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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略有些困难,急忙张开口急喘了两下。眼见越来越模糊,身形一晃,就向一侧歪去。
然而她并没有跌到,而是被拥进一个散发着淡淡松香的怀抱。眼神渐渐聚焦,容素轩温润的脸上柳眉微颦,含着一丝担忧之色。一手扶住对方,一手从怀中取出青碧色的药瓶。他的声音柔情中隐着埋怨,淡淡响起:“卿儿素有旧疾,为何总不记得带药?”
素卿就着他的手将药丸沁进口中,冷淡的闭上眼睛:“你会关心这些么?而今纷乱之际,还是好好捉摸该怎样浑水摸鱼罢。”
她的冷淡让他心上一痛,茫茫之感肆意泛滥。脸上万年不变的从容和煦竟消于无形。默然片刻,风目转谙,白唇微启道:“你跪的时辰太久,身子吃不消,这便回去休息罢。”
素卿面色稍沉,状似无意的直起身子,漠然望向灵堂:“只怕与理不合。”
容素轩看到她变得越来越疏远和冷漠,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心慌和烦躁。一言不发牵起她的手,将其从地上拉起,大步走向殿外。
素卿诧异地抬起头,发现素轩面色阴沉,似乎极为不悦。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方勉强挑了挑嘴角:“回头我会向蓝澈交待。如今先送你回去。”
素卿不予置评的转过头看着脚下的汉白玉甬道,脸色恢复冷寂,默默走着自己的路。
素轩重新将她的手握住,两手交叠被衣袖遮盖,暮色下,他的瞳眸像是染上了夕阳的余晖喃喃低唤:“卿儿。。。。”
素卿唇边寒冷的讥诮愈深,柔媚的声音婉婉道来:“轩这次需要利用卿儿做什么?”尾音故作神秘的低下去:“也是预备以我做饵诱杀蓝凌么?”
话音一落,容素轩的脚步也随着一滞。嘴角略扬弧度,愣怔良久,幽如深潭的凤眸中渐渐有了笑影,是素卿熟悉的,恶意残忍的笑。
薄唇轻启,阴柔的低声道:“正因为宁后逼迫你诱杀蓝凌,是以落得猝死的下场么?”他猛然用力,攥疼了素卿的手:“你倒是为了护住蓝凌,不惜一切手段,即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在所不惜呢。”话中已含怒,但那春水的眸中却隐含柔,紧紧凝望着对方,潜意识中却希望,素卿出言辩解,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然而素卿只是蛾首调转,去追逐夕阳照在琉璃瓦上的斑斑残影。似乎不屑回答。
如同被人朝心口击了一掌,容素轩的胸口竟鬼使神差的腾起怒火,伸臂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浅笑的嘴角吐出冰冷的话语,如同鬼魅一般:“卿儿只安心,只需在一旁亲眼看着便罢。。。。。我不用你做饵,依然弹指间便可诛杀你心心念念的情人!”半眯凤眸,重又扬起笑意,这笑,邪魅至极。
此刻整个皇宫似乎静地鸦雀无声,沉寂的令人窒闷!
素卿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凉透,怒极反笑,凄然的笑容里,又流下了泪。在凄迷的暮色中,她的身形在颤抖,泪眼中已然盛满了恨意。
感觉到她的仇恨随着晚风弥散开来,素轩强迫自己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冷冷回望。然而骗得尽天下人,终骗不过自己的心。
心,在痛。。。。。
眼神交战许久,愤恨渐渐转成绝望,素卿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刻骨的疲惫与无奈,嘴唇蹑嗫:”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她痴痴呆呆的轻声反复询问着,身子反复摇摆,似乎失去了神志。
素轩抢步上前,猛地将她搂在怀中, 微眯的凤瞳中交织着矛盾的神思,挣扎,绵长的情意纠缠着痛苦,面具般完美的微笑渗进深深的苦色,冷酷隐含,邪佞之态全然不见,一瞬间竟像个迷茫失措的小孩子!
