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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叟冷笑道:“老朽如能撤走尚待龙老师赘言。”
天通接道:“奇门帮已然发动。”
白眉叟道:“好,各守方位,庞老师钱少侠请随老朽来。”
一霎那,大殿前草坪上阒无人影,林木沙沙,乱鹿飞舞,又易为幽森荒凉景象。
片刻,数条魅影疾逾电闪掠入寺门,为首者正是无极帮主,黑巾蒙面,衣袂迎风摺摺翻飞。
随着南天三魔,骷髅人魔等黑道凶邪,最引人惹目的是一身高大红衣的番僧,一服浮肉,目如铜铃,镣牙掀唇,狞虎骇人。
在那番僧之后,又一列横身立着身穿紫黄色袈裟僧人,面目森冷如水,不类中原人物,各手执着饶钹等法器。
无极帮主四巡了一声,沉声道:“白眉老怪竟逃走了吗?”
火龙梭费光冷笑道:“未必地面死尸及冷面秀士同来随从,血迹独断,距死不远,只是不见冷面秀士及姓钱少侠,莫非他们两人被生擒了?”
马天义道:“据属下观察,这寺内已设下遁甲禁制,显然老怪已遁入奇门内。”
无极帮主忽高声道:“历兄!”
匪徒内走出一身着蓝衣衫文士,头戴方巾,面色白净,三绺长须,只嫌目光闪烁不正。
蓝文士含笑道:“帮主有何吩咐?”
无极帮主道:“历兄请察视四外奇门禁止是否为令师兄柴青溪所布设。”
历头阴诡目光凝视寺内景物,不禁一怔,摇首道:“回令主,并非柴青溪所布设。”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风闻白眉老怪邀来八人,形迹隐秘,但是身负绝学,奇才异能的高手,果然不错,但难不倒老夫,费贤弟,发出三支人丁梭东朝南方位打去。”
费光应道:“属下遵命。”陡地扬掌,只见三道烈焰随手飞出。
“叭”、“叭”、“叭”,三支火龙梭打在侧殿栏木上,呼呼燃烧起来。
火焰冒起,如遇阻遏,火焰缓缓熄灭,冒出郁郁浓烟,夜风吹了过来,刺鼻呛候,渐渐熄灭。
费光目中怒光逼射,厉声道:“费某不信这鬼邪门。”
迅逾电奔又发出七支火龙梭换在另处地,早成为一火了,但今晚偏遇上了邪门,七梭烈焰后又熄灭。
费光不禁呆住,面色恶样难看。
无极帮主低声道:“此中大有能人,费光不可鲁莽,让老夫仔细观察。”
忽地———
费光发出一声闷哼,身影踉跄倒出两步。
辣手推魂童启斌一步窜前,扶住费光,道:“老三,你怎么了?”
费光惨笑了一声,缓缓举起右臂,道:“老二,你瞧!”
童启斌凝目注视之下,只见我右臂曲池穴附近肘弯处钉着一只形如枣核铜镖,肘弯以下浮肿如填,尚有逐渐增肿之势,不由面色大变。
蓦地,费光又更痛极,张嘴怪叫,身躯一阵抖颤,左臂又重了刺毒镖与右臂一模样,柴肿重如填。
显然枣核内蕴有剧毒,能在无声无息中击中费光而不使人惊觉,其手法之迅准,委实歹毒骇人之极。
无极帮主与厉炎双双疾掠而至,一望之下不禁大骇,无极帮主取出一柄小刀,寒光电奔,叟叟切去两臂,迅疾无比点数指。
费光似痛极,无法支撑,不禁晕绝倒下。
无极帮立起下两支枣核镖,迎着冷月辉下察视,只见刺核两端伸突三分针尖,毒液无疑贮在刺核内循着针孔压射而出,不由皱眉道:“诸位能认出此刺核毒镖吗?
