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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隔壁桌一名风韵犹存的成熟少妇已是借着小动作频频朝着这边打量了数回,素白单衣的绝美少年,一袭白袍的娃娃脸少年,还有半垂着眸的冷峻公子,还真是类型齐全啊,少妇心底好一阵的陶醉。
“二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坐在最里侧的言惟砚淡淡的开了口,清冽如泉的声线顿时流泻而出,听的隔壁桌的少妇是恨不得竖起两只耳朵。
素白单衣的少年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蹙眉道,“先前我跟你提前的蒙面少女,可还记得?”
言惟砚点了点头,应声道,“自是记得,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好像是曲府的大公子?”他看了眼神色自若的白袍少年,话锋顿时一转。
被点到了名的曲项歌先是一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察觉桌下的小腿被猛地踹了一脚,他嘴角抽了抽,瞪向了对面之人。
满意地看到了小猫炸毛的样子,言擎方才答道,“三弟不必介怀,项歌是我请来的,今日之事的确与他有关。”
听的他这一声三弟,墨袍男子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才頜首道,“是我多虑了,二哥想必是已经知晓了少女的身份?”
“的确,这人其实你也见过几面……”言擎抿了抿唇道。
墨袍男子低低垂着眼,长睫敛去瞳中的深思,定定道,“是曲公子的表姐?”
“欸,他怎么一猜就中?”曲项歌按捺不住的诧异道。
言三公子自是不会轻易回话,只是用杯盖拨了拨碧色的茶面。
气氛一时之间又显得僵硬,眼见着小猫紧抿着的唇角,素白单衣的少年终是不忍地出言解围道,“惟砚素来不喜生人接近,再说生意上与他打交道的也都是些叔伯辈的人物,说起少女自是能想的出。”
曲项歌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半响,墨袍男子方才启唇道,“二哥可是有了什么头绪?”
“头绪倒还说不上,不过我想重新去一趟摘星阁。”摇了摇头,言擎正色道。
蓦地又想起少年脸色苍白倒在怀中的模样,言惟砚暗叹了口气,一手执起竹筷,“二哥想去的话,我自是奉陪,倒是不知曲公子?”
听的两人又提起摘星阁,曲项歌心下一头雾水,却也聪明地未挑明,扬眉道,“为防那人对我们曲府不利,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言惟砚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用着晚膳。
待到几人用膳完毕,喊来小二结账后,隔壁桌的少妇方才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月色之下,两栋相对而立的酒楼显得格外寂寥,街道上的搭起的竹台已经拆卸完毕,而原本一片废墟的藏月楼也不知被哪家老板给接了手,粗略的重新修缮了一遍。
素白单衣的少年有些愣神的止了脚步,呆呆地看着那一块空白的匾额,暗藏在心底的酸涩悄悄的蔓延开。
见状,言惟砚心知他定是忆起了些什么,却也不想开口打扰,仅是随着少年一道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而神经颇粗的曲公子自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伸出一手挡在了少年的视线之前,他好奇道,“喂喂,该回神了!”
银辉洒落在周身,如美玉般少年终是眨了眨长睫,收敛了心神淡淡道,“小猫,把你的爪子给收起来,该走了。”
“你,果然是好心没好报!”曲项歌朝后退了步,瞪眼道。
而言二少倒也难得的没继续逗他,只是率先转过了身,朝着大门紧闭的酒楼前走了去。
“咚咚”一阵轻巧的叩门声响起。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门扉方才被打了开,一名蓝衣少年瞪眼看着眼前几位不速之客惊呼道,“怎么又是你们?”
看来还真的是不受欢迎,言二少扯了扯嘴角道,“打扰了,不如先请我们进去再谈如何?”
蓝衣少年挽在门闩上的手紧了紧,看的出极为不情愿,撇了撇嘴终究还是侧过身道,“进来吧。”
“多谢。”言擎倒是极为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三人走进了阁内,蓝衣少年则是格外谨慎的朝外打量了几眼,方才阖上了门。
阁内一如先前的幽寂,倒是看的出地面和柜台已经被打扫干净,几人走进大堂,只见跳跃的烛光旁,上次的老者正端坐在圆桌前询问道,“东儿,有客人来了?”
蓝衣少年跟在几人后方走了进来,闷声道,“还不就是上次那几位。”
“哦?几位此番是?”老者偏过头,疑惑道。
言擎直接开门见山,“老人家,可否再让我们上去一趟?”
“无妨,楼上至今还未打扫,几位就请掌着灯上去罢。”老者轻咳了声,随即抬手道。
道了声谢,三人便接过蓝衣少年递来的油灯,踏上了通往二层的阶梯之上。
入了夜的小阁内回荡着几人的脚步声,打量了眼四周阴森森的气氛,曲项歌揉了揉双臂道,“这阁内怎么连盏灯都不舍得点?”
素白单衣的少年回过身,勾起唇角道,“若是怕了的话,小猫就先回去好了。”
“谁说我怕了,不过是觉得看不清路罢了!”曲项歌挺直了背脊反驳道。
“既然不怕的话,就交给你开路了。”言擎将手中的油灯递了过去,轻笑道。
暗暗地磨了磨牙,曲项歌方才接过灯,呛声道,“开路就开路!”
说话间,几人已是行至二层,一如上次所见,地面依旧是一片狼藉,言擎半蹲□拂过那一卷绸缎,蹙眉道,“他们倒是还真的还打扫过,难道这二楼便一直荒废着?”
