起,随来蒙面人相继腾空,曳空电射,瞬眼无踪。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虎头蛇尾,未免令人起疑。
严晓星脑中机灵一动,忽忖:“不妙!”反身疾扑在罗刹二女门前,用掌力震开木门,只见室空人杳,后窗洞开,不禁顿足道:“竟未料到中了此贼调虎离山之计!”
姜大年燃亮了室中烛火,映得一室明亮如昼,锐利目光四边瞥了瞥,摇首道:“不可自乱误入歧途,室中景物不见一丝凌乱被褥依然折叠得齐整如新,显然二女并未就寝,亦未有格闹模样,如非临时有事离去,就是她们不知我们真正身份,目睹老弟施展旷绝武苏务了滇西五的确,为此不欲处身危境,兴了迁地为良之念,是以他们急急离去。”
孟逸雷道:“真如你所说就好,万一不幸为老弟言中则如何?”
吕鄯略一沉吟道:“说得极是,无疑是罗少英所为,欲知罗少侠来历,一问史桂就知,快走。”
四人由后窗鱼贯而出。。
距诸暨东约莫十里外,一座荒凉山谷乱坟林立,月色迷茫下鬼气森森,片片黄叶随风不时传来一声狼嗥枭啼,令人毛骨悚立。
山凹间屹立着一幢无人小庙,庙内忽飘出呻吟夹带有喘气频频之声,只见门内爬出两条身影,似下身僵硬无法动弹仅以两臂之力极艰难地撑行爬走。
忽闻一声冷笑声道:“史桂,我忘记了你尚身带解药,可解开你们‘冷焰迷阳针’毒性,但我点了你两人穴道,自腰以下瘫软无力,如无法解开我独门手法,纵然插翅也难飞出。”
史桂闻声魂飞魄散,抬目一瞧,金刀四煞已一列横阻在眼前,不禁把心一横,厉声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史桂与四位何怨何仇,请速言明,史某当死而无怨。”
只听严晓星冷笑道:“你以‘冷焰迷阳针’为恶,理当一死,在下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悔过向善,在下当留你们一条生路。”
人之好生恶死,史桂与绿衣汉子阅言不禁泛起委屈求全之念,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死,誓报此仇!”
史桂嗫嚅道:“老朽知罪矣,倘蒙敬全,定永绝江湖,一心向善以赎前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罗少英是何来历?两位与高雨辰陶胜三等人密谋不利于罗刹二女,在下均已知情,望详实见告。”
说着伸手解开两人穴道。
史桂两人困难已极扶着墙壁颠巍巍地站了起来,闻得严晓星之言,不禁遍地泛出奇寒,史桂答道:“罗少英系冷面秀士爱徒,老朽两人则受命于冷面秀士,陶胜三高雨辰与敝上颇有渊源,此次南来志在取得骊龙谷藏珍,后事与愿违,武林群雄纷纷散去,遂结伴赴杭,途中发现罗刹二女,罗少英与高少庄主垂涎二女美色,不料竟遇四位作梗,致功败成。”
严晓星冷笑道:“如你等得手,是否将二女掳往碧云堡强迫成亲?”
“不错!”史桂点点头答道:“正如尊驾所料。”
严晓星忽虚空出掌,数缕指风封闭住史桂二人穴道,两人眼前一黑,又昏倒在地。
吕鄯道:“我等还是未查明罗刹二女下落。”
严晓星想索片刻道:“方才蒙面七人似未有罗少英在内,分明罗少英在二女窗外危言耸听诱骗二女离去,二女武功高绝,力可自保,罗少英恐枉费心机。”
忽见乱葬岗现出一条黑影,迅如流星掠来,四人不禁一怔,及至临近,只见是富春江水道龙头舵主向照阳。
向照阳匆匆抱拳一拱道:“罗刹夫人座舟已至江畔,小弟发现二女偕同冷面秀士及一少年,奔上舟中而去!”
孟逸雷忙道:“速领我等前往!”
向照阳应了一声,转身领着四人朝江边奔去。
江畔停泊着两艘巨舟,舟上灯光如昼。
严晓星略一沉忖,揭下面具,独自一人扑向后面一舟身如燕起,点上船舷。
蓦听一声极轻微的娇喝道:“什么人,是严公子么?”
“正是在下!”严晓星疾如闪电掠入舱内,只见三美貌少女立在内,嫣然含笑凝注着自己,接道:“请问三位姐姐陶姑娘姐妹回船了么?”
内一绿衣少女笑靥如花,道:“回来了,严公子是不放心么?”
严晓星道:“姐姐休要取笑。”
接着低声说了几句。
三女面色微变,绿衣少女忙道:“我去告知珊珊姐姐,公子是否在此守候?”
严晓星扔首道:“在下去前舟窥听冷面秀士及罗少英如何说话,俾可查出诡谋。”
冷面秀士心情似觉舒爽不少,道:“这个当然义不容辞!”
说时抱拳一拱道:“既然谷主无意于骊谷藏珍,在下师徒也不愿多事叨扰。”与罗少英双双靠辞。
罗刹夫人送出舱外,目送冷面秀士师徒两人掠上江岸身影消失后才转回舱内。
只见严晓星与陶珊珊陶小燕姐妹两人聚在一处低声说话,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