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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叟两眼瞬了瞬道:“大妹子此来有何见教?”
清风庵主道:“天外三凶虽只有其二,但昔日誓言休戚相关,祸福与共,不知你还记得么?”
白眉叟呵呵笑道:“昔年盟誓,宛如昨日,怎有不牢记在心之理,眼下我已是兵困垓下,上面楚,家境甚危,大妹子赶来相助,铭感五中,没齿难忘。”
清风庵主道:“不用把话套住我,风闻你得了一本奇书,不知你是否愿意请排教教主柴青溪出见。”
白眉叟摇首道:“不瞒大妹子,柴青溪在千福寺为人救,不知所踪,奇书虽落在我手中,但深奥晦涩难解。”
“此言是真?”
“难道我还会骗你大妹子不成。”
清风庵主右手一伸,淡淡一笑道:“那本奇书借来瞧一下,或能参阅其中玄奥。”
白眉叟面有难色苦笑道:“恕我此刻不能自主,请大妹子见谅。”
清风庵主不禁面色大变。
突听厅外响起呜呜鬼嗥之声,刺耳难受,令人心笙猛摇白眉叟顿时神色大变道:“呼运动摄魄魔法,速定住心神!”
清风庵主与杜翠云亦感经受不住,头目微生晕眩。
杜翠云忙撕裂一方手绢,塞住双耳。
白眉叟忙道:“此法无用,强敌就是要我等如此才可趁虚而入。”
厅外忽响起蓝野民大喝道:“妖法对我等无用,阁下此举无异黔驴技穷。”
接着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姓蓝的别猖妄无忌,你等着瞧吧。”
金鼓铙钹梵之声大作,夹杂着一无法分辨魔音,使人心神不能自主。
清风庵主色微变道:“镖局又非铜墙铁壁,何必困守在此,不如先发制人。”
白眉叟道:“倘如大妹子想法,正好坠入术中。”说时忽见两条身影挟着四条寒芒,疾逾闪电扑入。
杜翠云眼明手快,挥剑击出,当的一声,金铁交击,那身影震得闪了开去。
清风庵主大袖一扬,一片如山罡劲,呼地卷向那扑来身影,喝道:“无耻宵小,胆敢暗算偷袭。”
那人陡地挺腰弹起,向侧飞落。
厅外忽又嗖嗖掠来七八条黑影,各占方位立定。
杜翠云瞧清匪徒们均身着黑衣蒙面,手中俱执着兵刃,却哑口无声。
那金鼓梵唱之声似断实续不绝于耳,令人烦躁不宁。
只听一蒙面人阴恻恻笑道:“老朽惋惜庵主何苦强欲卷身是非旋涡中无法自拔。”
清风庵主冷笑道:“此乃老身私事,尊驾似不必多管。”
蒙面人道:“白眉老怪已弃你等而去,庵主仍执迷不悟么?”
经他一言,清风庵主与杜翠云才发觉白眉叟影踪已杳,不禁面色微变。
风清庵主厉声道:“诸位来此志在白老怪抑或老身?”
蒙面人道:“自然是白眉老怪,如非两位相阻,老怪早就被擒。”
清风庵主冷冷答道:“尊驾太轻视了白眉老怪。”
蒙面人冷笑道:“我等在这镖局内已布伏了天罗地网,谅他插翅也难逃出去。”语声略略一顿,又道:“今日之势非友即敌,两位除了投效敝帮外别无生路。”
清风庵主双怒,双掌一分,呼地劈两蒙面人。
那蒙面人阴恻恻一笑,身形疾挪,长剑冰出九点寒星袭向清风庵主重穴。
另一蒙面人哈哈一声长笑,长剑疾驰,一招“毒蛇寻穴袭向杜翠云。
杜翠云娇叱一声,震出漫空寒星罩袭蒙面人而去。
此乃她师门绝学“飞花剑法”,杜翠云自知今日若不季师门绝学,定难全身而退,一出手就凌厉狠辣已极。
蒙面人心生骇异,忖道:“这女女娃儿显然为高人之徒剑法奇诡。”不敢大意,挥剑应敌。
今日袭入镖局中蒙面的匪徒,都是无极帮内千中选一能手,一身所学内外并修,除了两人应战外,其余之人在厅内搜觅白眉叟从何处遁走的。
片刻时分,杜翠云叱喝一声,一抹寒芒刺破了那蒙面人左臂,鲜血泉涌泌出。
蒙面人冷笑道:“姑娘好毒狠的剑法!”