他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着,炽热的气息弗向她的颈子:“因为我是你的尊主,自从宣誓效忠的那一天,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
去留
素轩抢步上前,猛地将她搂在怀中, 微眯的凤瞳中交织着矛盾的神思,挣扎,绵长的情意纠缠着痛苦,面具般完美的微笑渗进深深的苦色,冷酷隐含,邪佞之态全然不见,一瞬间竟像个迷茫失措的小孩子!
他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着,炽热的气息弗向她的颈子:“因为我是你的尊主,自从宣誓效忠的那一天,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
素卿哽咽战栗着,泪痕在他的白衣上擦干,那泪洇进衣料,似乎又洇满他的心房。悠悠哀叹一声,从他的怀抱中离开。伸出手,带着悲悯了然之色,轻轻抚上对方阴白的脸侧:“命和身体都属于你,心却早死了。轩,你始终不懂得爱。。。。”
夕阳的光芒温和的照下来,素轩苍白的面庞被阳光一映,才有了几分粉红的颜色,平日的从容自如被懵懂惶惑替代,不再有虚伪的微笑,阴鹜的运筹帷幄,变得像一个最彷徨,最不安的孩子!
一丝莫名其妙的怜意,使得冷漠的外表出现些微裂痕,心中略略一软, 唇弯划过冷清苦涩的笑,素卿的声音满是无奈的安抚:“你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任意玩弄天下人于股掌之中,却渐渐的失去了,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感情。你始终以虚情假意惑人,自以为对控制人心游刃有余,却始终不明白真正的爱情。。。。。”
她退后几步,摇头凝注他迷惘的脸,倒吸一口凉气:“你称不上是人,即使最终事成,也不过是白活了一世。”
素轩凤眼中的流光顷刻黯淡如死灰!脑海嗡的一声,爆炸一般,再也不能思考任何事,放纵身体下意识的遵从心底最迫切的念头,快步向她逼近,逼得她连连退后,直到后背抵在那深红高大的宫墙! 紧箍住她的肩膀,吻上这让他困惑挣扎的人。
被他紧紧箍制,素卿不敢高声喊叫,只有下死力将他推开,然而力气无法与对方抗衡,素轩纹丝不动,唇舌瞬间堵住了她的樱唇,唇舌交缠间传出一声矛盾而满足的低吟,紧紧将她压在墙上,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
他终于离开她的唇,唇边竟有一抹决绝而惨烈的笑意,看着对方,眼神中复杂交错的情感分不清是爱是恨!
不知道为什么,素卿觉得那笑意比他平日任何邪媚阴毒的笑容更加刺眼惊心。
不忍再看,慌忙侧过头,又惊又悸,压低声音,恨声道:“你疯了!这可是在宫里!”
素轩闻言轻笑一声,凤眼含情,不以为然向四周看了看,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颈子,再开口时,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反而更添邪魅:“国已顷,朝不成朝。事到如今,还会有人顾得上在意你我的暧昧么?即使蓝澈亲眼见到方才一幕,只怕也不敢上前质询。”
说完,便将这话随意抛开,复又将她拥进怀中,安抚地亲吻着她的耳垂,在耳边轻语道:“就算我不是人,就算我会下地狱,卿儿也要永远跟着我呢。。。。。”他居然用深情款款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话。。。。。。
怀中的素卿手足俱以冰冷,许久才黯然一叹,秋水回转,忽然伸出手去回抱对方。脸庞埋在怀中,尽量掩饰住声音中的颤抖,柔声道:“无论结果怎样,卿儿早就认命。只是眼下这般纷乱的时局,轩预备如何下手?”
