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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熙以为自己眼下再是不能叫谁人动了自己的物什,不断的杀戮真的可以助长人的狂性魔性,沙场两年,血红沁沙场数十尺深,缉熙从未败仗,这会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是败仗了,即便今夜没能杀了唯桢,他且先叫唯桢活着,他该得的东西迟早会是他的。倘今夜太子唯桢开口说且让他当上皇帝,兴许自己也是会答应的,毕竟他能让唯桢当上皇帝,也是可以叫皇帝顷刻崩掉。只是,他总是在一个东西上屡屡发疯,或者总是在一个人身上屡屡发疯,她的、和她相关的,总能叫他自己控制自己不住。
这让缉熙愤怒,甚至绝望,为了总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发疯而发疯、而绝望。
缉熙只是认为他的东西有人动了,而不是有人夺走。
及至子时连手底下精于天下情报的人都未能找出那个人时,缉熙显然到了边缘界。
此时,皇宫里所有人都不知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处,宫里总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亥时五皇子带人包围太子府的事情最先传到了皇宫,可是此时皇宫哪里有主事的人?皇帝驾崩,太后厥过去未曾醒来,皇后出不得宫,眼下天下大事就是新皇人选。大臣早早站队,太子方,五皇子方,所有人只都在给自己主子使力,只等天亮之后最终决断,彼时是血流成河还是流血成河,都是日头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昭阳殿里,依旧是安静无声,檐下侍卫连孝衣都未曾穿上,宫外皇子之间的争斗叫整个京城都清醒着,宫里的侍卫更是时刻戒备着,当朝建朝时期,皇子斗争的战场发生在宫里,遂此时,无人不提心吊胆的守在自己位上。然也只有檐下的侍卫还站在昭阳殿外,内殿空无一人,原本数十人的使人使女早已不见,主子亦是不见,跟随主子出去的人连同主子还未回来,剩下的使人因了皇帝驾崩去了外殿,故这会昭阳殿里连烛火都要灭掉。
五皇子府。
缉熙站在厅里已半会,院子里黑压压跪着的人也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为首之人赫然是户部尚书韩应麟。自缉熙从太子府出来时起,长久跟随五皇子的大臣便聚在了五皇子府,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太子党和五皇子党再难按捺住,为新皇奔走这样长时间,今夜便是最终时日,跟随者们等待这样长时间,万万没料到今夜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皇上已经百年,无主之人找寻自己主子,便是将自己和家族性命托付于主子。五皇子在一刻前从太子府出来,简直就是让跟随者们尽数丧命的举动。天亮之后,新皇登基,首先做的定是清除异己,故这会,院子里黑压压一群人以死央五皇子缉熙在今夜有个了断。
“望殿下三思,勿将天下大事困于私情。”韩应麟是大臣里唯一知道五皇子和静妃之间的事情,虽这会无人敢言声,然他不得不出声。
缉熙面无表情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人,耳边的声音早已听不见,谁也不知站着的人在想什么,空气稀薄的教人难以呼吸。只有严五儿大约能猜出主子在想什么,殿下在等着最后一批探子到来。
及至半柱香后,静静站立着的人终于动了,却是一言不发甩袖离开。
“殿下,殿下……”
身后呼声一片,缉熙腾身疾驰,夜黑如墨,翻飞的人长发浓厚身姿与夜融为一体,唯有腾飞间发红发亮的眼睛昭示其影讯。
沈宗正呼吸急促加紧速度跟着缉熙,若五皇子顺利登基他便是五皇子影卫,尤在这个时刻他必须死死跟着主子,太子方势力他们清楚,可即便清楚,宫里的那位还是不见了,谁也料不定事情朝哪个方向走,即便用太子虎符调动百万军队,可军队未到之时他们显然低估了太子方。
缉熙心跳的声音他自己都能听见,这是他长成之后的初次。
宫里正是紧张时刻,铁通般的防治叫谁也进去不得,这样敏感时刻,顺位登基的太子也是半夜时分闯宫内不得,缉熙到了宣武门一时竟是进去不能。
守城之人未必各个都识得五皇子,何况此时新皇冠冕已经赶制。显见着前方之人发丝微动手里气力凝聚,沈宗正拼尽最后一口气跳到五皇子身前,现了令牌城门许久才被打开。
缉熙已经顾不得许多,倘方才之事放在从前,这时城门必然血红一片,然这会他只是提气朝昭阳殿奔去。
将将到了昭阳殿,满室寂静里,像是说好的一般,就在缉熙进殿下瞬烛火无人看管霎时灭了,满殿的黑静里,只有缉熙一个人站着。
站了良久,缉熙终于动了,缓缓提步,他朝殿内走去。之所以站了良久,缉熙决计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可能生出了一些类于害怕之类的东西的,他只是,只是,就在外殿站了会,他也决计不会承认站着的那会他曾希望殿内还是有人的。他一般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从来不会去希望什么的。
即便没有烛火,殿内的情景还是能看见的,从外殿到内殿,不要说主子了,使人都没有一个。明明床榻上还有熟悉的味道,明明床底下还放着软底安寝鞋,明明榻子上还落下了主人之前留下的帕子,那帕子放的刚刚好,仿佛刚从主人袖子里掏出来,可是室内空无一人。
