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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了偏头,一手支颐道:“想说什么还是快说的为好,如今北边战事急迫,朕又是初初登基,烦心的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没时间陪你耗。”
可以想见姜池的心情很差,现下里左右无人,书湘本是该有什么说什么的。然而在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跟前进言,自然比从前他只是太子有难度。
书湘暗自强迫了自己几下,却实在摆不出奴颜婢膝的嘴脸,
只得舔舔唇,下定决心似的,抬眸望着他,把视线固定在他的衣角上道:“…您如今是皇帝了,是九五至尊,书湘知道再没人能左右皇上做决定。可是我想着,横竖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在小皇子这事上叫我装哑巴我实在做不到。
小皇子年幼,到底是您的亲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到底也是您瞧着他一点点儿长起来的不是么,他对您又没有危害。我知道‘斩草除根’的理儿,但小皇子年幼无知,他每回瞧见皇上都亲热地叫您皇兄,可见对您是十分敬爱的,便是来日长大了也没有能力动…动摇… …”
姜池的视线不知在书湘说到哪一句的时候阴鸷起来,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眼眸子和他一碰上整个人就僵住了,一腔子想了几日的话没有能力再说出口,在嘴里含了含,最终不得不整块儿咽进肚子里。
他望着她的视线变得怪诞,“这是在求朕么?你却用什么来求朕… …”视线在女孩儿稚嫩的身体上溜了一遭儿,试探般地道:“你的身体?或者你还有旁的值得朕惦记的?”
“身体?”
姜池说话犀利又直白,书湘狠狠地怔了怔,好半晌儿才理解透了他的话。
她只是对男女之事的概念模糊,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此刻听姜池这样说,脸色瞬间白煞煞起来,手脚都像没处放了,往门边退了几步,挺了挺腰板道:“这不成的,那些都是夫妻间才能够做的事。”
他好笑,“迟早你也是朕的人,不过或早或晚罢了,在朕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姜池说着,猛然间好奇起来,他记得宁书湘小时候便是死读书的性儿,后来据说是在学里念了几年书,是今年才换成了女子的装束。却不晓得,她对于男女之事晓得多少?
他难得的和颜悦色,冲她招了招手,叫她过来自己这里。
书湘朝隔扇外看了看,心里略计较一番,外头侍立了两排宫人,茗渠也在外头,想来姜池不会拿她如何。再者皇上的话是不能假装听不见的。
书湘踌躇了一下,终究走了过去,“皇上有什么吩咐?”
他拿过她的手放在指尖摩挲,书湘只是稍楞了一下,不敢抽开手。她并不感到羞涩,只是觉得他的手太过冰冷,像个冰块,让人忍不住想哆嗦。
姜池道:“朕听闻,你对胡桃儿下|身缺了一块儿很感兴趣。太监和正常男人到底哪儿不一样,书湘心里有数没有?”
“… …”
这话题转的太快,她一时没跟上,稍一想才明白过来。看来那一日胡桃儿果真是听见了,并且还足够忠心狗腿地汇报给了皇上,这卖主求荣的死太监可真是事无巨细。
“说话。”姜池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要实在不知道么,朕倒是可以叫胡桃儿过来给你瞧瞧,或者…朕勉为其难讲解一番也不是不能够。”
他倒意外,不想璟国公把女儿保护的这么样好,连这些也没叫她晓得一些儿,别不是真要到回头进了宫再由宫嬷嬷教么?
委实欠风情。
书湘瞠着大眼睛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知不知道男人下面什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做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
由于没有话来回复姜池,书湘一直闭着嘴,看着他渐渐失了兴趣似的,撂开她的手起了身。
姜池有些不快,话出口凉飕飕的,“你对朕如今连一句话儿也没有了,小时候不是总围着朕么?”
书湘对上他的眼睛,她不解,小时候她那是心甘情愿围着他转?敢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多记恨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殿外忽有宫人捏着气儿禀道:“皇上,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
姜池把视线调开去,“怎么?”
门外人道:“太后娘娘宣您过去叙话… …还有,宁家派来接宁姑娘的马车已经到顺华门门口了。”
“来的真及时啊。”姜池感叹似的,这才想起来,他在母亲的授意下已经同意宁家接宁书湘回去了。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住在薛贵妃这鬼气森森的朝露宫里不是个事儿。
书湘惊喜过望,看皇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冷着脸“哼”一声,抬步向外走,料到母后找他是为佑儿的事。
这事儿他确实是有犹豫的,想着,回头瞧宁书湘一眼,动了动唇道:“你才说的不错,朕便是再给他二十年的时间,他也没本事撼动朕的江山。”
这是说姜佑了,书湘看着姜池走远,定了会儿神,突然间发现世界美妙起来。小皇子暂时平安无事是可以确定的,而她竟然也可以回家了。
茗渠收拾好包袱,两人跟着内监一路走,直领到了顺华门上。
书湘甫一出宫门就大出了一口气,秋意澄澈啊,红墙黄瓦的深宫太压抑,还是外头的空气清新自在。然后她定睛看过去,宁府的马车赫然就在顺华门外不远处。
一袭白衣从马车后转出来,却是宁书齐。
书湘眼睛一亮,她像是从监狱里释放出来,这会儿见到亲人了,眼睛都忍不住红了,拽着他的手臂张口就道:“母亲在家还好么,爹爹也好么?”
