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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道:“风闻沙嵩己离家赶来五台,是以小侄也来此处,但并无双面佛沙嵩踪迹。”
伏建龙略一沉吟道:“匪徒谅非本来面目,贤契稍加留意当不难发现。”
蓦地———
只见一灰袍老僧奔向维摩上人身前,高声道:“禀掌门人,神木令主人皆同金刀四煞前来拜山。”
群雄不禁一震,钱百涵神态严肃,忖道:“我倒要瞧瞧,神木令主人究竟是何人。”
但闻维摩上人道:“就说本座出迎。”
灰袍老僧身形腾起,宛如飞鸟般往聚星坪斜破下小径中落下。
维摩上人率同四小沙弥快步走去。
冷面秀士轻笑一声道:“狗眼看人低,神木令传人武功高深莫测的话,在下委实难信,五台掌门病危乱投药,恐巧成拙。”
突闻一声冷笑传来道:“如果姓庞的不服气,何不让我等大开眼界。”
冷面秀士四巡了一眼,竟未能瞧出何人说话,目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机,阴阴冷喝一声,不再出言。
坡下小径上冉冒起数条人影,正是那维摩上人与神木令主人并肩走上。
神木令传人与外传无异,背插金剑。身着一袭黑衫,首扎纱巾,只露出两眼孔,逼射冷电精芒,慑人心神,后随面目森冷金刀四煞,小沙弥四人殿上。
几位登上聚星坪,却不往群雄走来,遥向维摩阁内而去。
白眉叟两眼暴睁,怒焰喷射,厉喝道:“站住!”
神木令传人及五台掌门似若无闻,身形飘飘继往前行。
白眉叟门下两霍地拔出肩后兵刃,寒虹疾闪,身形疾提,如箭射扑去。
金刀四煞最后一人冷笑一声,旋身塌腰,金刀应手挥出,寒风如潮,飞虹狂卷,只听两声凄厉惨嗥,尸横两截,鲜血飞溅,五主腑溢出腔外,惨不忍睹。
群雄不禁骇然变色,震惊那人出刀奇奥迅快,目前金刀四煞之名似凌驾神木令传人之上,果然不虚。
那人一招搏杀白眉叟一双门下后,浑如无事般,面色冰冷漠然转来疾掠赶上同伴而去。
白眉叟勃然大怒,身形缓缓立起。
只听冷面秀士轻笑道:“老怪,你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只怪你一双门下暗算偷袭,理屈在你,何必自讨无趣。”
白眉叟鼻中冷哼一声,复又坐了下去。
武林群雄均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心情只觉无比沉重,片刻之间,聚星坪上沉寂如水。
严晓星只觉伏建龙神态凝肃,似在沉思作一重大决定。知是神木令传人现身之故,心中暗暗窃笑,殊不知真正神木令主人就在眼前,当下即道:“小侄告辞了!”
伏建龙啊了一声道:“贤侄眼前往何处去?”
严晓星道:“小侄意欲侦觅双面佛沙嵩是否易容潜迹五台山内。”说着,抱拳一揖,跃下崖去。
伏建龙枭雄机智,却不料此次为严晓星愚弄于手掌上,严晓星算准五台风云际会,伏建龙必然亲临,他现踪后神木令主人与金刀四煞随即现身造访五台掌门,伏建龙怎么也想不到严晓星与神木令主人其实是二而一,一而二之事。
蓦地———
维摩阁上响起一声金钟,钟声随风摇传,荡回山谷,枭枭不绝。
群雄不禁一呆,目光凝视维摩阁,只见庙墙内走出一高大僧人,高声道:
“神木令主人出见武林诸位施主!”
随即五台掌门前导,神色恭谨,领着一身黑衣蒙面少年走出,后随金刀四煞,缓缓走向聚星坪上。
武林群雄中自动让出一张席面,神木令主人抱拳罗圈一揖,道:“在下一向不擅辞令,言语耿直,倘有读犯这处,尚望谅宥,目前无极帮为恶武林,暗算鬼蜮,防不胜防,如不戮力同心,共歼于此,祸将不测。”语声平和,却字字句句清澈入耳。
白眉叟霍地起立,冷笑道:“阁下真是神木令主人么?”
