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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花轿里掀起盖头,整个喜轿都红艳艳一片,书湘咬着下唇,偷偷摸摸把轿帘子挑开一道细缝儿,摇曳的视线里,熟悉的背影跃入眼帘,她心口怦怦直跳,白马上的人似有所觉,慢慢转头向身后的花轿看过去。
只看到轿帘动了动,倒没什么异样,赫梓言撇撇嘴,转过头目视前方。
风轻云淡,一缕一缕柔风拂在面庞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启唇笑开来,本就是极为英俊的面容,这样穿街过巷漾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靥,眉眼弯弯像含了星子,直叫路边瞧热闹的年轻小姑娘都看痴迷了。
等到了侯府大门首,轿子放下来,喜娘笑盈盈地掀开轿帘子,书湘迟疑了一下,忽的忘记了自己应该怎么做,是要走出去还是——?
没成过亲就是这点吃亏,不熟悉流程,她正发着愣,赫梓言已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他弯下腰探了半边身子进去,开口就道:“闹别扭么,我写信怎的不回?”
冷不丁这么一句把书湘吓得一抖,她隔着喜帕什么也看不真切,只知道是赫梓言在眼前,便伸出手在前头空茫茫地摸了摸,他把手放在她能够到的地方,书湘果然摸过去,碰到他的衣角好似安下心了,却仿佛没听见他前头说了什么,小着声儿却急切地问道:“完了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全忘了… …!”
他仰着脖子一叹,将握着的红绸另一端放进她手里,只说了一句“抓着”,因不便在轿子里停留太久,所以很快就退出去了。
赫梓言在外有牵了牵红绸,轿子里的书湘一个激灵,赶忙走出来,那喜娘笑着来搀扶新娘子,门口礼炮声声,书湘一路跨火盆,终于在正堂停下来,她累得吁吁地喘气,手上紧紧抓着红绸,知道另一端在赫梓言手里拽着。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写不到洞房、、、、
☆、第八十二回
喜堂早便布置好了;孩儿臂粗的龙凤烛燃得火热,赫钦和赫夫人坐在主座上;面上端着适宜的笑容;看着堂中一对新人。
喜娘搀扶着书湘站定,周遭霎时安静下来;这是要拜堂了。婚礼司仪在一边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书湘就跟牵线木偶似的被带引着;面上覆着大红盖头;从头至尾只能瞧见自己脚下那一块地面。她可能是怯场;整个思维都处在神游天外的地步;只有夫妻对拜的时候醒了魂儿,想到两人走到今日的不易;不由满心虔诚;盖头里的唇角带了笑。
行礼已毕,喜娘搀扶着新娘子往新房中去,茗渠几个丫头此时都在新房里候着,书湘在床沿坐下,听到房里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知道是侯府的女眷亲友,于是再不敢浑浑噩噩的,抿了抿唇坐得笔直。
过不多时赫梓言就从外头进来,几个丫头站了一排,手上捧着托盘,他将揭盖头用的玉如意拿在手里,由于太久没有见到书湘了,此时竟有些迟疑,后头等着瞧新娘子的亲友们伸着脖子催新郎官,赫梓言摇头一笑,正了正面色,走到书湘跟前。
书湘看到赫梓言的靴子心里一紧,须臾玉如意的半截出现在视线里,她心里突然打起了鼓,带着新妇固有的羞涩,当红盖头被他挑得飞出去时书湘微微仰起了脸,凤冠霞披,良辰美景,小新娘一双眸子灿若星河,映衬着跳动的烛火,悄悄对他扬唇轻笑。
赫梓言只觉得今日的书湘是他见过的最最好看的一日,心里激动开来,愣在那里只是盯住她,喜娘都喊了第二遭儿“请新人对饮合卺酒”,他却还是立着,仿佛没听见似的。
书湘被赫梓言看得面色通红,低下脸瞧着自己的袖子,那头响起个年轻妇人的声音,“你们瞧瞧,小叔把弟妹脸都看红了,这日后有的是日子,要看等晚上尽可看个底细的,你们说是不是?”
