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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地回望向于安之,她说:“杀了他?”
好吧,一提起报仇之类的字眼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以命抵命、父债子偿啊之类的,“杀”这个选择完全是看多了复仇戏的后遗症。可是让她变色的是于安之竟然云淡风轻地笑着说:
“好啊。”
“喂!我只是说着玩的,你不要当真啊!”
于安之笑着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还是我帮你处理了吧,保证让他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
不晓得于安之做了什么,后来有一次在勤丰堂偶然遇到那个画手,他在看到若原后显然也是认出了她,目光僵硬地移开视线装作无事,脸色一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在若原走进他的时候就慌乱地跑开了。
在勤丰堂审核过了她的画稿,正式决定出版的那天晚上,丑奴做了一桌好菜,把桌子搬到院中,倒了几杯?果酿?,算是当做庆祝。
这晚上月亮很亮,无风,种在角落里的几株菊花已经开了,空气中飘散着菊花清幽的香气。从春意阁的方向传来清灵细碎的筝音,怜怜滑腻似锦的歌声似有似无地悠悠飘荡在银白的月色中。
月光下酒,歌声助兴,丑奴在夏天封起的一坛果酿此时正好,若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脸便烧得发热了,头有些晕晕然。她扭头想叫丑奴也喝上一杯,却发现人不在了,刚刚还安静地站在旁边呢,不晓得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举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感到果子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她眯起眼,迷糊中看到丑奴跨过月洞门走了过来,便笑嘻嘻地朝他挥了挥手,咦,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人?
她困惑地歪了歪头,等那人走到眼前才勉强看清,她歪倒在椅子上,嘻嘻笑了一声,将已经被她喝干了底的酒杯举到他面前:“你也喝啊,淮岚。”
淮岚皱眉看着瘫成一团的若原,脸色绯红,醉眼迷离。
“你怎么让她喝那么多?”
丑奴也看着若原,满是斑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却柔和:“主人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淮岚不悦地抿了抿嘴,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若原仍笑眯眯地紧紧抓着酒杯,在他怀里晃着腿,在丑奴跟上淮岚时高兴地喊了声:“丑奴!”
丑奴心底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快步走到前面替淮岚将若原房间的门打开。淮岚将若原放在床上,若原却不肯老实呆着,撑起胳膊探起身凑到淮岚面前:“喂,好像很久都没见你了呀!”
是很久没见了,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会不自主地想起这间安静的宅院,还有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习惯了的漂泊生活似乎变得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提前下手杀了目标人物,他想早点回来。
是沉溺在这样安逸的生活中了吗?
淮岚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将手放在若原肩膀上轻轻向下压:“睡觉。”若原向下一躲闪过他的手,笑眯眯地伸手捧住他的脸:“看看长肉了没,胖了就不好看了~”
她的手心温热,掌心柔软,还有一点潮湿,她笑得很开心,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很漂亮。好像看不清他的模样一般,努力地瞪大双眼。
淮岚有一瞬感到了心脏砰然一跳,她的手心下他的脸微微地发红,他将手盖在她的手上拿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淡:“别闹了。”
若原撅嘴,冲他吐了吐舌头,真的听话乖乖躺在了床上。温热的手从脸上离开时,淮岚松了一口气后,不知为什么淡淡的失落之情却涌上心头。他帮若原盖上被子,正要起身离开,若原忽然却翻了个身对着墙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淮岚无措,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丑奴,他立刻说:“我去给主人熬解救汤。”便赶去厨房了。
淮岚只好弯腰,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别哭了。”
却不料被若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双手抱住拖到了胸前,呜呜地哭得更大声了。
淮岚身体僵硬地弯着腰,感到手腕碰到的一团柔软,一时间脑中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那个,因为七君要返校了,所以恐怕要有几天不能更新了,大概一个星期吧,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细化一下大纲,不过呢,等开网之后七君就恢复更新,保证日更或隔日更,亲爱滴们表忘了我呀!
26
26、不在乎你 。。。
淮岚一时眼睛都不知朝哪放,悄眼瞄向若原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红扑扑的脸蛋,动了动手,于是温软的触感蹭着手背顺着胳膊一直爬上了头部,他的耳朵微不可见地红了,再也不敢乱动。
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又酸又疼,他索性蹲在若原床边,看她睫毛沾着泪珠微微颤抖,时不时抽一下鼻子,过往的那些刀光剑影一时间恍若隔世,她此刻这般依恋他的这只手,抓着不放,让他觉得她是同样地依赖他,离去这段时间里的不安和忐忑,连夜赶回的疲乏,统统消失不见……直到若原抽噎声渐渐低下去,泪水干在脸上,淮岚才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抽回了手。她嘴里嘟囔了句什么,蜷起身将脸埋在被子里,安静了下来……
丑奴端着碗解酒汤到来时,就看到淮岚嘴角微翘的模样,他默然地越过他,这温柔的目光他认得,是的,他的主人值得这样的目光……
第二日若原打开门,看到院中依树而立的淮岚,着实愣了一下,扶着头回想一番,才想起昨晚醉酒后的一些片段。他侧脸看向她,目光闪了闪,若原放下手朝他嫣然一笑,他才微微颔首。
“抱歉,昨晚喝多了,没撒酒疯吧?”
“嗯……没有……”
“那就好,”她笑了笑,“淮岚,欢迎你回来。”
天空高远碧蓝,风卷着黄叶飘过,他望入她眼底,终于展颜一笑。
他很少笑,若原背着手,歪头观赏他的笑容,也笑得很开心。忽然她掩嘴咳了起来,丑奴用抹布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忧心地奔到若原身边:“主人,您又不舒服了吗?”
