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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卿听了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摇头叹道:“你这孩子,还真是没有不懂的呢!”
蓝漓不乐意了,坚决抗议道:“我可不是小孩子,连四哥哥都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素姐姐我告诉你。。。。。”
正洋洋得意的说着,忽然又一下子泄了气,原来,蓝漓的教养嬷嬷,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中年宫女,带了几个人,已经寻了过来。
蓝漓满脸无奈的冲素卿撇嘴,素卿笑着拉过他的手,迎面走去。
那嬷嬷见了,登时满脸堆笑,老远就招呼道:“我道我们五殿下合谁玩去了,原来是容小姐。容小姐人间人爱,怪道我们娘娘和殿下都喜欢么!”
那份殷勤态度,和上次大相径庭。素卿只淡淡地敷衍了两句。就把蓝漓交到她手里,又在蓝漓耳边轻轻地保证,下次必还来找他。蓝漓方才点头去了。
那嬷嬷又向素卿谄笑道;“容小姐不一起进去吗?”素卿便微笑着说:“才吃了几杯,心里怪热的,且消散一下方回去。嬷嬷就请带殿下去吧。”那嬷嬷方点头哈腰的去了。
素卿又坐了一会,方觉身上寒冷,怕勾起陈病来,这才急忙起身往回走。只顾低头走着,却差点撞倒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此人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石榴红衣裙,目光中寒意逼人。却是二公主葳蓁。
素卿连忙行礼,葳蓁便在她脸上打量了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同刀片一般:“果然是祸害!”
素卿微笑一下,一派云淡风轻,并不说话。
葳蓁越发生气,上前一步,憋尖了声音,狠狠的又说:“你和你哥哥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怕是狐狸精变的!满身妖气,只会勾引人罢了!你们这等邪魅之术,瞒得了别人,却瞒不得本公主! ”
素卿听得不耐烦起来,只好恭顺的又行一礼,淡淡的说:“公主训导完了么?臣女可要回去了。”说完,就欲走。
没想到葳蓁竟十分激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长长的蔻丹紧紧地嵌进衣服里,虽然冬日穿的厚,素卿也不仅低呼了一声。
葳蓁凑过来,怒斥道:“你哥哥当初百般勾引葳蕤公主,如今皇后被禁了足,他就像不认识我皇姊一般。刚才在宴席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罔我皇姊还对他念念不忘,姓容的当真薄情!”
素卿听了,却好像有了兴趣,笑吟吟的斜眼看着她,暗讽道:“葳蓁公主这是替葳蕤公主讨还公道吗?二位公主殿下还真是姊妹情深,竟像一母所出一般,让人羡慕的紧!”
葳蓁听了这话,不觉减了气焰,松了手,俏脸暗自一红。素卿见了,趁机附耳过来,推心置腹般的小声细语:“二公主殿下对我大哥倒是上心的很。”说完,不待她有所反应,连忙快步走了。
一时回到席上,素轩便问她怎么去这么久,素卿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小声回道:“还不是给你还情债去了!”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描写宴席的气氛好,差点写了俩字,“和谐”。这年头和谐无处不在啊~~~
好像古装小说的女主总要展示才艺,咱也没免俗啊~~~
重逢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元日过后不久,南国迎来了新年第一场绵绵春雨。透着这缕缕蚕丝,渚莲园如同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水榭中,一个粉衣少女斜坐在廊台上,脸朝着湖面,伸出一只白玉般的仟手,在水面轻轻划起道道涟漪。姿态窈窕娉婷,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
此情此景,竟如同天上人间。
许是被春情所感,只听少女悠悠的叹了口气,朱唇微动,低声吟诵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声音真如莺语婉转一般。
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猛地转过身来,瞬间睁大了一双美目,就这么怔怔的愣在原地。
小桥上,一个挺拔伟岸的男子,身着藏蓝将袍,手撑油纸伞,略染风尘之色。清朗俊逸的唇边划过一丝久违的太阳般的光线,深潭般的眼睛泛着难言的情绪。已经默默驻足了很久。
一个低沉而略为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素卿随即笑了。一双眼睛顿时晶光粲烂,闪烁如星。
水榭中,素卿款款执壶倒茶。蓝凌也不说话,只是含着笑,默默地看着他。
素卿被他看得娇腮欲晕,不禁含羞带嗔的斜了他一眼。
蓝凌这才怜惜的道:“素儿清减了些。”
素卿把茶杯推倒他的面前,也坐下,抿嘴笑道:“还说我呢,看看你自己,又黑又瘦,哪里像个大将军!”
说着,忽然声调一低,收了喜色,柔声问:“这次北伐,定是吃了不少苦罢。”
蓝凌见她这样形状,不禁心中感动,又不愿意她担心,忙洒脱一笑,大声道:“本将军攻无不克,威风凛凛,要吃苦也是那些北人!”
素卿果然被逗得他巧笑连连,撇嘴道:“亏得还是大名鼎鼎的真武大将军呢,这般没羞没臊的。”蓝凌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素卿又问他何时回来的。蓝凌品了口茶,停了一会,才淡淡地说:“今日一早。”
素卿心里一动,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低头半响,才勉强笑问:“刚回来必有许多大事要向圣上回报,怎么这回子就跑出来了。” 蓝凌随意的向湖里望了望,不以为然的随口回答:“一回来就向圣上禀报过了,只是还需晚间回去参加接风筵席。”
说完,掉过头来,望着素卿,又轻声加上一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就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听在素卿耳中,却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不禁暗自神伤。
为了摆脱这种莫名的情绪,素卿顿了顿,连忙又接着问:“边境战事平稳了么?怎么突然让你回来?”
