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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毁了天地双残的八成武功,就是要留下一点线索,以方便别人追踪下去。”
“别人!小弟只有一个人出来……”
“但是南宫兄却知道在彭奇那儿闹过事后,你们南宫家的人一定不会坐视,也一定会有人盯住了你的行踪,替你去注意那些该注意的事!”
南宫俊笑说道:“大姐的确高明。”
“小妹并不是高明,而是不久之前,接获了报告,说天地双残走去的方向,似乎有几个人蹑在他们后面……”
“大姐也不差呀,你们的人也蹑下去了。”
慕容婉道:“小妹在外打听消息的人武功不行,不足以担任那等工作,所以小妹他们蹑住另一批人就行了。”
“另一批人?还有哪一批人?”
“南宫兄真健忘,自然是蹑在天地双残后面,府上南宫世家的人呀!”
“小弟可没这么想,那批人不见得……”
“落地追风剑客丁大元总不会是别家的人吧!”
南宫俊神色一喜,道:“我丁大叔来了?”
“我的人只认出他来,看见他蹑在天地双残后面。”
“那一定是杨公直找上了他,随即赶了来的,丁大叔是我家的智囊,武功高不说,机智过人,南宫家的事他一肩挑了大部分去,是我奶奶最倚重的一个人,有他来了,相信必定能够摸出个线索头绪来的。”
慕容婉手指着地图道:“假如南宫兄的判断不错的话,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因为丁大侠追踪天地双残进了这儿,而我姑姑被人劫掳的路线也是指向这里,可能这件事跟横江一窝蜂也有关连。”
“你姑姑如果出了事,必然跟宇文雷有关,因为他跟你姑姑的武功都是一个路子来源,对了!你姑姑叫什么名字?”
慕容婉摇头苦笑道:“不知道,我们一直叫姑姑,从来也没问过她名字,不过据说我姑姑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南宫兄问这干吗?”
“我要知道她是四个人中的哪一个。”
“四个人中的一个,是哪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名不见经传,而且他们即使在江湖上活动,也不一定用的是假名,所以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说不定小妹可以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
“很抱歉,大姐!小弟有约束不能泄露他们的名字,否则早就告诉你了!”
“那是小妹冒昧,小妹本不该问的,南宫兄,我姑姑是四个人中的哪一个很有关系吗?
对不起,这又是不该问的。”
“不!这个问题小弟倒可以答复,你姑姑是四个人的哪一个可以说没关系,也可以说很有关系!”
“这话是怎么说呢?”
“这就是说,她如果说是四个人中的前两个,那就很糟了,只要她的行为中有一点违背道义的地方,我都要为东佛清理一下门户,如果是后两个,则还有三个机会,也就是说,她能够犯三次错,在第四次时,我才出手惩戒……”
“南宫兄,你说你不是东佛门下。”
“的确不是,不过我有为东佛清理门户的责任,好了!我的话只能说到这儿。”
“不管我姑姑是属于哪一个名字,她的行为一直遵守着武林道义,而且还要我们为之推广维护……”
“是的!我说没关系了也是在此。”
“那宇文雷是四个人中的一个吗?”
“不是!名单中没有他,而且,年龄也不对,因为那四个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
“那也不可能是我姑姑,姑姑年纪看起来不会比宇文雷大多少。”
“东佛武学广传而杂,亦正亦邪,旁门左道之学,兼收并蓄,所以从外表上看来,并不能确定其年纪大小,因为其中有些功夫具有驻颜保容之功,即使到了六七十岁,看起来也只是三十上下。”
“那宇文雷的年龄何以就能看出不是呢?”
“这又不同,四个人中只有一个男的,在二十年前,就是五十岁了,驻颜只能使一个人容颜不变苍老,却无法返老还童,所以我确定他不是!”
慕容婉不禁默然长久才道:“南宫兄,我不知道姑姑究竟是谁,但是我……”
南宫俊道:“大姐,这件事你可插不了手,不管是我将会如何对你姑姑,都与你无关,我相信她也告诉过你……”
慕容婉低头道:“是的,我姑姑说过,找到了她指定的人只带来见她就是了。”
南宫俊一笑道:“这就是了,她既然叫你不必插手,甚至于也不要知道她将来人如何,你就应该听她的。”
慕容婉迟疑地道:“可是这养育授权之恩,小妹又怎能忘记呢?”
南宫俊微微一笑道:“世人言孝,每每在下面加个顺字,可见顺才是孝道中最重要的一点,大姐!虽是疏不间亲,交浅不便言深,但以小弟之见,你还是听她的话好,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用意。”
慕容婉略略思索了一下才道:“好了!南宫兄,你的话很对,我们就从这儿绕过山去,既是一切迹象都显示在这儿有异动,我想立发急召,叫其他姐妹也赶了去。”
“这当然是很好的,可是如果在此地能找到一些渡水的用具……”
“很抱歉,恐怕很难,红粉山庄中怎会有渡水的用具呢?’”
“我不是要船,可是我看到有很多大茅竹,只要截下几株捆扎起来……”
“也没有法子,因为没有水道可通。”
“有的!我在底下看见有一条水道,如果从图上看,趁水而出,比绕过去省了十倍的距离。”
“不管有多近,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说的?”
“姑姑交代过的,只要她离开了止水谷,第一件事就要我截断石梁,封闭止水谷。”
“截断石梁,那谈何容易,这石梁是连根而生,要多大的工程才能截断它!”