墨袍男子站在二人身后,半掩于昏暗中,环视了一圈方才淡淡道,“没来过倒是方便了我们,二哥此番前来想是要寻些什么……”
言擎松开手中的绸缎,叹了口气道,“我只是隐约觉得她定是留了些东西在此处,可这一片混乱该从何找起还是个问题。”
掌着油灯的曲项歌顿时不耐烦地道,“直接翻就是,想那些无用的作甚!”
“不如小猫教我如何找?”闻声,素白单衣的少年站起身笑盈盈的开了口。
撇了撇唇,曲项歌哼了声,“找就找!”
下一秒,掌心内的油灯却是被栏窗处的晚风给吹的径直熄了光,原本半昏暗的小阁内顿时又是一片漆黑。
曲项歌刚想开口询问,便直觉脖颈处传来一道奇异的冷气,整个人猛地僵在了原地,他咽了口唾沫愣是没敢回过头。
“汝……等……”身后那道奇异的冷气幽幽地叹道。
白袍少年再也忍不住惊叫一声跃起,抬手就把灭了的灯盏给狠狠砸了过去,谁知脚下竟是不慎踩到了些什么,整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不受控制地撞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让乃们霸王……森森的蹲下做↑这个动作中……
☆、玉杯
后脑勺与结实的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曲项歌顿觉一阵眼花;禁不住闷哼出声。
“小猫?”听的这一声动静,素白单衣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下惊呼道。
闻声,曲项歌磨了磨牙;忿忿道;“你没事站在我身后装神弄鬼作甚!”
言擎做无辜状地挠了挠头道,“是你自己说不怕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经不起吓;下次可别再逞强了。”
单手撑在地面上,白袍少年深呼了几口气道;“这下倒好,油灯都被砸了;能找的到东西才怪!”
“灯在我这。”啪的一声轻响,满室的黑暗之中跃起一抹火光,沉默了许久的言三公子终是手举灯盏,开口道。
看着站在正中央的墨袍男子,曲项歌蹙了蹙眉,明明先前他是无意中抛出了灯盏……
言擎自是没有多想,半蹲□戏谑道,“现在总该起来了吧?莫不是还等着我将你抱起来?”
瞪了眼少年脸上明显促狭的表情,曲项歌方才哼了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弱不禁风不成!”说着他抿了抿唇,凭借着弹力一跃而起。
“弱不禁风?”言二少不敢置信地默念了句,随即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袍少年再一次诡异的因脚滑而倒飞出去的身形。
若说离开泉城这数年来,曲公子最自豪的强项,必定是一身武艺,他从未料到过会遇到如同今夜一般的场景。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次脚滑的失误,这简直就是毕生的耻辱!
只可惜,纵使他此时脑中有千般想法电光石火的飞窜而过,也抵不过这一瞬的动作,眼前划过少年惊愕的神色和伸出的双臂,曲公子的后脑勺再一次受到了重击。
“曲项歌!”足尖轻点,素白单衣的少年已是纵身跃至前方,试图挽回这种局面。
原本被束在脑后的乌丝垂坠在身前,使人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仰躺在地面之上的曲项歌倒抽了口凉气的嘶声。
好在曲公子并未娇弱到一摔即倒的地步,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颈后,他刚想摆手说无妨,却又在抬眼看见少年诧异的表情之时怔怔道,“怎么?”
素白单衣的少年并未理会他的问话,迅速地扭过了头道,“小砚,快过来!”
言惟砚心下了然他定是看见了什么,并未多话的几步上前,将手中的灯盏举了起来,对着曲项歌的身后照了过去。
被两人这般专注的视线给看的浑身发寒,曲公子小心翼翼地侧了个身,见到两人并未发话,方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去。
就在他起身后的几息之间,原本仰躺处的墙壁竟是发出一阵清晰的嘎吱声回荡在空寂的小阁内,更显阴森。
听到这一连串的诡异响动,白袍少年侧过的身子微微发僵,不自觉地朝后缩了缩,双眼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处角落。
橘色的烛火下,墙壁之前的木板竟是径自地转动了起来,依稀可见是个暗门的小格,言擎伸手便打算朝前方探去。
“莫急,小心有暗器!”墨色的衣袖拦在了他的身前,言惟砚紧盯着犹在不停转动着的暗格凝声道。
素白单衣的少年闻言,终究是停住了动作,静待着木板的转向。
半响,阁内重归于一片死寂,而暗格之前的木板自是停止了运转,一抹叠的四四方方的月白锦帕映入三人眼中。
而几人的注意力赫然被锦帕之上的东西所吸引,影影绰绰的烛火之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小杯静静地摆在其中。
好半天,言擎方才回过神来,“总该把它先取出来罢?”
墨袍男子神色莫测地看了眼白玉小杯,将灯盏递到了他手中叮嘱道,“掌好灯,我来取,其余的事情待到离开这以后再说。”
语毕,他迅速地从满是狼藉的地面之中寻出先前的绸缎,用力撕下一截,方才将月白色的锦帕连同白玉小杯一齐裹在了里面取出来。
此时,暗格倒如同配合着他动作一般,小杯取出来的一瞬,那阵嘎吱的声响重新出现,木板沿着原先的轨迹缓缓阖上。
见状,言擎暗中拽了拽尚还在愣怔之中的白袍少年,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高举灯盏快步地朝着台阶出口处走了去。
一行三人顺着扶手很快地便重新回到了摘星阁的一层。
“几位,可是已经有了头绪?”听到脚步声响起,老者拄着拐杖,端坐在圆桌之前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话音刚落,言擎便与墨袍男子交换了个眼神,方才淡淡道,“老人家多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