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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单衣的少年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衣领却被猛地一揪,整个人顿时朝后倒了去,他扭脸瞪眼道,“师伯,你这是作甚?”
天风却是难得正经地一手提起他,迅速朝前奔去,“莫要同她多说,省点力气,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言擎:“……”
到底是谁刚刚一直在戏耍人家玩来着!
然而看着灰蓝布袍的老道毫不停顿左转右拐的动作,被提着领子的少年终是出其不意的阴测测道,“师伯,看来你挺熟路的嘛?”
“那当然,想当年你师伯我凭着你娘的秘制解毒丸独自一人潜入这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不过这巫族的长老也真够笨的,这么多年来也不晓得换个位置……”后知后觉的天风声音渐渐在少年饱含深意的视线中弱了下去。
瞧着老道猛眨眼的委屈扮相,言擎暗叹了口气,也不多同他计较,转而问道,“从这些屋子的数量来看,巫族的人只怕不止先前那个数量吧?可是你燃放信号弹和这般闹腾,也不见有人出来,莫不是师伯你们早已暗下杀手?”
听的少年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天风自是乐的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却是在听清最后一句之时,禁不住额际的青筋一蹦,“瞎说些什么呢!师伯我看上去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我可是算准了三月后的今天是巫族三年一度的大日子,这些人不过是都去数里外的庙宇祭祀了而已。”
“怪不得你这般大摇大摆的进了来,还有恃无恐的燃了信号弹!”素白单衣的少年恍然大悟道。
天风:“……”
事先得知几人要来捣乱的大长老又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这般轻松的闯入禁地。
果不其然,就在两人一路的口舌之争后,终是在那个岔道口遇见了留下镇守村落的巫族二长老。
一袭紧身的黑衣,依然曼妙的身段,再加上那张保养得宜看不出年岁的面容,鹤发童颜想来说的便是这种人。比起自己这边不修边幅的猥琐老道,不得不说那个大长老的确具有某种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言二少有些出神地打量着。
“天风,好久不见。”
出乎她意外的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大长老居然宛若老友一般,率先对老道打了招呼,发音虽然有些奇怪,却是清晰可懂的中原语言。
而这边,老道则是松开了提在少年衣领之上的手,小声吩咐道,“小情,一会我和她交手之际,你便顺着右边这条道,一路跑下去就是法阵。记住,师伯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一切你需要完完全全的依靠自己,只要心是坚定的,那任凭阵法再如何深奥,也困不住你的脚步!”
“师伯,我……”闻言,素白单衣的少年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然而,天风却是没再多给她后退的时间,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肩膀道,“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们,去吧!”
说完,灰蓝布袍的老道便转了身,冲着对面之人冷哼道,“巫萌,二十年前的一切今天就在这了结吧!”
一袭紧身黑衣的女子则是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待到杀了你,我再去将那小叛徒给收拾掉,巫族也能重归一片宁静了。”
“哼,当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过了头!”天风蹙了蹙眉,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个暗示给言擎。
被唤作巫萌的女子,斜睨了他一眼,口气中蕴含了一丝轻蔑道,“不过是一介血脉而已,我生她养她,既然这般她都能有异心,那还是趁早除掉的好。”
“你果然还是一如当年的冷血无情,多说无益,直接动手吧!”灰蓝布袍的老道摇了摇头,蓦地出手袭了上前。
眼看着天风袭来的招式,一袭紧身黑衣的女子唇边勾起道极为血腥的笑容道,“正好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身手退步了没。”说完,便也迎了上前。
紧盯着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的对战,言擎咬了咬牙,终是转过身,顺着先前老道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想要后悔。
眼角的余光扫到少年消失在拐角处的衣摆,巫萌挑眉道,“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到,这么个小丫头就能破了我族的上古奇阵吧?”
灰蓝布袍的老道格挡开她的进攻,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什么狗屁上古奇阵,我家小情才不会放在眼里!”
“你!”
“我什么我,我什么我!”