蒙面少年淡淡一笑道:“难道是假的不成?”
白眉叟道:“那么就请阁下显示本来面目并叙出神木尊者生平。”
蒙面少年道:“依在下看来似多此一举,神木令不就是最好证明了么?”
冷面秀士突应声道:“在座群雄中有一钱百涵,自称神木尊者再传弟子,不防当着天下群雄面前证实身分来历。”
蒙面少年问:“他是否有神木尊者遗言?”
冷面秀士不禁脸色一红,正欲言说钱百涵神木尊者遗言被无极帮匪徒窃去,忽闻五台掌门郎声道:“庞施主,请莫作无稽之言,以免自干罪戾。”
此言一出,庞雨生方欲出口之话,立即咽了回去,两道目光投在钱百涵面上。
钱百涵朗声道:“在下钱百涵,阁下之言似不信区区乃神木祖师再传弟子么?”
蒙面少年默然无语,伸手人怀缓缓取出神木令放在桌上,那神木令在洁白雪光辉映下,山水鸟兽细密纹理清晰异常。
他微微一笑道:“钱少侠能复神木令何以得到在下手中?但请莫作不实之言。”
钱百涵不禁面现难色,道:“这个。。这个。。”
冷面秀士不禁气为之结,暗道:“钱百涵怎么竟是如此愚蠢,实难相信他真是神木尊者再传弟子。”
白眉叟两道霜眉一皱,高声道:“阁下今日驾临五台,能否道出真正来意?”
蒙面少年道:“方才在下已说明。”
白眉叟冷笑道:“莫非阁下以神木令当年威信,约束武林群雄为阁下效力么?”
蒙面少年道:“不敢,神木令乃伸张武林正义之物,我辈习武之人莫不以侠义济弱为旨,非以威信压榨良善,愿否共赴艰巨,任由自便。”
白眉叟冷笑道:“老夫就不愿受神木令驱策。”
蒙面少年笑笑道:“好,在下决不勉强,不过尊驾必须速速离开五台。”
白眉叟突施声狂笑道:“凭你也敢出此狂言,老夫就是不走你岂奈我何?”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在座诸位不愿相助在下,亦请即时离去。”
聚星坪上武林群雄几乎有半数不愿接受神木令驱策,却又不愿就此离去。
为此,他们暗怀鬼胎,不动声色,默不作声。
白眉叟冷笑道:“阁下号令不动,有愧当年神木令威信,阁下危矣。”
蒙面少年长叹一声道:“当年神木尊者先师曾谓你们天外三凶除了刚愎自用,算不得大奸大恶,所以留下你们三人性命。。”语声突然一顿,又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徒然枉费唇舌,今日你傲视神木令,谅必有所恃,在下愿领教天钻研凶独门旷绝奇学。”说着转身向五台掌门躬身一揖,接道:“神木令无威不立,在下不得不采霹雳手段,望掌门人见谅。”
话落人出,迅疾若电,掠之白眉叟席前。
白眉叟神色一变,只觉蒙面少年身法奇快无比,心头暗感骇然。
突闻一声暴喝,身影疾扑,双掌推出一片如山澜劲,撞向蒙面少年两肋。
距离既近,出手迅辣,令人无法闪避。
只听啪啪两声,蒙面少年肋下已被掌力击实。
但闻一声凄厉惨嗥,那人徒地趺伏在地,翻滚了两下,气绝而死。
只见好冷袭之匪徒十指根折折裂,血涌如注,惨罗蒙面少年内家真气反逆震断心脉。
蒙面少年冷冷一笑道:“风闻天外三凶及其门下凶残无比,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白眉叟暗怒门下偷袭暗算,自取其咎,虽然如此,他涌有失颜面,自损威望,身形倏地立起,沉声道,“老夫今日愿领教阁下绝学,口舌之利,智者不取。”
蒙面少上道:“好!”身形一转,快步走在一处空地上。
白眉叟随即走出,两人对面而立。
蒙面少年道:“请先赐招。”
