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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澈阴戾的脸上划过一丝喜色,侧妃怀了子嗣,皇室有后,对他继承太子之位越发有力!当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抑制不住喜悦之情,不由得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踱了几个圈子。
忽然脚步一瞬间滞住,像是被人猛然掴了一掌似的,整张面孔顷刻间胀得通红!步步逼近太医,那双邪魅的怒眸散发着危险万分的光芒:“你说她怀胎三个月了?”
太医浑身颤抖不停,勉强支撑着点了点头。
蓝澈周身一颤,猛然将太师椅捧得踢倒在地!
怔遏片刻方转过身来,情绪已在脑海中变了几变,通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医的脸,强压下满腔的愤怒,脸上冷冷地逸出深沉的诡笑:“侧妃怀胎,非同小可,太医可要想仔细了再说话。”语气中带着阴森的弹压!
太医顿时吓得全身僵直,屏息凝神,慌忙改口道:“是两个月,两个月!小臣一时糊涂,竟看错了!小臣该死,该死!”
蓝澈这才冷笑一声,英挺的脸上诡诈异常:“此事关乎我子府声誉,万望大人务要再弄错为好!否则,只怕陪上你的身家性命也担待不得!”
太医听到这番恐吓竟吓得浑身瘫软,烂泥般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
蓝澈这才收了栗色:“大人识时务,这便最好。下去领赏钱罢!”他的声音变得极为客气,可唇角却是抹狰狞的笑。
月光的银辉透过窗棂照在素卿沉睡着的苍白容颜上。
梦中到处是一片鲜血,看不清的身影互相杀戮着。她想叫,却丝毫也发不出声音。。。。蓦然呻吟一声,睁开眼睛,浑身已是冷汗涔涔。
一股阴森的压力袭来,却发现床边的锦凳上正坐着蓝澈!
见她醒来,他的脸上带着阴鸷邪残笑意,冷冷的开了口:“爱妃好些了么?”
素卿微微的平了平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蓝澈哼了一声,久久的望着她,唇边是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爱妃还不知道罢,你已经怀了本殿下的骨肉呢!”
素卿的眼睛在一瞬间不敢置信得瞪大,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一时间周身全部失去了知觉!喃喃的话语不由自主地流出嘴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蓝澈看着她的失态,阴测测得脸上漾起一丝异样的微笑:“爱妃这么确定不可能怀胎,是因为这个罢!”他缓缓自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在素卿惊恐的眼神中缓缓揭开,一缕香灰粹然出现在眼前!
蓝澈的双手轻柔地覆在她冰凉的手上:“素卿对本殿下恨之入骨,为何会骤然态度逆转,百般迁就迎合?你虽然口说认命从夫,我却并不相信。”
他那双乖觉的眸子精光一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单手捏住她的下颔,狠狠的用力:“前段日子我一直装作恍然不觉,与你同房时却时时留意,直到发现了香炉的疑点。搜集了残余的香灰,找人鉴别得知,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闻得时间长了,便会中毒,所出现的症状,竟与外中风邪而致的中风病一模一样!到时候我虽然仍能活着,却比死了都不如,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说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彻骨的后怕袭上心头。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边,悄悄道出,幽幽叹胄:“最毒莫过妇人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爱妃就这样痛恨自己的夫君么?真让为夫的肝肠寸断!”
素卿已然从最初混乱中稳住了心神,紧抿着下唇听他说完,强自抬起头来迎视对方,勉强又娇笑一声,缓声说道:“果然是我小看了殿下!既然已经败露,妾身无话可说,你要把我怎样?”
蓝澈只是笑了一声,鸷冷的眼眸直直望进她的心底,锐利如刀锋一般。他的手顺着她的颈向下逐渐游走,来到她的腹部:“就凭你腹中的野种,本殿下不但不会对付爱妃,还会好好的照顾你呢。”
素卿惊恐得全身一阵战栗:“你是说。。。。。”
她的惊恐望进他的眼底,让他产生出报复的快感:“这野种是蓝凌的罢,来得正好!倒是帮了本殿下的大忙!”
