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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冷笑道:“刘老儿,你太固执了,好!我再给你一个证明,不管我们在你这儿动多大的脑筋,骗得的钱总买不到这对玉镯吧?”
刘恭正道:“不错,老夫虽然薄有田产,但那是呆的,若以家中的现银来说,的确买不起这等稀世奇珍,因此你们若是来推销珠宝,可算是找错主儿了。”
海女见一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铜的镇纸,拿过来对准那一对玉镯砸下去。
刘恭正忙用手护住,海女一镇纸砸在他手背上,他也顾不得痛,只是急急地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海女冷笑道:“我砸碎了它,叫你这不长眼的老东西开开窍,你不过才这么点儿家财,我家公子高兴起来,赏人还不够呢,你居然还担心我们来打你的主意,你拿开手,这是我的东西,砸碎了又不要赔,你心痛个什么劲儿?”
刘恭正赔笑道:“姑娘纵不爱惜,但是这一类举世奇珍是花了多少人的心血才琢成,毁了实在可惜,老夫出言无状,姑娘包涵……”
海女道:“我已经出手的东西就不想再收回了,既然你如此看重,那就算是我家公子赏给这两位大姐的吧!”
那两名女郎惊喜万分,海女大方地夺了过来,每人一只,往两个女郎手中一塞。
刘恭正想不到一个侍女居然有如此大方的出手,不禁呆了道:“姑娘,这可不是小东西,至少也要值个十几万两银子,你也不问问你家公子……”
南宫俊笑道:“东西给了她们就属她们所有,她们尽有自由处置的权利。”
刘恭正几乎难以相信地望着南宫俊,发现他并不是开玩笑,这才喜出万分地朝两个女郎道:“还不谢谢公子!”
南宫俊摇手道:“别谢我,我说过了,东西是她们的……”
月女连忙道:“公子这么说,婢子就不敢当了,连我们的人都属公子所有,凡事自当由公子做主。”
两个女郎向南宫俊深深致礼,连声道谢。
南宫俊笑道:“别客气,这种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在我眼中看来不值分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若因此而害二位受到什么不幸,我反而心中不安。”
刘恭正叹了一声道:“公子的话大有深意,像这样贵重的东西,佩戴的人必须要有那个福气跟身份,你们可没有这两位姑娘那么好的命,经常要做些粗重活,要是不小心碰了砸了,岂不辜负公子的一片盛意,快拿进去收藏起来。”
两个女郎万分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身向后面而去。
月女却道:“两位大姐,这可是送给你们的,可别叫刘老儿哄了去。”
刘恭正脸上浮起了一层愧色,道:“姑娘,这是什么话,老朽再不才,也不至于……”
月女道:“可是我看你的意思正是如此,否则你就随着她们戴上好了,碰了,砸了也是她们自己的东西,要你那么小心干嘛?东西送出手,我不该多管,可是想到你居然把我们当作念秧的骗子,如果便宜了你,我可实在不甘心。”
刘恭正的脸上挂不住了,无可奈何地道:“那你们就戴着吧,否则倒变成我别有用心了。咳!咳!真是岂有此理。”
南宫俊道:“你不可对刘老先生太过无礼,刘老先生是仁厚长者,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忖度之!”
月女恭身道:“是!婢子无状!”
刘恭正看见这个样子,倒是不便再发作了,乃正色道:“少兄折节不访,定有见教?就请明示吧!”
南宫俊笑笑道:“老先生既然如此说,晚辈就明言了,晚辈这次是专程造访,为老先生脱祸以保清名的。”
刘恭正神色一变道:“少兄这话怎说?老夫别说已经退职,交割清楚了,就是在任上,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南宫俊道:“假如老先生是清白无辜的,那就是老先生家中人太不小心。”
刘恭正一愕,道:“舍间有什么人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概是府上的园丁不慎,养了一窝恶蜂,飞出伤人。”
刘恭正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竟是这点小事。”
南宫俊道:“不算小事,这一窝恶蜂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人,而且别的蜜蜂只采花蜜,府上的这窝蜂却专采银两金玉等贵重之物。”
刘恭正脸色大变道:“少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老夫岂不是成了坐地分赃的盗贼了。”
南宫俊道:“目前老先生与那窝恶蜂的关系未明,晚辈不便置言,但是老先生窝赃之名却是无法推诿了,因为那批赃物,在几天前已搬进府中!”
刘恭正的神色变得十分地难看,讷讷地道:“少……少兄究竟是什么来路……”
南宫俊微笑道:“这倒不忙,还是老先生把本身的立场说明一下,以便晚辈知所取舍。”
刘恭正愕然道:“老夫的立场?”
“是的,老先生出仕为官,自然是不会跟他们打成一伙的,可是那些人居留在老先生府上却是事实,所以晚辈想请问一声,老先生是否受了胁迫……”
刘恭正沉吟片刻才道:“这个老朽无以回答,如果少兄是为了他们而来,老朽只能置身事外,不加过问,这就是老朽的答复,少兄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
南宫俊道:“这是什么话呢?’”
刘恭正笑笑道:“老夫退仕后,两袖清风,这栋宅子虽是老夫名下,却是别人斥资修建的,就是这句话!”
南宫俊觉得这个老儿词意闪烁,可能大有文章了,于是笑笑道:“晚辈是登门索镖的,请教老先生何以教之!”
刘恭正道:“他们出钱,老夫出智慧,盖下这片庄院,外面看起来是一家,实际上却是各起各炊。那些人做些什么,老夫不能说不知,只是不管而已,少兄如找他们办交涉,老夫只负责通知一声!”
