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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素轩面具般的笑容终于不见!颦眉听对方说完,神色间微窒,幻化为阴疠!伴随着隐忍的杀气一晃而过:“休要再多言!我答应她不会杀你,速速离去便罢。”
对方目光一寒,脸上全是深邃的痛楚,来不及多想什么,伴随着嗖的一声,离鞘的剑锋竟已对准容素轩的喉咙。
那允声色厉然,决绝道:“你果然用我的命要挟她!好生卑鄙!殊不知,你承诺不杀我,我却可以杀你!”
容素轩神情木然,瞬也不瞬地望在他身上,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所处的危险。苍白的的面容之上,突地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颔首道:“那允公子还真是忘恩负义,居然剑指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那允远哲先是愣了一下,随之唇边也绽起邪媚的笑意,随意笑睨对方,朗声道:“容公子休要白费心机,你救我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计策,皆是为了自己罢了。我早说过,并不承情。”他居然轻描淡写的把救命之恩一笔抹掉,而且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毫不手软将剑逼近半寸,笑容越发良善:“带我去见卿卿。”
见他如此无耻,容素轩反而有些得趣,不怒反笑:“说得很是,你确实不必承我的情。所以死在你的剑下,我也并不怨恨。”脚步丝毫不动,像是生在原地,悠然自若,挑衅的看着对方:“要杀便杀,我是不会带你去见她的。”他倦怠而自若的闭上眼睛。
那允远哲像是很意外,剑眉骤轩,似乎正在进行矛盾而激烈的心理斗争。许久,暗中似乎叹息了一声,终于沉声道:“容公子,并非在下心狠,只是若不趁今天这难得的机会除去你,只怕卿卿的一生也就毁了。”面上不禁泛起一阵愧色,复又微喟道:“说到底,究竟是远哲对不住了。”
话音猛然一顿,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入!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颤抖的女子呼唤声嘶力竭的响起:“住手!”
那允远哲心头一震,手中剑不由自主颓然垂下。凝目望去,只见容素卿花容失色,娇躯微颤,正飞快地奔过来。她的鬓发已乱,额角亦微现汗珠,面容摹地变得惨白,以单薄的身躯护住容素轩,看像那允远哲的目光恐惧而悠远,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敌人。颤声道:“你不能杀他!”
那允远哲有如突地被人当胸击了一拳,心中的剧痛使得面容惨变,身躯挺得笔直,动也不动,木立良久,像是化在原地,变成石像!
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心中似乎在决定着一件十分重大之事。许久许久,唇边终于显出讽刺的冷笑,不带任何感情,一字一字地,说道:“原来,你心中始终只有他一人。”语声迟缓低沉,蕴含着说不出的哀痛与绝望。
冷漠的眼神扫过面容凄绝的素卿,毅然转身而去!
没看到身后的女子身躯摇了两摇! 几乎栽倒在地。
容素轩一直冷眼望着那允远哲矫健的身影消失不见,此刻连忙将她扶住,等素卿回过神时,他的唇边正盈着浅笑:“卿儿明知轩的身侧有影卫如影随形,那允远哲不但无法伤我,甚至可能被影卫所杀。却故意做出这幅儿女情长的姿态,只为救他一命。可惜,人家似乎并不承情。”他的柳眉微挑,口中虽说着刻薄的话,然而神情却变得越来越黯然。。。。。。
终究还是幽幽叹息一声,再也不发一言,将对方打横抱起,送回房中。。。。。
南朝123年八月初八,皇三子蓝澈在胤王派系的武力支持下,将全部朝臣滞留圣上晏驾的修文殿三天三夜。并于殿内当场株杀三名重臣,方将众人压服。强行立为新君。改国号召元。进封子侧妃容氏为容贵妃。
御书房中。
纹绣辉煌的黄袍终于加身,然而蓝澈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志得意满,反而布满憔悴张皇之色。
他的眉头紧皱,不耐烦的伸手打发走前来奉茶的宫人,焦声急道:“朕登基也有数日,朝中半数大臣均称病罢朝。说到底不过是心中不服罢了。朝事尚无法运作,朕这个圣上不过是空有虚名!当真可恶!”以手肘支住眉心,愁容越来越浓:“二位可有何对策?”
胤王爷垂手而听,满面俱是轻蔑不屑之色。对方语声一了,他便阴沉沉笑起来,抬头溜了对方一眼,哑声道:“不过是些迂腐的无用之人,圣上何必忧虑?只要将不伏之人杀尽,自然永诀后患。此事本王便可办妥。”
奈何蓝澈听了不喜反忧,眉头骤然更紧几分,叹息沉吟道:“朕刚刚登基,便行如此狠辣手段,只怕激起众愤,反越发失了人心,引发更多周折动荡,一发不可收拾。”边说着,右拳狠狠砸在桌上!
“圣上英明,所言甚是。”柔风般安抚的话语徐徐传来,容素轩上前一步,颌首笑道:“众臣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皆是因为先帝曾经当庭许诺,若是四殿下凯旋归来,以太子之位授之'奇''书+网'。然先帝临终之前,反将皇位传于圣上,是以便有一起小人,趁机搬弄挑拨,质疑圣上,教唆同僚罢朝,搅得朝堂动荡。只怕身在边境的四殿下,心中多半也是不服的。”
胤王爷和蓝澈闻言,皆各自点头。
蓝澈深深叹了口气,垂首沉思,满脸俱是忧虑踌躇之色,沉默片刻,突地冷笑一声,道:“我的这位四弟,还真是棘手!他在一日,朕便一日不可安睡,这皇位也一日不能稳定!” 急迫,加上恐惧,这滋味的确令他无法忍受。
胤王爷干瘦的脸上划过噬骨的阴森之色,霍然盯住蓝澈,冷冷道:“既如此,除去他便是!”
