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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星朗笑道:“试柴青溪既能将奇书献与白眉老怪,又何不能让无极帮主携得,反正无法参悟,或许柴青溪将书中最精要一章藏起,黄鹤楼上看翻船,与他何干。”
伏建龙暗中心神一震,点点头道:“贤侄才智卓绝,果然如此,无极帮主是大大失策之处。”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江湖之事委实云诡波谲,究竟柴青溪那本书内有何奇妙,值得你争我夺,置先生于不顾?”
伏建龙目露诧异道,“难道柴青溪没有你说么?”
严晓星摇首笑道:“萍水相逢,交浅何能言深,虽说一见如故,他只说小侄根性秉赋不凡,意欲将他什么珍藏之一本奇书赠于小侄,口舌之惠小侄哪有认真之理。”
伏建龙道:“老朽看来柴青溪对你却是诚挚不假,柴青溪为人行事最重然诺,一言既出,决无更改。。”
正说之间,突见店小二慌慌张奔入,急声道:“店外又有人求见公子,问他姓甚名谁,却不答,只送与小的一份大红拜帖,急催小的通禀,右掌一送,小的不由自主地摔出老远。”
严晓星和颜悦色道:“委屈你了!”取出一小锭纹银赏给店小二。
店小二喜笑颜开,收了赏银,双手上一封大红拜帖严晓星接过拜贴,抽出一瞧,只见上画:“无极帮下画人!”
寥寥六字,看得严晓星心头为这一震,忖道:“步步紧逼,只瞧瞧谁棋高着了。”佯装面色微变,道:“伯父,无极帮找上小侄谅非无故,且容此人进来瞧他如何说词,再作计议。”
伏建龙面色凝肃道:“无极帮主帮心机难测,贤侄得小心一二。”
严晓星目注店小二道:“说我有请!”
伏建龙道:“老朽还是避开为宜。”说着紧随店小二步出厅外而去。
严晓星站立厅中恭候,只见店小二邻着一中年文士走入。
那中年文士五官端正,步履从容,丝毫不似凶邪中人,严晓星不禁暗暗称异。
文士长施一揖道:“学生魏醉白,奉敝帮主之命来此晋见少侠。”
严晓星含笑道:“先生好雅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隽雅飘逸,魏先生请坐!”
“不敢,少侠谬奖。”魏醉白欠身落座。
小二端上一碗香茗后退了出去。
严晓星道:“在下虽然身在江湖,却志在寻觅父仇,不愿沾惹是非,故极力避免开罪武林朋友,不知魏先生奉贵帮主之命有何指教?”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少侠此言差矣,身入江湖,焉能避免是非,据敝所知少侠仇家不止一人,少侠日后必凶险艰危重重。”
严晓星神色微变,道:“看来贵帮主知道在下仇家是谁了?”
魏醉白道:“目前尚不知情,有道是事不关己不关心,不过少侠倘须敝帮主相助,敝帮耳目遍及天下,不难收事半功倍之效。”
严晓星面色冰冷,道:“这就是先生来意么?”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少侠是否知道你如何可救出杜姑娘及清风庵主之故么?”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这个,在下不知。”
魏醉白道:“敝帮主曾是令尊旧识,但因敝帮主远游海外,一别十年,返归故园后才获噩讯,不胜慨叹,欣恭敌人有子,念旧推爱,是以一无拦阻,反为敌人赐药。”
严晓星笑容满面道:“原来如此,请魏先生代向贵帮主致谢,他日若有所成,必将图报。”
魏醉白道:“这倒不必了,学生奉敝帮主之命延请少侠入帮,不知是否有意?”
严晓星顿然一愕,面有难色道:“贵帮主盛情在下心感魏醉白忙道:“少侠是拒绝了。”神色之间似现不择。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兹事重大,容在下慎重思考,再则在下与帮主毫不相识,焉能听信片面之词。”
魏醉白弗然变色。
严晓星手掌一摆,道:“魏先生不必动怒,在下要请问先生,你我是否旧识,抑或知交?”
