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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已过,南宫俊开门见山地道:“道长可是长春仙长,晚辈南宫俊……”
长春子笑笑道:“贫道正是,贫道游京师时,蒙为朝廷所重,除了封赐之外,还兼命成立一个部门,叫贫道为东西内三处厂卫,训练新进人员。这个地方,就是作训练之用,因为事关国家机密,未及向府上打个招呼,致引起一些误会,贫道十分抱歉……”
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指出了他的身份,想利用官中的帽子压住他们,南宫俊却不为所动,亢然道:“老仙长,我们都是江湖草民,不敢过问朝廷的事,只是因老仙长所选的那些人,对我江湖武林将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晚辈才来求证一下。”
长春子道:“哦!贫道那些人选得不对?”
南宫俊道:“老仙长所选的全是西方魔教中人。”
长春子一笑道:“哪有这事,少主弄清楚了吗?”
南宫俊道:“不会错,在下是魔教总护法。”
长春子见南宫俊竟承认总护法的身份,大为意外,道:“少主,这怎么可能呢?少主在南宫世家何等显赫崇高,怎么会答应替魔教去做总护法?”
南宫俊一笑道:“南宫世家并没有什么身份,所谓武林盟主,只是寒家对武林所尽的责任而已。”
长春子笑道:“少主好胸襟,这责任可不轻嘛!”
南宫俊道:“是的,这责任很重,从家祖父开始,先后已有十九位姓南宫的人死于非命,再加上我的师叔伯等不下四十人,都是为了这责任。”
长春子道:“府上为武林所尽的心大家都知道,也很钦佩,但少主屈身魔教总护法,却不知为何?”
南宫俊道:“总护法是客卿的身份,合则留,不合则去,我因东佛之故,技出魔教,对魔教金教主之请,不便坚拒,姑且答应了,等见到金教主,了解了魔教的实际情形后,再作去留的决定。”
长春子道:“少主现在是决定了没有呢?”
南宫俊一笑道:“大致可以算决定了,只是还没有见到金教主,我要等他一句话。”
长春子道:“少主到此间来,是找金教主的?”
南宫俊道:“不错,我知道他会在这儿。”
长春子道:“他虽是贫道的师兄,但是却很少来往,他有他的百宝斋,怎么会在这儿呢?”
南宫俊道:“我知道他不但在这儿,很多我要找的人都在这儿,因为他们都已混人大内,想借朝廷的力量以立足,更想借官府的势力进一步来称霸武林……”
长春子变色道:“这话从何说起?”
南宫俊沉声道:“道长说这话就太不上路了,也太小看我们江湖人了,若是我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不够资格为南宫传人了!道长把他们叫出来吧!”
长春子冷冷一笑道:“如果贫道说没有呢?”
南宫俊笑道:“道长这国师真人是朝廷所封,不是江湖人封的,我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国师真人。”
长春子冷笑道:“江湖人难道就目无法纪?”
南宫俊道:“江湖人不会去向皇家争势,但江湖人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法纪,各守各的,互不干扰。”
长春子道:“现在你却干扰到朝廷的法纪了,这儿是朝廷的御定禁地。你居然敢私闯进来!”
南宫俊笑道:“御定禁地可不是道长说说就作算的,此地一无标识,二无名目,却算不得是禁地,再说朝廷已迁燕京,禁地也设不到金陵来,若说此地是皇上的行宫,则更荒唐可笑了,行宫所在怎么连一个御林军与宫人都不见?”
长春子忍无可忍地道:“好一个刁口利舌的小儿,道爷不跟你一般见识,告诉你没人,你爱信不信,道爷另外还有事情,失陪了,孩儿们,送客。”
南宫俊笑道:“道长怎么恼羞成怒了?别忘了我们是江湖人,道长以前也是江湖人,在下是以江湖礼数才客客气气地前来拜访,道长如要摆出什么御封真人的架子,我们可不吃这一套,江湖人常有一句话:‘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拖下马!””
长春子道:“好!南宫小儿,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贫道异日告到京里,兴兵问你辱及君上之罪时,你可别改口否认,男子汉大丈夫要敢说敢认!”
南宫俊见他想以官府势力相压,不禁冷笑道:“我绝不会赖,可是道长也不必去告什么官了,你真把官兵调来,说我们造反都可以,朝廷没有一个会相信你的,你手下总也有几个江湖人的,不妨你支使一下看!”
长春子怒喝道:“来人啊!”
后厅出来了五个人都是一式的白衣,有的执刀有的持剑,朝长春子一躬身道:“国师,有何吩咐?”
长春子指南宫俊叫道:“给我把这小子拿下!”
那五个人中,以一个使剑的居首,他看清对面那些人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是毒蜂子马成,而马成也认识他,立刻叫道:“好哇!仙人剑史超,你倒越混越光彩,居然跑去听一个老杂毛的吆喝了!”
那个叫史超的家伙还有点不好意思,却也皱皱眉头道:“马成,你怎么拆了马蜂窝了,跑到这儿来捣蛋!”
马成道:“我昨天就来过一次,是那个翁老先生接待的,对我客气得很,我在这儿连吃带喝,走时还捞了一票,怎么现在一下子换了个牛鼻子来做主人,就变了腔了?”
史超不好意思地走前两步道:“马兄,这老儿是圣上封的国师真人,向厂里要人,咱们方老大把我们给派了出来,因为他不懂江湖上的事,所以很不好侍候,马兄,你们是哪一位朋友得罪了他?”
