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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神蟒谷之败,西门玄被降为香主。”
严晓星哦了一声,暗道:“原来如此!”
两黑衣彪形大汉正待离去,吕鄯突跨出一步,和颜微笑道:“两位姓名可否见告?”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甚是罕见,两彪形大汉不禁呆得一呆,抱拳躬身道:
“兄弟陈焕王少侠,不知有何见教?”
吕鄯笑笑道:“没什么,两位请便,罗庄主就请带路吧!”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无可奈何领着四人由堡后走出庄外。
雪花漫天飞舞,宛如银龙狂斗。山野自得晶莹眩目,万径人踪俱灭,五人翻山越岭,约莫半个时辰后,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手指崖下一处孤零零的大屋,道:“雷玉鸣的子女以及侯迪俱亦在此宅,罗某同行反为不便。”
吕鄯道:“那屋外有无伏桩?”
罗秉浩道:“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谅不是四位敌手。”
吕鄯等冷笑道:“罗庄主,不要枉费心机,你那‘弱阴搜魂之苦在两个时辰后必然发作,还有你庄主妻儿老幼作为人质,我等如有闪失,庄主能忍令妻儿老幼俱罹遭惨死么?”
九首蛇罗秉浩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不禁面色惨变,凄然一笑道:“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
吕鄯冷冷一笑道:“如此就好,那么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入,倘在两个时辰内无法救出雷玉鸣老英雄等人,庄主家小性命难保。”
恶人更有恶人磨,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黯然苦笑了笑道:“罗某不敢不竭尽全力。”说着身形缓缓走出。
严晓星等四人随后走下崖去,身入雪压郁林,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五位是何来历?”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烦劳通禀西门香主,就说罗秉浩求见。”
林内一条黑影疾闪而出,只见一身形高大,貌象旗猛,须发若猥的黑衣老者,抱拳笑道:“原来是罗庄主!”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又道:
“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么?为何不是本门装束?”
九首蛇罗秉浩心中暗暗一惊,道:“并非罗某属下,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为避免形迹败露,故不用本门装束!”
黑衣老者道:“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出示总坛信符!”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不禁呆得一呆。
严晓星抢步闪出,手掌一晃,扬出一面白色小旗,旗上镶有黑底无极图形。
黑衣老者见旗,立即欠身施礼,面色肃色道:“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请五位稍等。”迅疾转身奔入大宅内而去。
九首蛇罗秉浩不禁心神猛凛,暗道:“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交与其门下,显然成竹在胸,胜算在握,罗某若施展诡计,恐落得个惨死无荆身之处。”
须臾,只见黑衣老者领着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
严晓星目光锐利,瞧出紧随西门玄后正是萧文兰,清丽如昔,却似消瘦了些许,依西门玄近前,将小旗一挥,沉声道:“西门香主,在下奉令主之谕解送雷玉鸣等人前往总坛!”
西门玄目露疑惑光芒,道:“两位田堂主方离去不久,临行之时严嘱雷玉鸣等人暂囚在此,不可走漏风声,更传讯总坛。。”
严晓星不待西门玄说完,立即面色一寒,冷笑道:“令主为免重蹈神蟒谷覆辙,故有此谕,近来频遭变故,若非本门隐藏内奸,焉有此逆,令主料测西门香主门下必有敌方卧底奸细!”
西门玄不禁面色一变,道:“倘非兄台言说,在下尚蒙在鼓内,兄台既奉令主所命,定有命旨。”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去至内面再说吧!”
忽地,罗秉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栽仆在地。
吕鄯道:“罗堡主遭金刀四煞围袭,身罹重伤,险遭不测,幸遇我等赶到相救逃出堡门,此刻伤势发作,必须灵丹救治。”
西门玄面色大变,道:“金刀四煞有无追踪而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四煞被我等声东击西之策诱开。神态严肃,不怒而威。
西门玄神色一凛,欠身肃容延入宅内。
萧文兰芳心忐忑不宁,只道她与许飞琼表里呼应之策为总坛侦知,焦急不已,忽闻一丝蚁语传声道:“兰姐不必害怕,来人乃小弟等乔装来此相救雷玉鸣等人!”不禁精神一振。
大厅内晦暗阴森,朔风从天井檐上阵阵涌入,夹着鹅毛片般雪花,贬骨奇寒。
严晓星昂然跟上座位,沉声道:“将雷玉鸣四等人赐以解药释出。”
西门玄示意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快步走出厅外。
吕鄯一跃而出,道:“老朽随你同往!”
严晓星立即接道:“萧姑娘,你将西门香主属下海展名册交我一阅!”
萧文兰闻言呆得一呆,迅即恍然悟出此人乃严晓星乔装应了一声,连步如飞闪入左侧厢房。
配合严谨,声势慑人,西门玄等匪徒暗暗心惊,岌岌可危。
严晓星森寒着脸,一语不发,大厅中气氛肃穆无比。
须臾,吕鄯黑衣老者偕同雷玉鸣及其子女与侯迪走入,只见雷玉鸣等人神色萎靡,目露怒光,一脸不屈之色。
严晓星目光望了吕鄯一眼。
吕鄯微微一颔首,严晓星已知雷玉鸣从吕鄯口中得知他们四人来历。
当下严晓星道:“兵贵神速,迟则变生,有劳三位先护送雷玉鸣等人上路,兄弟留此办理未了之事。”
偷天二鼠及神龙七式廖独押着雷玉鸣等四人走出厅外而去,留下严晓星一人,面色如罩一重阴霾,更平添了几分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须臾,萧文兰捧着一厚厚海展名册走出屋外,递与严晓星,柔声道:“此乃本舵弟兄名册,烦请一阅。”
严晓星咳了一声,双手接过,缓缓立起,将名册平放在八仙大桌上一页一页地展阅。
西门玄随着严晓星咳声,不禁心神一凛,又不敢走近严晓星身旁,暗暗焦急。
蓦地——
一彪形黑衣大汉如风掠入大厅,向西门玄躬身施札,禀道:“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要面晤香主。”
西门玄神色一变道:“他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黑衣汉子道:“属下不知,冷面秀士神色不善,已伤了本坛数人,出手狠辣无比。”
西门玄眼中泛出一抹杀机,沉声道:“老朽去会他!”向严晓星双拳一抱,接道:“失陪!”