“……”
她果然就不该和这人多说……
25生死相随 —— 能这般拥你入怀,此生已再无遗憾。
这头,从右边的小道拐了进去的言擎,朝前奔了约莫数百米后,则是发现满眼的碧影,宛若这世间只剩下这一种色彩。
尽管这三月间,老道给她恶补了一堆关于阵法的常识,但是囫囵吞枣又岂会有多大的作用,只能依稀从小道两侧形状奇异的怪石上辨别出这似乎是他提过最基础的一种五行阵法。
虽然已是大致猜到了这些石阵的作用,素白单衣的少年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未曾停顿,他深知以自己此刻的力量,实在是不足以将阵法破除,只能如同老道所说,直接进入巫族内部的阵眼。
再往前行了数百米,两侧嶙峋的怪石终是换成了数丈高的石柱,而盘旋在石柱之上的雕纹则是一头麒麟模样的异兽,远远看去,竟是有一种通天伫立的绝世之感。
然而,就在她来到石柱后方的墙壁之时,蓦地又有了一种天旋地转间,风景突变的违和感,禁不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际,待到言擎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前竟是变幻成了一条幽幽延伸、仿若永无止境的深长隧道。
素白单衣的少年有些不敢置信地闭了眼,再次睁开,这一次入目的景象却并未改变,仍是那条长长的隧道,终是记起老道所说的改变五感,心生异象一说,暗叹了口气,随即坚定的踏入了其中。
就在那一抹素白消失于阵法之际,一道脚步声缓缓响起,身着墨绿暗纹长袍的少女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朝着先前少年离开的防线望了一眼,掀唇一笑,竟是随后跟了上去。饭@饭小说
幽寂的甬道中,唯有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两侧石壁上每隔数丈,便是镶嵌着一盏造型奇异的铜灯,照亮了前方的路程,然而再次顺势探看下去,却又发现这些灯光仅仅能看清几尺之外,再往远处些的地方,仍是漆黑一片。
嗒嗒的脚步声似有节奏般的从后方传来,然而回过头却又只能见到那条长长的甬道,再无其他,背脊间猛地便攀升起一股寒意,她甚至想要直接拔腿狂奔。
就在这时,言擎面前竟是出现了两条分岔的路口,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开始思考该往哪边走才是正确的道路。
怎么办……老道好像从没讲过在阵法中遇到岔路要往哪边走……素白单衣的少年一脸纠结之色的研究着两个入口有什么不同,良久她不得不挫败的垮下了双肩,完全一模一样……
如果换做是那人,他又当如何选择呢?蓦地,言擎的脑中却是浮现出这样一个疑问,随后不由得失笑,自己到底在乱想什么,或许换了他,连这样的烦恼都不会有吧。
罢了罢了,赌一赌运气,男左女右,虽然她做了十数年的男人,现下还是往右边走好了,素白单衣的少年面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终于还是迈步朝着右边的隧道走去。
紧接着,又走过了一段长长的隧道,两侧的烛光也是越来越昏暗。
终于,在又绕过了一个拐角处后,言擎终是走到了这条隧道的尽头,而那里赫然是一道坚固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四字,令人不寒而栗——魂断莫悔。
仿若是配合着这四字的出现,原本一片寂静的周围,此时竟是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言擎苦笑着摇了摇头,现下竟是要开始聊斋演绎了不成,不过好在一向只有她吓人的份。
不再多做他想,素白单衣的少年运气推开了这道石门,然而随着石门嘎吱的声响,眼前豁然开阔,内部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石窟,而正中央则是立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座,微黄的暖光洒满了各处角落。就在言擎所处的石门前,一条悬空的弯月形石径直通而来,似是在欢迎着她的到来。
就在此刻,饶是胆大如言二少,也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眼中所见到的虚实,这样的构造,无论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所造,都可以说的上是十分惊人的。
然而现在的她,已是没有了退路,果然是有来无回呢……
早在素白单衣的少年踏入石窟之时,身后那道沉重的石门已是不知何时悄悄的阖了起来,沉默了片刻,她便顺着那条铺展到面前的蜿蜒石径向前走去。
这座石窟的顶端部分是一片悬空的黑暗,正中央则是那盏立着的精致琉璃灯座所散发出的光线,却不足以照到其间,使得整个石窟更显得神秘和诡异。
未知的一切总是带着各种出人意料,尽管从隧道之外走来的一路都并没有遇险,言擎仍是小心翼翼地握紧了掩在衣袖之下的短匕,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提防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在进入这座石窟之后,竟是愈发的浓重了,刺鼻的味道使的言擎不由得拧紧了眉心。
一步一步的前行着,直至来到了石径通往正中央的尽头,原来那盏琉璃灯座之下摆着张莲花造型的石台,而就在她抬眼之际,却是发现一道黑影正负手而立的倚在石台边。
一时之间,言擎紧握着短匕的掌心甚至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敢问阁下大名?”
然而石窟之内回响的仍是她一人的问语,紧接着又重归于一片死寂,那道黑影纹丝未动,看上去竟是有种要与这石台融为一体的奇异感。
难不成是聋子?甩了甩脑中奇怪的想法,素白单衣的少年终是大着胆子,缓缓凑到了前方,“前辈?阁下?”
不过是几丈的距离,言擎却觉得连心跳都加快了不少,结果待到她看清那个所谓的黑影之时,不由得扶了扶额,感叹了自己的大惊小怪。
原来,这仅仅只是一座披了黑袍的石像。
只是由于石径和灯座平台之间的暗影,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辨认清楚而已。
松了口气的同时,言擎不禁对这石像感到好奇,毕竟这样一座构造惊人的石窟,里面只放了一盏灯座和石像,实在是说不过去。
换了个方向面对这座石像,本以为从黑袍来看,这会是一名男子,谁知正面却是一张栩栩如生的芙蓉面,柳眉微挑,眼波盈盈如水,神色间似有千言万语。鬓发间垂下几缕调皮的青丝,微显零乱,却丝毫不减女子的风情,这般精细的雕工,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无双。
饶是出自原先的泉城首富之家,从小到大见惯了无数名家美人图雕的言二少,此刻也不由的为之失神。
素白单衣的少年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似是想要细细描绘那尊石像,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无比熟悉的男音蓦地响起,“擎儿,别碰!”
伸出的手臂顿时僵硬在半空中,言擎不敢置信地瞠了目,立刻回身朝着声源之处看去。
所有的焦躁、不安、惊惧都在看见了青衫男子的那一刻,化为浓郁的思念,紧紧地缠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