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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俊道:“怎么会是上当呢?我们既然答应你的事,从无反悔,要不然我留下来让马先生上去。”
虞莫愁笑道:“为什么要你们上来呢?该办些什么事,你们写张字条,我替你们办得好好的,假如我不方便,就由你们指定交给谁都行,放人的事就免开尊口了。”
说完声音已渐渐远去,马成再在底下叫,上面已没有回音了,马成不禁恨恨地道:“这个臭婆娘真不是个人。”
然后又对南宫俊道:“少主,对不起,这都是属下多事,才惹来这场祸事,属下真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南宫俊笑道:“不怪先生,是我自己也要下来的,虞莫愁既然存心要把我们陷在底下,总有办法的!”
马成苦笑道:“我们难道就这样被困住了不成?”
南宫俊道:“目前似是如此,但是也不尽然,我们没有试过,看看自己是否能攻出脱困的路呢!”
马成道:“大概不容易,这座地下室我是闻名已久矣,除了她允许放下来的人,别的人如果想进来,无异登天,换句话说:底下的人,如果不得其允许,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南宫俊笑道:“那倒未尽然,连日童和山童都能找到一条秘道出去,我们难道就不如他们了!”
马成苦笑道:“少主,是有原因的,而且可能有人帮助他们,再说,仅此一条秘道已经被他们破坏了。”
南宫俊道:“也许还有另外一条路呢!”
马成道:“这所地下室是虞莫愁鸠工兴建的,她如另外还有秘道,就不敢再把我们关起来了。”
“虞莫愁接掌莫愁分宫有几年了?”
“五年了,以前是由一位退仕的老翰林所有,虞莫愁施展了狐媚的手段,嫁给那个老头儿为小妾,不上两年,就把那位老翰林摆布得一命归西,她才顺理成章地成为遗孀,承受了这份产业,才开始着手修建。”
“马先生看了这地下寝宫的规模,可是五年之内能完成的?不说别的,光是挖这么大的一个坑,也得好几年工夫,更何况要雕玉为柱,刻花为壁,每样都是要费时费力的,这五年来,她不会是一直在动工吧!”
“那倒没有,好像只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地方竣工已经三年多了,属下三年前就来过一次。”
“这绝不可能是新建的,很可能是原来已有规模,她只加以修建改造一部分而已。”
“少主见解极是,属下竟没有想到。”
“既然她只是修建改造,那很可能对这内部的建设,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我们细心地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出一条她都不知道的秘道呢!”
马成自然难以相信这种话,可是他看南宫俊朝他不住的打眼色,知道南宫俊必有所指,遂不再出言辩驳了。
两个人在屋中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却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马成低声道:“少主,当真会另有秘道?”
“一定有,即使没有的话,我们也能挖呀!”
“什么?我们自己挖出一条路来!”马成失声惊呼,但是只叫出了什么两个字,就被南宫俊用眼色瞪回了其他的话,改用细声说了出来。
南宫俊却很从容地用低细的声音道:“先找找看,实在找不到,我们就自己挖一条。”
“少主,你可曾算过挖一条地道要多久?”
“算过了,最长不过两个时辰。”
马成差一点又要叫了起来,勉强又忍住,他知道这位少主,虽是经验稍缺,但在运计构思、观测策划上,往往能过人一筹,他说的挖地道,必然另有一种新的主意了。
找了一遍后,南宫俊又开始找第二遍,最后指着一个角落道:“就是这里,挖出一条新的地道来。”
马成不敢多问,只是道:“少主请示,属下如何着手?”
南宫俊笑笑道:“把里面的东西移出来一点,再挖两个洞,够我们容身就行了,我想要不了太大的工夫的。”
马成道:“可是我们又如何才能上去呢?”
南宫俊道:“当然还是由升降机上去。我的秘密通道是往升降机去的捷径而已。”
马成略微一想,倒是明白了,心中十分惭愧,南宫俊的办法并不十分新鲜,可是自己却偏偏想不到。
动手时实在很简单,那个角落实际是间小小的贮藏室,以绣锦为幕,挡住了里面零乱的什货,两个人只把东西重新整理一下,使人能躲进去就行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安顿好了,于是静坐调息起来,却是过了两个时辰后,才听见虞莫愁的声音道:“南宫俊!毒蜂子!给你们送饭去了,就在靠池的右壁,有个小方洞,我用篮子把食物吊下,你们自己取下来。”
两人都不理她,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看见了那个小方洞处果然有一小竹篮垂了下来,虞莫愁在上连声催促,两个人都不理她,只见竹篮又提了上去。
食物原封不动,一定使得虞莫愁大为奇怪,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虞莫愁终于忍不住了。
一阵咕里咕噜的索链声响,那幢作为升降的小屋又降下来了,首先出来的是四名剑婢,她们出来后,四下分散,各处找了一遍,才又回到了屋前回道:“夫人,没有人!”
虞莫愁一直很小心,在里面控制着机钮准备随时急速上升,听见报告后,她才徐步而出,手握长剑道:“怪了,难道他们真找到了留下的秘道出去了?”
那些剑婢都没有回答,虞莫愁想了一下,忽而将手一挥道:“这次小心一点,仍然每个细节都别放过,我倒不相信这个地方还真会有另一条秘道?”
于是四名剑婢作向导,她们又开始了做第二次的搜索,直等她们搜到一个较远的方向时,南宫俊与马成一个招呼,同时飞身而出。挡住了那架升降机。
虞莫愁闻声回头,南宫俊已经拦住了进人升降机的路,忙挺剑过去骂道:“南宫俊!你好卑鄙!”