她这话里带了打趣的口吻,书湘好奇这话是谁说的,寻着声音看过去,那边二奶奶熊氏注意到宁书湘的目光扫过来了,眯着眼睛冲她一笑,书湘虽不知道这位妇人是谁,却不敢失了礼节,忙也在唇边微微堆起个笑回应。
赫梓言走到书湘身畔坐下,有丫鬟端着合卺酒呈上,两人便各执一杯,手臂环绕交叉着把酒水送进嘴里。书湘把酒杯放回去,余光里见赫梓言笑得意味深长,她今日很奇怪,总觉得自己往日也没有这么羞涩的,今儿却做什么都磕磕巴巴,完全说是紧张似乎也不是那样一种情绪,仿佛打从大清早起整颗心就浸泡在酒水里,她不用饮酒心已经是醉的。
想到母亲的话,书湘还有一点儿忐忑,成了亲就不能惹赫梓言不高兴了,她得哄着他,顺着他,叫他高兴,这样他就不会像大老爷似的在外头另置外室了罢。
具体怎么实施书湘还没有想好,赫梓言这会子要上外头招呼来吃喜酒的宾客,他起身,背着人在她下巴上轻佻地一挑,看她面色一变他心里舒坦,转过身时变回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背着手就出了新房。
新郎官走后女眷们也没有再多留,也上外头女眷的席面上去了,书湘注意到先头说话的那个年轻妇人是最后一个出去的,走时目光还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脸上流连了一下。
人走近后,书湘见新房里都是自己的人就放松地把歪了身子,但是没有躺下,慈平过来给她摘凤冠,嘴里却轻声地道:“才茗渠扫听过了,那个妆花褙子的妇人是这府里头的二奶奶,熊氏。”
茗渠走过来接过话茬儿,“二奶奶家里并不显赫,她掌家能捞的油水多,您是世子夫人,是未来的侯府当家人,她对您诸多留意是正常的。”
原来茗渠她们也注意到熊氏了,只不过书湘这会儿没心情费脑筋寻思那些,她叫麝珠打水进来,先把脸上的粉洗干净再说罢。等终于把脸洗干净了,书湘觉得松快极了,手上镯子也摘下叫麝珠收起来,整个人就靠在床沿想心事。
没想到没等来赫梓言,他那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头却在外头求见,书湘记得她们,可她决定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扬了扬脖子计较了一下,吩咐慈平道:“你去打发了她们,就说少奶奶今日疲累,叫她们明儿早晨再来磕头也是一样的。”
慈平听罢便出去了,外头碧荷、紫丹满脸上堆了笑,正待随着这位少奶奶跟前的丫头进门去,慈平却伸手一拦,她素来是妥当人,说话不露锋芒,笑着道:“两位姐姐真对不住了,我们少奶奶今儿才是头一遭来这府里,一路颠簸累了,你们看是不是明日再来请安?我们少奶奶是出了名的好脾性,你们晚些来无碍的,她不会责怪。”
碧荷紫丹听了面面相觑,她们记得自己是见过这宁家姑娘一面的,只是那时候她尚是男子的身份,是作为客人到她们爷书房里的,那时爷还打趣说要把她们送给她,如今真不知该做何感想。
碰了个软钉子就不能硬是要进去掺和了,没的讨了嫌就不妙了,两个都是机灵人,同慈平姐姐妹妹的攀谈几句便离开了这处新落成的院子。
屋里烛火蒙昧,大红喜烛燃掉了四分之一,书湘虽然困了,却不敢放肆,只是把脑袋抵在床柱上养精神等赫梓言回来。
朦胧中她听见人说话的声音,没在意,偏了偏头还在靠在那里打瞌睡。赫梓言凑近看了看,在她唇瓣上轻轻一点,茗渠几个站在后头寻思着她们什么时候出去比较合适,这时赫梓言说要洗个澡,去去酒气。
几人忙不迭出去准备,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今晚喝了太多酒,脑子里犯浑,身上醺醺的缭绕着一股子酒味儿。好在慈平很快就进来说热汤准备好了,否则他可能就直接栽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赫梓言摇摇晃晃甫一出去,茗渠“嗖”一下就蹿到床边把她们姑娘摇醒,“您还睡呢,姑爷才进来了,这会子去沐浴,说来就来了!”