忽听四外传来低阴森森杰怪笑,此落彼起,刺耳战栗,令人魂魄欲飞。
无极帮主厉声道:“白眉老怪你躲躲藏藏,不敢见老夫则甚。”
忽闻传出白眉老怪语声道:“老朽何惧于你,你自不能察觉老朽存身所在,怪得了谁,南天三魔作恶多端,擢发难数,稍加惩戒有何不可?”
猛地童启斌又发出一声怪嗥,右臂上中了一只刺核毒镖,无极帮主手起刀落,切下童启斌一只右臂。
厉炎忽低声向无极帮主道:“对方必藏身在奇门内,如不及时制止,我等必无幸免。”
无极帮主道:“老夫已瞧出此一奇门方位。”立指示群邪攻去。
群邪立依照无极帮主指示方位,疾逾电闪攻入,仅余下骷髅人魔,红衣番僧及身着袈裟僧人,杀声震耳。。
距千福寺外三里之遥,密林小径中出现小林悔心院长老静澄上人,昆仑掌门人沧海客及北狱名宿虬龙神镖苍恒毅及三山五狱正派高手多人。
静澄上人猛然发现林中死尸多具,血腥刺鼻,狰狞恐怖,合掌高喧了一声道:“阿弥陀佛,片刻之前,此处已发生一场激烈凶搏,我等来时,频频遭人戏弄,又不现身,如今恍然来时相阻之人乃一片善意,阻我等卷人一片杀劫是非之中。”
苍恒毅一耀而出,察视死尸面目,不禁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上人所料,死者均是黑道万恶不赦凶徒。”
蓦地,响起一声:“诸位可以阻止了。”
群雄猛然一惊,只见距身三丈开外屹立着五条人影,一列横身,冷月从枝叶间透射而下,五人面目隐约或辨。
只见是金刀四煞身着织有金线黑色缎袍,面如淡金,凛凛神威。
中立者乃外间盛传神木令黑衣蒙面少年。
那蒙面少年手掌中托着一只发出光辉木球,语声柔和道:“诸位前辈英侠可认得这只木球来历么?”
静澄上人低喧了一声佛号,面色诚敬,合掌一揖,道:“神木令再出,武林苍生之福,贫僧有幸,得见前辈奇人威震群魔之神木令,我等愿听候差遣。”
蒙面少年微笑道:“此非其实,诸位实不用卷身杀孽是非中,若听在下之劝,诸位不如请回,待迹象渐明,在下必传讯各位求助。”语声轻柔,令人不禁生出亲切之感。
沧海客道:“老朽斗胆称呼尊驾一声少侠,不知可否?”
蒙面少年微笑道:“有何不可?”
沧海客道:“无极帮主倒行逆施,毒手暗算七大门派高人,少侠可查明端倪吗?”
少年答道:“他此举无非杀鸡吓猴之意,谅诸大门派都获有无极帮亲笔恐吓手函。”
“不错!”沧海客答道:“老朽也得有一封,但我等身在武林,宁折毋弯,岂能容无极帮猖狂无忌。”
蒙面少年点头道:“果然不愧一派宗师,在下奉先师遗命,祛邪衙道,不容坐视,是以在下稍尽绵薄之力,将无极帮羽翼逐个歼灭除,令其气势稍敛,不能继续为恶,诸大门派也得稍宁静,但无极帮主此刻安留他性命。”
沧海客诧道:“这是何故?”
蒙面少年答道:“因有几宗疑案尚未明白,不瞒诸位,在下武功目前尚不能克制无极帮主于死地。”
静澄上人道:“那几宗疑案?”
蒙面少年道:“暂难奉告,但有一件可以明言,就是骊龙谷藏珍图屠三山手中失去的那一幅是确落在他手中。”
苍恒毅道:“这极重要吗?”
蒙面少年道:“重要之极,因骊龙谷中藏有灵乐千年云莲宝,若无此药,无法相救明月禅师,七灵上人,普法天尊。无相庵两位神尼,静城名宿吕子无崆峒名宿边烈七人性命。”
静澄上人道:“七灵师弟等受制已久,血脉僵凝,虽然目前有雪莲宝,也难得保救性命。”
蒙面少年道:“无妨,这七位武林名宿定可复原。”
诸大门派高手得闻此言,暗暗欢喜。
静澄上人道:“檀越可否见告,此地弃尸是何人所为?”
