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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淮岚打开大门,突然停住了话。
丑奴也随他看向门外,心中猛一跳。
一匹高头大马,马上身姿笔挺的冷漠男子,更重要的是,坐在他身前的那个女子。
“主子!你没事吧!”丑奴先喜后忧,他没有忽视那黑衣男子搭在若原腰上的手,只怕若原仍制在他手中,安全不保。他怒视着雁晓天紧紧地握成拳,只恨自己没有一身武功,不能将主人抢回来!
“丑奴,我没事的。”若原向丑奴笑了笑,脸上不带一点紧张害怕的表情。
若原的情绪沾染给丑奴,他稍微放松了一点,朝雁晓天喝道:“你还不放开我家主人!”
一身黑衣的雁晓天对丑奴若原两人的互动毫不理睬,自淮岚开门后,他便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着,面无表情,可是浑身的肌肉却渐渐紧绷起来,他准备着随时出手。
“放了她。”淮岚开口道,目不转睛地盯视着雁晓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明白了若原被劫持的原因,既然是雁晓天,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就在雁晓天单手将若原放下马后,淮岚噌地一声抽出剑,将剑鞘扔到丑奴怀中,剑尖直指向雁晓天:“等很久了吧,来吧。”
雁晓天眸中一亮,左边嘴角微微一勾,也拔出了刀:“我终于找到你了!”
若原小心蹭到丑奴身边,“你还好吧?”丑奴现在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不能说好,稀疏的黄发毛躁躁地乱成一团,脸上被汗水和尘土糊得脏兮兮的,布鞋上也布满了灰尘,鞋头上都磨出了洞。
“主人没事就好。”若原一恢复了安全,丑奴就又低下了头,不再轻易看她。
“你回来跟淮岚报信?”
丑奴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若原能想象出他赶回君地的路上吃了多少苦,心中不禁暖暖的,有人关心感觉,让她在这异世中有了落脚的踏实感。她转眼看向战成一团的淮岚两人,刀光剑影耀花了人的眼,你攻我守,你战我退,门外汉的若原看不出谁占了上风,心中替淮岚加油,千万别输,输了可就是死啊。
雁晓天越战越兴奋,可是若原却渐渐发现了不对,淮岚的脸色愈见苍白,神情痛苦,似在忍耐着什么。忽然他身体剧烈一抖,一招打偏,差点被雁晓天砍到手臂,仓促中反手一挡才勉强躲过,若原看得心惊肉跳,若是未躲过,那他的胳膊肯定废了!
雁晓天恼怒,冷声喝道:“认真点,别小看我!”双手握刀横劈过去,淮岚向后弯腰轻巧躲过,双手撑地,顺势用腿横扫他下盘。
雁晓天打空,刀竟砍入了一旁柳树的树干近三指深,他握着刀柄不松手,双手使力倒立刀身上躲过了淮岚矮身一踢,落地时腕上用力从树中拔出刀,借力便砍向淮岚,淮岚同时迎面而上,举剑相抵,噌的一声,金铁交鸣!
淮岚知雁晓天力大,这一击便用了八分力挡,可是刀剑相抵,那份力猛然冲击过来的时候,淮岚体内那股毒发的炙热好像加了柴火的火焰般突然窜高,灼烧着全部的内脏!
淮岚被灼得闷哼一声,劲一泄,被雁晓天连连逼退到三米外。
淮岚忽然间显出败势,隐忍苍白的面庞提醒了若原,和他初见的那晚就是这种情况,他……炙毒发作了!
若原心知不妙,忙向他们喊道:“停下!”
却是晚了,雁晓天一心在战局上,只关注淮岚的每一招一式,对于他的不适毫无发觉,他判断局势,迅速抽回刀,再度劈下,而淮岚已经抬不起剑,无力招架了……
若原一急,从丑奴怀中夺过淮岚的剑鞘朝雁晓天砸了过去,向来准确度不高的她,竟扔中了向淮岚劈下的大刀,然而若原那点力气并不能阻挡那刀的趋势,虽然打偏了刀下落的方向,还是插入了淮岚的肩膀!
“住手!他毒发了!”看雁晓天面不改色,刀如急电般又要砍下,完全是要将淮岚置于死地,若原忙又大声喊道,同时朝他们跑了过去。
全身心投入在战斗中的雁晓天因为若原的那一掷分了心,总算听到了若原的喊声,他一怔,目光移向淮岚布满汗珠的脸,刀锋一偏避开了他。
“你中毒了?”
淮岚捂着腹,艰难地点了点头,手中一松,剑便掉在了地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深深地抓进土中压抑着痛苦,手背青筋暴突。
若原看雁晓天终于停下了手,急忙跑回家用葫芦舀了一瓢水,再跑出去的时候,雁晓天已经收刀跨上了马,他调转马头停在淮岚身前,抬起下巴冷冷地对他说:“身上带毒还要和我比试,你看不起我?下次毒清我再来找你。”语毕,他猛一踢马腹,便扬尘而去。
若原忙上前把水给淮岚灌下去,看着他肩上血淋淋的伤口心中都替他疼。
淮岚大口大口地喝水,前襟都湿了一片,腹中灼烧感渐渐平熄,他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心中暗嘲,给他种这毒的人果然了解他,若不是这次毒发,这段时间的平凡生活让他几乎要忘了,他身上,还背负着未完成的任务。
丑奴去里街叫了大夫来给淮岚伤口上了药,送走大夫后,丑奴返回后院,却看到若原的房门开着,从门缝中看到若原歪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
丑奴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她已经睡熟,这两日马上颠簸得若原精疲力尽,好不容易回到家,看到自己可爱的床就扑了上去,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死过去。
丑奴蹲□替若原脱下鞋,小心地扶着她的腿挪到床上,又展开被子盖在她身上。若原哼了哼,侧过身来,手搭在了脑袋边。
他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把她弄醒了,为她拉被子的手急忙收回。看向若原正要告罪,却发现她还在睡着。
丑奴松了口气,放下了心,看着她,慢慢的痴了。
因为前几日的旅途劳累,她的脸瘦了许多,下巴越发显尖,原就明亮有神的眼睛显得更大了,而此时她安静地闭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双唇微启,原本红润的唇有些干裂脱皮,可是看在丑奴眼中,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这就是我的主人,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对象。
丑奴跪在她的床头,就这样痴痴地看了好久,直到窗外传来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丑奴才将视线移开,看向院中。
淮岚受伤的左肩膀已经包扎好了,他披着一件外衣站在他门口的台阶下,抬起的右手上立着一只白鸽。
丑奴看见淮岚从白鸽腿上取下一张小纸片,就将鸽子向上一抛,放飞了它。而他展开那张纸略读了一遍,就攥着它走回了屋,从丑奴的角度,他看到淮岚一直平静的脸,在转身的那一瞬,绷紧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是现码的热气腾腾的文哎!