书湘揉揉眼睛,听清她的话后蓦地坐得笔笔直,整个人仿佛一根木头桩子,茗渠抚额,她也知道洞房花烛姑娘紧张是正常,可也不能这么着啊,就小声道:“姑娘忘记咱们看的春宫画了?您瞧见那画上的女儿是这样僵硬的嘛,根本就不是么!”
书湘轻咳一声,面上神色自若,耳朵却一点一点漫成了红色,“你少啰嗦,站着说话不腰疼!回头你成亲我送你一打春宫图,你同你相公好好研究去,没的在我耳边罗唣……”
她其实嘴硬,连推四推地把茗渠弄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精神紧绷地在新房里绕圈子,左一圈又一圈,她其实就没把那春宫画瞧明白过,当时又羞又新奇的,哪里能瞧得真,不想这会儿就要用上了,这可真棘手。
房门突然响了一下,书湘犹如惊弓之鸟,赫梓言返身关了门进来,他才沐浴完,中衣穿得松松垮垮的,见书湘立在屋子中央便问道:“书湘在做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我叫人拿东西进来——”
“不必不必,”书湘急跨一步上去扯住他的手臂,自己却变扭起来,立马就松开了,低头嗫嚅着道:“倒也不是很饿,晚上就睡觉了,吃多了不运动胃里不好克化。”
她的目光不经意在他身下那块地方溜了几下,面颊上腾的就红了,心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急忙扭了脸往紫檀圆桌边走,结结巴巴着道:“我,我喝口水,你要不要,我也给你倒……”
赫梓言随口应了声在床沿坐下,他还在想着书湘说‘吃多了不运动’这话,其实不是不运动的。他接过她倒的茶水,一手支颐瞧着她分明没事却装作很忙的在那里转来转去,那段纤腰束在鲜红的喜服里,他的新娘虽不妖娆,却有另外能叫男人失魂的美好。
“小书湘,我今儿吃了不少酒,你转的我头晕。”他在额角揉了揉,长眸微微耷拉着,透出几分柔弱的味道。
她尴尬地停下来,小步小步地靠过去,担忧地到:“那我帮你揉揉,喝酒伤身,虽是成亲,到底也该少喝一些。”他温声倒是,感受到她微凉的手指按在自己太阳穴上,力道是女人的轻软力道,不轻不重的,叫他身上逐渐酥酥麻麻的,仿佛有电流通过全身。
他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目光迷离,许是太久没这样近的贴着她,感受到她的不同,不禁脱口而出道:“书湘今天真美,唔……像个真正的女人。”
书湘鼓了鼓嘴,怎么说的她过去不是女人一样,她恢复女儿身都好几年了,但是她知道他在夸自己,书湘抿了抿唇,看着他道:“是今儿穿了喜服的缘故么?”
他缓慢地摇头,“不穿喜服也很美——”她听罢喃喃了句什么,赫梓言白皙的脸上忽的窜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急急向她解释起来,“我不是在想象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你别恼……!”
书湘咕噜一句“臭流氓”一把推开他,羞得转过身去,赫梓言立起来犯了急,因为太在乎,越是到这时候他越是怕唐突了她。
两人心理各有不同,书湘见赫梓言一点动静也没有,以为是自己惹了他不高兴,就慢慢转过去面向床看他。他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染了醉意的眸光微微熏然,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反正赫梓言大抵是醉着的,茗渠说得对,她连春宫画都看过的人了还怕什么。
“你站着别动,我…我伺候你脱…脱衣服,千万别动啊——”书湘说着,两手颤颤巍巍地去解他的衣带,赫梓言倒糊涂了一瞬,以为自己做梦呢,看她一脸紧绷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