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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华笙倒是忘记了这事儿,正踌躇见,伏碧却站了出来:“伏碧不愿出府,伏碧愿意在小姐身边伺候左右。”
刘妈一听,只觉得伏碧这蹄子实在没眼色,一个小丫鬟也想要和自己抢,可是先前的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扭头就反悔不是,所以到嘴边的话便只能生生咽下了。
刘妈带着怨气离开后,孟华笙问伏碧道:“卖身契到时间到了你便出府吧,到时候我还有其他的法子。”
伏碧摇了摇头,看着孟华笙道:“伏碧多年来受小姐照顾,如今小姐正是需要伏碧的时候,伏碧绝不会离开孟府。”
*
贺媛醒的时候手脚都已经不能动,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能坐起来了。
今天是第四十九天,最后一天,柳云卿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过了今天,他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她咬着牙站了起来,熬了药喝,然后一如前面的四十八天一样,用刀子挑开还未愈合的手腕。暗红色的血沿着刀痕流进碗里,像是一条红色的小蛇。
等血注满了碗,她才在伤口上撒了些药,正准备包扎起来,身后却传来了响动。她一惊,回头去看,却愣在了那里。
柳云卿面色冷峻,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说的鸽子血么。”
贺媛压根就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柳云卿转身背对贺媛,声音却传进贺媛的耳中:“若我知道我的病是要这么治的,我宁愿病死。”
他说完就往外走,却听身后“扑通”一声,他急忙转身去看,便见贺媛已经昏倒在地。
柳云卿急忙抱起她往医馆跑,走到门口却见庄玉贤站在那里。
庄玉贤似乎已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并未看贺媛便已经知道是什么状况。
“她如今的状况,只有我有办法,若是你想救她,又发现别人没有办法,就到孟家药房来找我。”
柳云卿并未应声,只看了他一眼便往医馆飞奔而去。
所有的大夫看过贺媛之后,都是摇着头说没办法,柳云卿想到庄玉贤先前说的话,心中虽然知道一定是阴谋,却不得不为了贺媛去试一试。
柳云卿到孟家药房的时候,庄玉贤已经等候许久。
柳云卿知道自己中了计,又担心贺媛的安危,所以对庄玉贤便没有什么耐心。
“有什么事你快些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庄玉贤本来也没有期待他能有好脸色,所以便坦然道:“贺媛的状况我知道要怎么救,只是作为交易的条件,我也要柳家做一些事。”
“什么事?”
“我要柳家在永兴和延青的生意。”这个条件简直就是强人所难,然而庄玉贤说完便笑了出来,道:“当然我并不是真的要,我只是要让别人觉得是这样的而已。”
柳云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庄玉贤,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我们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笑得有些神秘:“我们不想要柳家。”
柳云卿的眼中闪过怀疑的光:“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另一个阴谋,若是让其他人都知道永兴已经是孟家的了,那么只会让柳家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罢了。”
庄玉贤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啜饮一口,黑亮的双眼看着柳云卿,一字一句道:“因为是我把薛家渡的人引到这里来的。”
柳云卿听了这话完全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薛家渡的人会是庄玉贤引来的。
庄玉贤见他没有反应,便又道:“我们要的,从来都不是永兴延青,更不是柳家,所以我才会让薛家渡搀和进来。”
因为柳云卿一开始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他们会把薛家渡引进这个局之中,所以从一开始柳云卿便已经输了。
“你真的可以救贺媛?”
“贺媛之所以会昏过去,是因为洒金大驳骨的毒性,世上只有银线小驳骨能解,偏偏这两样我都有。”
柳云卿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洒金大驳骨是你给贺媛的吧?”
“是,她为了救你愿意去尝试这种方法,我并未想到她会坚持到这一步,真是够倔的。”庄玉贤有些感慨。
柳云卿被摆了这么一道有一道,心中自然郁愤难平:“你们真是用心良苦,若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会看着贺媛死?”