南宫俊也掣剑在手,一面招架,一面笑道:“虞夫人,这卑鄙二字用在我身上没什么道理吧,我是上了你的当,被你关在下面的。”
“可是你却使弄诡计,把我们哄了下来。”
“我即使把你们哄下来,也没什么不对,可是我只是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养养精神,不说话而已,那也算是哄你吗?”
“怎么不算,我以为你们已经走掉了。”
“你以为的事情可不见得就是真实的事情,正如你以为下面的人不见了,是我那两个侍童带走的……”
“本来就是他们带走的,我还会瞎说不成!”
“没有人说你瞎说,你的人不见了是事实,不过究竟是不是我的人带走的,却难以料定。”
“难以料定,难道说你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我到下面找了一遍,也找到了他们离去的秘道,留了个记号,说他们随人由此而去,但究竟是随谁去的,却不知道。”
虞莫愁不信道:“你的属下跟人走了会通知你,却不告诉你是跟谁走的?”
“照理应该告诉我的,可是先看见那些记号的不一定是我,也许有什么不便之处,所以才没说。”
“不便之处?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手下中有了叛徒,是怕我知道了?”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我说的不便之处,也只是猜测之词,并没有一定认为是如何的不便!”
虞莫愁沉吟了片刻才道:“不行,南宫俊,那十二名天魔女你一定要归还给我,失镖我可以归还,虽然宇文雷并没有全数解缴到此,但是不足之数我先行补填上都可以,只要你把十二天魔女还给我。”
“夫人说这话可是真的吗?”
“怎么不真呢,我惟一仗以抵御你们的不过是毒蛊与毒蚁而已,二者都被你们解破了,论手底技业,你我或可一战,但是你们来的人太多了,我这儿迟早都将不敌,我跟你拼命下去,又有什么好处呢?”
马成也从角落处慢慢地出来道:“虞娘子,敢情你在上面也受到了压力,才会下来看看的。”
虞莫愁怒道:“毒蜂子,老娘是向南宫俊谈判,可别昏了头,以为老娘怕了你这蠢材!”
马成笑道:“虞娘子,我被南宫世家聘为武士之后,尽量要想学点风度,不作兴从前那一套,可是不行,遇上了你这种人,讲客气,谈风度,论交情,都没有用,只有一个办法能整倒你,还是我从前的方法。”
虞莫愁神色一变道:“毒蜂子,你又用毒了!”
马成笑道:“这次我把毒下在你的水池中,随着你那种迷人的香气,一起喷出来,所以你绝对不会发现,而且现在我已改邪归正,下的毒都仁道多了,只使你们暂时失去行动的能力,不会要你们性命的,现在你们坐下来吧!”
随着他的说话,那四名剑婢首先腿下一软,坐倒在地,虞莫愁怒叫一声,挺剑向前砍去,马成举起他的那只钢手轻轻架住,轻轻一夺,就把剑夺了过来。
虞莫愁无力坐地,马成笑道:“虞娘子,这可不是我存心算计你,是你先给我的灵感,如果你不是在这泉水中下了绮情香,我也无法把这软如绵给你加进去,而且若不是你们喷惯了那种气味,我这软如绵散布一股软香之味,也很容易为人所发觉,不会轻易上当的。”
南宫俊道:“先生真的在水中下了毒?”
马成笑道:“是的,少主。这样子才能叫她安安分分地听话,否则这个婆娘太狡猾,随时都会作怪的。”
南宫俊道:“我怎么没有感到有毒呢?”
马成笑道:“少主身边带着千载雄珀之精,能祛百毒,像这些轻微气息的毒,对少主是没什么作用的,她们如果一下来,立刻发觉有异,摒住呼吸,也可以避免的,可是她们已经闻惯了,而且还养成了瘾头,久时不闻,就会浑身不舒服,虞娘子迫切地下来,也与此有关,我算准了她,把药下在水中,不怕她不上当。”
虞莫愁瞪了一眼,终于叹道:“毒蜂子,你这时候整倒了我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已一败涂地了。”
马成道:“我并不是为了得意,只是不想被你关住。”
虞莫愁苦笑道:“我也没有存心一直关你们,我向南宫世家一个叫欧阳敬的人递出了话……”
南宫俊忙道:“他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他说他没看见那两个小鬼,也没有掳走我的十二天魔女,无从交换起,他更不信我能把你们禁住,只给我十二个时辰的期限,说十二个时辰后,我如果不把失去的镖银交出来,他就要率众来毁庄了。”
南宫俊笑道:“他没有谈到我跟马先生的安全吧!”
“没有,他说南宫门中从不考虑交换条件,决定了一桩行动后,任何事都无法中止的。”
南宫俊道:“这大概可以帮助你了解一点南宫世家的行事了,我们只要是为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进行一项行动,就勇往直前,死无回顾,你想用人质来胁迫我们就范,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虞莫愁道:“难道你们对门下人的性命完全不顾了?”
南宫俊道:“那也不然,有谁被擒制之后,我们会尽一切的力量去救援他,但必定是由我们自己救出来,此外,哪怕是一点很小的条件,我们也不会接受的。”
虞莫愁叹道:“我认了,反正我已失去行动的能力,杀剐任便,现在当然也不够资格谈条件了。”
南宫俊道:“虞夫人,镖银一定要你归还,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