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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是怒,她们总是立即表现在脸上,因此她也不必在她们面前刻意假装或隐藏什么,只觉得一切都那么随意自然。
只是今日,许久不见的轩辕梦儿已为人妻将近一年,倒像是改变了许多,看上去再也不是以往那种纯真快乐、毫无心事的样子。
她的夫君霍萧寒昨日杀了人,如今正被收监候审,她脸上与眸中那种焦急忧虑之色,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
想到她的夫君便是杀害自己大哥的嫌犯,慕容映霜心中变得难受起来。
因此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轩辕梦儿走入,并不作声。
“呵呵,皇兄的宠妃果然在此。梦儿如今总算明白了,御书房并不仅仅是皇兄批阅奏折的地方。”
轩辕梦儿颇不友善地看了慕容映霜一眼,微挑美眸冷笑着对轩辕恒道,“梦儿原本还以为,御书房是后宫嫔妃断继不能涉足的议政重地,如今看来,也是梦儿过于天真了!”
慕容映霜听出了轩辕梦儿话中对轩辕恒的讥讽,以及对自己的敌意。
看来,嫁作人妻的无忧长公主,不再纯真无忧,但那股爱恨分明,有话直说的率真性子,以及言辞犀利的作派,倒是完全没变。
只是,她爱恨分明,却凭什么恨她慕容映霜?
如今,是她的夫君毒杀了她的大哥,而不是相反。为什么她却有理由像受害者般讥讽暗恨她?
慕容映霜如此想着,不禁冷了脸色,不再看那位向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长公主。
“梦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轩辕恒显然对她的有意讥讽感到不悦,不禁眯起双眸,冷声问道。
“梦儿是说,梦儿在此见过慕容昭仪不止一次了……当然,那时她还不是昭仪呢!”
轩辕梦儿笑笑道,“难道便是因为这样,她才比后宫之人都升得快,以致如今身居昭仪的高位?”
听着她暗讽的话语,慕容映霜没有作声。心中,却是更加郁闷难受。
原本,她只是在宫宴中见过这位无忧长公主几次,只因这位长公主的笑语盈盈、心无城俯,而发自内心地喜欢她。
可是,自己在这位长公主心中、口中,却不过是一位以色侍君,使尽各种手段争夺帝宠的“宠妃”。
世人不懂她,误解她,她可以毫不在意,任人评说!
这位令她喜爱的长公主不懂她,误解她……她同样可以毫不在意,任她评说!
慕容映霜脸上浮起一抹清冷不屑的笑意,淡淡地看向那位尊贵美丽、自以为是的长公主。
“她是如何升到昭仪的高位,与你何干?”
轩辕恒已眯着俊眸,对着轩辕梦儿冷声斥责道,“难道,朕晋升哪一位嫔妃,还轮得到你无忧长公主说三道四?”
“梦儿自然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听着轩辕恒冷声的责问,又看了一眼“宠妃”慕容映霜不屑的冷傲笑意,轩辕梦儿难抑心头激动,“皇兄你可以放着后宫三千都不要,皇兄你也可以只爱她一个!这些梦儿管不着,谁都管不着!可是,皇兄你若然因为独独宠爱她,而对某些朝臣的恶行与险恶居心视而不见……呵呵,这不仅是我们慕容氏皇族的不幸,更将是东昊的大不幸!”
“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有胆量来教训朕?”轩辕恒黑沉着脸说道,并朝轩辕梦儿逼近了两步。
显然,他已被她的大胆的话语触怒了龙颜,“你居然还有胆量随意点评朝臣的忠奸?”
轩辕梦儿看来也被轩辕恒的怒火与气势镇住了,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皇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日竟因为她的话语,毫不掩饰地大发雷霆。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媚惑君心的宠妃?
想着,轩辕梦儿又向慕容映霜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对轩辕恒道:“皇兄你无须动怒,梦儿今日所说之话不会有错。朝臣是忠是奸,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为奸作恶者,也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你且不要说什么奸臣吧?你便说说,你今日是否来替霍萧寒求情?有人亲眼目睹他毒杀朝廷大臣,人证物证倶在,他自己也老实束手就擒,你还有什么话说?”
轩辕恒高大的身影立在御书房中,背着双手冷问。
这一刻,他已恢复了神情和心绪的平静。
无论他的怒火有多么大,他也不愿被人看到他被气得失了分寸的样子。包括被他的亲妹妹与宠妃看到!
“皇兄,你也算是与萧寒哥哥自小认识,一起长大的,难道你还不了解萧寒哥哥的为人吗?”
轩辕梦儿见轩辕恒终于提到她夫君之事,不禁满脸忧色,情真意切地诉说起来,“萧寒哥哥出身大将军世家,一门几代都是将才。霍家几代男儿长年驻守边关,忠心报国。包括萧寒哥哥的长兄在内,霍家已经有几位男儿为国捐躯了,皇兄可有数过?”
轩辕恒没有吭声,只冷沉着脸站在那里。
“霍家一门忠烈,萧寒哥哥为人正气忠直,怎会作出设计毒害他人的不齿勾当来?他明明便是被人设下圈套陷害的,皇兄你怎能不相信忠臣,反而因为心中所偏爱,便偏听偏信奸臣谗言,以致让萧寒哥哥无辜下狱?”
轩辕梦儿说着,特意看向了慕容映霜。
她那充满怀疑的审视眸光,以及毫不掩饰的带刺话语,终是让慕容映霜起了恼怒之意:“长公主此话怎讲?霍大将军是否无辜,本宫如今无法妄下定论。可是长公主这‘奸臣’是指谁,这‘谗言’又是指的什么?难道,长公主竟认为,是慕容太尉有意杀掉自己的长子,设个圈套来陷害大将军?”
