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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若原从马车上跳下来,脚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她拢了拢大衣,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座山就是普兰岭啊?”洁白的雪地反射阳光,亮得刺眼,若原眯着眼抬起头看向被白雪覆盖的普兰岭。
顾非走到她旁边,抓住她的手:“山上路滑,抓紧我。”
领路的男子偷偷看了他们一眼,掠过他们交握的手,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好一番盘算。
他们派人提前上山通知了教主荣景贺,所以顾非和若原上了山后就被直接带到了天沉教的会客厅中。
荣景贺是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四方脸,棱角极为刚毅,眼中精光闪闪。他从太师椅上起来,大步走向顾非,到他身前几步时,停下来一拱手:“神医一路劳累了!”
若原低调地躲在顾非身后,小心地打量这位教主,见他一身霸气,眼中却有血丝,对顾非的态度又极恭敬,想来对儿子的病情很担心。
顾非也拱手回礼:“哪里,顾非也能体谅教主爱子的拳拳之心。”
荣景贺叹了口气,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请顾神医来的,犬子他……唉!”
顾非适时地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不知少主什么症状?”
荣景贺摇摇头:“神医不如直接去看看吧。”
“也好,”顾非点头,拉出身后的若原对荣景贺说:“这位姑娘是顾非好友,此次和顾非同行,还请教主多多照顾了。”
“那是自然。”荣景贺看了若原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爽快答应道。
天沉教建在半山腰,靠山下的房屋里住的都是低级的弟子,越往上,住的人物身份越高,建筑也越发精致。荣景贺为顾非方便替儿子荣轩医治,便安排他住在荣轩的院里,沾了顾非的光,若原也在那儿分了一间房,受到了很好的待遇。
她有时在外面晃荡,会碰到晒太阳的少主荣轩。十多岁的少年在她的眼中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在现代的话还上着高中,可荣轩在同样的年纪时就因为病痛丧失了生活大半的乐趣。他苍白消瘦的脸和单薄的身子总让若原在面对他时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
除了有人清扫的地方,普兰岭处处都覆盖着白雪,又因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所以若原逛来逛去也就一片地方而已,走到一堵矮墙后,意外地又发现了荣轩。
少年披着厚厚的大衣,捧着手炉,将手缩在宽大的袖子中,更显得身体瘦弱。若原还未走近,隔着墙,他便将目光移向了她的方向。
“你怎么又出来了?天这么冷会着凉的。”他还是一贯的安静,羸弱的模样又让人心软,若原忍不住把自己代入了大姐姐的角色。
“顾非说晒晒太阳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看到若原,荣轩冲她淡淡笑了笑,这个女子似乎从没拿他当天沉教的少主看过,可是她的关心是发自真心的,和他说话的方式有些像父亲,又比父亲温柔直接。看到她,心中有些淡淡的愉悦。
听到是顾非大神医提出的建议,若原不敢说不行了,只好说了句废话:“那你多穿点。”
荣轩微笑:“好。”
若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叹了口气,掐腰望天:“站这儿什么都不干你不觉得无聊吗。”
荣轩摇头:“还好。”
若原忧郁地望他一眼,她在这普兰山上什么都做不了,顾非也总找不到影子,只能幽魂似的在外面晃荡。
荣轩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脸上露出微笑:“半个月后普兰山上有一场武林聚会,是父亲发起的,到时候不少门派都会过来,你要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若原的兴趣一下子都被调动起来了:“好啊!”
“什么好?”
顾非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若原吓了一跳,荣轩却一副淡定模样,向顾非笑了笑。
“哦,是荣轩说半个月后山上会有一场武林聚会,他能带我去看呢!”若原回答顾非的问题,精神奕奕。
“武林聚会啊……”顾非重复了一遍,垂着眼看着墙角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暖和,路过学校的湖时,听到悠扬的笛声在粼粼的湖面上回荡,
我站在湖边,听着对面的男子横着一根竹笛吹完了一首曲子,笛音和淡淡的柳绿、熏得人醉的暖风合成最宜人的春景。
还是古人说的对,听音乐需要隔着一段距离,在高处更好……
55
55、被劫持 。。。
半个月后,普兰山上果然变得格外热闹起来,乘着这股热闹劲,若原终于可以没有压力地将天沉教逛了个遍。
经过顾非的精心医治,荣轩的身体好了不少,作为天沉教的少主,他免不得出来和各武林门派的人物应酬一番,这就占据了他很多精神,若原也不忍叫他劳神陪她到处逛了。
荣轩精神实在不支,因为无法实现对若原的承诺而感到很抱歉,于是命当初找到顾非的,叫做胡敬的那个中年男人陪着若原,免得因为若原对江湖规矩的无知而不小心招惹什么事。
胡敬领着若原往山下走了一段,笑着说:“各派的弟子在下面练武堂里相互交流,若姑娘倒不妨去看看。”
她饶有兴致地应道:“好啊。”
走下一溜台阶,从旁边的建筑里传来热血的呼喝声和叫好声,好久都没见过如此热闹场景的若原顿时精神大振。和胡敬走近了,若原忽然发现练武堂前站着顾非,环抱着胸微眯起眼,不知在看什么。
“在这儿发什么愣呢?”若原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向里面看去,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在这大冷的天,堂中高高的台子上比武的两个青年甚至把上衣都脱了,光着膀子。
顾非依旧脸朝前,没有看向若原,认真道:“在找美男哟。”
若原张开嘴,身子晃了晃:“不,不是吧!你喜欢男……”
顾非忽然扭头冲她咧嘴笑了笑,媚眼一扫:“怎么可能嘛,我怎么能辜负了那么多对我暗许芳心的姑娘呢~”
扫到跟着若原的胡敬,不着痕迹地拧拧眉:“荣轩为什么派他来跟着你,他人呢?”