“我不知道姑姑当年费了多大工程,但是我封闭起来,只要举手之势,南宫兄如若不信,可以再去看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封闭的?”
“就在南宫兄上来之后,小妹鹄立的地方有个秘密的机关,只要按下去,在半个时辰内,石梁会自动震断沉落,形成断崖!”
“有这回事吗?”
“姑姑这么说的,这件事,她只交代了我一个人,连梁婆婆都不知道,但是她告诉我务必要执行,一旦确定她不在谷中,不管是哪一种情形下,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这个……”
南宫俊不禁一震,他虽然没有去察看,但相信一定是事实,很显然的,这个命令是不愿人家见到底下的屋子,以及屋子的种种。
“本来我应该在南宫兄下去的时候按制的,因为我问过姑姑说是否要通知梁婆婆,姑姑说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要连她一起封闭在内的,凡是到过谷底的人,都必须封闭在内。”
“那大姐为什么不执行你姑姑的命令呢?”
慕容婉轻叹一声道:“姑姑可能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她说如此做,才能够保全我红粉山庄,但南宫世家岂会干休,红粉山庄更不足以与南宫世家为抗,那时反而促成红粉山庄的毁灭了,所以小妹思之再三……”
南宫俊叹口气道:“大姐,可见世事必须通权达变,不能一味墨守成规……”
慕容婉道:“小妹并没有违背规定,因为南宫兄是姑姑指定要见的人,在没有见到姑姑之前,小妹自然不能让南宫兄有任何意外,再说,南宫兄到谷底去证实姑姑是否离去,在没有得到确证之前,小妹不能鲁莽行事!”
南宫俊不禁默然。
慕容婉再度沉声道:“小妹如此说明,甚至不怕得罪南宫兄,只是为了向南宫兄证明小妹对姑姑的每一句话,都将忠实地遵守。”
南宫俊笑道:“大姐做得很对,以你们所受的恩惠而言,对你姑姑自然是应该好好地报答她。”
慕容婉道:“不但小妹一人如此,凡我红粉姐妹,每个人都对姑姑忠贞不二。”
南宫俊道:“大姐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对你们姑姑不利,红粉姐妹将以全力去对付那个人了?”
慕容婉点点头道:“不错!小妹正是这个意思,饮水当思源,没有姑姑,就不会有我们红粉姐妹,因此我们就是为了姑姑而赔上这条命也是应该的。”
南宫俊听了轻轻一叹,默默无言,心中频为感慨:东佛武学有点邪气,容易引人人魔道,看来的确不错。
这个慕容婉本来是他认为最正常的一个,但是突然之间,好像变得固执而蛮横不讲理起来,不过他只是心中如此想,口中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大姐说得很对,饮水思源,若是忘了根本,那就不能算人了,看谷中的迹象,你姑姑好像被人挟持而去的成分居多,我们应该快点去解救她才是。”
慕容婉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不必急在一时,谷中生变,小妹至少也得将山庄中的事情再作一番安排,南宫兄能否在这儿屈驾小留半日呢?”
南宫俊道:“当然可以,小弟本来就没有急事,全凭大姐裁处就是。”
慕容婉道:“小妹立刻命人送茶水点心酒饭前来,委屈南宫兄久等了。”
她告辞出门而去,没多久,就有两名小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了一身红色衣袄,前面一弯刘海,后面还扎了两条辫子,红红的脸,大眼睛,十分可爱,她俩一人端了一个盘子,一个盘中放着一盅香茗,另一个则提了一个竹蔑编的食盒,笑嘻嘻地一跳一蹦进来。
那个献茶的女孩首先把茶放在他面前,含笑道:“公子,我叫双双,她叫翩翩,大姐叫我们来侍候你的,请用茶。”
翩翩则打开食盒,搬出四样点心,放在南宫俊面前笑道:“公子,厨房里正在准备酒菜,怕你肚子饿了,先用些点心,垫个底吧,东西虽不好,可是很新鲜。”
那是一碟桂花酥糖,另外两碟则是蒸的小面果子,做成各种花瓣的式样,气味香郁扑鼻。更难得的是花色不但繁多,而且形状酷肖,连色泽都很相像,几可乱真。
南宫俊每样尝了一口才道:“好!好极了,大内御厨,恐怕也做不出这等的手艺来,是哪一位高手做的?”
翩翩嘻嘻地笑,双双轻打她一下,道:“不许没规矩,公子是为了客气才夸了一句,并不见得真好!”
南宫俊笑道:“原来就是你做的,了不起!了不起!我不是虚夸,的确是好,我是个很挑嘴的人,江南名厨,我差不多全都领略过了,但是像这么精妙的手艺,以及如此可口美味,今天才初次领略。”
翩翩高兴地道:“真的?公子,可不兴骗我。”
“怎么会呢!再说我也不能骗你们小孩子,好就是好。”
翩翩却又不乐意地嘟着嘴道:“公子,人家都十六岁了,怎么还是小孩子!”
“哦!你有十六岁了,这倒看不出,我还以为你们不过十三四岁。”
这是南宫俊故意跟她们开玩笑的,其实这两个女孩子看上去虽是稚气未脱,但身材高,而且发育完全,说十七八也有人相信的。
哪知这个小玩笑却使得两个女孩子都非常失望,双双郁郁地问道:“公子,我们看起来真是只有那么小,外面的女孩子到十六岁是不是已经很大很大了?”
南宫俊嗯了一声,道:“不错,江南的女孩子成长得快,一般女孩子嫁得早,十六岁已经做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