虽然他伤了左臂,却毫不畏缩,剑势更见凌厉。
杜翠云为魔音所扰,致真气不能贯注,剑势威力大减,否则那蒙面人不死必亦重伤,无力再战。
那面清风庵主处处占制先机,蒙面人被逼得守多攻少,只觉清风庵主掌势宛如利斧砍山,力逾千钧。
只听一声闷哼,清风庵主舒掌如电五指扣在蒙面人左臂上,迅疾一拧,蒙面人一条左臂生生被拧折。
清风庵主武功奇快,左掌已击在对方胸坎叭的一声磊响蒙面人震飞在丈外,肋骨尽折,口吐狂血晕厥于地。
杜翠云与清风庵主猛然鼻中吸入一股奇腥,头目微感晕眩,暗道不好,蓦闻一声宏烈大笑,一条庞大身影晾掠入厅内现出一蒙面老叟,道:“庵主别来无恙。”
清风庵主认出是无极帮主,冷笑道:“无极帮主,你施展鬼蜮暗龙,胜亦无光,枉为一派宗主!”
无极帮主大笑道:“势之所逼,也不得不尔。”
清风庵主道:“老身与帮主河水不犯井水,你与白眉叟为敌,竟舍本逐末,甚为不智。”
无极帮主道:“眼下老朽已成众矢之的,为减免本帮伤亡计,凡非本帮同道俱是仇敌,此乃权宜之计,请庵主见谅。
清风庵主与杜翠云已是不支,身形摇摇欲倾。
无极帮主喝道:“拿下!”
蒙面人应声而出,伸指如电,点了两人穴道数指。
无极帮主道:“你等找出了白眉老怪藏处么?”
“属下已发现一处暗门,老怪必是从此门遁入。”
无极帮主沉声道:“好,你带路。”
只见一蒙面匪徒身一跃,落在一方墙壁前,一把柴檀木太师椅沿壁摆设,那匪徒缓缓移开太师椅,但见那方墙壁向内开启。
无极帮主紧随着蒙面匪徒迈入,身形疾杳。
蓦地——
金鼓饶钹梵唱之声嘎然而止,大厅内一片死寂。
无极帮匪徒屹立如山,等候帮主出来。
清风庵主与杜翠云虽然被制,除了心头暗闷外地却神智清醒异常,心内大感焦急。
五凤镖局大厅内虽在白昼,却阴暗如晦,幢幢鬼影,阴森恐怖。
厅外突慢步走入八个黑衣短装,首戴鬼脸面具人物,无极帮匪徒不禁一呆,乍认系本帮弟兄,继警觉有异,纷纷大喝出声。
八鬼脸人身法迅疾,骤然发难,先发制人,霎那间,大厅门成为一片混杂。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无极帮匪徒倒下了三个人,八鬼脸人武功诡异搏新,匪徒们被逼得险象环生。
蓦闻一片大喝道:“住手!”、喝声如雷,震得积尘簌簌飞落如雾。
八鬼脸人闪身跃开,只见无极帮主与一匪徒自暗门中闪身而出,发现白叟并未被擒,不由心头暗喜。
无极帮主沉声道:“八位身手高绝,堪为一派宗师,惜甘心听命于白眉老怪,为虎作伥,甚为不智。”
戴青色面具人冷笑道:“阁下亦非善类,凶残狠毒犹有过之,别枉费唇舌,速献那那份藏珍图,方可容你生离镖局。”
无极帮主森厉目光望了党徒一眼,放声大笑道:“真的么!”双掌疾分,疾挥而出。
八鬼脸人只觉一片如山阴柔罡迳逼袭而至,寒冽如割,不禁心神微凛,纷纷出掌迎击。
匪徒一跃扑出,抓起清风庵主及杜翠云掠出厅外无踪。
无极帮主身形暴起,发出宏裂大笑,只听一声地动天崩巨响,屋顶震穿一个大孔,身形如电穿了出去。
八鬼脸人不甘让无极帮主逃出,冒着瓦塌砖坠纷纷腾身拔起,只听白眉臾喝道:“穷寇勿追。”
白眉叟已然立在梁柱下,双眉紧皱。
青脸人道:“无极帮主为何未曾觉察阁下藏身施门内?”