魏醉白双眉一皱道:“你我素不相识。”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那么贵帮主为何独派魏先生来此?在下何由相信魏先生确身在无极帮?”
魏醉白呆得一呆,道:“说了半天,严少侠仍然怀疑学生的身分?”
严晓星道:“正是!”
魏醉白道:“请问少侠,学生要如何才能证明?”
严晓星道:“那不难,在两个时辰之内,魏先生如能将白眉老怪送来此处,在下当相信不疑。”
魏醉白面有难色,道:“白眉老怪江湖巨邪,作恶多端,凶残暴戾,少侠为体力要救他?”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在下对白眉老怪并无渊源,并无好感,不论死活在下都要。”说着微喟了一声道:“在下倘是贵帮主,擒囚白眉老怪确是一大大失策之举,不但得不偿失,而且招来一场非常横祸。”
魏醉白不禁大感愕然道:“此话何解?”
严晓星道:“贵帮主擒囚白眉叟是为了替武林除一大害,抑或有所图谋?”
魏醉白赧然笑道:“少侠似明知故问,敝帮主侵袭五凤镖局之故,目前大江南北武林人物几乎无人不知,为了夺取一本奇书。”
“那奇书是否柴青溪手中所有?”
“不错。”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奇书既为贵帮主所得,白眉叟生死已无关宏旨,谅贵帮主无法参悟书中玄奥,欲利用白眉叟将柴青溪诱来。”
魏醉白愕然道:“不错,正如少侠所料。”
严晓星冷笑道:“柴青溪既然甘心送与白眉老怪之意,正是欲你们双方残杀拼斗,白眉老怪生死与柴青溪何干?”
此乃一针见血之词,魏醉白猛然憬悟,暗然悟道:“帮主一再严令不得伤害于他,设法网罗入帮,此人才华卓绝,料事如神,令人折服。”犹豫了一下,答道:“但奇书柴青溪就甘心舍弃不要么?”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如贵帮主才智俱未能参悟书中奇奥,不啻无用废纸,未料书籍柴青溪将书中精要处摘去。”
魏醉白不禁默然,须臾,身形缓缓立起告辞,抱拳一揖笑道:“学生告辞,少侠之言当面陈帮主。”
严晓星起身恭送出店外,俟魏醉白身影消失后,才转身进入店内,尚未步入厅内,即闻许飞琼银铃悦耳娇笑传来道:“星弟,杜姑娘复原了。”
他身入厅中,即见杜翠云花容憔悴,目露幽怨,盈盈一福道:“贱妾拜谢公子救命大恩。”
许飞琼于中凤站立厅角,嫣然含笑。
严晓星俊面一红,忙闪身开去,道:“不敢,姑娘为报亲仇,不惜与凶邪虚于委蛇,虽志行可嘉,却未免操之过切,在下亟愿相助,但请姑娘暂且忍耐,俟时机成熟时,在下必传讯姑娘共图大事。”
杜翠云幽幽一笑道:“公子此言当真否?”
严晓星正色道:“在下一言既出,决无更改之理。”
杜翠云默然不语“跑拜下来。”
严晓星诧道:“姑娘,你这是为何?”
