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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妹)恭迎皇上,恭迎贵妃娘娘。”玄毓和滕鹰行礼之后便跟着景帝一道进了大厅。
厅内的众人还在跪着,景帝吩咐了一句“平身”,大家这才起身。
周
显没想到景帝居然会带着自家女儿来参加滕鹰的生辰宴,当下有些惊诧,另外是觉得今晚这事恐怕多了些难度。不过,荣威大将军此时想到的也只是多了点难度,并没有因为周贵妃的到来而打消弑君的念头。他随后朝自己周围看了一下,在看到一个身着灰衣的相府小厮对自己点头的时候,周显的神色才恢复往日一般镇静。
景帝上来先是恭贺滕鹰及笄,随后赏赐了一堆礼物,接着便和周贵妃一起坐下欣赏歌舞。
酒过三巡,宴过一半,玄毓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递了一记眼色给滕鹰。
滕鹰随即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说道:“皇上,臣妹的衣衫不小心染上了污渍,未免失礼,还请皇兄允许臣妹下去换身干净衣裙。”
“去吧,早去早回,这晚宴少了你这个寿星可不成呢。”景帝应允了,还开了一句玩笑。
滕鹰随后带着知棋回了紫竹院,而都满早已在院中等着她了。
“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滕鹰发问。
都满当下回禀道:“有一人很可疑,他穿着小厮的衣服,却是个陌生面孔,属下敢肯定以前没在相府内见过此人。照着主子的吩咐,属下只是在暗中监视,刚才属下发现这个人欲往宴会准备的茶水中下药,属下便将药包给换了。”
“干得好,接下来你就在相爷周围护卫,去吧。”
虽然滕鹰知道玄毓定是安排了人手过滤了闲杂人等并且护卫府邸,但是滕鹰还是担心会出意外,所以在玄毓告诉她计划的第二日她就召唤都满来了相府,在暗中查看,这事玄毓也是知道的。
换了一身粉紫色的宫装,滕鹰随即又回到了正厅,走到大厅中央说道:“皇上,臣妹见诸位大臣已然喝了不少酒,不免有些醉意,臣妹特地命人准备了能醒酒的清茶,还请皇上与诸大臣品尝一下。”
“好。”景帝当即应允。
“上茶。”
滕鹰一声令下,便有婢女端着一杯杯青瓷茶碗进入大殿,在每个大臣的跟前儿放了一杯。
随后滕鹰又吩咐婢女们给偏厅的女眷送了茶去。
周显看着那一杯杯茶水被景帝及各大臣送入口中,心头那叫一个激动,他没成想自己今日行事会这般顺利。
果不其然,茶水入口没有多久,景帝就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爱妃,你有没有觉得头晕?”
景帝倒下之际,还不忘关心一下周贵妃。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周贵妃随后看见一众大臣也出现头晕的情况,并且和景帝一样不过一会儿便倒在了桌案上。其中,滕鹰、玄毓、襄亲王以及慕容朗月也装模作样地倒下了,满大厅中竟然只有周家父女是清醒的。
整个大厅此时可以说是寂静无声,至于相府的奴才,早在上完茶水之后就被成安巧妙地调到安全地方去了,保证这大厅周围是空无一人。
周显的笑声随即响彻整个大厅,“景帝,你不过尔尔,还是老夫棋高一招。”
随着周显的笑声传来,数名黑衣人出现在大厅外,等候命令。
“留下五名暗卫,余下的人去将相府的下人全部集中到一处看管起来,若有不服从者,杀无赦。”
周显的命令下达,当即有十名黑衣人离去,这些人显然是周显亲自培养的精英杀手。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贵妃眼瞅着站成一排的黑衣人,心里的不安开始蔓延。
“怎么回事?女儿,你动动脑子想想吧。”周显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张狂得意。
周贵妃即便再傻,如今也想到了自己父亲要干什么,她惊呼道:“爹,你想,你想,谋朝篡位!你知不知道这是要被满门抄斩的死罪呀!”
“是要满门抄斩,不过不是咱们周家,而是景帝的三宫六院。”
“爹,你连女儿…也不放过。”周贵妃的声音发颤,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看来她害怕了。
周显的笑容愈加灿烂,柔声宽慰道:“放心,为父还等着给你封个公主当当呢,只要你乖乖地站到爹身边来,爹保证不会害你。”
周贵妃看着自己父亲那狠辣的眸光,又看了一眼趴伏在桌案上的景帝,仍旧在犹豫。
“快点!你要不是我亲生骨肉,我今晚上也不会放过你。”周显的耐心明显不好。
“皇上,别怪臣妾,臣妾是喜欢您的,可臣妾想活着……”周贵妃终于决定了,不过她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周显不耐烦地上前一把抓住周贵妃的手,将她扯到了自己这边。
“赶紧将皇上、襄亲王、丞相带走。”说话的功夫耽误了不少时间,周显明显有些浮躁,而且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因为这周边过于安静了。即使前院和后院有些距离,但是也不该这般寂静。
几名黑衣人听令,立即上前,准备架起景帝。
不过这时,从厅外跑进一浑身是血的灰衣小厮,慌张地喊道:“主子,咱们中计了。”
周显看着黑衣人,对着身后大喝一声,“赶紧带着皇上离开!”
