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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俊道:“慕容大姐的功力,实为小侄的所不及,但其他各人,从倩妹身上也可望见一斑,难道他们双方的高手都如此了得吗?”
纪宝玉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他们的确不弱,宇文雷的功夫你们是弄清楚了,他们身边像宇文雷这样的好手,至少有十名以上!”
“有这么多?”
纪宝玉道:“我说的还只是个约略的估计,而他们各人本身的武功,胜过宇文雷多了!”
“小侄遇见过长春子,手下却是平平嘛。”
“那是这老小子故意藏拙,再说也是大意所致,你再看下去就知道了,这老儿,一身修为,恐怕是最高的。”
他们在这儿谈论时,金辉与纪宝珠也作了一番会谈,可能有了结果,金辉已经取出一纸名单,宝珠也取出了名单,王致远道:“教主,我有个建议,我们推荐长老的方式改变一下好吗?”
“怎么改变法?”
“就是不由我们自己人下去挑战,改为在对头的外人中去挑定对象,以为测试如何?”
纪宝珠立刻说道:“这个样子好,可以不必自己先拼成五痨七伤,也能消除外敌,这种办法,绝不是宝玉所能想出来的吧!”
言下之意是多亏他推举了这个副教主的功劳,但金辉却表示了不同意,他道:“这不公平,对手有强有弱,将就算通过了,岂不是太为简单了。”
这个说法也有道理,纪宝珠道:“那简单,我推举的人,要你跟金宝看过点头才作数,你的人要我们夫妇点头才作数,教主,这个时候,我们当全力选才,不再闹私人的意气了!”
这句话使金辉很满意,也不再坚持了,当下看纪宝珠提出的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宇文雷。
金辉道:“这个人没问题,不须测试就算通过了!”
纪宝珠却道:“那不好吧,多少也让他意思一下,免得后来的人不服气!”
当下叫过宇文雷来,把规定告诉了他,同时吩咐道:“你出去找一个像样的对手过关,不一定非要求胜,但是对手一定要够强的。”
宇文雷出来,说道:“南宫俊,我们始终没有痛痛快快打上一架,今天谁都不用找帮手,就是我们两个人拼个死活好了!”
他倒是挺会找的,一上来就找上南宫俊,当下这边的人个个都磨拳擦掌,要出去迎战,却是东方倩最快,一摆单刀就冲了出去。
宇文雷使着一支粗长逾倍的门剑,道:“东方倩,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要上来送死了!”
东方倩也不答话,使刀急砍,宇文雷用剑架住了,却未能将她格退,显见东方倩的气力已是增加了不少,使兵器也泼辣狠厉很多。
纪宝玉看了一下后才道:“少主,倩儿跟了你之后,进步很多,这大概是你的指点之功。”
南宫俊道:“小侄没有,是家祖母对倩妹十分爱惜,将自己昔年的得意刀法相授之故。”
纪宝玉道:“令祖母使刀允推天下第一人,倩儿能得到她的教导,是她的运道好。”
这时两人一来一往,已战了三四十个回合,宇文雷迭施杀手,都未能将东方倩格退,自己反而备受威胁,几乎为她的凌厉反击所伤,不禁大为生气道:“不知进退的丫头,宇文大爷心有好生之德,且念你是个女流,故而网开一面,你居然不知死活,那可怪不得大爷了。”
纪宝珠要宇文雷出来,原来要给他个下马威的,哪知事与愿违,看得十分生气地道:
“宇文大爷,这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我们也没兴趣看你泡蘑菇,三招之内,限你立刻击毙对方,否则你这个长老推荐就撤消!”
这段话给宇文雷的刺激很大,他本无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自以为高出对方很多,要摆出一副名家的气派,求荣反辱,已经很不是滋味,再被纪宝珠用话一逼,十分震怒之下,长剑劲厉无匹的直劈而下。
这一式力劈华山十分勇猛,是无法力架的。任何人处在这时候,也会抽身退后,避开这一击的,可是这一来,正好坠入宇文雷的计算,他的下一式八方风雨将从背后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到。
宇文雷施展这一劈时,即已为下一招做了准备。
可是东方倩的反应却大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无视着宇文雷的神力,举刀硬接那一剑!
宇文雷的身躯高出东方倩一个多脑袋,所使的剑又重又粗,也比一般的剑沉重得多!