“谈何容易,虽然与北国一战,消耗极大,四弟手中却仍坐拥十余万兵力,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嫡系,若要杀他,只怕引起兵变!”蓝澈放在桌上的双拳紧握,只觉自己掌心俱已冰冷。
“好个兵变!”容素轩秋波如水,上下瞧了宝座上的人两眼,忽地“噗哧”一笑,柔声接道:“臣倒有一计,即可除去圣上的眼中钉,也可收服天下人心,使圣上毫无顾忌坐稳皇位。是为一举多得。”含笑望着蓝澈错愕而欣喜地表情,继续道:“只是,妙计自然意味着风险,只看圣上是否甘愿冒险了!”
蓝澈闻言呆了一呆,心中虽是惊疑交集,却也来不及再去思考别的,眼神中逐渐出现决绝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冒泡的和不冒泡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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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反
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
秋日暮光柔抚着世间万物,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分外耀眼绚烂。漫步其中,只觉世间一切奢华集结于此,华美中冷冷渗透着萎靡之态。
素卿也如同宫中一切奢侈的建筑摆设一般,身着绣了繁密花纹的水红及地宫装,迎春髻上珠翠繁复,一团珠光宝气。越发衬托得艳丽无双,风姿不可逼视。可惜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整个人仿佛精心打扮过的傀儡玩偶,美则美矣,却无半分生气。
御花园中的晚风,似乎越来越冷了。信步乱走,“千秋亭”三个大字骤然出现在眼前,曾经的记忆快如利刃,猛然刺痛心尖。素卿煞住脚步,略侧蜂首,止住身后随行宫娥,木然道:“本宫要独自走一走,勿再跟来。”
边说着,边独自踏上那条掩映在松柏间白石甬路。甬路深处,流水的声音宛若银铃,恍惚间,似乎回到了曾经的中秋之夜。
不由得哀声长叹出声,随着叹息,一阵低微的抽泣声,和着水音,缓缓入耳。素卿心中诧异,连忙赶了两步,情不自禁低唤出声:“漓儿。。。。。。”
蓝漓回过头,略怔了一怔,慌忙以袖擦了擦眼中泪水,哑声道:“素姐姐。。。。。”微颤的话音泄露的心底的悲伤无助。
素卿心中一痛,随着走上前来,躬身握住他的手,勉强笑语:“久也不见,漓儿长高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不点了。”
温柔的手指抚过他的腮畔,仔细拭去一滴残泪,半晌才又幽然开口低声问:“为何独自哭泣?是在想念母妃么?”
话一出口,心间骤然一滞,深切的愧疚几乎让她夺路而逃,正是她自己,亲手害死了这少年的母亲!使其转眼间,从被精心呵护,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殿下,沦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然而蓝漓却不知这些,见素卿手捂心口,柳眉颦起,不觉有些紧张,死死拉住对方衣袖:“素姐姐,你病了么?我吩咐下人去宣太医!”说着,就回头到处找人。
素卿被他的关切激得越发难过,连忙止住他,苦笑道:“无碍,漓儿莫怕。”说着,携了他的手,在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然而蓝漓担忧的目光始终不离她左右,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素姐姐,你过得不开心罢。”
见他沉浸于丧亲之痛中,尚且还如此敏锐的察觉自己的情绪,素卿心头又是感动,又是羞愧。眼神如雾,狼狈的避开少年清澈的眼光,转而投向小溪深处,悠悠道:“我开不开心,并不值什么。倒是漓儿。。。。。。”
难以出口的内疚与痛楚,终于逼出眼中清泪,声音渐渐嘶哑下去:“你受苦了。。。。。。”骤然缩住口,深知道对方几日之内接连受的打击,是无法安慰的。
然而蓝漓的泪却干了,声音也恢复了平静,稚嫩的脸上掠过与年龄不符的刚硬,冷冷侧过头,截口道:“素姐姐放心,自此后,漓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使得母后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傲然仰起头:“惟有做到坚强自勉,方不愧为父皇的儿子!”
素卿震惊不已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说不出到底是何滋味。许久,方抚了抚他的头发,脸色阴晴难辨,还有一些复杂:“漓儿,你长大了。再也不像姐姐当年在此邂逅的小孩子。”手掌离开对方的头顶:“只是,这种成熟,却不知该喜该忧。。。。。。。”
然而蓝漓究竟年岁还小,似乎对这番话不甚明了。在她温柔的爱抚下,只觉得心中满是难得的安心与舒适。再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尽情沉浸在这一刻安宁的时光。
良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的四下望望,侧过头,在素卿耳畔低声犹豫着问道:“如今,到处都在传言皇兄窃夺了四哥哥的皇位,素姐姐,此话可真?”
此言一出,素卿脸上骤然变色!猛地捂住对方的口,压低声音叱道:“漓儿休得胡言!这种事情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小人谣传尚且制止不住,何况是从你堂堂殿下口中说出!必定会连累无数人命,哪怕你是当今圣上的亲弟,也难逃惩罚!”说完,眼见蓝漓惊恐的重重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手。
素卿这才略缓了口气,起身牵住蓝漓的手,柔声道:“天色不早,这便送漓儿回宫。”目光转处,悠悠嗟叹一声“今后,我会竭尽全力照顾漓儿,若是殿下不弃嫌,就把我当作亲姐姐罢。”
夕阳的余晕将两人的身影染为金黄。。。。。。。
冷漠而孤单的宫廷中,骤然听到了这样温暖的话语。蓝漓稚嫩而无助的脸上,感动之情漫溢而出,微微扯了扯嘴角,克制住自己不流下泪来。
素卿含笑而安慰的看着他,而心头悲戚的沉闷感越来越重,直压得透不过气来。。。。。。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南军主帅营中。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