可惜,他的身后没有人回应,因为那三名黑衣人在一瞬间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了。夏侯鹏程随即从天而降,站在大厅之中。周显身边仅余下的两名黑衣人见状,身上瞬间涌出了一层浓重的杀气。
“爹,爹……”周贵妃细若蚊蝇的声音里透着比刚才增加了十倍的惊恐。
“周将军,你想将朕带到哪里去呀?”
景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显立即回身,大吃一惊,“你没晕倒?”
“晕了,不过又醒了。”景帝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不过透过笑容直达眼底的却是最直接的杀意。
“醒了又何妨,这里只有你和夏侯鹏程,你们能奈我何!”周显看着四周依旧倒着的众人,底气又回来了。
“周将军怕是要失望了,因为本王也醒着。”襄亲王站了起来。
“还有咱们呢。”紧接着玄毓、滕鹰、慕容朗月以及刚才晕倒的各位大臣都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明明喝了我加了蒙…。啊……”
灰衣小厮震惊地扯着嗓子叫喊,可惜没等他说完,周显的暗卫一剑将他结果了。
“没用的奴才!”
周
显冷哼一声,对于灰衣小厮的死没有任何惋惜。而他的脸色也越加难看,如今形势已然大变。他带来的人除了在相府各出口处把守,除了一些去处置下人的,再就是这大厅之上的暗卫,可如今暗卫已经死了三个。对方不仅人数比他多,而且这些醒来的大臣中有人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竟是穆辰、文澄、文斌等人。想来这些易容所用的面具就是滕鹰这段时间鼓捣出的宝贝。
景帝瞅了一眼倒地的小厮,笑着说道:“这还要多谢你,朕的贵妃,要不是你这么爱和周将军聊天,朕恐怕真就迷糊着被你们弄走了。”景帝冰冷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分外刺激周将军的听觉神经。
“你是故意将她带来的?我说你怎么会把人放出冷宫。”周显意识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现在明白能过来还不晚。”景帝笑了笑。
周贵妃此刻已是抖得如筛糠一般,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着,“皇上,臣妾是为了皇上才跟家父走的,请皇上明鉴,臣妾和家父不是一起篡位的…呃……”
周贵妃的胸口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显然是离她最近的周显插上去的。
“爹,你…好狠……”周贵妃睁着大眼,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唤了最后一句,“皇上。”
“她是你女儿。”滕鹰见状,眸中闪出一抹怒意。
“无用的女儿,本将军不屑要。”周显说完,又从腰后抽出摸出一把短剑。
“周显,你企图弑君篡位,此刻束手就擒,朕或许会饶你一命。”
慕容朗月已经带着穆辰和文澄等人将周显等三人围在大厅中央,景帝此刻是胜券在握。
“滕峻,老夫今日未必就会输。”周显想到他只要逃了出去,那运城之内的兵将都已是自己的人,自己还能反败为胜。
“你想说的是你手下的武将军已经带领军队进城了吧。”景帝眉峰一挑,“朕却是是给武将军下了密令,要他今晚带兵进城护卫朕以及运城百姓的安全。”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说出,周显的气势立马弱了一些,他摇着头,“不可能!”
“臣是皇上的人,自然是给皇上尽忠。而周显你意图谋逆,还妄想本将军会与你同流合污,你简直罪该万死。”武将军的身影随即出现在大厅之内。而厅外站着的是满满的兵士。
“你个叛徒!”周显的脸上满是愤恨。
“周显,你错了,我从未背叛过皇上,何来叛徒一说。”武将军一句话将他与周显的过往撇的一干二净。
这下子,周显的气势更被削弱,大有穷途末路之相。
景帝下令,“将人拿下。”
“上!”慕容朗月率先带人冲上前去,试图将这三人拿下。
夏侯鹏程一直在景帝身边护卫。至于玄毓,他抓住滕鹰的小手,静观着眼前的一切,襄亲王则是站在他们对面。而众大臣早已从开始的迷惑不解中挣脱,大家很有默契地一语不发地看着事态发展,因为这时候确实不需要他们说话。
激烈的打斗声响彻大厅却很快趋于安静,两名黑衣暗卫中剑后随即倒地。周显则是被慕容朗月制住,押到景帝面前等候发落。
一场策划许久的阴谋就在这么短短时间内落幕,周显眼中的不甘显而易见。
“为什么?”景帝沉声发问:“朕待你不薄吧,周显。”
“不
薄?”周显对这个字眼显然很抵触,“滕峻,你滕氏几时待我周家好过?你父皇当年答应过我,会将我封为异姓王爷,可是他直到死也一直没有,而你,你自打即位就一直想削弱我手中的兵权。我的女儿在你身边伺候多年,虽说你对她也有恩宠,可那恩宠里面有多少阴谋算计,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胆,你一个悖逆之臣,还敢直呼圣上的名讳,其罪当诛。”一位大臣突然出声,怒斥周显。
周显瞪了一眼那人,唾了一口,“小人!”
景
帝斜睨了一眼那个大臣,眸子中的寒光令那大臣的心肝一颤,他立即慌忙跪下,不敢再多言。连带其余的朝臣也个个紧张不已。其实这人以前是周显提拔起来的,这会子周显还没被发落,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与周显撇清关系了,不过他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想来未来