他边说着边放开她站起身来,表情慢慢转为诡残暴虐:“五日后就是迎娶公主的日子,看来本殿下真是双喜临门了!”
转身狂笑着走出房门,森然向下人吩咐道:“好生伺候子妃,若是胎儿有半分差池,你们统统要死!将子妃的房门锁起来,她的身子虚弱,不宜随意活动!”
素卿颓然栽倒在塌上,没有事情会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了!
素轩说的对,她果然是自做聪明!蓝澈能多年忍辱负重,在人前拌作软弱无害,找到时机出其不意整垮蓝清一派,怎么会像她所眼见得这样愚蠢?
怪只怪自己复仇心切,鲁莽行事!如今悔之晚矣!
伸手抚摸着自己柔软的腹部,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么?来得太不是时候,不过是一场孽债!
被烫了一下似的,双手紧紧地箍住自己的头,仿佛要炸裂般阵阵剧痛。
到底下一步该当如何?
转凤
五日后。
圣上皇后亲自主婚,于宫中行婚配大礼。礼毕,一台八人大轿,将北长公主抬到三殿下府中。
只见府上灯火辉煌,香烟缭绕,处处华彩缤纷,精致异常。
园内香销满地,火树银花,照耀得如白日一般。不知比迎娶素卿之时隆重了多少倍。
蓝澈身着喜服,满面春风的周旋于前来贺喜的朝廷显贵,皇亲国戚之中,转眼就喝得酒酣耳热。
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醉,因为今天是他生平最快乐的一天。
与北国结成姻盟,这是多么强大的后盾!预示着若是父皇不肯立他为太子,北国都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施加压力。
今天一过,纵使那孽种再不甘心,也回天乏力!
酒气环绕中,蓝澈几乎看到了黄袍加身的自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北长公主圻虞萁,性子似乎过于刁蛮专横了些。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蓝澈很知道该如何去哄女人。
正想着,胤王爷擎了酒杯,满脸堆笑的走来。
蓝澈脸上泛起大大的笑容,连忙迎了上去,又干了三杯。
身后的大臣们见了,无不凑趣地上前敬酒。。。。。
伴随着人声鼎沸,鼓乐齐宣,这场豪华的喜筵上,宾主无不尽欢。
夜色渐重,直到凌晨时分,宾客们才散尽。
蓝澈殷勤的将最后的一波朝臣送到大门口,方乜斜着脚向洞房走去。他的心情说不出的畅快,多少年的屈辱隐忍,终于换来了扬眉吐气的一天!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小调。
丫鬟们竟都已经退下,门外一个不见。洞房的远远的透出灯火的柔光。
连忙正了正脸色,轻柔的推开门扉。
一对红烛欢快的跳跃着,将蓝澈的脸廓映印的忽明忽暗。
放眼望去,精致的流苏锦帐里,新娘子居然和衣睡下了。火红的盖头却依然搭在脸上。
蓝澈不觉双眉微微一骤,好心情也飞走了几分,北长公主果然蛮横,自行其是,丝毫不尊守礼节。
只暗自恼火了一瞬,脸上重新堆起笑意,缓缓踱到床前,伏下身子笑道:“公主,还请宽衣再就寝罢。。。。”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硬生生的噎住了!血色瞬间褪去,一张脸苍白如纸!
鲜红的血正在缓缓渗入刺绣辉煌的锦被当中,与丝绸的红色连成一片!
长公主的胸前竟被人用刀刺了一个血窟窿!
蓝澈宛如高楼失足,几乎要瘫软下去。倚着床前阑干镇定了片刻,这才勉强伸出颤抖的双手,揭开盖在脸上的霞披。只见那公主双目圆瞪,嘴角淌血,说不出的狰狞可怖!已然死去多时!