霎那间,大厅中尽走一空,仅余下严晓星萧文兰两人。
萧文兰四巡了一眼,低声道:“真是你么?”
严晓星微微颔首。
萧文兰泛出一抹笑容,倏即收敛,目露忧容道:“此计只能瞒过一时,鄷都双判虽然离去,今晚必去而复返,再说我也不愿久居匪穴,依我之见,不如利用冷面秀士庞雨生来袭,趁机将西门玄等人剪除。”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也好,但兰姐此时脱离无极帮似非所宜。。”
萧文兰神色异常惯激,怒道:“什么?要我留下。。”
严晓星手掌一摆,道:“兰姐不可动怒,咱们稍时再说。”用手一拉,双双疾如闪电掠出厅外。
屋外双方正搏杀甚烈,雪地中倒着尸体数具,伤血鲜红触目,震人心弦。
场中有几对武林人物拚搏,西门玄与冷面秀士双剑纵横如电,划空锐啸宛如裂帛。
冷面秀士右手挥剑,每施展一式均使出劲厚的内力,目光炯炯如电,左手一把铁扇护住前胸,看来他视西门玄为生平劲敌,丝毫不敢大意。
除了场中几对拚搏人物外,双方尚有甚多高手在旁观战显然冷面秀士同来的武林人物着实不少。
只听冷面秀士冷笑一声,横跨半步,震腕三式“连珠飞月”,剑飙飘飞中幻出十数点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穴。
西门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人言冷面秀士武学绝伦,果然不虚。”忖念之间,人已坍身滑步,一式“孔淮开屏”,剑化一团金霞,隐去身形。
冷面秀士冷冷一笑,剑招突变“后羿射日”,一剑直刺过去。
但闻一串金铁猛击之声,火花迸冒,冷面秀士一剑运出十二成真力,把西门玄护身金霞剑势震了开来。
冷面秀士大喝一声,左手铁扇“推波助澜”斜挥击出,扇页哗啦疾展,射出一蓬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穴。
西门玄被冷面秀士一种神力,震得气血狂逆,眼冒金星,欲闪无力,只觉胸前发麻,闷嚎出声,人已往后倒下。
匪徒等人见状纷纷大惊。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庞雨生,你也太心黑手辣了!”
声虽不大,却刺人耳鼓。
一片雪尾牛毛芒雨袭向布衣老道而去。
布衣老道不防冷面秀士有此着,疾地飘开三丈,右手松了扣住的长剑。
冷面秀士趁机一招“长虹吸水”劈向面目惨白森冷的短装僧人。只闻僧人哈哈一声怪笑,人如鬼晃了开来。冷面秀士猛感一阵头晕,突闻随风传来一个轻微语声,道:“庞老师速率领群雄向东遁往一幢茅屋中,可保安全。”
庞雨生收剑疾跃开去,招呼武林群雄道:“我等快走。”武林群雄在鄷都双判手下死了几人,心怀畏惧,闻言急随庞雨生向东逃去。布衣老道大笑道:
“庞施主未必逃得了!”率众如风赶去。
冷面秀士率着武林群雄身法迅快,未及二里,果见一幢茅屋孤零零建在山坡下,银白雪野中这茅屋异常惹目,群雄鱼贯穿入茅屋中。
白马山冲天垂林复道:“庞老师,此屋誓必安全。”
冷面秀士道:“各位速扣暗器在掌内,慎防匪徒侵入茅屋内,在下确知此屋安全异常。”
群雄闻言将信将疑,由窗内外望,只见布衣背剑老道鄷都双判率众向茅屋飞掠而来,不由紧张万分。
布衣老道距茅屋十余丈外,右臂一横,示意众人停住,低声道:“这座茅屋孤零零建在此处,一无屏阻,再无险恃庞雨生率领群雄竟然入此屋,其中必有蹊跷,我等不可不防!”
面目惨白僧人阴恻恻冷笑道:“不论有无险诈,放他一把火烧他个尸骨无存!”
布衣老道望了僧人一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面目对白僧人阴阴一笑,右手一撩襟底。
忽闻一声断喝道:“且慢!”
只见雪野坡下涌上十数人,为首是一身形雄伟,庞眉虎目的老者,远远望去宛如一截铁塔般。
大判田敦明一见此人,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道:“北月名宿虬龙神鞭苍恒毅也参与这趟浑水,不料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苍恒毅迈步如飞而来,抱拳向双判一拱,含笑道:“贤昆仲久违了!”
田敦明欠身还礼,道:“苍老师久隐北岳,绝意武林,怎么以退隐之身再出江湖?”
苍恒毅持着一支软鞭,首尾长达丈二,梢柄两端为他巨灵神掌捏住,鞭身换成杵形,闻言哈哈大笑道:“苍某静极思动,风闻骊谷藏珍中有一册绝学武功秘芨,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