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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道。这个十七岁的生辰,她过得实在难忘。
原本是惊喜连连、幸福温馨,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惊吓!
“霜儿饿了吧?你回华碧苑中,先换一身衣裳,自己用了晚膳。待朕见了赵王后,再去看霜儿,可好?”他的话语温柔而体贴。
娘亲亲手为她做的衣裳,已溅上了那些刺客的鲜血,实在是令人扫兴而感到不安。
“皇上尽管忙吧!不用理会臣妾了。”今夜发生如此大事,他竟还想着来安抚她么?
“今日可是霜儿的生辰,朕怎能不理会霜儿?”轩辕恒俯在她耳边说话,轻轻地笑了。
“皇上适才生气了?”
见轩辕恒已恢复了轻松笑语,慕容映霜终是大着胆子问道。
“嗯。”轩辕恒轻轻应了一声,“皇宫之内,必有奸细……”
“那些蒙面黑衣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竟胆敢刺杀皇上!”
“或许是西越,或许是北国,或许是东昊……”
“什么?”慕容映霜不明所以。
“刺客之事,迟早要查明的,霜儿不必操心!”轩辕恒温言劝慰道,“霜儿只须在华碧苑中等着朕,朕今夜,还有惊喜要给你!”
最后半句话,他说得极其暧昧,几乎便是用气息低声吐出的话语,让慕容映霜仍是忍不住两边脸颊一红。
今日都发生这样的事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说些如此暧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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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交臂
回到皇宫换下那身带血衣袍之后,轩辕恒便直奔御书房。
烛火明亮的室内,轩辕诺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他。
“皇兄可有受伤么?慕容容华没事吧?”见轩辕恒一脸严肃,轩辕诺坐在那里轻笑问道。
“有朕在,她会有事么?”轩辕恒冷冷说着,坐到了轩辕诺对面的主座之上。
“皇兄可看出刺客是些什么人?”
“从面相看,极像是西越人。”轩辕恒抬眸扫向轩辕诺,“你不是说,西越三皇子凌漠风,近日又再潜入东昊,并到了洛都四处作乱?锎”
“没错!依臣弟看来,这凌漠风是把咱们洛都当成了自家后花园了,有空便来游玩戏耍一番……”轩辕诺说着,神色渐变凝重,“臣弟只怕他,要把东昊朝臣当也当成自家的门客,有机会便要结交收买一番!”
“这些日子,可查到他与朝中何人有过结交?”
“我们连他的行踪都尚未摸清,他们时时易容换装四处活动,要想查清他们收买了谁,也实在不易。”轩辕诺正色道。
“哼!西越见我东昊与北国仍未息战,便想趁机进来分一杯羹,实在是不安好心!”轩辕恒说着,不禁皱眉深思,“东昊与北国开战已一年有余,延绵苦战不休,实在是劳民伤财,真该早早结束了这场战事才是!”
“依臣弟看,这场战事,两国谁也没得到好处,北国君主段寂宸看样子也不想再打了,只是两国还找不到一个休战的契机!”
轩辕恒思索片刻,问道:“四皇妹惜儿如今仍在边关,不肯回洛都么?”
“唉,她是北国的皇后,夫君与幼子均在北国,她又怎肯回来?”轩辕诺叹了口气,“你们也真是,两国开战,却生生要把人家夫妻骨肉拆分开来!”
“你这是在说父皇的不是么?”
轩辕恒冷冷地瞧着轩辕诺,“父皇的做法无可厚非!两国打得不可开交,谁愿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继续留着敌国君主身边?”
“臣弟岂敢说父皇的不是?皇兄这话可莫传到父皇耳中。”自小惧怕太上皇的轩辕诺,故作紧张地往四下看了看,“臣弟只是觉得,两国若想真正休战,永保和睦,便该将人家的皇后归还回去,这也是皇兄当初将惜儿和亲送往北国的本意!”
“此事,容朕请示父皇,再细细商讨。”轩辕恒正色道,“朕如今想与北国彻底休战,实则是想将大将军霍萧寒的数十万兵马调回来。西越如今对我东昊虎视眈眈,万一开战,只有急调霍萧寒驰援。否则,又要你赴西南边关督战,这京师洛都,便只余太尉独掌兵马武力,对轩辕氏皇权稳固来说,终是不妥!”
“唉……”轩辕诺一声长叹,“这泱泱大国,便是一盘错综复杂的棋,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外防敌国侵,内防臣子乱,皇兄思想顾虑之多,实在非常人可以想像,当个皇帝着实是不易!”
“呵!”轩辕恒不屑般一声冷笑,“与天地斗,与人臣斗,可比下一盘棋,有趣得多了。”
“呵呵,臣弟又说得不对!”轩辕诺讪讪一笑,“难得皇兄将这盘军政大棋,把玩得如此得心应手、乐在其中,皇兄果真是天生的帝皇!”
“又在挪揄朕,当真不想活了?”
轩辕恒冷哼,又道,“凌漠风的行踪与目的,你须尽快查明。还有,朕今日与慕容容华出宫之事,行踪理应机密,却被他们认出并盯上,说明宫中定然有奸细,并且……”
“怎样?”轩辕诺紧张问道。
“并且,这奸细,应在乾元殿或御书房中,是贴近朕身边的人!”
“如此么?”轩辕诺皱眉思索。
“朕今日之行踪,以及所乘之马车,应只有身边几个人知晓。”轩辕恒说着,也凝神思索。
宫中近身侍候他之人,皆是他经过多年精心挑选和考验过的。到底是什么心腹之人,竟然出卖了他?