要把淮岚同学流放几天了╮(╯▽╰)╭
20
20、布毒策 。。。
“我要走了。”
淮岚站在若原房门边,手中提着包裹,剑也绑在了背后。
若原正埋头于画纸上,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小心地勾勒出画上女子眼线后才反应过来:“你要去哪?”
昨天淮岚收到了雇主的信鸽,信上要他到离国与始国交界的高平岭,杀死叫做潘秀的木匠。
上次也是这样,从那人给的资料上看,要他杀的不过只是普通的商人而已,可是动手时他却发现娥城的那人武艺高强,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杀掉他,因为弄出了太大的动静,他才匆匆离开娥城来到君地。
雇主的事情他不愿深究,只是吸取上次的经验判断,这回要杀的人恐怕也不易对付,从两方的背景来看,他牵扯入了两个势力的纠葛,所以面对若原的询问,他不欲让她知道太多,只是简单的说:“去离国。”
“还回来吗?”若原有些惆怅,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忽然提出要离开,让她颇感意外,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当做这个家的一员了。可是他毕竟是一名剑客,向来漂泊不定,她不该认为他会一直留在柳宅的。
“大概吧。”淮岚注视着若原,回答道。身为剑客,他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遇到怎样强大的对手,他虽然被称为第一剑客,可是有更多的高人隐匿在平凡人的生活中,他永远也无法知道危险埋伏在哪里。
如果这次任务还是成功的话,他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淮岚走了,餐桌上少了一人,旁边的屋子空了,若原在忙于重画画稿的时候偶尔抬头看向院中,也再也看不到那个冷漠笔挺的身影了。
生活中的一部分忽然消失了,初时几天,若原心中自是有些不自在,可是伏案作画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没几天,她也就习惯了没有淮岚的日子。
雅爱楼中青颖带给她的启发很有用,亲身体验过那么妩媚性感的女子,若原自觉掌握到了其中精髓。画稿存了十几张之后,若原挑出几幅较为满意的作品去勤丰堂交给了程万里。
程万里看了几张,就红了脸,嬉笑着对若原说:“这次肯定能行,他们要是不让过那就不是男人!”
若原微微一笑,告别了他,返身离开了雅爱楼。
走了一段路,前方一棵树下一名农妇铺了一张布,上面放着一堆草鞋。这三十多岁的农妇头上包着一块褐色布巾,脸皮肤粗糙但红扑扑的。她盘腿坐在布摊前,看若原远远过来了,就眼巴巴地盯着她,盼着她过来买双草鞋。
若原扫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就在这时,从她后面赶上来一个妇女跑到农妇身边,大声嚷嚷道:“马家的,你听说了没?王书生死啦!”
“哟!怎么回事,昨天还见他好好的哪。”
“谁知道啊,是住他旁边的丁家媳妇发现的……我听说啊……”
妇女凑到农妇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起来,直到若原都走远了,农妇才收了摊子随那妇女走了。
这农妇和妇女与她们所说的王书生住在同一村里,王书生大约有二十五六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却是独身一人。原来他家道中落,到他十六岁时老母亲去世,家中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王书生出生在书香世家,他五岁时父亲就手把手地教他识字,可惜多次赶考都没中,到现在也只能替人写信抄稿为生,生活落魄,没人愿意将女儿嫁与他。
前段日子,他去里街买书,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现路上不知谁掉了一卷画到地上,他好奇拿起一看,顿时丢了三魂七魄。
那画上只有一粉妆女子,却是美貌逼人活灵活现,她嘴边带笑,眼中含情,似是向看画人默默传送着情愫。
王书生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女子,当下将画揣在怀里带回了家。
此后王书生便躲在屋中,对着画痴痴坐着,甚至对着画中美人自言自语,倾诉他的一番心意——他竟是恋上了这画中的女子。每日晚间睡觉时也抱着画,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晚,那画上的美人来到他梦中,容姿风流,言语温软。王书生在梦中大喜,和美人互吐了倾慕之情,他心神荡漾,便抱住美人,倒在床上,颠鸾倒凤了一夜。次日醒来,裤子湿了个透。
自此之后他夜夜都梦到那画中的美人,白日间更是那幅画当做了恋人。邻里看他行为怪异,暗中也传了不少流言,王书生一心只在画中美人上,并不管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天,住在王书生隔壁的丁家媳妇突然想起,似乎有好几天都没看到王书生出屋了——平日清晨总能看到他到院里洗刷的。
正好向他要回借了他们家好几天的剪刀,啧,家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