她的声音虽不高,听似句句温柔似水,却皆透着毫不让步的凌厉气势。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这话可是慕容昭仪说的。”轩辕梦儿道。
听慕容映霜说到对霍萧寒杀人之事还无法妄下定论,她心中对慕容映霜的敌意竟莫名地减弱了些。因此,她也便收了口,没有再凭着以往的性子,利用自己伶俐的口齿继续反唇相讥。
而慕容映霜听她解释的语气已是变弱,也不再多说话。
见书房中两位女子都不再言语,轩辕恒对轩辕梦儿道:“如今朕将霍萧寒收监,是因为他毒杀慕容中大夫的人证物证俱在。此事朕迟早要查个水落石出,霍萧寒若是无辜,你又何必替他担忧?”
“此事,皇兄会让谁人去查?”听说皇兄会彻查此事,轩辕梦儿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不放心,“若是让奸党去查,定是永远也查不出真相的!”
“此事让你三王兄赵王亲自去查,你可有意见?难道,你竟还不相信他吗?”
“若是让三王兄去查,梦儿自是放心的。”轩辕梦儿说着,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说话间,她又转眸看向了慕容映霜,却在那绝色娇容落入眼底之时,不禁又神色黯淡下来,“只是,梦儿还是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
“梦儿担心,皇兄与三王兄皆会为人所迷惑,以致双眼与心智皆被蒙蔽,只听信某人的话语。”轩辕梦儿说着,终是在皇兄面前流露出小妹妹的娇嗔,皱眉不满说道。
轩辕恒自然明白她所说迷惑他与轩辕诺的“某人”,是指慕容映霜,不禁将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沉声说道:“你放心!朕只能对你说,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皇兄这句话,梦儿也便放心了。梦儿告退,不再打扰皇上与慕容昭仪。”说着,轩辕梦儿转身离去。
房内,一时又只剩下两人。
“恒,难道你也与无忧长公主也是一样的想法,认为是有人特意设了个圈套,故意借此陷害霍大将军?”
慕容映霜隔着两步之遥,看着面前这位前夜还对她宠溺无限,亲昵无比的冷脸帝皇,率先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此刻,他冰冷的神情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敢擅自亲近。
而那些犹在耳畔的甜言蜜甜、关切体贴,皆因这件牵扯朝中大臣的重大事件,而变得恍若梦中,再也无迹可寻。
“事情既未查明,霜儿所说这个推测,并非没有可能。”轩辕恒站在那里,淡淡说道。
“为什么,我的大哥被人杀害了,霜儿反倒觉得,皇上不仅没有承诺为慕容家查明真相,惩治凶手,反倒对霜儿变得疏远了?”慕容映霜望着他,幽幽问道。
轩辕恒神情淡然,眸光深沉,却并不言语。
慕容映霜又道:“如今慕容家痛失长子,是最大的受害者。无忧长公主话中之意,为何却像是慕容家主导了这一毒杀之事?恒,这岂非颠倒是非黑白了么?她说的什么‘奸臣谗言’到底所指何人,难道不是有意暗讽我的父亲么?”
轩辕恒看着她思索了好一阵,才道:“她向来对你父亲有些偏见,言语上更是有些莽撞,你不必理会她!”
“就因为她是长公主,是恒你的亲妹妹,便可以言语莽撞,随意诬陷朝臣么?”慕容映霜追问。
“林儿并没有明指她所说的就是慕容太尉,你又何必主动替你父亲承认?”轩辕恒的声音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他是善意提醒,还是另有所指。
慕容映霜也只好不再深究下去,默默地垂下了螓首。轩辕梦儿确实没有指名道姓,那一番话并无任何不妥。
轩辕恒却在此时抬步走到她跟前,声音也随之变得柔和:“你要明白她为何说出那番话。你父亲今日又再带着群臣跪在宫门外,要求朕立即赐死霍萧寒。她是害怕朕真会听从群臣的劝谏,因此才会如此焦虑,以致如此冲动。”
“但是,恒一定不会听从群臣这个劝谏的,是么?你一向要的是真凭实据。”慕容映霜了然说道。
“没错!如今真相未明,我怎会受他们胁迫,轻易下定论?再说,霍萧寒是神威大将军,即使犯下死罪,也不可能轻易处死……”
“为什么?”慕容映霜不解。
王子犯法,不是也要与庶民同罪的么?
“因为他功大于过!”轩辕恒道,“今日早朝过后,也有很多老臣大臣为他跪地求情。满朝文武,今日悉数分成两派跪在宫门外……霜儿你说,朕该听谁的比较好?”
慕容映霜抬眸看他。
只见他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朕只好谁都不听,将他们统统赶了回家。”
“那么,恒如今有意疏远我,是因为怕有人说闲话,说你偏信宠妃么?”
“我不是怕被人说闲话……”轩辕恒抬起一手轻抚上她的脸庞,低首凑近了她。
他微闭双眸,鼻尖亲昵无比地几乎与她相触,轻轻缓缓地嗅着她的气息,“我是害怕,自己对霜儿太过纵溺,以致失去冷静,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坦承,他怕因为她而失去冷静。
“那么,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恒再也不会到华碧苑陪伴我与纬儿了么?”慕容映霜同样被笼罩在他熟悉而诱惑的气息之中,轻轻问道。
“嗯,再也不会时常去了。”轩辕恒的语气,仍像是爱人间的呢喃低语。
慕容映霜却明白,他是对她作一个短暂别离前,保持着理智与冷静的依依惜别。
果然,他双手轻轻环上她的身子,薄唇开始如蝶舞翩跹般,在她的脸上留连、采撷、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