蓝澈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呆滞,嘴唇嗫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锡桃别苑。
月色渐消,群星已沉落。
周围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这沉寂令人意兴黯然萧索。
一个深眼高鼻,神态高贵的北国少女,单手支头,坐在紫檀云石桌前沉思着什么。琉璃灯的光影将她整个人的轮廓,镶上一层闪亮的金边。
有人在在门扉上轻轻的琢了两下,听到“进来”的声音,这才恭顺的推门而入。
借着灯光的微影可以看出,原来进来的人竟是风清。
先行了个半跪之礼,这才敛神向那桌旁的少女轻声道:“启秉公主,都城传来消息,北长公主于洞房之夜被人刺死在三殿下府中。”
少女如同被电了一下,猛地掉过头来看着他,那冷傲的姿容不是圻虞萁又是哪个?她的脸色苍白,话音也在微微颤抖着,哀叹道:“果然应了轩哥所言,当真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默然半晌,起身看向窗外的夜色,冷冷笑道:“若不是轩哥在护送途中偷龙转凤,用我最贴身的婢女替换,此刻本公主已莫名其妙的做了枉死之鬼!南国的殿下们当真狠毒!”她紧紧攥起的双拳泄露着心底无边的恨意。
风清抬起头迅速瞟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嘴唇附上对方的耳畔,悄声说了一篇话。
圻虞萁闻言面色微变,心念转动。冷冷的沉默半响,眉头才渐渐开展,喃喃道:“轩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本公主也会尽全力配合他的行动。所以我们二人并没有谁欠谁的,是公平的合作而已。只望他成全大业之时,恪守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罢了。”
她的波光流转,紧紧凝注对方的眼睛,沉声道:“你需将本公主这番话一字不漏的转达轩哥,我这便修书一封,交给你发往北国!”
御书房内。
蓝澈颓然跪在堂下,身旁到处是一片狼藉。
圣上原本蜡黄的脸色转为铁青,眼睛血红,挥手又将书桌上的檀木笔架扫落。几只毛笔崩到蓝澈身上,可是他却不敢有半分躲避。
圣上猛烈的咳嗽一阵,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着蓝澈,狂吼道:“真是蠢才!你堂堂子府有多少侍卫,都是吃闲饭的吗?还是你被大婚冲昏了头脑,晕头转向的连防备都顾不上了?”
这话正戳中了蓝澈的痛处,颤抖着深低头颅,一句话也不敢答。
圣上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反而越发气恼,嘶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难道满府的奴才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也追查不到?”
蓝澈偷瞄了圣上一眼,这次低声解释道:“公主向来不要外人服侍,只有身边的几个北国婢女在门外随侍。可是她们均被刺客悄没声的杀死,又将尸体藏在公主房间后的花园中。可能是事发突然,刺客动作又快,竟没有婢女死前来的及叫喊。”声音渐微:“这刺客定是顶尖的高手,准备充足而来,丝毫没漏出破绽,实在难以追查。。。。。。”
圣上闻言面色变了变,接着怒极反笑:“荒唐!真是荒唐!刺客出入子府如入无人之境!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轻易杀死公主!”
边说着,边瞧也不瞧他,随手狠狠一掷,将一本奏章扔到地下,叱道:“北国的消息极快,如今已然知道了这件事,北王暴怒,定要朕给一个说法,还其公道!你说该当如何是好?”
蓝澈已然思绪紊乱,往常的心机一时间不知道飞向何方,一听这话,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垂头丧气跪在原地,满脸哭丧,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圣上怔了半晌,只觉得心中被怒火堵住,憋闷不堪,一时间脸红气喘,咳嗽不止。再也无力和他多说,摆摆手,仰天长叹了一声,一双灰白的眼睛,冷冷瞧着他:“素日里已有不少大臣对你不满,暗地里参劾你集结朋党,排除异己,质疑你继承太子之位的资格,都被朕强压下来!谁知你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