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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声音忽然转为嘲讽:“圣母怕是看上了我无情镇静这一点吧。
白衫女子眉间流露出对往事的回忆,一瞬而逝,随即点头笑道:“不错,小小年纪,竟如此绝情冷酷,正是我救你的原因。”脸色忽然转冷:“如今看来,只怕是我自个养虎为患呢。。。还好现在尚来得及。”
她骤然站起来,紧紧凝注素轩的眼睛,脸上漾开一抹诡异的浅笑,一道如丝的紫色在瞳孔中升腾旋转,越来越多, 像旋涡一样将人的意识缓缓沦陷。。。。。。。。。
容素轩流转明亮的双眼渐渐失神起来,像是被魔魇住一般,死人一样生硬,毫无意识的缓缓迎着圣母手中现出的腕刃走去。。。。。。 圣母的眼波越发蒙胧,嘴角扯起嗜血的笑意,显得极为狰狞,望向失了心智的容素轩,颤声笑道:“好孩子,我本不想你死,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呢。。。。”
容素轩依然傀儡一般的向前,面对尖刀无知无觉,眼神是死的,人也即将死去。
刀尖即将刺入他的腹部,毫无生气的脸庞忽然闪过讥诮的笑意!
刻骨的恐惧瞬间升腾到圣母的心头,已然太晚了。。。而素轩袖中的软剑闪电般刺穿她细白的脖子。。。。。。
圣母的白衣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她怔怔的望着这个不可揣摩得男子,惊恐的双眼似乎要爆出眼眶。
容素轩云淡风轻的看着她笑着:“你用来操控我的控心蛊几年前就解了,圣母却没想到罢。”
“是梅尔么?”她认命的轻轻叹息。
“不错,她虽是你最贴身的婢女,却也花了一年时间才偷配出了解药,偷学了你的解毒方法。”他说的轻松随意。
圣母默默地看着血顺着衣衫向下流淌,忽然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四周。
容素轩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扑哧一声笑了:“圣母是在找埋伏在周围的杀手么?”
女子这才顿悟,笑容凄厉绝望,惨不忍睹,呻吟道:“他们。。。。。”
容素轩玩味的看着她,淡淡地点头说:“自从我脱离了控心的牵制,就开始慢慢笼络你的好部下们。有的用解药收买,有的用金钱许诺,可费了不少心思,花了几年时间,除却几个死忠于你的傻瓜,其余人都被我收为己有。可怜圣母却被蒙在鼓中。”他的眼神转向渺渺的远处,语含怜悯的喃喃:“今夜的彘荒,想必已然血流成河。。。。”
圣母骇然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身影,声音说不出的惨决:“我到底是败在自己徒弟的手里。。。。”
容素轩这才从迷离中醒来,居高临下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圣母,白衣若雪,玉容寡情:“我的行动处处受你限制,你的本事我却已学全了,”他居然又笑了笑,说得振振有词:“我不杀你杀谁?”
