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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笑道:“骗你的。你要是天天洗,我就绝足不来了,好好的一双脚,偏要裹成那个粽子样,肉挤骨卷,说多难看有多难看。你洗脚的时候,我往你脚上看过一眼没有?”
辛本善一怔道:“浪子,是你自己说的,小脚女人洗脚时是天下最美的景象,难道是诳我的不成?”
浪子笑道:“那倒也不是,小脚女人洗脚时的韵味的确是天下最美的情韵,因为女人缠过的莲足,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连她的丈夫都不能看见的,每家女人在洗脚时都是门户紧闭,惟恐被人看见……”
金宝有点凄然地道:“那是因为我们知道这双脚不好看,不敢给人家看见,我的那个死鬼就是在我洗脚时闯了进来,他见了我的脚,以后就不再理我了,一直到他去世,都是冷冷淡淡的。浪子,你第一次要我当着你的面洗脚,我不是磨了好半天,就是怕把你给吓跑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是掩掩藏藏的!”
浪子哈哈大笑道:“真要给我看见了那双脚,我也非跑不可,我就是欣赏你那掩掩藏藏的神态,以及把脚伸进了热水中一烫时,那种眉舒眼展的神态,好在你是三天洗一次,真要是天天洗,就不会有那么舒服,我若是天天看,你也许以为我不在乎,也不再掩掩藏藏了,就会变得毫无韵味,我可就真的会绝足不来了。”
金宝哦了一声道:“浪子,你可得有良心,我是个寡妇,不怕别人的闲言是非,不避嫌疑的跟你在一起。半年来,不但管你,还要管你的朋友吃喝,没跟你伸手要过一分银子,你要是把我丢下了,我可只有上吊了。”
浪子皱皱眉道:“金宝,如果你想要找个男人,就不该选上我这个浪子,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是个浪子,不会守在一个女人身边的。”
金宝抹了抹泪珠道:“我可没奢望想要嫁给你,守着你一辈子,只要你三五天能够在我这儿住上一夜就行了。”
浪子笑道:“那你放心,你只要把我当作个朋友,不想改嫁给我,我始终会把你当作最可爱的女人,最好的朋友,怎么也不会忘记你的。”
金宝忽又破涕为笑道:“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浪子笑道:“我浪子的好处,就是说话算话。”
金宝叹口气道:“其实我这句话是多说的,你浪子从没在一个女人身边耽得久过,最多三五个月,你就腻味了,把人丢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浪子神色一正道:“金宝,你说这话不公平,我从没有丢掉过谁,倒是被别人丢了不知多少回,我很识相,绝不做使人为难的事,当对方找到另一个男人时,我就悄悄地隐退,可从没有主动地丢掉哪一个女人过。”
金宝道:“胡说!那么多的女人都说你负心。”
浪子笑道:“那些都是有了丈夫的女人吧,我浪子从不跟人争女人,也不愿意跟人共女人,你也是一样,如果你要嫁人了,我一定悄然地退走,走在路上碰到了,我也会装成不认识你,免得妨碍你的家庭……”
金宝咬咬牙齿道:“我……永远不嫁人。”
?盱笑道:“很多女人都说过这句话,可是她们都嫁人了,不过对她们说这句话,我仍然很感谢,至少她们在对我说话时,是诚心诚意的。”
金宝刚要开口,忽然想起还有两个男人在旁,脸上一红,闭口不说退了下去。
辛本善向南宫俊道:“这就是浪子,他做人就是这个样子,他的两下子比我略为高明一点!”
南宫俊拱手笑道:“佩服,阁下虽然广结红粉知己,却并不以虚情去骗她们,不近有夫之妇而保人名节,只此两点,已可称为情中之圣矣。”
辛本善哈哈大笑道:“浪子可以称得上情圣?朋友,你是否脑筋有问题,金陵城里,秦淮的楼船舞榭间,你去打听一下,他是有名的采花蜂,来者不拒……”
南宫俊笑道:“这正是尚兄的可贵处。”
浪子也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可贵。”
南宫俊道:“尚兄是最懂得情之真谛的解人,所以才能在风尘中获取那么多的红粉知己,因为他尊重她们,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情真意,从不以欢场女人视之,而且他也从不拒绝一个女人爱他,这一点尤其难得。”
辛本善道:“有大姑娘爱她,他当然不拒绝,这种好事,落到哪一个人身上,都不会拒绝的。”
南宫俊笑道:“不然,一般男人涉足欢场,只是逢场做戏而已,他们只付出钱来买欢笑,而尚兄却以感情去安慰她们,这种胸襟行径,是很少有人能做得到的。”
浪子为南宫俊斟满了一杯酒道:“好朋友!来!干一杯,我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看到我心里去。”
南宫俊引杯就口,一饮而尽。
辛本善道:“完了!完了!我本来还指望你能代我打他一顿出口气的,现在看样子你是不会为我而打他了。”
浪子哦了一声道:“你这鼻子是他打的?”
辛本善道:“不错,先后两拳,第一拳我没注意,第二拳我没躲掉。”
浪子哈哈大笑,又为南宫俊倒了一杯酒道:“好朋友,为这件事就值再喝一杯,我一直就瞧着老辛的鼻子不顺眼,想揍他两拳而一直没有机会,你替我做到了,我非敬你一杯不可,咱们这个朋友交定了。”
辛本善道:“浪子,你已经认定他是你的朋友了,也不问问他的姓名、底细,以及找你的来意?”
浪子笑道:“他能一眼看到我的心里,也能在你的鼻子上连挥两拳,仅此两点,就足够为我友矣!别的都可以不问,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不妨问问,他叫什么?”
