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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我给吓住了!”
苗金娘厉声吼道:“老奶奶要亲手撕了你!”
一边吼叫,一边扑了过来,马成忙挡住道:“少主,此婆一身是毒,由属下应付好了。”
南宫俊微微闪开身子笑道:“马先生,我倒不是怕她的毒,只是我另外要防她的毒蛊,所以才请你代诛,尽管下杀手好了,不必怕她身上的毒蛊……”
马成笑道:“属下也不怕,可以跟她来个以毒攻毒,她如果敢放蛊,属下就能叫她那些毒蛊反噬!”
苗金娘怒极厉声道:“毒蜂子,你少吹,试试老奶奶的这一招看!”
十指齐张,指甲又尖又长,如同鸟爪,不过颜色是绿的,再加上黑色的肌肤,形状如鬼魅!
马成知道她的绿指甲和黑皮肤都是久年毒物浸染的结果,倒是不敢硬接,矮身避过后,踢出一腿,攻向苗金娘的腰间,苗金娘却也了解,转身又来抓他的脚。
看样子她是存心要利用她的这一对淬了毒的手掌来毁了马成,马成虽然脚上穿了靴子,可是也不敢让她抓上这一下,连忙把脚缩了回来,苗金娘却趁势挥爪直进,又对准马成的脸上抓到,马成的脚才缩回,身形未稳,无法躲开,眼看着双手抓来,只有伸出左手去反格。
苗金娘的双手整个地抓住了马成的左手,咯咯地狞笑道:“姓马的,老娘逮住了你,就要你的命了。”
马成忽然一翻手腕,只听得咯咯两响,苗金娘叫着向后退去,双臂连摔连捧,却已无法使手腕抬起来了,因为马成那一翻之后,早已贯足了全身的劲力,生生把她两个手腕处的腕骨拗断了,而且这是他故意造成的局势。
苗金娘眼中冒火吼道:“好!马成,你好毒的手段,居然敢伤老奶奶的双手,我绝不饶你。”
马成笑道:“苗婆子,到底是谁不饶谁?”
苗金娘道:“你已经身中老娘的五毒蚀心爪,别看你懂得用毒,老娘手上的毒却是无药可解,中者即死的。”
“如果那毒性果真如此强烈的话,首先应该烂掉你自己的那双爪子!”
苗金娘强忍住断骨的痛楚,哈哈一笑道:“老娘从小就在毒物堆里长大,每天不断地浸染,早已百毒不侵了。”
马成道:“这个我绝不相信,除非是你的毒性不够真,否则绝不会例外的,像有些女人,从小在灶下烧火,直到老死,仍为灶下婢,烧了几十年的火,照样会被火烤伤烧死,只要你自己能抗受的毒,别人就能抗受!”
“你看着吧,你的手立刻就会开始发痒,腐烂滴水,化得精光,慢慢地到你身体。”
“苗婆子,告诉你一件气死你的事,马爷的左手,前一阵子已经被我自己的蚀骨散沾上,无可奈何砍了下来,现在装上的是一只钢手,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拗断你的手,我这只钢手另一个好处是百毒不侵……”
边说边用右手的指甲,扣弹左手,发出叮当之声。
苗金娘看了一下他的左手,气得口喷鲜血。
马成笑道:“你若是就此气死了倒还好一点,免得我动手,因为我们少主吩咐过一定要除去你的。”
苗金娘忽然脸现厉色,伸手到胸前,想掏出什么东西来,无奈她双手皆断,一时无法用力,急得她低头咬住了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撕,居然把上身的衣报撕破了,用力抖落在地,而她半裸的身上,却爬着各种的小虫,形相都很丑恶,她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张口喷向天空,让那血淋洒而下,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上的那些虫子立刻都飞了起来,吸吮她喷出的舌血。
马成变色道:“苗婆子,你居然用这种恶毒的手段,行使心血摧蛊之法,难道你自己就不怕万蛊噬体之惨吗?”