…………………………陌离轻舞作品…………………………
自亲口跟轩辕恒提起二哥慕容华鉴对无忧长公主的仰慕之情后,慕容映霜便静心等待着,希望早日听到皇上为二哥与长公主赐婚的圣旨。
那日轩辕恒说,希望他们可以亲上加亲,她也同样如此期盼。
洛都所有人皆知道,无忧长公主深得太上皇、卫太后与皇上的宠爱。若然她能下嫁慕容府,那便说明轩辕恒对慕容家是真心倚重,也是绝对信任了。
慕容映霜如何不期盼这一日的到来?若然皇上与父亲能君臣一心,她这宠妃,在后宫之中也便是实至名归的受宠,日子自是好过得了。
待他日,自己为轩辕恒生下一男半女,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的人生,也便该是幸福而圆满的吧?
想当初入宫之时,自己原是死了一条心,以为此生再也得不到所爱,只能无爱无恨地躲在深宫清冷过一生。
可如今,为何竟忽又柳暗花明,上天竟对她如此眷顾,给她又照出另一条光明大道呢?
她曾经以为,轩辕诺是她此生永难磨灭的伤痛,可是,当他毫不计较回报地保她护她,一心一意地想助她在深宫受宠之时,她虽仍能感觉到心底的嗟叹与遗憾,却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信赖。
此生,她虽不能成为他的妃,不能成为他的妻与妾,但若能得他如此真诚以待,也算是她的极大幸运了吧?
她也曾经以为,那俊美无俦、高高在上的帝皇,无论恩宠还是冷落,对她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可以毫不在意,并且曾经真的毫不在意。
可是,当他对着她温柔浅笑,当他以帝皇之尊偷偷带着她回去见娘亲,当他执着她的手走过那华丽花灯与盛世桃花,当他面对危险重重对她仍不肯放手……她无法忽略心中的那一丝丝感动。
或许,她从来不是他惟一的妃子,今后他也绝不可能独属于她一人。可是,若能得他如此温柔以待,即使这丝温柔不知能持续到永远,但当这情义还在之事,自己也应倍觉感动与珍惜了吧?
对人生,对爱情,她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因为他的真诚,她愿收起自己曾经执着的奢望,静静笑看着那傲世王爷,娶妃生子,笑看江山,不减倜傥风/流!
因为另一个他的温柔,她也愿打开自己曾经冰封的心,坦然接受君王的恩宠,为他生下他们的纬儿。
尽管他们的纬儿,只会是他众多龙嗣中的一个!
……
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五月。
对于慕容映霜来说,这两个月的日子平静而安然。但对于整个东昊大国来说,两月间却发生了许多足可载入史册的大事。
东昊与北国断断续续打了一年多的大战,终于以和亲长公主轩辕惜儿重返北国为皇后而终结。两国签定了永保和睦的盟约,东昊西北边关至此平定。
然而,在西南边关以外迅速兴起的西越国,却开始在两国边界滋事作乱,对富庶大国东昊虎视眈眈。当然,由于东昊边防向来固若金汤,西越的滋扰也只能些小打小闹。
而东昊国增境之内,黄河水患千年不绝,若遇洪水灾害必定冲垮万倾良田,淹没万千农户村庄。随着雨水季节临近,轩辕恒对此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连日在朝堂之上,与群臣热论如何修筑堤坝,以期防患于未然。
边关朝野,大事小事层出不穷,头绪繁多。但轩辕恒的日子,却过得繁忙而有序。
尽管他每日早朝后,还时常召集赵王与重臣商议军政大事。在御书房中,他批阅奏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他却仍有足够多的空闲,到含章殿华碧苑中陪伴他的宠妃慕容容华。
至于他不来含章殿的日子,他是否去了其他宠妃的宫殿,抑或是否在乾心殿偏殿中召幸了其余妃子,慕容映霜仍是刻意地不让自己去打听,更不让自己去关心。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前朝及后宫众人眼中,她宠冠后宫的地位,如今无可撼动!
尽管宫中份位最高的四人皆是容华,但慕容容华却是得到皇上最多恩宠与独特对待的。
就如,太尉慕容嵩父子在前朝深受皇上倚重,慕容太尉说话的份量,在朝中也越来越举足轻重!
然而,两个月慢慢地过去了,慕容父子与慕容映霜均没有等到,那道皇上赐婚慕容华鉴与无忧长公主的圣旨。
慕容嵩父子虽时时着人入宫,暗示慕容映霜对此事要多多推波助澜,慕容映霜却没有答应。
她听闻,无忧长公主向来对自己的婚事极具主见,更不肯轻易凑合。而皇上与太上皇向来对她极为宠爱,在长附马人选上并不愿逼迫她。
慕容映霜觉得,摄合无忧长公主与二哥的婚事,也须长公主对二哥有情意才可。
再说,她始终认为,轩辕恒若有意为两人赐婚,自是用不着她在枕边反复吹风。相反若是无意,她频频催促提及,反而会惹他反感,更不会因而允诺此事。
虽然希望慕容家能攀上这一门皇亲,她对父兄托人提及之事,却从来都在轩辕恒面前闭口不提。
很快便到了东昊太熙六年六月初六。
洛都即将上演一件万人空巷之大事。
镇守西北边关的神威大将军霍萧寒,率领三十万大军得胜回朝,入城的日子便选在这一日。
大军入城前一夜,轩辕恒来到了华碧苑。
“霜儿明日可愿与朕同往朱燕大街,共睹凯旋大军入城盛景?”轩辕恒见了她便开门见山,宠溺笑问。
“听闻,皇上将在东亭酒家设宴,不仅高官近臣会一同前往,便连太上皇与太后也会出席?”慕容映霜犹豫道。
在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