以身躯玲珑的东方倩跟他比,无疑是差得太多了,谁都没想到东方倩会去硬架的。
宇文雷发觉了东方倩的企图时,大吃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换招了,他已经把劲力用在抽剑横扫了,才看见东方倩的刀高抬起迎了上来。
如果他多用几分劲力,就势直劈下去,这一剑也不难将东方倩震得倒飞出去,直喷鲜血的。
只可惜他已经自动地抽回劲道,准备移转剑势去施展那一招暗藏杀手的八方风雨。
就在这青黄不接的当儿,东方倩的刀迎了上来,大部分是宇文雷自己的劲道,小部分是东方倩刀上的劲道,只听得锵锒一声火花四冒,两股兵器猛的一撞,宇文雷立觉掌握不住剑势,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去。
宇文雷手中的长剑居然会被东方倩震脱了手,别说别的人不相信,连宇文雷自己都难以相信。
但是东方倩却信心十足,似乎必知自己一刀能奏效似的,长刀一挥,又拦腰砍到。
这一刀又是凌厉无比的一式杀着,字文雷惊魂乍定,刀风已至,退躲闪都不再有机会。
惟一的办法就是硬接,但是赤手空拳,又怎么个接法呢,好在他是个巨奸大恶之人,毕竟有他的鬼主意。
他忽然一扬手,一支无尾钢镖脱手而出,直逼东方倩的咽喉,阴到极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东方倩眼看着快要一刀劈中宇文雷,这一刀下去,宇文雷纵然不死,也将受到重伤,忽然见一缕乌光迎面而至,她在彭城老正兴彭胖的酒楼中,已经看过横江一窝蜂用这种暗器杀人,知道是淬过毒的,心中着忙,急急地扭转身形,却也慢了一步。避过了咽喉,镖打在肩上。
宇文雷也没讨了好去,东方倩虽然因为避镖而扭过了方向,刀锋仍然拖过他的肩头,吃进了一半,拉开一道很长的刀口。
这一来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南宫俊身边的海女跟月女立刻出来,扶住了东方倩。
马成也动手得快,先塞了一粒药丸在她口中,立刻起下了肩头的无尾透风毒镖,然后用小刀挑出了一团微微发黑的血肉,等看到鲜血后,才再用止血拔毒的药散洒在肩上的伤口处道:“好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宇文雷站在场中,却感到很不是滋味,长剑脱手,以较技言是败了,败得很不值。
所以,他站在那儿,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纪宝珠,他知道那张脸一定十分难看,不但是纪宝珠,别人的脸色也一样的难看。
纪宝珠的脸色果然像堆上了一层寒霜,冷冷地一笑道:“上次在三十六分宫失败归来,我不怪你,因为对方太强了,再加上马成阵前反戈,我原谅了你,还授了你天魔三绝剑式,实指望你能为我扬眉吐气一番,这下可好,开场第一炮,你就给我放了个闷屁!”
她骂起人来也够难听的,又粗又损,使得宇文雷几乎已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讷讷地道:“宫主,这不能怪属下,经过的情形宫主也看见的,属下使的正是天魔三绝剑式,谁知道这丫头会不要命呢?”
“你是死人,不会把招式活用的,她既然不躲,你就该一剑劈实,然后接第三手斜风细雨,那丫头片子哪还有命,谁规定一定要用第二式的!”
“宫主,属下对剑式,还未能如你之精。”
“饭桶,三招剑式练了这么久还没学会!”
宇文雷只有低着头受了,纪宝珠怒道:“你的人还没丢够,还在那儿挺尸干吗?给我滚回来。”
宇文雷刚要举步,忽听脑后风生,却是灵姑箭也似的射到,只见她举起手中的铜锤,没头没脑地砸将下来。
这一锤来势颇凶,宇文雷只得举手去硬托!
可是他实在太倒霉了,举的手又偏偏是被东方倩砍伤肩头的手,原来可以托住,扑的一声,锤爪击在脑后,红的白的开了一地,庞大的躯体砰然一声倒了下来。
这一幕比先前更为惊人,而且发生的太快,等大家惊觉时,宇文雷已经横尸就地,而灵姑也拖锤回到南宫俊身边去了,纪宝珠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南宫俊,你这是怎么个意思,纵容你的人如此暗袭伤人的?”
南宫俊怔了一怔才道:“对不起,纪宝珠,灵姑可不是我的人,而且她也不是我授意的。”
“反正她总是在那一边的,现在你怎么说?”纪宝珠道:“我是要看你这位南宫世家的少主怎么个说法,两阵交斗,生死固不论,但不能这样偷袭的……”
灵姑用手一拍胸膛,比划了一下,意思说人是她杀的,一切自己负责,而且还掏出了一卷划满了天竺文字的羊皮,指着上面那几行字,直瞪怒目。
南宫俊道:“那上面写什么?”
小春道:“那上面说她是守圣碑的灵奴,圣碑未毁,她的责任是守护圣碑,圣碑既毁,她的责任就是护教,谁使用魔教的武功而有卑劣的行为时,她就要加以制裁,魔教的武学虽然不入正统,但绝不以卑鄙的手法来胜人……”
纪宝珠怒道:“放她的屁,圣碑早就被我丢在萨尔温江去了,那么重的玩意,谁有精神搬了来,她看守的那块圣碑是我到这儿后,又雇人重新再雕刻的,所以才丢在那儿,我从来不去看它……”
纪宝玉惊道:“什么,宝珠,你把圣碑沉在江底了?”
“不错,那块几万斤的东西,要怎么搬过来,所以我把圣碑沉进了江底,这是我照着碑上的碑文,另觅巧匠再雕塑的另一块碑。”
纪宝玉道:“这怎么可以?”
纪宝珠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事急从权,那些东西既无法带来,又不能毁掉,更不能落人别人手中,只有沉在江底保存起来!”
“几万斤的东西沉人几十丈的江水之下,你想到日后怎么打捞!”
纪宝珠笑道:“不必打捞,以后我准备把圣殿就建在江心之下!”
“建在江心之下,这么说来,你已经练到第六重天的癸水之天了,我魔教历来没有人能突破的离火之天,已经被你破了,宝珠,那真要恭喜你了!”
纪宝珠冷冷一笑道:“你是说的真心话吗?”
纪宝玉道:“绝对真心,宝珠,别以为我在嫉妒你,我绝对不会的,虽然我们一直不和,但是我仍然为你的成就而感到高兴。”
纪宝珠点点头道:“那就让你多高兴一下,告诉你,以前魔教有十大神功,那是因为圣碑武学只出现到第五重天之故,每重天有两种神功,我们已经把九重天中十八种神功全部修练完竣了!”
纪宝玉道:“你们,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纪宝珠道:“自然还有金辉了,我纵然握有宝卷,但是解卷之论却是在他手中,我们必须互相交换,才能得到全部,这可不是我们要瞒着你,我们也叫你一起来修练过,是你自己不肯来,而这种事,对教中其他的人,却是不能宣布的。”
纪宝玉神情很平淡地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们并没有突破第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