苗金娘厉笑道:“你毁了老娘的双手,使老娘成为残废,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干脆来个同归于尽,等这批蛊母吸过了老娘的血肉后,就该你们倒霉了。”
南宫俊道:“苗金娘,我们才两个人,而你身上的蛊虫却有数十头之多,你岂不是把你自己同伴也算计在内了,你的心肠未免太毒了。”
苗金娘厉吼道:“老娘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娘死了,岂能再容他人活着痛快,只恨老娘带的蛊虫太少了……”
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而她的神态却是趋向于疯狂了,说话时口中白沫飞舞,她身后本来聚有一些人的,听说她的蛊虫会连自己人也一起波及,纷纷地向后面逃避。
南宫俊叹道:“没有用的,这种蛊虫是经过专心饲养,而且施以邪术的训练,只要一闻到人的气味,它就有穷追不舍,上天人地,也要把人追到为止……”
苗金娘咯咯大笑道:“小子,你说对了,在场的人一个也少不了,都乖乖地陪着老娘一起到阴世去吧!”
在她旁边的一个手捧琵琶的女子愤然道:“苗婆子,你简直疯了,我们是你自己人,你怎么连我们也坑在内!”
苗金娘大笑道:“练蛊的人没有自己人,贾五儿,你在我身边,是你的运气坏,说到自己人,我也有理由坑你们一下,你们居然没告诉我马老鬼的一只左手换了钢的,害得老娘被他整成残废,老娘不坑你们坑谁?”
那个叫贾五儿的女子道:“我跟你一样是从总宫调来此地,我根本不知道马成的事,你怎么迁罪于我呢?”
苗金娘笑道:“贾五儿,我不是特别要跟你过不去,只怪你的运气太差,恰好在我身边,你就认了吧!”
贾五儿愤然举起手中的琵琶,要迎头砸下去。
南宫俊急急地飞身而出,手中的折扇突出,架住了她的铁琵琶道:“贾女侠,可千万不能杀死她!”
贾五儿瞪了他一眼,道:“是你要杀她才惹起这场祸的,现在我要杀她,你反倒要拦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俊道:“我要杀她是因为她的心志已被蛊毒所惑,根本就是个疯子,由她表现上,贾女侠大概已知道!”
贾五儿怒道:“所以我才要劈了她,不让她太舒服!”
南宫俊道:“她已经使出了最毒的血身饲蛊大法,已经是非死不可,只等到那些蛊虫把她的积血吸尽,她就会缩成一个人干,那种死法并不舒服,你现在给她一下,倒是帮助她解脱痛苦,而且也使蛊虫提早飞出来害人了!”
贾五儿道:“那我们就这么白白地叫她给坑了不成?”
南宫俊微笑道:“贾女侠,我们是她最痛恨的大冤家,她的蛊虫一旦脱离了她的身体,第一个就是来找我,我都不急,你还急什么?”
贾五儿一怔道:“你懂得治蛊?”
南宫俊道:“略知一二,她首先发出青虻虫来害我,那是她本身的神蛊,是最厉害的一种,都未能奈何我,其余那些威力更差,我自然有制住它们的方法。”
马成惊喜万分道:“少主懂得治蛊吗?”
“略知一二,运气好的是我身上恰好带着克制它们的玩意儿,所以更不怕了。”
贾五儿道:“你不怕我们可怕,那些蛊虫不咬你,可会咬别人,趁现在尚未飞起,砸死几头也好。”
马成笑道:“贾五娘,蛊虫若是能叫你砸得死,也不会有人花那么大的精力去训练了,你别看它们只是一头小小的虫儿,命可长得很,刀砍剑劈,水淹火烧,都不见得能奈何它们,蛊之所以可怕就在此,若是一掌就能拍烂了,蛊术也就不会使人谈虎色变了。”
贾五儿不禁微怔。
南宫俊笑笑道:“贾女侠,在下先前能用空手捉住苗金娘放出的益虫,是仗着身上的一件宝贝,否则仍难以逃过蛊虫噬体之厄。”
贾五儿忙问道:“是什么宝贝?”