若原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停下,她苦笑着朝丑奴说:“不用再喝药了吧,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不行!”丑奴一脸担心神色却果断地拒绝道:“自从您被劫走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不喝药会更严重的!”
“你刚才说什么?”
淮岚突然开口,盯着丑奴,嘴角紧抿。
丑奴便将若原被黄老爷陷害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主人被他关在牢里足足饿了好几天!若不是于公子出手相救,恐怕主子已经……”
若原不在意地打断了丑奴:“反正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可是那个黄老爷实在可恶!”丑奴言语中带出极大的憎恶,若原反而笑着劝慰起他来,并没有在意淮岚眼底的阴沉,他
摩挲着剑柄,默默看着若原对着丑奴笑言的模样,眸中划过阴冷。
几天后,若原就听到隔壁春意阁的静姝跟她八卦,似是无意般地提到黄老爷被人发现死在了屋里,身首异处。
“死了?”若原吃惊地重复了一遍。
静姝点头:“对啊,据说衙门里的人到现在都没头绪呢。”她手指顺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察看着若原的反应。
若原牵了牵嘴角,黄老爷的相貌她已经记不清了,想起他只有厌恶的感觉。即使在于安之的帮助下成功逃脱,她仍然需要小心翼翼地生活,担心再次落入黄老爷的手中。听到他被杀的消息,一直硌在心头的小石块总算消失了。
若原并没费神思考黄老爷到底是谁杀的,她以为就黄老爷这样的为人,有人想要他的命是很正常的。
“真是为民除害啊。”若原略带兴奋地对丑奴宣布这个消息,“是吧淮岚。”她又扭头对坐在台阶上的淮岚说。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回房,将床底的一个锦缎的包裹又踢得靠里了一点。曾有一次听她阻止丑奴买肉,说没有收入要省着花,前几天他便顺手从黄老爷屋中包了一包银子拿回来了,再等过几天给她吧。
酒楼二楼临窗的桌边,程万里乐滋滋地将一本浅黄底印有青藤纹的书推到若原面前,在靠着书页边缘的地方印有多情缘三个方正的字。不同于现时排版印刷的多样化,这本书封皮看起来一本正经,若不翻开里面看,是不会觉得这是本春宫的。
若原翻眼看了眼程万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若原,还催促道:“你快看看啊!真是弄得好呢!”
若原笑他:“激动什么,又不是你出书。”
她拿书到手上,并不急着翻开,捏着书皮摩挲着感受了一下纸质,软且薄,可倒是有韧度,书页是用结实的白线缝在一起的,封底干干净净,只在最底下印着勤丰堂三个小字。里面的纸张纸质细腻光滑,一翻开便有股墨香扑面而来,雕版工刻得很好,线条流畅,毫不走形,即使少了颜色衬托,黑白的纸张上优美的线条也能完美表现出□的挑逗。
若原细细翻看到最后一张,抬头对眼巴巴看着她的程万里说:“勤丰堂不亏是做了好几辈的老字号。”
只说了这一句,满意之意就传达得很明确了,程万里立刻笑得得意洋洋:“那是,何况是你的书,我嘱咐了他们好几遍要用心要用心。若原妹妹,你要怎样谢我?”
若原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他手撑在桌子上凑到她面前兴奋地说:“你不是和春意阁里的姑娘们交好吗?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们?”
“你就不怕你的绣娘吃醋?”若原嘲笑他,他立刻皱起了脸:“只要妹妹你不说,别人怎么能知道呢。好妹妹,你看我都帮了你这么多忙了,你帮我说几句好话总行吧!”
若原一脸鄙夷地指着他:“你就不能不满脑子塞着女人吗?”
“女人多好,温柔的,泼辣的,漂亮的,聪明的,这世上要是没有女人该多没意思!”程万里瞪大眼睛说。
若原无奈地笑了起来,扶着额做无力状:“真是服了你……”
程万里嘿嘿地笑,招手招呼小二:“再上壶好酒来!”
“好嘞!”小二高声应道,很快送上来一个白瓷酒壶,他将酒壶放在桌上,一眼看到若原手边的画册,正好一阵风从窗中吹进来,书页哗啦啦地翻开来,小二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那本画册。
“哎你瞎翻什么哪!”程万里嚷嚷道,伸手从小二手里抢书,不料他用的劲太大,手一滑,书不偏不倚地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程万里忙探身到窗外喊:“都别捡都别捡,那是我的!”
于安之弯腰捡起掉在脚下的书,翻了两页,那特别的画风让他似有所悟,含笑抬头望去,程万里在二楼连连挥手:“那是我掉的!”
若原也向楼下看去,和于安之的目光对上,注意到他手里的画册,若原有点尴尬,他脸上的笑意却逐渐加深,带着武二走进酒楼。
上了二楼,他径直走向若原一桌,程万里站起来,一边说着:“谢谢啦啊。”一边从于安之手里抢过书,拿手爱惜地抚掉上面的土:“样书可就出了几本。”
若原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笑,转而看到于安之,于是点头道:“于安之,好巧。”
“是好巧。”他眼含笑意,拉开椅子坐在若原身边,武二静静立在一旁,几乎没有存在感。
“那就是你画的?”他抬起下巴朝程万里方向点了点。
若原温温笑着,点了下头:“见笑了。”
“若原画技高超,在我看来画的是极好的,何必自谦呢。”于安之清朗的声音中含着柔情,凝神看着她,黝黑的眸子似是覆着层雾,温柔却也捉摸不定。
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