杜翠云道:“贱妾先行拜谢。”眸中不禁一红,泪珠似断线般流下,神色幽怨无比。
严晓星忙道:“姑娘不必如此。。”
许飞琼突闪至严晓星身前,道:“言多必失,须知壁缝有耳。”
严晓星和许飞琼恐伏建龙藏身暗处,笑道:“无妨,此人回去了,”说着目注杜翠云:“姑娘属下久望不见姑娘返回,心中必忧患焦虑,似宜早早赶回。”
杜翠云用罗袖拭泪痕,道:“那么贱妾拜别了。”翩若惊鸿般疾闪出厅而杳。
许飞琼叹息道:“杜姑娘身世极凄惨,星弟不可拒人太甚。”
严晓星正色道:“局势严重,千变万化,小弟岂能为儿女之私,危及大局,何况男女相悦,贵乎知礼达情,若片面情愿。。”
许飞琼娇嗔道:“好啦,好啦,我只说了一句,你唠叨长篇大论则甚。”
严晓星微微一笑,转身步入房内,见清风庵主尚沉沉入睡,道:“清风庵主睡穴尚未解开。”
许飞琼冷哼一声道:“擒虎容易,放虎难。”
严晓星落指如飞,点了清风庵主七处大穴。
清风庵主一跃而起,突感体内真气有些微阻滞之感,道:“我与老贼誓不两立!”一闪而出。
于中凤冷笑道:“老贼婆委实无礼,竟无片言致谢。”
许飞琼道:“天外三凶偌大威名,岂能与我等晚生后辈低声下气。”
蓦地———
屋瓦上传来三声击掌脆音。
严晓星不禁一怔,身形迈出,闪出厅外,院中四株常青树绿叶连枝蔽空,阒无人影。
只见严晓星抑面朗笑道:“蓝老师何吝下来一见。”
一声哈哈大笑腾起,绿叶中分,蓝野民疾如电泻掠了下来,抱拳道:“少侠运筹帷幄,从容若定,令人钦佩。”
严晓星情知蓝野民必藏身店外,目睹魏醉白进入店中,不由朗道:“蓝老师,你知那人是谁?”
蓝野民摇首道:“不知,却知道那人是无极帮主所遣,精华内蕴,深藏不露,分明是一内家绝顶高手。”
“不错。”严晓星道:“蓝老知否此人来意?”
蓝野民道:“游说少侠投效无极帮。”
严晓星颔首微笑道:“蓝老师料事如神。”
蓝野民道:“但为少侠婉拒。”
“也不错。”严晓星道:“片刻之后,魏醉白必送白眉叟到来。”
蓝野民不禁一呆道:“此人姓魏,武林中从未听说起魏醉白其人。”
严晓星笑道:“正如在下所知,武林中亦从闻未及蓝老师大名。”
蓝野民不禁语塞,赧然一笑。
严晓星又道:“稍时,魏醉白来此,蓝老师何妨当面向其索放白眉叟。”
蓝野民离立愕然诧道:“蓝某一定要向其当面索放么?”
严晓星道:“魏醉白揣带白眉叟来此,意在证明他关为无极帮主信使,还有其他难以应允之条件,在下不能应允以白眉叟换取投效无极帮。”
蓝野民道:“好,蓝野民向其当面索放。”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此事言来甚易,行之维艰,魏醉白身后尚有无极帮高手多人,蓝老师未必能如愿以偿。”
蓝野民哈哈一笑,抱拳道:“多谢少侠指点。”言落,身形一鹤冲天拔起,穿出蔽空枝叶外无踪。
厅内沉寂似水,严晓星巍然肃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凝视着屋外跌入沉思中。
如果无极帮一真是韩坤八掌伏建龙,他必然遣魏醉白再度前来,而且偕同白眉老怪以释放为理由换取自己与无极帮合作。
因为无极帮主认为严晓星必然知晓柴青溪隐秘与下落,如无柴青溪相助,则情势将大大败观,无极帮将处于不利的地位。
果然不出严晓星所料,叭达一声,一声落瓦坠在檐上,过了片刻,严晓星突朗声笑道:“魏先生也太不小心了。”
屋内传来魏醉白语声道:“学生虽知少侠并无害人之心,也不得不小心从事,因为学生发觉老怪那八名生死之交潜伏在店外不远。”说著身形飘而入。
严晓星慢慢立起,道:“魏先生既然知情,那就不该来。”
魏醉白道:“只要少侠能置身事外,魏某何惧之有。”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