“贺媛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不救她,也是一命换一命,并不亏。”
但是柳云卿会一直背负着愧疚,他的命是贺媛用命换来的,他这一生都会愧疚不安。
“去救她,条件……”柳云卿拳头死死握在一起:“我答应了。”
无患子
48。
孟华笙一日一日好起来;渐渐已经能到院子里去走走;这日她不自觉便走到了孟靳原先住的地方去了;远远便见孟毅坐在院子里。
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孟华笙却已经能感觉到孟毅的悲伤了。她让伏碧在门口等着;自己走进了院子里去。
她坐在孟毅的旁边,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人;心中除了伤怀,还充满了感激。在那么多黑暗绝望的日日夜夜之中,是他们一直陪着自己蹒跚而行,走到如今的地方。
“孟毅。”她握住孟毅的手,只知道叫他的名字;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孟毅这才知道她来了;有些呆滞地抬头看她;满面哀伤。
两人只是看对方的眼神,便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孟华笙陪着孟毅坐着,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院子里的积雪也已经消融,这样坐到太阳落山,孟华笙才往丹霞苑走。
谁知走到花园,却听到两个丫鬟的声音隐隐从花丛后传过来。
“我说可真是难为姑爷了,明明是被小姐强迫入赘的,可是还偏偏要装成是关心小姐的样子。”
另一个丫鬟道:“姑爷也是没法子,谁让小姐用医馆威胁他,不过是为了医馆而已。”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当初是不情不愿的,如今只怕也心存怨恨吧。”
伏碧咳了一声,两个丫鬟一惊抬头,便见孟华笙正在不远处站着,只怕刚刚两人说的话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两人吓得摊在了地上,开口中直呼:“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孟华笙眼睛虽然是看着两人,可是心思早已经不在两人身上了。他也许终究是怨恨自己的吧,即便他从来没有说过。
她浑浑噩噩回了丹霞苑,棠于意并不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于是便躺在床上,可是偏偏睡不着。
不一会儿,她听见门响了一声,然后便是棠于意略带愉悦的声音:“庄玉贤来信了,永兴柳家的药房已经关门了,再过些时日永兴延青便都是孟家的天下了。”
他边说边洗手,可是说完却并未听到孟华笙的回应,转头去看,却见孟华笙面朝里躺着。他以为她是睡了,便悄悄走过去查看,却见她的眼睛微微张着,人是清醒的。
棠于意一看孟华笙这态度,心中也有些打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没有啊!”
孟华笙闭上眼睛,依旧不说话,也不理他。
棠于意确定了些:“你这是生气了,谁惹你生气了?”
孟华笙用被子盖住头,打定主意不理棠于意了。棠于意一看这架势,该不会是生自己的气吧?
他伸手把被子拉下来,试探道:“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吧?”
他这句话偏偏戳在孟华笙的痛处,她知道棠于意没有任何该被责备的地方,可却也是因为这样,她越发在意今天听到的话。她推开棠于意,什么也不说便往门外跑。
棠于意急忙追出去,拉住孟华笙的手,也有些急:“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
他忽然止住了话,因为他发现孟华笙的眼睛已经通红。他手足无措道:“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你虽然没说,可是心里肯定想着的。”她说完却又觉得有些后悔,把脸侧到一边去不看棠于意。
棠于意一头雾水:“我心里想着?想着什么?”
“想着是我逼你入赘的,想着我是怎样地让人讨厌恼怨。”
棠于意听了一愣,然后却笑了,温和地拍了拍孟华笙的脑门,道:“谁说我会怨你恨你的。”
孟华笙扭头不回答他,这让棠于意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他伸手有些强硬地抬起了孟华笙的脑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别人说的,并不是我所想的,你若是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应该是相信我我的嘴说出的话。”
孟华笙眼神躲闪,并不愿意直视棠于意,可是听了这句话,她却忍不住去看棠于意的眼睛。
此时正下着雪,只是却并不冷,雪花落在身上很快便融化了,让人闻到雪的湿气。
“你心中是怎样想的。”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只是眼睛却出卖了她此时所想的。
棠于意听她问,蓦地笑了,温和包容:“若是说我心中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先前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想着这孟家小姐忒霸道,看上了哪个男子便抢回府里。”
他双手扶住孟华笙的脸,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可是当我们相处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我时常感激那样的相逢,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时间。”
孟华笙目光有些呆滞,似乎还未意识到棠于意说了什么。棠于意见她如此,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然后死死把孟华笙按在了胸前。
他的胸口因为笑而震动了起来,声音也传进了孟华笙的耳中:“怎么,是不相信我说的,还是傻了?”
孟华笙却推开他,转身走了。棠于意却有些不懂了,他挑眉看着孟华笙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害羞了?”
*
永兴的事情传回孟府之后,孟老夫人简直是欢欣鼓舞,她只是想困住或者除掉棠于意而已,可是如今永兴延青竟然都让棠于意拿下了,现在那里是孟家的天下了。
那么下一步,除掉棠于意,一切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之中。
而似乎老天都在帮她的忙,棠于意竟然答应这次带着药材再去一趟永兴,这一次她绝不会让棠于意从永兴回来,他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棠于意带着一队载满药材的马车浩浩荡荡离开了永兴,如今天气转暖,不用半月,他们便可以抵达永兴。庄玉贤也已收到消息,会派人接应他们。
*
棠于意一行人走了十余天,已经步入永兴境内,只要再有两天便能到永兴。
走了这么长时间,一队人都有些倦了,多亏秦邰领路才没有迷失方向。
赶了一天路之后,他们围在一起休息。正是这时,两边的树林传来了响动,棠于意急忙招呼大家集合出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一群人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土匪打量了棠于意一眼,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凶悍:“你就是孟家的倒插门女婿?长得倒是不错,这样也免得孟家不拿钱来赎你。”
棠于意知道这是遇上土匪了,只怕这回不能善了。
“在下正是棠于意,货和我都跟当家的走,其他这些伙计便放了吧,省得跟上山去浪费您的粮食。”
土匪头子听他如此说,才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还成,我还以为你能吓尿裤子呢。其他人听着!你们孟家的姑爷被我们扣下了,我横山霸知道你们孟家有的是银子,我不多要,十万两,用十万两来赎你们的姑爷,要不我把可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