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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想着这几日日夜不歇的守着她,就担心她会有什么不妥,现下总是松了口气。他唇角弯了弯,终是笑了:“我一直等着珞珞醒来。”
莫芷珞亦是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昏迷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想象着那人是莫离,她便努力使自己早些醒来,早点看到他。如今醒来后,在她身边的是木易,她心中苦笑。
婢女盛了汤药进来,莫芷珞皱了皱眉。木易接过汤药,见她如此表情,笑道:“珞珞怕苦?”
莫芷珞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木易又是笑问。
莫芷珞仍是皱着眉头,道:“只是不喜吃药而已。”
木易尝了一口,果真是太苦。他问向一旁的婢女:“果真是御医的药方?”
婢女点了点头。木易又道:“如何会这般苦?”
婢女一脸茫然。御医开的方子就不苦么?莫芷珞见状,噗嗤一笑:“还是给我吧。我不怕苦的。”
她四肢乏力,哪里有力气接那汤药?她方一接过来,双手便激烈颤抖,幸得木易手快,将汤药接住了。木易亲手喂她吃药,却因从未做过,时常将药汁掉在了莫芷珞身上。一旁的婢女忍住笑,道:“将军,还是我来喂郡主吧。”
木易皱了皱眉,道:“无妨。”
后来实在不行,他专注地看了莫芷珞半晌,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覆上她的唇。一旁的婢女嬉笑着捂脸,莫芷珞面上一红。木易再欲来的时候,莫芷珞偏了头。婢女笑道:“郡主莫要害羞。郡主昏迷的这几日,将军便是如此喂郡主喝药的。”
木易咳了几声,转头看了那婢女一眼,沉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婢女嬉笑着福身退下。
莫芷珞面色绯红,木易有些不自在道:“你昏迷时吃不下药,我也只好如此。现下你醒来了,我仍是做不好,又不愿别人照顾你。”
莫芷珞看着他又压下的唇,心中极为苦恼。
木易一口一口将药渡进她的嘴里。待最后一口时,木易不舍离开她柔软的唇,舌尖不自觉地滑入她的嘴中。莫芷珞一愣,“呜呜”几声后,身子却没多大的力气。她只得将舌头往后缩,而木易的舌尖却跟着进去,一番纠缠之后,将那乱动的小舌紧紧包裹。他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便只能轻轻吮吸着她的舌,在她唇齿之间流连忘返。他想告诉她他的情深缱绻,又知她早已知晓,只是无能为力,他便要以实际行动向她表示。
当木易终于停止之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敢看她表情。莫芷珞将头深埋在他怀中,声音有些委屈:“博鸾,你是故意的么?”
木易心下一紧,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莫芷珞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感觉得到。她咬了咬唇,闭了双眼。
木易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知晓她是生气了。然而,他不愿说抱歉的话,他只得更紧的拥着她。莫芷珞亦是又将头更深的埋进他怀中。两人便似那孤岛之上因不可抗力的缘由而紧紧相依相偎的陌路人,或者比陌路人更亲近的友人,彼此想着给对方慰藉,却总是不得其法,只得相依相偎,两相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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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平淌的雪都已铺了大约三尺厚。莫离连日整顿军纪,重新分配平淌驻军在各个要塞之处的兵力,并新添了几处驻地。余下的士兵,莫离亦重新编制,再过几日便整军回京复命。
陈青云将平淌军队以往及此番退敌的种种重新整编入册,交给了莫离。莫离提笔在那册子上圈画了重点,又在一些战事上做了批注,并提出些警示。
“流寇”退散之后,莫离下令将俘虏的敌军都放回去,并向其发放粮食。陈青云有些担忧:“大将军太过仁慈。”
莫离摇了摇头:“并非仁慈,而是仁义。沙场之上无仁慈讲,只讲‘义’字。我将他们放回去也是出于对他们男儿热血,莫问生死的尊敬。此为其一。其二,对方已降,以“义”之举,不可赶尽杀绝。”
陈青云自是知晓降军之后当放俘虏。而此番昭然国以“流寇”之名犯边,“流寇”以退散作罢,并无降书。
莫离知晓他心中所想,又道:“这也是日后的后路。昭然国新君雄心壮志。而我们此番善待昭然俘虏,新君又欲先安内,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再无理由召集国内军力进犯我国。”
陈青云自然不似莫离那般想得深远。他疑惑得解后,退出了中军营帐。恰在他退出之后,徐军医进来为莫离把了把脉。末了,徐军医极是担忧道:“大将军头疾愈来愈严重。我再无力配别的药控制头痛。现下战事已歇,我去天雪山寻那千秋先生吧。”
莫离抬手阻止,只道:“无事。我能控制自己。”
他话音一毕,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徐军医知晓大将军在外人面前从不如此皱眉,即使微微一蹙眉,亦是极为痛苦之时了。徐军医叹了口气,继续劝道:“大将军这是何苦?”
莫离极力隐忍头痛欲裂,他不愿再说,朝徐军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徐军医无奈之下只得依言退出营帐。
莫离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成拳。
许久之后,他突地睁开双眼,迅疾拔出腰间佩剑朝那帐帘处刺去。一女子尖叫的声音传来。被调离的侍卫闻声赶来,将长矛架在那位女子身上。
女子“唉哟”一声,捂住受伤的手臂,瞪着莫离。莫离挥手,让侍卫退下。女子站起身来,见莫离仍是闭着双眼,她大胆走到莫离身边,愣愣的看着莫离俊美无双却略带冷逸的脸庞。见他微微蹙了蹙眉,她伸手欲抚上他的眉梢,却被莫离突然睁开的双眼吓得手一缩,身子也后退几步。
女子又看向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不明白为何如此好看的眼睛竟将自己吓了一大跳。
女子正欲说话,莫离却沉吟道:“昭然公主,擅闯我军营地有何指教?”