仔仔细细将女子审视个遍,接着说:“ 这件事便这样结束了,却有另外一件事,若是不说清楚,圣母恐难安心奔赴黄泉。”他的笑容越发潋滟,声音却锋利蚀骨;字字道:“那便是,蓝凌。”
身世
圣母一双空洞的眼睛里,现出绝望的死色。竟有两行眼泪,缓缓落了下来,颓然说:“你都知道了。”
容素轩微微颌首,淡淡叹道:“不错,当年你命我潜伏南国,等待时机对付蓝清蓝澈,我就很是疑惑。就算把这二位皇子除掉,对彘荒有什么好处?彘荒又有什么能力与堂堂南国抗衡?圣母并不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呢。于是转而去想,二位皇子若不在了,对谁最有利。”烟波横转, 释然笑笑:“事情很明显,正是那出身低微的四皇子蓝凌。”
秀美微颦,柔和的说下去:“一个是彘荒圣母,一个是南国四殿下,看似毫不搭界的两个人,又会有什么交际呢?于是我想起了二十年前南国后宫的旧闻。”
漠然看着脚边树叶般颤抖着的圣母:“一个被送进皇宫浣衣局使唤的贱籍女奴,偶然被圣上宠信,诞下皇子后,却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没人查问。当年经手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在,谁也说不出这女子葬在何处。这名女奴小名凤儿,而圣母的闺名唤作淳于灵凤。”
哧的笑了一声,戏谬看向地上的人,“难道只是巧合么?”略顿一顿,“起初我也不能断定,直到那一日,圣母派出杀手在漠上暗杀轩儿,他们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想来是圣母下了必死令,杀不死我他们也不能活下去。偏偏事有凑巧,蓝凌赶到,杀手竟然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生生收住刀。必然也是得到交待,不能伤及他。我这才确定自己的猜测,说起来,都是圣母自己漏出的破绽呢。”
说到这里沉思片刻,笑容渐消,忽然换上副认真的表情,望向圣母的眼神顷刻如孩子般好奇清澈:“我只是不懂,圣母为何不与蓝凌相认呢?”
淳于灵凤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笑,素轩很奇怪失去那么多血的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力气。笑声中,她挣扎着伸出右手,咳着血,轻声问:“这么多年来,轩儿还从未看过我的脸罢,今天,我就要死了,你可要好好认清师傅的样子。他日阴曹地府里遇见,也免得相见不相识。”她的声音带着恶毒的诅咒。
话音未落,猛然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纱,露出一张灰白的脸,眼部以下纵横交错,是十多道深深的刀疤。由于被伤疤所累,口鼻均歪斜不堪,横肉外翻,惨不忍睹,粉红的牙床漏在外边,嘴都难以闭上。惨败的月光下,竟如同恶鬼般丑陋的模样。饶是素轩再淡定,也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淳于灵凤冷笑着看他的反应,悠悠道:“我这副鬼样子,又怎敢认他。。。。”声音越来越轻,忽然眼中有了几分神采:“我现在虽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二十年前,却是彘荒最美的女子。”她咯咯的轻笑,仿佛回到了从前。
笑声却悲凉:“你虽然猜到大概,却不知道详情,好在我的血还没有流尽,不如趁着最后的时间,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轩儿,岂不好?”眼神悠悠的看着素轩,其实是透过他看向缥缈的过往,声音是那样柔美,飘散在荒芜的漠上: 我的母亲是被族人万般敬仰的彘荒圣母,作为圣母唯一的女儿,长大后也自然将继承她的衣钵。然而那时候的我只是个天真无知的少女,对制毒弄蛊与贫瘠的彘荒土地同样不感兴趣。部落里的少年郎全都爱慕我,母亲和兄长百般宠爱我,是以任由我整日在林间游玩,任性淘气,从来不加管束。或者他们想等我再大些,明白些道理了,再慢慢教导罢。这便是祸端的开始。
直到那一天,噩梦般的命运终于来临。清早我去树林里采摘花果,看见一个异乡来的男子昏倒在林中。他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漂亮的锦缎衣裳,即使在昏迷中,脸庞都是那样英俊。我几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自然,我把他背回了家,救醒了他。
他说他是来自北国的贵族,因为打猎迷失了方向,又饿又累昏倒在树林中。他的声音那样温柔,举止极有教养。我们彘荒的少年和他相比,顿时化作脚下的泥土。他自然也喜欢我,一腔柔情蜜意,说我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送我精致的匕首和玉佩。又和我说起北国都城的华丽,竟是我梦里也不敢想象的。
母亲和兄长都不喜欢他,说我们彘荒从不和北人往来,他们会给我们的土地带来不详。所以,他的身体一好,便立即要他离开。
他离开的那天,我哭了,我舍不得他。他拉着我的手,用最柔和的声音求我跟他走,嫁给他,到北国都城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我像是受了蛊惑,想都不想就毅然背弃了彘荒,和无比爱护我的母亲兄长。在一个夜晚,我随他偷偷溜走。。。。。。
我以为自己将彻底告别贫瘠和荒蛮,从此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然而,悲剧正是由于贪婪开始。
他领我走入仙境般华贵的府邸,跪在他的父母脚下,低声说了事情的经过,求他们容许他将我留在府中。我满脸欣喜期待的抬起头看向他们,迎来的只是当胸一脚。
他的父亲气得牙齿打战,斯文的面容顷刻变得狰狞,冷冷的指着我怒吼:“你这彘荒妖女究竟对我儿用了什么巫术,竟引了妖孽入府,辱我门楣!须知彘荒女子休说为我儿做妾,就是做丫头也不配!”