蒙面少年道:“此乃无极帮与白眉老怪双方凶搏所致,此刻无极帮主仍在千福寺内与白眉老怪作殊死战,他们双方残杀不休,不论是胜负,对武林均属有利,至少他们元气大伤,不敢再公然为恶。”
沧海客道:“柴青溪是否被白眉老怪所擒?”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柴青溪乃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岂能任令白眉老怪生擒,诸位放心,在下当尽力而为,待迹象渐明时,在下自会传讯诸位相求助力。”
静澄上人道:“阿弥陀佛,檀越既如此说,贫僧等只有暂行告别回山,静候佳音了。”
只见蒙面少年与金刀四煞身形疾闪,便自杳失形影。
武林群雄转道奔去。
另一处山道小径上百足天蜈皇甫炎等一干匪徒正与杜翠云及其属下舍死相拼。杜翠云一柄长剑,威力无匹,震飞流射剑气惊虹,已有数名匪徒在她剑下丧生。
百足天蜈皇甫炎人多势众,看似必欲生擒杜翠云而甘心,是以施展车轮战法。
杜翠云武功再高,究竟是女流之辈,已有真力不继感觉,但剑势仍迅辣无比。
突闻一声大喝道:“住手!”
皇甫炎不禁一怔,循声望去,不由得面色大变,只见林后现出蒙面少年及金刀四煞。
蒙面少年冷笑道:“昔年云龙山下饶汝不死,尚不知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独自与庞雨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皇甫炎心中顿冒奇寒,壮胆答道:“钱百涵自称为神木尊者再传弟子,是以不得已听命与他。”
蒙面少年冷冷笑道:“有何为证?”
皇甫炎强辩道:“钱百涵坚称神木令乃尊驾窃取攘有。”
蒙面少年禁不住哈哈冷笑道:“在下说是你偷取屠三山那幅藏图又当如何?”
皇甫炎不禁目瞪口呆,面色大变,不敢说出有何为证四字,强笑一声道:
“老朽知过矣,谨从此别。”率众反身疾奔而去。
蒙面少年也不追赶,与金刀四煞转身步入林中。
杜翠云道:“尊驾请留步。”
蒙面少年转面说道:“姑娘孝行可嘉,但千万莫操之过急与不择手段,要知姑娘所设之物,别人也急需使用,望姑娘好自为之。”言毕已与金刀四煞煞入林中。
杜翠云不禁呆住。
一个短装汉子道:“姑娘,此人就是江湖盛传的神木令传人吗?”
杜翠云道:“正是,此人语含玄机,令人煞费理解。”
“有什么好猜疑难解的,”一个朗朗语声从不远处传出,杜翠云望去,正是严晓星,神态飘洒,露齿微笑道:“在下为事所误,竟错过与姑娘约会之处了。”
杜翠云玉靥绯红,道:“少侠往何处去了?”
严晓星道:“与好友潜入千福寺中,但遇强敌阻不得已退回,此刻白眉叟与无极帮主双方正在寺内激烈凶搏。”
“真的吗?”杜翠云眸中神光一亮,道:“柴老英雄现在何处?”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是方才亲眼目睹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吗?有他们在定可救出柴青溪。”
杜翠云眸中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泪光莹转。
严晓星微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就算柴老英雄能赐赠那册奇书,难保武林豪雄不生心攘夺,再说姑娘也未必就参悟书中玄奥。”
杜翠云啧道:“你敢轻视我?”
严晓星道:“不耽,在下自有算计,但试问姑娘有何方法取得骊龙谷藏珍?纵然姑娘参悟书中奇奥,不明藏珍确处所设诸般禁制也是枉然。”
杜翠云凄然一笑道:“锲而不舍,有志竟成,我当尽全力取得藏珍图。”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