南宫俊道:“那就有烦老先生一下了!”
刘恭正举手一招道:“芳芳,去通知宇文总管一声,就说有人找他!”
一个女郎答应而去。
南宫俊道:“原来宇文雷是府上的总管!”
刘恭正道:“他这个总管不管家里的事,专管老夫不知道的事,而且他在很多地方很多大宅院中,都兼总管之职,算起来老夫这个东家还不如他神气呢!”
南宫俊轻叹道:“老先生一生清誉,为何晚节不修与匪人为伍?”
刘恭正道:“世界上是非很难说,老夫一生清廉,却几乎弄得首级不保,也未见正义为老夫作丝毫之臂助,却是这匪类为老夫奔走营谋,脱于死罪,而且还能够保住一生名节,得以优游林下,少兄说老夫应该感激谁?”
南宫俊顿了顿才道:“老先生果然能洁身自好,仁政而爱民,天道无亏,必有以报之,如果老先生自己胡信所行违背正义,必会获罪而致首级不保!”
刘恭正抬头欲说什么!
南宫俊又道:“像这种河图洛书之学,虽穷天地之奥,却最伤人心思,非工于心计之徒,无以窥之,晚辈从这一点上去推测,也不必问老先生的经过如何了。”
刘恭正忍不住怒道:“诸葛武侯一生功名事业,可以动天地而泣鬼神,难道他也是奸诈小人吗?”
南宫俊道:“连环计火焚赤壁,甘露寺三气周瑜,在用心之仁上,诸葛孔明亦多奸诈,不过三分汉家天下,武侯一力而成之,多少还为后人做了不少事,功可盖其微节,再者他一生私德无亏,老先生又哪里可以比得上的?”
刘恭正没话说了,却听得厅外一阵哈哈大笑道:“南宫少侠出身武林第一世家,小时又有神童之称,十四岁试抡元,十六岁举试又是会元第一名,若非胸怀恬淡,早就三元及第了。刘公跟他辩口才,怎么能占得了便宜呢?”
说话中高大的宇文雷大步跨了进来,朝南宫俊一拱手道:“佩服!佩服!兄弟自以为行踪够隐秘了,想不到仍然给少侠找了来,在下却事前未得一点消息。”
南宫俊道:“十日之约,在下不敢懈怠,总算在约期前找到了大当家的。”
宇文雷笑道:“只找到了人而已。”
南宫俊道:“找到了人,就不怕找不到镖银,有蜂的地方,定会有蜜。”
字文雷道:“少侠这次带了多少人手来?”
南宫俊笑道:“跟大当家约会的是我,何需多少人,就是我一个人,另外就是我家里的四个仆人。”
宇文雷看这四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男女,不禁大笑道:“南宫少侠,兄弟不能不佩服你的勇气,难道只凭这几个人,你就跑来索取镖银了?”
“不错!这件事,本来就不必太多的。”
“南宫少侠,就算在下肯把镖银交出,你们这几个人也搬不走呀!”
“大当家的无须为此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运走。何况,说起来这应该由你们帮忙送到地头才是,若非你们中途耽搁了一回,这笔银子早就送到了。”
宇文雷虽然笑着,但眉宇间已经有点怒色道:“少侠几曾听过绿林道劫了镖之后,还管代送回到地头去的?”
南宫俊笑道:“劫下的镖又吐出来,在劫镖者而言是万万不情愿的事,既是万分不情愿而为之,必然有不得不为的原因,那又何妨多吃点亏,人情做到底呢?”
宇文雷哧哧地冷笑道:“妙得很,妙极了,在下还没有听过如此精妙的谈话!”
南宫俊似乎不知道他是在说反话,居然笑着道:“这个我倒看不出有何精妙之处,我既然叫人在万分不愿的情形下把劫去的镖银吐出来,自然也能叫人为我送到指定的地方去。”
字文雷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暴怒道:“南宫小儿,你欺人太甚,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
南宫俊泰然道:“在下此来是客,客随主便,但看阁下要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肯把镖银还出来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不可能只是大当家的看法,我倒认为非常可能,好在大当家是个肯从善如流的人,说不定听了我们劝告后,就会改变意见了!”
宇文雷一拍桌子,大理石的桌面立刻碎裂出很多纹痕,这一掌他用的是拙力,所以才有如此现象,如若他凝聚真力,这一掌下去,那张桌面会成为碎粉。
这现象是颇为惊人的,那显示了两个意义,一是他的愤怒已到了极点,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而发作,但也显示了他武功修为、真力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平时不现形迹,用时才倾发而出。
南宫俊却不动声色地笑笑道:“大当家的性子太急躁了,这张桌子价值不菲,用来出气太可惜了。”
宇文雷怒道:“少说风凉话,你既然找了来,算你有点本事,但是要想把镖银收回去,你还得照规矩来。”
南宫俊道:“我上次就想照江湖规矩索讨失镖,可是大当家的不承认是江湖人,今天怎么又讲起江湖规矩了?”
字文雷冷笑道:“武林是非没有一定的准则,以强者为先,现在镖银在我手中,你要想讨回去,就得听我的!”
南宫俊淡淡地道:“宇文大当家的既这么说,我也不必听谁的了,更不必讲什么规矩,照我自己的方法来找寻失镖好了。日童、山童,你们两个给我去找个人问问看,镖银藏在什么地方?”
日童应了一声,道:“是!公子,不过他们若是不肯说怎么办呢?”
南宫俊:“那一定是没有舌头的人,否则一定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