偶有蝉声摇曳,却衬得天地间更是寂静。
素轩忽然将她轻轻推出自己的怀抱,邪佞一笑,只是颦眉若有所思的凝注对方,一双凤眼似乎能洞明其全部心思。
素卿熟悉他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果然,素轩的真实感情瞬间隐遁而去,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伸手玩弄着她垂在胸前的一束青丝,浅笑轻言:“你到底是放不下他。”
哀叹一声,说不出的落寞茫然:“南北之战,实力相当,不过是耗费彼此的军力而已。如今已交战两月有余,蓝凌的部队已然消耗过半了罢。”视线恶意的在素卿脸上转了一圈,故意踌躇:“蓝凌好几次请求都城军力增援,无奈圣上病重,做不得主,均被兵部驳回。即使蓝凌此刻险胜,也只剩损兵折将的残损之师。反观蓝澈,尽管挫折不断,毕竟人在都城,反而占尽先机。。。。。”
看着素卿越来越失色的脸,玩味的嗤笑一声:“卿儿冰雪聪明,我便言尽于此。”手下的温柔不再,猛然一把扯住青丝,将对方带入怀中,阴柔的附耳轻语:“他们兄弟谁会活得久一些?我猜是蓝凌。卿儿猜呢?”
复又睨了她一眼,颦眉冷笑,擦身而去。
马啸金光闪,将士拼杀忙,关山成血地,白芦一片黑,狼烟奔腾起,生死弹指顷,功过皆不论,少见男儿归。
血染的大漠仿佛是人间炼狱。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焚烧着的战车发出阵阵白烟。
秋风卷起黄沙,伤兵痛苦的呻吟声,令正在帐篷间巡视的蓝凌眉头轩起,蔚蓝色战袍上染着污秽的血迹,疲乏与憔悴却无法遮盖满脸的倔强与坚毅。
增援的要求被再一次驳回,看来是等不到朝廷的援军了。没有援军,就无法速战速决,将北军一举至于无法翻身的境地!
连续几日高强度的对抗厮杀,双方兵力都大幅度的折损,骤然握紧手中的银枪,正了正银色甲胄,蓝凌叹了口气,心里盛满了麻木而疲惫的感觉,近几次的交战显然北军已处于下峰,只怕比自己耗损的还厉害!他们怎会这样无动于衷?仿佛只是为了互相消耗而战一般!
消耗。。。思及此处,脚步凌然煞住!周身被冷意包围,不详的预感潮水般蔓延。
正在此时,一名士卒快步跑来,敛气行礼道:“禀报将军,都城传来消息,圣上病危!”
蓝凌手握银枪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转头看向北军阵地的眼神顿时锋利如刀!狠狠地握紧左拳头,嘶声怒吼道:“迅速召集列为将军,帐内议事!”话音斩金截铁,决绝异常!不成功,便成仁。时间,不多了。。。。。。
月色如水。这是一弯清冷的下玄月。
人在月下。
初秋,夜风却寒凉,寒意透过薄削的鞋底渗向全身,月光下的少女发出阵阵压抑的嘶咳。然而心里彻骨的焦急越发催化病症,蓝凌若是再不回来,只怕为时已晚。。。。
可是,如果蓝凌及时回来,胜算几何?
即使天佑蓝凌,容素轩怎么办?
口中,心里,虽然都在恨他,却不愿他死。。。。
去哀求胜者饶过败者么?他们也许都多少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却没到能被自己的意志左右的程度!这点自知之明,到底还是有的。
更何况,失败的一方绝对不会情愿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们势不两立,绝不可能共存。。。。。
该当如何,如何是好?
胸口被咳嗽镇得越来越疼,赶紧摸出药瓶沁了一颗丸药。
似乎是风吹动庭院中的树丛发出瑟瑟声响,伴随着低声的哀叹,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显露在月下。素卿不觉大惊,臻首微抬,月光将来人的脸庞照得异常清晰易辨。她骤然愕住了。
月下的两人面对面互相望着,皆不说话,空有似水的往事在中间哗哗流过。。。。。
像是过了一百年的光阴,少年的唇边终于扬起久违的不羁微笑:“离开的时候,你说要嫁给蓝凌。。。。。结果却嫁给了蓝澈。”似乎想说句讽刺的话,然而克制不住的温柔语调却将努力顿时瓦解。
素卿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紧攥的双拳压抑住久别的激动,极力做出一副悠然的样子,轻声道:“蓝凌蓝澈,都是皇子,又有何区别?”
那允远哲并不着脑,轻声笑了一下,将剑抱在胸前,装摸做样的想了一会,才歪头道:“其实这一年来我一直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