“。。。。。。老爷夫人都好,”他看着她,有一丝怅惘。须臾敛眸淡声道:“怎么,想来我并不值得妹妹过问一句。”
书湘犹豫了一息,他不待她开口,转身兀自上了马车。书湘咬咬唇,也跟着上去了。
茗渠则在后头看着家里带出来的几个小厮丫头搬运行李包袱上另一辆马车,她要晚一些离开。
车轮辘辘转动起来,书湘一想到就要回家了,心里其实舒坦极了。她起初坐得离宁书齐远远儿的,觉得他阴阳怪气,不理他算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忍不住越靠越近,歪着身子眨巴着眼睛偷看他。
他蹙了蹙眉,面朝车窗的方向,不知在跟谁怄气。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又没领盒饭,该出场还是要出场的。。。 。。。至于他怄气,应该是和自己怄气
我总觉得太对不起哥哥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写的!!!气死我了!。。。
所以写个短的假的接下来的文:
他蹙了蹙眉,面朝车窗的方向,不知在跟谁怄气。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书湘由于歪着身子偷瞧他故而没坐稳,险些儿栽倒。他有心不去管她,行为却难以自控,拉过她直接带进了自己怀里。
书湘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之后就道了谢,她还是有几分拘束的,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然后想往边儿上坐。
动了一下,没成功。
又
动了动,还是不成功。
“哥哥?”书湘发窘,咬着唇看他,声音里带点儿委屈。
他从来没有靠她这样近,这样静静地和她坐在一起,只有两个人。终此一生都没有第二回了。
“我怕你掉下去。”宁书齐低头看她,挑起唇角涩然笑了笑。
☆、第七十回
马车一路行驶地十分平稳;书湘看了他一会儿觉着没意思,她背靠着车壁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二哥哥怎么不理人呢;莫非是在家中受了太太的气?”其实这话还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宁书齐面色始终淡淡的,听到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视线投向她。
从最开始的时候便是错误的;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她同你在血缘上有没有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在现在的宁书齐看来都不重要了。
他骨子里是极有傲气的人,在得知她将要嫁给太子——也就是现如今的皇帝时,他卸下一切包袱后;唯一感到不畅快的,是他连告诉她他的心意都不不能够。
因为难以启齿,为世所不容。
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这点他自问还是可以做到的,宁书齐笑了笑,展眉道:“妹妹这话我不爱听,太太拿我亲儿子一样看待,怎会给我气受。”
他看到她撅了撅唇,心情很好的模样,然后也轻轻地笑了。
书湘起先还担心大太太在府里过的不好,后来在宁书齐这里略探问了几句,才晓得如今满府里下人间都知道她是来日要做皇妃的人,且家下人喜欢将事情夸大,在她们眼里她似乎还能坐上皇后的宝座。
薛贵妃倒台了,薛家垮了,可即将有一个进宫为妃的女儿这一宗儿依旧让人不敢怠慢大太太。连老太太私下里都觉着这个媳妇儿有运道,娘家不成了还有女儿,能进宫飞上枝头的贵妃女儿不会比她少生个哥儿差,这往后随之而来的尊荣是数不尽的,一家子都要跟着沾光。
书湘回到国公府后,底下人又换了嘴脸,仿佛她身上镀了层金框似的,看到她都是带着笑意。她如今也看得开了,并不理会这些人,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或许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罢。
她宁愿自己不享受婆子丫头们虚假的殷勤周到,她是不愿意进宫的。
在书湘心底深处,她相信赫梓言很快便会归来。
他一定是穿着将军的铠甲,腰间佩剑坐在毛色柔软的白马上,或许那马会像神话故事里唐僧骑的白龙马,而他是真正的英雄,得胜归来,满载百姓的期盼,威风凛凛又神气。
年轻的少女总是有无限美好的幻想和憧憬,书湘也不会例外,想到此她的唇角便要不自觉地翘起来,含了蜜似的。
但是也有不顺心的事情。
书湘隐约得知外祖一家被贬到偏远的地方去了,薛大老爷在那小县城里做了个小官儿,虽说这与过去不能同日而语,可是书湘觉着能活下来已经很了不得了。依着姜池的性子应当是赶尽杀绝的,想来他会从轻处置薛家,这其中是太后娘娘起了作用。
当今世上,也只有太后的话能叫他少许听个一二分了罢。
大太太因薛母离京时走得匆忙,且因大老爷并不准许她过去薛家的原因,并没有能和母亲道别。薛家就是过了气的家族,谁沾染上都要走霉运的,满京里无不这样想,可从大太太的角度那毕竟是自己母家。
母家落得如此,她心里益发不好受,这样的结果同她原先设想的何止是大相径庭。还要把女儿往宫里头送,送给那个心狠手辣的“太子”,然而事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书湘进宫这点大太太渐渐的是想开了的,毕竟人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总是更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只是虽然如此,她对助纣为虐的赫家却厌恶至极,不敢和皇上作对,却每日里总开始在女儿面前念叨赫家种种,叫她将来进宫了小心伺候皇上,还得提防着赫家人如此这般。
书湘心惊,却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吐露,每每只是默默地听着,回去后坐在小轩窗前发呆。
倒是四姑娘宁馥雅常常来看她。
说起宁馥雅,有一宗事儿,先前二太太便自以为悄没声息的,偷偷在同薛大太太商议儿女婚事,那会儿八字还没一撇,后来直到薛家倒台了也没定下来,二太太那会儿还暗自庆辛,谁知后头京里不知是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薛家五爷薛芙升已经同宁家四姑娘宁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