“荣轩身子不好,今天累的厉害,所以回房歇息了。”
顾非点了点头,又看了胡敬两眼,好像评估一样。
胡敬提示道:“若姑娘,咱们进去吧。”
“嗯,好。”站这儿一会就被风吹得有些冷了,若原向顾非笑笑,随着胡敬往练武堂里走。刚迈出去几步,顾非忽然大步走到了若原身边:“既然要玩不带上我说不过去吧。”
“我以为你这江湖上的名人对这种小场合不感兴趣呢。”
“有你陪着自然有兴趣了。”他笑嘻嘻道。
若原撇撇嘴:“谁陪你……”
胡敬慢了两人一步,盯着顾非和若原并肩的背影,眼中有丝不耐。
天沉教向来只收男弟子,其他各门派也极少允许女子加入,弥漫着热血的雄性荷尔蒙的练武堂内,忽然多了个相貌不俗的女子,难免引人注目。
若原毫不客气地一一回视过去,碰到年经轻的,和她的目光对上,反而会先红了脸,向后退两步给她让开道。
三人走到比武台下,看台上两人拳来脚往,不像现代的比武,讲究点到为止,他们每一招都直接招呼向对方的要害,下手毫不容情。若原看的专心,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直到他开口,若原方察觉到他的存在。
“姑娘应该不是天沉教的吧?”
“是的。”若原侧头打量着来人,他是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容貌端正俊秀,称得上相貌堂堂,衣服是褐红色的,在肩头的位置绣有一只老虎。顾非亦打量着他,看到他衣上绣的老虎时,不自觉皱了眉,低声说——
“原来是屠虎派的何护法!”
胡敬率先笑着打了招呼,“没想到您也来了天沉教,真是荣幸。”
何流羽笑说:“天沉教举办的论武会吾辈自然要来捧场的。”眼光从胡敬脸上滑到闭嘴不语的顾非身上,眼睛闪了闪,又对胡敬说道:“不光是我,听说各派掌门亦来了不少。倒是武琅派,怎么只来了个堂主?”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身后侧的一个男子说的,男子板着脸看他一眼,说道:“我派掌门身体不适,若是何护法看不起我派堂主,就直说好了。”
何流羽呵呵笑道:“郭兄多想了,既然贵派掌门身体不适,恰好闻名的顾非顾神医就在这里,何不请他到武琅派去一趟?”
顾非当下一眯眼,冷冷地看向何流羽。
郭秉厚面无表情,说道:“顾神医什么人,哪是我等小人物能请来的,我堂堂武琅派,可不会像某些卑鄙小人一样,请医不得还让人家好好教训了一番。我听说,后来有些人逃跑的样子可够狼狈的。”
旁边纳稳派的弟子猛然变色,狠狠地盯着郭秉厚。
郭秉厚话中暗指的便是他们门派。武琅派和纳稳派向来不合已是众所周知,这些年来积怨愈深。郭秉厚拿着两年前纳稳派强请顾非的事情来嘲讽他们,显然戳到了他们的痛脚,这事因为太丢人,纳稳派的人绝口不提,郭秉厚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顾非脸色也变得不好,当初确实是他将纳稳派的人教训了一番,不过那是私下的事,如今叫郭秉厚说了出来,就是将他和纳稳派摆在了敌对的位置上,哪怕纳稳派理亏,恐怕之后也要对他咬牙切齿了。
台上依然拼得你死我活,台下火药味浓浓一触即发。若原觉察不对,又听他们提到顾非,不禁扭头看他,顾非没笑,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纳稳派的弟子个个涨红了脸,斥道:“胡说,我派向来光明磊落,哪有你说的这回事!你随口胡说八道,证据在哪里?!”
郭秉厚冷冷道:“神医不就在这里吗,要神医承认那就是了。”
此话一出,何流羽便低下了头,嘴角牵上得意的笑容。如他所愿,郭秉厚果然把矛头全都转移向了顾非。在场人神态各异,却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板起来脸的顾非。
何流羽状似调解,爽朗地呵呵笑道:“顾神医医术高超,姿态高点不愿随便出手也很正常,想来纳稳派也是不得已,大家就不要纠结了。”
他这话就是默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又将错全推到了顾非身上了。说是让大家不要纠结,纳稳派却因此得了道理,立马转口:“哼,当初他自诩神医,不肯替我们长老医治,可不是看不起我们纳稳派,我们受此侮辱忍耐至今,亦该是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顾非在何流羽开口之时便阴冷地看着他,待他说完,便冷笑,不屑地看了一眼叫嚣着要找他讨公道的纳稳派众人,说道:“一通屁话里只有一句是实话,我顾非确实看不起你们。”
纳稳派顿时大怒,不知谁高喊了一声:“给他点颜色瞧瞧!”便有一片闪闪的寒光刺向顾非!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胡敬拉着若愿的胳膊把她拖了出来,若原焦急:“顾非怎么办?”
胡敬道:“若姑娘难道不知道顾非除了善医外同样善毒吗?那几个小喽啰伤不了他的。”
若原还是不放心,胡敬却硬拉着她:“里面太乱了,姑娘小心伤着,还是随我出来吧。”
被胡敬往山下带了几百米,来往人渐渐少起来,脚下的道也变得窄且不平,若原从练武堂里的事件中回过神来,方才发觉周围环境不对劲,胡敬依然握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更偏僻的地方带。
若原停下脚不肯随他走,胡敬回头笑着问道:“若姑娘怎么了?”
“你要带我去哪?”
胡敬嘿嘿一笑,说:“自然是姑娘不知道的好……去处!”
话音未落,他就一掌拍晕了张嘴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