马成道:“敝少主南宫俊,兄弟不才,蒙南宫世家老夫人提拔,聘为府中武士,现在是追随少主来办事的。”
史超闻言一怔,回身向长春子道:“国师,你可不能那样对南宫少主,南宫世家在武林中……”
长春子冷冷地道:“本师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更知道南宫世家称江南武林第一世家,三任武林盟主至今,但是不管他势力多大,也不能违背法纪呀,他刚才侮辱本师,语侵圣上,犯了大不敬罪。”
史超道:“国师,江湖人嘛,都是这个样子。”
长春子怒道:“史超,本师叫你去抓人,却不是要你来教训的,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史超道:“抱歉,我不去,我得罪不起他们。”
长春子大感丢脸地道:“那就是说你得罪的起本师?”
史超道:“是的,得罪了国师,最多不干这个二档头,要是得罪了南宫世家,我们就不能混了。”
长春子叫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等着好了,本师等把这小子擒下后,再来跟你算账,你们不出手,本师自己下来,要是本师有了失闪,哪怕是伤了一块皮,你们就准备剥皮好丁。”
这老道十分无赖,居然耍出这一手来威胁史超等人,史超气碍直想吐血,却是无可奈何。
旁边有一个执刀子的汉子道:“国师不必生气,史超是太顾江湖上的交情,其实我们已经深入大内,就跟江湖脱了节,哪里还能顾及从前的交情,我来好了。”
长春子笑道:“好,常余庆,还是你想得通,本国师回去后,一定要告诉你们的方统领,好好地升你两级。”
常余庆高兴万分地屈膝跪下道:“多谢国师仙长的提拔,属下这里谢过了!”
长春子大笑道:“快起来,快起来,好好地卖劲,把南宫俊擒下后,本国师绝不负你,你的地趟刀本国师看过,很具威力,一定能够有出息的!”
走近去弯腰拉起常余庆,而常余庆的刀也在此时出了手,长刀劈向的是长春子脚下,长春子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而且是这时候对自己出手,等得刀光临体,已躲闪不及,勉强滑出了一边,只听得咔地一声,一只左脚从足踝处砍落了下来。
长春子忍住痛苦落地,戟指着常余庆骂道:“你!你疯了,常余庆,你为什么要杀我?”
常余庆冷笑一声道:“匹夫,这告诉你们中原武林人的气节,绝不是富贵可以压倒的!”
长春子道:“本师乃御封的真人,你杀了我,自己也别想活得成!”
“我想到了,但我还是杀你!”
长春子一震道:“你们都有妻儿子女在京,你们若是有反叛之心,将罪及妻与子!”
常余庆脸上一阵激动道:“我……我也想到了,不过我们的方老大会谅解这种事的。”
长春子哼了一声道:“方彪敢循私,你们是他派过来的,伤了本师,连他都脱不了责任,他要还敢循私,本师就连你们的统领司徒晃一起告下来!”
这时站在一边极少开口的翁长健忽而开口道:“长春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是在京师卖了药凑巧治好了几个人而已,圣上封你国师,只是看得起你,你要弄明白,国师两个字的意思,那可跟封王封侯不一样,无权无爵,对谁都没有管辖的权力的。”
长春子一震道:“你……你说什么?”
翁长健道:“老夫的话很清楚,你身为国师,采药炼丹,行医济人,念念真经,钻研道家之学,才是你的本分,你越过了本分,居然伸手到厂卫的事情来,就已经是太过分了,刘公公早就很讨厌你,要除掉你!”
长春子道:“刘谨?他竟敢对本师无礼!”
翁长健一笑道:“为什么不敢,厂卫的本分工作在锄奸摘伏,而你的野心显露已明,正是我们要剪除的对象,常护卫的行动是出于我的授意,其实也是刘公公的意思!”
长春子道:“很好,你以为抬出刘谨来,本国师就没有法子对付你们了,告诉你,本国师连刘谨一起除掉。”
翁长健一笑道:“如何除法?凭你念几句符咒,那只能唬唬无知的愚民,对我们却毫无用处!”
长春子道:“本师凭的是真力,你自己清楚,这几年来有多少人经由本师的推荐进了厂卫,本师又代厂卫训练了多少新手,他们都将惟本师之命是从!”
翁长健一笑道:“这个倒不能说错,你是魔教的长老,他们都是你的子弟,你历年来,拼命地把人塞进厂卫中来,无非是想取代原先的人,使得厂卫尽入你们的控制,对吗?”
长春子顿了一顿道:“对,而且已经差不多了。”
翁长健笑道:“差得远呢!因为那些人从今天开始都已经除名了,不再是厂卫的人员,他们如安分守己还好,若稍有异动,将格杀无论!”
长春子大怒道:“胡说,谁敢做这种事?”
翁长健道:“是刘公公与司徒统领亲自下的手令,通报各地,我在不久之前才接到命令的!”
长春子不禁一怔道:“就算他们真有手令,也作不得数,我代选厂卫是得到皇帝的手谕!”
南宫俊忽然上前一步道:“长春子,你没有到我南宫的家里去,我家中那块‘天下第一家’的横匾还是先皇帝的手泽呢,先帝曾经微服幸游江南,跟先祖结成布衣知交,刚好先祖膺了武林盟主,先帝来道贺,亲书了那一块匾额为赠,除了出自天子之手,我们身为百姓的,谁敢那么狂妄称为天下第一家的?”
长春子道:“那又怎么样?”
南宫俊道:“不怎么样,只是告诉你,一定要抬出官家的势力,你也压不倒人的,先祖恪守江湖人本分,拒不出仕,所以先帝才书匾为赠,同时也赋予了一项任务,就是维护武林的安静,惩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