此刻,宫外宫内早已经翻了天,太子方已经商议即位之后的事情,政党政敌该畅快该商谋的事情早已经在进行,五皇子方却是在如此攸关大业之时为了一个女人地覆天翻,手下之人倾巢出动,穷无数人之力在找一个女人。
缉熙不是情种,江山美人孰轻孰重这种问题兴许在他心里是压根不存在的,他只是,只是按照自己意愿行事,觉得不叫人压着,那我就要当皇帝,觉得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要,孰重孰轻,旁人观念中的重轻,于他,可能是不同。
这会,这人缓缓走近,室内盘旋良久,终于,像是累极,缉熙在靠近榻子时捏着被主人留下来的帕子顺榻子就那么坐在地上。
缉熙不知,此时,就是他与穆清贴的最近的时刻。
从来没有哪个时刻能像这个时刻让人绝望,从缉熙进殿到这会,穆清从一开始的狂喜到这会的绝望,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先前时刻被人打晕失了知觉,待醒过来时穆清觉出自己已经手脚动弹不得,就连嗓子也像是被人药了一样不能发出声音,穆清大惊,惶恐,可是无可奈何。待意识渐渐清醒些,她曾经猜想是何人抓了她,也极力想要看清这是哪里,可意识总也迷离。
好长时间过后,顺着几乎看不清的缝隙里飘进的味道,穆清惊讶发现自己竟然在寝宫里。
☆、第76章 上部终章
闷热的小旮旯里;穆清努力睁大眼睛拼了命的想动动自己的身子好发出点响通儿叫外面的人知道这里还有个人,可是拼了全力她依旧分毫未动;当然也没有弄出任何动静儿。当殿里有人进来的时候她能清楚的听见脚步声;屏了呼吸待了良久;脚步声移动移动然后竟然停在了眼前;甚至连衣物抖落的簌簌声穆清觉得自己都听见了,她直觉进得殿里的人是缉熙;可她不能唤他。
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明明那个人就在跟前;却是出声不能,瞬时间眼泪就如雨。穆清醒来多时只是彷徨,这会却是有些绝望;绝望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仅仅只是为了想唤缉熙一声而唤不出,进来的人该是多么不耐烦,或许不耐烦里可能会有着急的,为了这点着急,穆清张大了嘴在黑暗里大哭。
她知她这会之所以这样定然是因为缉熙,宫里向来没有永远的秘密,发现她和五皇子苟合的人定然是有的,可她不确定她被拘在这里能否叫那个人对皇位的执着稍稍有些松动。乱世里是有红颜左右军心的,可她于他是不是这样的人穆清从来都不是那么清楚的。
事实上穆清从来没有试图去看看缉熙的心,她一贯的逃避然后迫不得已然后顾左顾右,有时候稍稍仿若探得了一点少年或者男人的心思时,她却是抗拒的。从缉熙的少年到缉熙成为男人,穆清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夜半独处时怔忡,怔忡时可能是有些言说不了的心思,然大多数时她以一个后妃的身份独居在昭阳殿。
这样的事实叫这个女人不知,或者完全想象不出此刻仅和她隔了几层木板的男人的模样。
缉熙已经完全是个男人了,他的肩膀奇宽且厚实,站起来的时候宽阔的肩膀叫这个刚刚从少年长为男人的人格外伟岸,这会这人后倚在榻子前,垂目看着手里的帕子,奇宽的肩膀绷得紧紧提着,像是蓄力的舷,甚至隐约都能听见精骨肉聚合的声音。
空旷偌大的宫殿里每待一瞬都是煎熬,寻常人是这样的说法,然这样的每一瞬于缉熙都是压抑自己不叫自己去干些什么。
两个人隔了榻子上的木板,一个里一个外的就那么在黑暗里坐着,一个张嘴大哭,一个沉默的压抑,半晌,坐在外面的人起身缓步往出走,两个人也就在黑暗里渐渐从贴在一起变得越来越远。
不管内心怎样叫着那人不要走,外面终于又是安静了,穆清想或许方才进来的人可能也不是那男人,可怎么能,她知道是他的。
这夜格外的长,总也像是没有明日。
丑时,缉熙至五皇子府。从昭阳殿出来到丑时,缉熙一直在宫里。
五皇子府的院子里,依旧黑压压跪着朝臣及跟随者,见五皇子终于回来,一个个重又以头抢地央求主子做出决断。
丑时的夜真的漆黑漆黑,缉熙站在檐下周身亦是一团黑,仿连灯光都照不进他身。这人沉沉半晌,挥手招人,身边近臣连忙上前。
几句低语后,原本跪着的人沉默起身,暗处待命的人重新起身,城外驻扎多时的兵在黑暗里无声进城。
亥时半刻,启明星若隐若现之时,太子府兵戎相见,血流成河,重臣收监,反抗者格杀,一时皇城喧嚣天亮。
咸平二十三年,六月初二,五皇子夜半兵变血洗西城太子府及幕僚连同属臣,此次兵变殃及整个朝野,所有太子属臣连同家属收监丧命者无数,这其中当然有□□重臣当朝萧府一门。
咸平二十三年,六月初二午时一刻,新皇登基,年号始元。
当日,先皇宠妃静妃被人发现在寝殿软榻暗格里,已无生息。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年在忙其他的事情,一直在弄出版的事情 所以现在才把这点结束掉
上部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至于这点内容留下的诸多不解就要在下部说了 多余道歉的话就不说了 只感谢依旧等着的筒子们
上部结束之后暂时开的是现言
讲的是一个四十岁大叔和二十岁女娃的故事
没有阴谋阳谋 会顺着心情一口气写完
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下部预计会在寒假开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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