白眉叟鼻中冷哼一声双掌疾翻,呼的一招“移山撼岳,推了出去。”
蒙面少年身形疾晃,让开白眉叟掌势,两指骈战如剑,疾点向白眉叟肩后。
他指迅奇神奥,幻出漫空指影,身法如飞,两指不离白周身肩重穴。
白眉叟武林巨掌,一身武功已臻化境,掌法迅厉,施展七星连环步法,快打快攻,掌势如山,破锐空啸,丈外四周,雪尘测飞如雾,威势骇人。
片刻之间,只见两团人影飞动,分不出孰彼孰此。
伏建龙凝视察双方拼搏,只觉蒙面少年武功只仗个“快”字无什么独特奇奥之处。
当然伏建龙是武林高手,以他眼光看来自无惊人之处,殊不知蒙面少年有意使他坠陷井。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蒙面少年喉中发出一声清澈长啸,两指迅落,点实在白眉叟右臂曲池穴上。
白眉叟身影疾撞出数步,面色惨白,目光怨毒望了蒙面少年一眼,厉声道:“你我后会有期!”
双臂一振,冲霄奔空腾起,其门下亦慌不迭地穿空而出,瞬眼无踪。
蒙面少年向群雄巡视了一眼,朗声道:“在下只恳求掌位相助,但绝不勉强,五台胜景绝佳,诸位可随意浏览,此门人已准备待客之所,尽一日之期诸位可以从长考虑,明日诸刻在下恭候回音。”
冷面秀士冷声道:“阁下是否意欲将我等软禁在五台?”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诸位去留任便,在下绝不阻拦,但日后诸位如阻碍在下行事,便是仇敌,必杀无赦。”言毕率领金刀四煞走向维摩阁而去。
五台寺僧纷纷送上寿宴。
这时武林群雄一个未见离去,暗暗思量,判明利害得失,以定行止。
伏建龙在武林中结交甚广,自动趋往雷玉鸣席上寒喧言谈。。
白书易过,转眼暮霭深沉,寒风刺骨。
一条黑影落入龙翻石丛中,正是那乾坤八掌伏建龙,低声道:“贤昆仲来了么?”
一座嶙刚怪石之后突闪出丰都双判田敦明田敦义,双双抱拳躬身道:“伏大侠别来无恙。”
不料暗处却有一双锐利眼神注视着三人,不言而知正是严晓星。
严晓星暗道:“难道伏建龙竟不是无极帮主么?”脑中灵机一动,恍然大悟,敢情丰都双判也不是无极帮主面目来历,倘伏建龙真是无极帮主,那伏建龙心机之阴沉委实无与逾比。”
只听田敦明道:“伏大侠是否已辨识神木令主人真正来历?”
伏建龙摇首叹息道:“与老朽原来测判有异,那严晓星并非神木令主人。”
田敦义道:“何以见得?”
伏建龙道:“神木令主人与金刀四煞现身之际,严晓星就在老朽身旁!”
丰都双判不禁一怔。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神木令主人与白眉叟拼搏时,老朽察觉神木令主人武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只不过巧快迅捷,分寸拿捏极准,白眉叟大意疏忽致败绩。”
田敦明道:“莫非他有意令人高深莫测之感。”
伏建龙摇首道:“此乃一举成名之良机,岂可平白失去,看来未必,不过老朽意欲潜往维摩阁上窥察或可判明其来历。”
田敦义面色微变道:“伏大侠岂可轻身涉险。”
伏建龙笑道:“无妨,老朽与贵上相交莫逆,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老朽胸有成竹,定可安然脱身。”说着从石下取出一身黑色宛大皮裘,由头上套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