蓝凌听了这话,骤然脸色微变,一缕忧色一闪而过,随即才以微笑遮掩过去:“只是暂时无碍,盘恒几日还是要回去的,这次圣上着我回来,却是为了泄密一事。”
素卿早把他的异常看在眼里,心里虽然疑惑,表面仍一丝不漏。
略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呢,我也听大哥说过,你在敌军骑兵营中缴获了泄密的布防图。”
蓝凌长叹一声,剑眉骤起,忽然摇头道:“此事诡异。”
素卿不觉心惊,略作沉吟,忙试探道:“凌何出此言?此事不是很明显么?”
蓝凌看了看她,站起身来,俯在栏杆上,沉声思索道:“正是太过明显,是以令人生疑。试问攻防图乃极大的机密,又怎么会出现在敌军一个小小的骑兵先锋营的营帐之中?岂不是太过儿戏。。。。。”
停了一会,又向素卿笑道:“看我,无端端说起这个,你们姑娘家,必然是不愿意听的。”素卿也只好笑笑,不便再问下去。
蓝凌忽然向她招了招手,素卿便来到他的身边,两人并排着俯在栏杆上,看着水榭外的丝丝细雨,都觉得说不出的安逸舒心。竟不忍打破这份宁静的氛围。
许久,蓝凌才望着远方轻声说;“素儿,你知道吗?在边境的时候,每逢一场战斗结束,我便自己一个人坐在战营外,眼前虽是黄沙连天,破败萧索,心里却在想着你,我总是在想,南国的天空会是什么样子,素儿又在做什么呢?说来奇怪,每到想到这里,就不觉得那么辛苦了。”
停了一会,又兀自道:“就在刚才,我走进园子的时候还在想,素儿会是什么样子,正在做什么?没想到一见之下,竟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你相信么?”
素卿闻言,如同被一股电流击中,心内又叹又愧,柔肠百转。只哑声说了一个:“凌。。”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蓝凌并不理他,依然望着远处,继续说:“我自十六岁起驰骋沙场,大小战役经历了上百战。初时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后来不过是借疼痛让自己清醒。使自己的心更加坚硬如铁。唯独这一次,却和哪一次都不一样。”
他忽然转过身来,一只因握刀而布满薄茧的手,穿过素卿的蝉翼般的乌发,因为摩擦感到阵阵微颤:“我提着战刀俯视尸横遍野的战场,竟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事,我曾经对某个人许诺,一定会让她放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呢喃:“素儿,你给我下了咒么?”
素卿如雷轰顶,呆呆的站着,甚至忘记了挡开他的手,她不敢看向蓝凌的眼睛,不敢看到那漆黑瞳孔中自己。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许久,才颤声道:“我并不值得。”
声音凄惨绝望,令人不忍听闻。蓝凌的食指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好像怕把她打碎一般,强迫的对上她的眼睛,凌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你值得的。”
素卿紧紧握紧自己的双拳,不知不觉间,在他深情地凝视下,滑落了泪水。蓝凌有些心痛,笨手笨脚的帮她拭泪,粗糙的手指滑过素卿玉般的脸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阵心悸。
正在这万般暧昧十分,忽然传来一阵柔媚的笑声:“四殿下,打扰了!”
两人慌忙分开,只见一人白衣胜雪,顾盼生姿,正翩翩而来。除了素轩,还能是谁?
转眼他已经来到水榭中,目光在二人脸上转了几转,方笑向蓝凌施礼道:“多也不见,四殿下一切安好?”
蓝凌也客气的敷衍了几句。素轩又留他在府中用饭。蓝凌因说要回宫赴宴,便要告辞。
素轩便笑道:“就让臣妹代我送殿下出去罢了。”
素卿闻言,只好送他下了水榭,一路往大门走去。经历了方才一番尴尬,两人反默默无语起来。
送至门口,蓝凌便在素卿耳边轻声说:“明儿我还来。”
素卿双颊晕红,只不作声,蓝凌便一笑,方上了马车去了。
素卿目送他远去,怀揣满腹心事,折回园里,去寻素轩。
此时小雨已停,园中的草木经此滋润,越发苍翠。素轩却已不在水榭中,素卿到处找了找,才看到假山后面的树影下,他正背着身子和雨梅站着说话。
不知雨梅说了什么,素轩便道:“须知谁才是你的主子。”声音虽然和平是一样散漫和煦,熟悉他的人却能听出一丝怒意。
果然雨梅马上跪下,还要再说什么。
素轩也不理他,继续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须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你只需照此回明就是。”
素卿听得大为疑惑,不禁暗自揣摩。却也知此刻不能上前,忙转身穿过假山,只回水榭等他去了。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 凌回来了~~~~~~~~~~~~~~~~~~
沾衣欲湿杏花雨 ⊕绝句 僧志南 古木阴中系短篷, 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
芳诞
不出所料,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素轩便来了。靠在栏上,一双凤眼,似笑非笑,似叶非叶的斜睨着素卿。
素卿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才要说话,他却开口了:“四殿下倒是对卿儿上心的紧,刚一回来,朝堂上匆匆敷衍了圣上,就到府里来了。”
素卿咬咬嘴唇,目光凌厉地对上了他的眼,方站起来,冷笑道:“这难道不是素轩希望看到的么?”
素轩也不在意,也不回答,只笑了一声,自顾在垫着锦垫的廊台上坐下。手肘支在栏杆上,把下巴藏在自己臂弯之中,看着满塘荷花。
素卿拿他无奈,站在原地盯着地面,踌躇了一会,方低声说:“凌起了疑心。”
素轩听了,并不回头,声音随着春风闲闲的飘来:“以蓝凌的心机,自然会疑心。我早说此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