秋风凉之十
帐外狂风呼啸,肆无忌惮的似要将军营都拔地而起。莫皖听着莫离沉声问话,又听闻帐外风声,她不禁皱了皱眉。然而,面上仍是露出几分惊讶,几分天真:“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莫离靠在榻上,脸色不似才将那般冷凛,却并未出声,显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莫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邱营,若不是莫离的探子打探到她的身份,莫离早有吩咐,她怎么能安然地来到主帅营帐?
莫皖猜测到他不会回答自己,便是有些愤慨道:“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用剑伤我!若是被我皇兄知道了定不会饶恕你!”
她蹙着眉头,捂着受伤的手臂,虽着了红衣,却仍能看到袖子被鲜血浸染得有些湿。莫离朝她招了招手,淡淡说道:“过来。”
莫皖从不听外人的话,却不知为何不愿拒绝眼前之人,因为他的眼眸竟如此好看,如夏日璀璨的星星光彩熠熠,又似黑色宝石深邃神秘。她似被他的目光牵引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她。
莫离让她伸出手,自己拿了傍身的药膏,掀开她的袖子,看了一眼那白净的肌肤上浸着刺眼的红色,他将药递给了她,让她自行处理。
莫皖还以为他会帮她涂药,哪知他只看看她的伤势便不管了。她突然想起皇兄来,皇兄若是看见了,定会百般心疼地为她上药。然而又想,面前的人自然不会像皇兄那般。若问世间还有人会如此做,恐怕也只有才不久被她的剑伤着的呆瓜丁逸了。
她撅着嘴,哀怨地叫唤着,眼角竟被疼得滴出几滴泪来。她偶尔抬眼看看莫离,却发现他只闭着双眼。偶有一次发现他蹙眉,再欲仔细看得清楚些时,他却又恢复了常态。
就在她万般思量之时,莫离睁开了双眼,铺开一张纸,提笔在那纸上写着什么。随后,对莫皖道:“公主贪玩,不慎闯入我军营地。这次我便念在公主年幼无知,饶恕公主一次。公主以后切不可胡乱闯入别人阵地。这里有封信,请公主转交给你的皇兄。”
莫皖已经上完药,她接过那封信,转身离开。走到营帐口又回身望向莫离,连她自己也有些疑惑:“我是瞒着皇兄来的,如何将这封信交给皇兄?你才将伤了我,我为何要帮你做事?”
莫离笑了笑:“公主来到这里,你的皇兄不会不知。你将这封信交给你皇兄,才会避免一顿责骂。”
莫皖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走了一步,又转头说了声:“你若害我,等我皇兄气消了,我便让他和你打一架,你一定会输给我皇兄。”
昭然皇宫,莫翀一人正悠闲地下棋。他手执黑子,犹豫了许久落子。他又执起白子果断地断了黑子后路。随即,又是一番思忖才将黑子落下。如此反复着,白子总能轻而易举地断了黑子后路,黑子总是要经一番挣扎才能又重新杀出一条道来。
当他又捻起黑子时,冷声说了句:“玩够了?”
莫皖躲在殿门外探头探脑,被他一说,她只得进了殿。缓缓走到莫翀跟前,试探地唤了声:“皇兄?”
莫翀将黑子收入棋盘,命人将棋台撤走。看了她受伤的手臂一眼,更冷了脸色:“你还能保住命回来,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莫皖捂着伤口,“唉哟”直叫。莫翀将她拉过来,坐在他身旁,见她再无别的伤处才放下心来。他还欲开口训斥,莫皖立刻拿出那封信,小声说道:“那个莫离说将这封信交给皇兄,皇兄便不会骂我了。”
莫翀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最后终是笑道:“那等我骂完你再看!”
莫皖低垂着头,心中委屈。莫翀却已拆开了信。看完之后,他看着莫皖眉头微皱,并问莫皖:“你见那莫将军,觉得他如何?”
莫皖听到问话又抬起头来,并努力回想着才将与莫离见面的情形。最后开心说道:“他长得很好看呢,人又聪明,还有霸气,还给了我药,也算是个好人。”
莫翀笑看着她:“那么你喜欢他了?”
莫皖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道:“听说没有女子不喜欢他的。”
莫翀点甚是怅然地问道:“比你皇兄还好?”
莫皖皱了皱眉:“即使再好看也没有皇兄好看。再聪明也没有皇兄的智慧。就算有霸气,他又不是皇帝。给我药却不像皇兄那样会帮我上药。故而,还是皇兄最好了。”
莫翀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若能有机会倒是可以同他见见。”
莫皖一听,立即又高兴起来:“皇兄要见的人还有见不到的么?”
莫翀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将信收入袖中,又看了莫皖一眼才道:“皖皖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呢?”
莫皖茫然地看着他,撅着嘴道:“皇兄这样的。”
莫翀冷峻的脸上笑了笑,沉默半晌才道:“皖皖去邱国瞧瞧吧。同那个邱国大将军一起。”
莫皖疑惑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大。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皇兄是要莫将军做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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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极目远眺,万里无垠,江山无限。莫离回身看着即将陷入夜幕,黎明即将开拔的大营,对一旁的红衣女子说道:“公主将就一晚,今夜便歇在我营帐的里间。”
莫皖有些冷,她紧了紧披风,点了点头,快步钻入莫离的营帐。
而莫离却仍站在雪地里,巍然不动,似神界战神,无人能侵犯,却亦无比孤寂。
莫皖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默然站立之人。若是他成为她的夫君……
她在营帐内看了许久,莫离仍是站着那里不动。她将帐帘放下,也不管他,搓着手睡到里间的卧榻上。
寒彻骨之一
莫芷珞抬眼,飘雪若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