南宫俊掏出那块雄珀道:“就是这东西,这是千载雄黄之精,专克各种毒蛇虫蟒,苗金娘的青虻蛊,因为修为有素,碰上它才只全身疲软,若是差一点的,沾上一点气味就会死掉的。平时因为它气息很重,我用革囊将它密封起来,可是我一听这个婆子是个用蛊的能手,立刻打开革囊,以防她闹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当南宫俊掏出那块雄珀时,苗金娘已经脸现恐怖之色。
南宫俊说完后,又把雄珀移近她的身子道:“苗金娘,你如果不是心存恶念,我见你受伤残废,或可饶你一命,可是你太恶毒了,居然用最歹毒的血身饲蛊大法,想把这里所有的人一概同归于尽,我可容不得你了。”
苗金娘猛摇上身,想要抖落那些叮咬在身上的蛊虫。
南宫俊道:“来不及了,你以血身饲蛊,不把你吸干是不会放松的,它们吸尽你的精血后,在我这雄珀的威力所罩之下,不会四出飞散伤人的,我再一头头地捉下来放在贮雄珀的革囊中,再用雄珀熬它们几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苗金娘张口喷出一大滩的鲜血,厉声道:“南宫俊,你记着,老娘做了鬼也不会饶你的。”
骂完后,她的身子向后仰倒跌地,最后一点生机也从她的身体内消失了,她死后的变化很快,皮肤干瘪下去,肉眼可辨,而她身上的那些怪虫,却越长越大,身体都涨成了血红色,可见已吸饱了精血。
南宫俊拿出一个鹿皮的口袋,就在苗金娘的身上,把那些益虫一头头地摘下去,放入革囊中,先是鼓得满满的,可是慢慢的也在收缩,等到所有的虫子都抓进了袋中,只有浅浅的半口袋。
马成也惊问道:“怎么变小了?”
南宫俊道:“它们的元气为宝气所消,因而身躯萎缩,就跟苗金娘的情形一样,等我把雄珀放进去,它们都会缩成米粒大小,无法再小,就僵毙了。”
说着把雄珀放进革囊中,扣上袋口,地上的苗金娘却已缩成了只有尺来长的一堆了,血肉尽枯,只有一层干皮贴在内架上,十分狰狞恐怖。
贾五儿骇然道:“这老虔婆害人不成,作法自毙了,但也多亏少主相救,否则我们都完蛋了。”
南宫俊笑道:“贾女侠客气了,在下此来乃为索讨被劫的镖银,为两淮受灾的灾民请命,与各位无怨无仇,更不是与各位存心为敌,彼此之间为武林一脉,理应为各位尽点心的。”
这番话说得贾五儿及另外的一些人十分惭愧,他们都是来对付南宫俊的,而南宫俊却救了他们,更难堪的是要害他们的,竟是百花宫中的自己人。
他们都是江湖人,是非观念虽然因为处境之故而自持己见,但恩怨之心非常强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也无法再跟南宫俊作对了。
因此贾五儿代表大家向南宫俊深致一礼,道:“南宫少主,我们受了上命所遣,来与少主为敌,但此刻又深受少主救命之恩,实感两难,为今之计,我们只好退出莫愁分宫,少主救命之恩,容日后再图报答了,不情之处,请少主多多原谅。”
南宫俊慨然道:“贾女侠太客气了,我知道各位在百花宫颇受礼遇,并不想叫各位背叛百花宫,只是百花宫这种劫取济灾赈银的行为,实为江湖所不容。”
贾五儿叹口气道:“少主,我们深受百花宫供养,不便说什么,日后再见时,再报少主之德,少主珍重。”
又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另外有十几个老老少少的江湖人,也都过来,作揖为礼后,鱼贯退出。
马成笑道:“少主,这下子倒是省事多了,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难缠出了名的,真要打起来,虽不见得全胜过少主,却也要大费一番手脚,结果先被那群毒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