辛本善翻翻眼睛道:“我……不知道,我没问他!”
浪子笑了,道:“这倒妙了,你连姓名根底也没问清楚,就往我这儿带,他要我们干什么?”
辛本善道:“我不知道,他没说!”
浪子笑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辛本善还没开口,门口已有人道:“他知道他的赌场被人搅了局,赢了一大把银子去,居然不让他们抽头,他的鼻子被人揍了两拳,而对方把那赢来的银子连同几千两的本钱,一起送给了他。”
说话的是个老叫化子,其实年纪并不太老,只不过他蓬着头发,乱着胡子,就显得苍老了,他身上的衣服打了几十个补钉,红一块,绿一块,五花十彩,可是很干净,不带一点灰尖,手脚颜面的皮肤很黑,那是太阳晒黑的,却不是脏,因为他黑得油光水亮。
不用问也知道是风尘三友的化三千到了。
辛本善忍不住道:“臭要饭的,你都知道了?”
化三千道:“叫化子的消息最灵通,何况我就在你赌场不远的巷子口里打瞌睡,人家大把开始输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而且也晓得你们那几家场子非糟不可,这下子可遇上大郎中了。”
南宫俊笑道:“在下可不是郎中,赌得规规矩矩的。”
化三千道:“朋友,你有那一手本事,根本不用耍什么手法,只要以内力控稳那两颗骰子,掷出自己所要的点子就可以了,而且一开始就放足了线,等候着大鱼上钩,钓上那么一条就够了,一个人再倒霉,也不可能连掷十把幺二三的,我叫化子虽然赌不起,却能想得透,我听说有人连掷十把幺二三时,就知道小辛要倒霉了。”
辛本善道:“你就看着我倒霉,也不来帮一手。”
化三千大笑道:“你在那几家赌场抱台脚,不知道坑了多少人,我早就想捣了它,现在有人冒出头来代劳,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还会帮你吗?我要来也是帮着拆局。”
辛本善苦笑道:“我这是走了什么运,交上你们这两个朋友,我受了人家欺负,你们不但不帮忙,反而还帮着人家去,我们这几十年的交情算是白搭了。”
化三千道:“交情归交情,道理归道理,人家占住了理,那可没法子,别说只揍你两拳,就是宰了你,我们也只替你收尸,因为你原本该死。”
辛本善道:“我该死?我是踩了你的尾巴了,你要跟我这么过不去?”
化三千道:“我问你,人家连输了十几把,每一把该赔的银子,有没有少过一钱?”
辛本善道:“没有,在我把场的地方,谁也不能赖。”
“好!那人家才赢了一把,你们就想耍赖皮了,这不是输不起吗?”
“没有啊!他赢的银子全赔给他了。”
“可是你们不再让他赌下去。”
“他出老千手法,以内力控制骰子。”
化三干冷笑道:“老辛,说这句话你就该打嘴,只有使用假的赌具才叫出老千,如果能用内力控制骰子的点数,那是人家的本事,因为这是硬碰硬的真功夫。”
辛本善道:“赌场里赌的可是运气,不是本事。”
“人家连掷十把幺二三,也是用的真功夫,你怎么不说那句话呢?”
“那是他自己银子多,爱往外送,我管他干吗?”
“输了不管,赢钱耍赖,难道你们这些开赌场只能赢钱而输不起的?如果全是客人对赌,你出头干涉倒也有个道理,可是你们自己帮场人也都一个个下注了,你再插手就是耍赖了。”
“要饭的,你是存心帮人家来训我的!”
“要饭的谁也不帮,只是讲理,这件事明明是你没理,因此你叫人揍了也是白挨,如果他没揍你,我跟浪子两个人也要好好揍你一顿,我们这三块料当年插香头的时候,在关老爷前面发过誓,不管是谁,有了不义之行时,另外两个人会率先制裁他……”
辛本善默默无语。
化三千又转向了南宫俊道:“年轻人,你打了老辛算是白打了,我们不能为这件事向你理论,只不过你的目的并不是在钱,而是冲着咱们哥儿三个来的,因此你就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白的交代了。”
南宫俊笑道:“在下邀请三位做一笔生意。”
化三千哦了一声道:“你看中了什么地方?”
南宫俊道:“百宝斋!天下最大的一家珠宝号。”
三个人的脸色都微之一变。
化三千道:“朋友,你倒是会挑地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南宫俊道:“自然知道,所以我才想挑他一挑!”
化三千道:“朋友,你说得倒轻松,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手与实力,百宝斋从来不请保镖护院,可是他们所经营的珠宝,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
南宫俊道:“知道,不过也不见得就是牢不可破了,如果能有三位的帮助,我相信可以碰它一下。”
化三千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能答应你?”
南宫俊笑道:“凤凰不落无宝地,三位都不是能长时株守一地的人,居然在这儿一窝几年,必然是有耽下来的理由,现在大家目标一致,三位谅必不会拒绝。”
化三千沉吟了片刻道:“阁下请示下姓名来。”
南宫俊道:“在下先想知道一下三位的意向,如果三位没这个意思,在下报姓名也是多余的。”
浪子回答的干脆,简单地说道:“干!”
辛本善道:“你在我鼻子上揍过两拳,我把命都输给了你还能说不干吗?”
化三千叹了口气道:“三个人有两个同意了,我这要饭的也只有舍掉老命豁出来赔上去了!现在该说你……”
南宫俊把双手一拱道:“在下皖北凤阳南宫俊。”
三个人又是一震!
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