白眉叟面色沉肃道:“老朽闻得梵唱金钹之音,就知无极帮主必来,久闻他身怀奇学,奇门遁甲之术恐瞒不住他,故藏身在梁木之上。”
说着长叹一声道:“呼魂摄魄魔法虽然厉害,但只守住心神,却无法得逞,那奇毒腥烟却歹毒已极,故清风庵主为其所乘,老朽以龟息之法躲开此动。”
青脸人道:“难怪无极帮主搜觅无着,用毒之能,莫过毒僧,他用毒之法,在下尽得其解。”
语尚未毕,白叟已自摇首道:“他这奇毒腥烟与毒僧截然不同,岂不知明月禅师之事么?所以老朽无法解救,且让他将清风庵主两人劫走,”说着双目一睁,又道:“幸见八位无恙,老朽寸心稍安。”
青脸人道:“我等闻得梵唱之声即藏身旗门守住心神,候梵唱之声一至即赶来厅内。”
白眉叟不禁一怔,道:“莫非有人暗助么?”
突闻厅外应声道:“正是!老怪物别来无恙。”
语音陌生,不禁一呆。
就在这微微一怔之际,梁后疾闪出一条黑影,疾伸两指点在白叟命门穴上,迅疾无绝挟起白叟潜龙升天由屋瓦破处穿了出去。
俟八鬼脸人警觉时,此人已穿出屋外,不禁大惊失色纷纷拔出飞上屋面,但见那人跃下一处屋面形踪疾杳。
青脸人微一跺足,声音急躁道:“此人身形神似无极帮主,必下去而复返,快追!”
八人如飞追去。
目影西斜,严晓星身形突然从暗巷内走出来,神忧色郁双眉紧蹙,面向五凤镖局,沉思凝视。
一条娇俏人影,正是许飞琼,飞燕般掠越一重屋脊,身法美妙无比,落在严晓星身前,柔声道:“星弟,你是怎么啦?”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白眉叟,清风庵主及杜翠云先后俱落在无极帮手中。;”
许飞琼诧道:“你为何袖手旁观,见危不救?”
严晓星摇首道:“不能救!”
许飞琼道:“为什么?”
严晓星暗示了一眼色。
许飞琼猛然警觉,止口不语,忽闻一阵轻微衣袂飘风声传来只听伏建龙语声响起道:“风浪已平,贤侄尚留在此处为何?”
严晓星施面回顾,道:“伏伯父你也来了。”
伏建龙道:“非但来了多时,而且目睹一场歹毒搏斗,白眉老怪,清风庵主及杜翠云均己被无极帮主生擒。”
许飞琼道:“伏老爷子为何见死不救?”
伏建龙笑道:“双方都是黑道凶邪,死有余境,叫老朽如何出手,何况力有不足,徒负奈何?”
许飞琼道:“那杜翠云并非黑道凶邪。”
伏建龙望了严晓星一眼,双眉微皱道:“这个老朽知道,但他们三人俱已身中奇毒,纵然老朽能救出,但无解药反害之速死,不如不救,老朽观察他们神情似五台明月禅师七位武林名宿一模一样。”
严晓星许飞琼闻言神色一变,忧形于色。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此次无极帮已尽了全力,欲一网打尽,怎奈中途为一名无名高人诱走番僧,呼魂摄魄魔法突然中止,致未竟全功。”
严晓星道:“小侄想听听全部详情,不知可否见告?”
伏建龙微颔首,道:“此巷左弯不远有家酒楼,容老朽将详情叙出。”
严晓星道:“小侄遵命!”与许飞琼随着伏建龙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