这时候我才发现边厅帘子,后面有几个佳人,嘲讽的眼神向我看来。原来他不但娶了妻室,还纳了好几房姬妾!
我的世界完全崩溃,曾经美好的憧憬被现实无情的嘲讽着。然而最令我绝望的却是他,在我心目中无与伦比的良人。他战战兢兢匍匐在他父亲的脚下。连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卑微的说:“父亲大人息怒,儿子本来也是白和她玩玩,若是父亲不喜,或杀或卖,孩儿并没有意见。”无情的话语从他嘴边流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那慈悲的母亲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彘荒女子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只叫人牙子来卖掉便是!”
这时候我才后悔的几乎疯掉,我不该背叛我的家族,被骗到这个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更后悔仗着家人的宠溺,一点防身的轻浅毒术也不曾学过!一个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十四岁少女,身怀那北国男子的两个月胎儿,就这样被几个粗鲁壮汉扔上了贩卖奴隶的马车。
在他们手里,我受的耻辱和残害像地狱一般,不但没有反抗的能力,胎儿也在粗暴的对待中失去。
千里迢迢,几经辗转,去到南国。我被打入贱籍,卖进南国一位王爷的府中,做粗使女奴。后来,皇宫的浣衣局缺少奴隶,王爷便将我送进宫中使唤。
从圣母之女,彘荒尊贵的小公主,变成最卑贱的奴隶,痛苦和屈辱令我慢慢认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知和虚荣造成的,就算能脱身也没脸再见我的族人。于是我每日劳作,不再去想以前,在辛劳中麻痹自己。原以为就会这样了却残生。
没想到,噩运并不放过我。
那一年元日,天气反常的寒冷。圣上设宴款待众臣,别的女奴也都去偏殿过节去了,只有我害怕那欢乐的气氛,它会让我想起家乡。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寒风中的小院洗着数不尽的衣裳。
忽然,一个酩酊大醉的人一把将我抱住,看到我的脸时,他的眼睛里闪过惊艳之色。男人眼中的这种神色我自小便很熟悉,甚至有时沾沾自喜。而这次,却令我刻骨的恐惧。我看到他明黄的衣裳,知道那是圣上才能穿的颜色。。。。。。他残暴的撕开我的衣衫。。。。。
圣上酒醒之后,似乎有些懊悔自己和一个下贱的奴隶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但是却对我绝色的容貌念念不忘。只好吩咐人为我安排了一间屋子,免去劳作,没命没分的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那冷眼高贵的皇后带着一群人来到我的小屋。
她的脸是那样美丽,却那样怨毒。她冷笑着招招手,便走来两个宫人,狠狠的把我按倒在地。我很害怕,不知道她的用意,哭泣着哀求她饶恕。然而只换来她更加厌恶的眼神。
身边的妃嫔,听皇后唤她做宁妃的,恶狠狠的建议:“这贱籍奴隶正是靠狐媚的脸蛋勾引圣上,皇后何不毁了她的脸,也好断了圣上的念想,保住皇室的体面。”
我惊恐的看着皇后竟然点头同意!顿时一把尖刀反复狠狠划向我的脸。我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昏死过去。。。。。。
然而正是这次太医诊断出我已然怀了身孕。
圣上一开始极为高兴,因为他的子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